第一百二四章.文性征伐
林伟被押上警车的那天，武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跟老天爷在哭丧似的。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的落地窗前，看着警车在雨幕里缩成个小黑点，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着，跟打快板似的。桌上的文件堆里，一份新加坡传真翘着角，上面的字刺眼得很：“南洋集团拟进军华中市场，首站锁定武汉母婴行业”，这是又来个抢食的。
陈军推门进来，胳膊上的新绷带还泛着药味，跟刚从药罐子捞出来似的。“刚从看守所回来，林伟那龟儿子咬出不少人，” 他将一叠照片拍在桌上，照片里的人脸熟得很，有海关的科长，还有阳逻港的副总监，“这些人下周就该被双规了，南洋集团想借他们打通关节，怕是没那么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曲丽端着咖啡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跟敲木鱼似的。“南洋集团的董事长陈振南，是新加坡的华人首富，” 她调出陈振南的资料，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白色西装，胸前别着枚翡翠胸针，绿得跟东湖的水似的，“他的儿子陈嘉明刚从麻省理工毕业，负责华中地区的业务，据说手段比林伟还狠，是个笑面虎。”
雨停时，曲俊带着陈军和曲丽来到江汉路的老字号茶馆。二楼雅间里，武汉商界的几位大佬正襟危坐，跟庙里的菩萨似的。“南洋集团的人昨天联系了我们，”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放下茶杯，杯盖碰撞的声音里带着担忧，“他们开出的条件诱人得很，只要我们退出母婴市场，就把房地产项目分给我们一杯羹，想得倒美。”
曲俊端起茶杯，茶叶在水里舒展得跟跳舞似的。“武汉的市场不是谁能垄断的，”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南洋集团想进来分蛋糕，可以，但得按规矩来。要是敢用旁门左道，我们新世纪传媒奉陪到底，谁怕谁啊！”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跟只偷腥的猫似的。“曲总说得好，” 他伸出手，“我是陈嘉明，南洋集团华中地区负责人。” 他的中文带着淡淡的新加坡口音，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闪得刺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曲俊没有握手，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跟看个摆设似的。“陈先生刚到武汉，怕是还不了解这里的规矩，” 他放下茶杯，“我们武汉人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不是威胁，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陈嘉明的笑容僵在脸上，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曲总倒是挺直率，”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同，“这是我们的合作方案，新世纪传媒并入南洋集团，曲总担任副总裁，年薪八位数，怎么样，够意思吧？”
曲俊拿起合同，看都没看就撕成了碎片，动作干脆得很。“陈先生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他站起身，“我们新世纪传媒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但也有自己的骨气，不卖身。”
陈嘉明的脸色沉了下来，起身就走。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过身：“曲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武汉的码头，不是谁都能站稳脚跟的，走着瞧。”
看着陈嘉明的背影，陈军握紧了拳头，指节都发白了。“这小子太狂了，” 他低声说，“要不要让兄弟们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武汉的厉害？”
曲俊摇了摇头：“不用，南洋集团刚到武汉，根基未稳，我们先看看他们的动作，静观其变。” 他望着窗外的江汉路，行人如织，“让市场部的人盯紧点，南洋集团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别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第二天一早，南洋集团就在武汉天地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将投资五十亿，在武汉建设亚洲最大的母婴产业园。陈嘉明在发布会上意气风发，声称要在一年内占领武汉百分之六十的母婴市场，口气比汉口江滩的风还大。
曲丽看着直播，眉头紧锁得跟打了个结似的。“他们的产业园选址在黄陂，离我们的有机棉生产基地很近，” 她调出地图，“这是想釜底抽薪，断我们的原材料供应，够阴险的。”
陈军突然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跳：“我让兄弟们去查了，南洋集团的产业园用地，是通过非法手段拿到的，原先是个自然村，村民们还在上访呢，有他们好受的。” 他掏出一份上访材料，上面的村民签名密密麻麻，跟蚂蚁搬家似的。
曲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让公关部的人联系那些村民，” 他说，“我们帮他们维权，不仅能阻止南洋集团的产业园项目，还能赢得民心，一箭双雕。”
接下来的几天，武汉的各大媒体都报道了南洋集团非法征地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村民们举着横幅，在南洋集团的临时办公室前抗议，喊声震天。陈嘉明焦头烂额，不得不暂停产业园的项目，出面解决征地纠纷，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就在这时，曲俊突然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南洋集团和林家旧部的通话录音。录音里，陈嘉明让林家旧部去破坏新世纪传媒的有机棉生产基地，声音阴沉沉的。
“陈嘉明这是狗急跳墙了，” 曲丽说，“我们得加强生产基地的安保，不能让他得逞。”
陈军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了双倍的人手，二十四小时巡逻，跟铁桶似的。” 他顿了顿，“而且，我还让人在生产基地的周围安装了监控，只要他们敢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让他们有来无回。”
果然，三天后的深夜，一群蒙面人偷偷潜入新世纪传媒的有机棉生产基地。他们刚想动手，就被埋伏在暗处的保镖逮了个正着，跟抓兔子似的。蒙面人嘴里的惨叫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们身上的纹身，和林家旧部的一模一样，生怕别人认不出。
陈嘉明得知消息后，气得摔碎了办公室里的花瓶，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他没想到曲俊会这么快就识破他的计谋，还设下了圈套，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似的。
“一群废物！” 陈嘉明对着手下的人大发雷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吃干饭的吗！”
手下的人低着头，不敢说话，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就在南洋集团焦头烂额的时候，新世纪传媒趁机推出了一系列新的有机棉产品。这些产品不仅质量好，价格还很亲民，很快就赢得了消费者的青睐，跟秋风扫落叶似的。新世纪传媒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大，南洋集团在武汉的业务却举步维艰，跟陷入泥潭似的。
陈嘉明看着报表上不断下滑的业绩，心里充满了不甘，跟吞了苍蝇似的。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南洋集团在武汉的投资就会血本无归，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来，我们得用点真本事了，” 陈嘉明对手下的人说，“去查一下新世纪传媒的资金链，我就不信他们没有软肋，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手下的人领命而去，很快就带回了消息。“新世纪传媒最近在扩大生产规模，资金有些紧张，” 手下的人说，“他们向银行贷了一笔款，下个月就要到期了，这是个机会。”
陈嘉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跟偷到鸡的狐狸似的：“很好，我们就从这里下手，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武汉几家主要银行行长的电话，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下个月，新世纪传媒的贷款到期，银行却突然宣布不再续贷。曲俊知道，这肯定是陈嘉明搞的鬼，没跑了。
“我们的资金链不能断，” 曲俊在会议上说，语气坚定，“陈军，你去联系一下香港的投资方，看看他们能不能追加投资。曲丽，你去和供应商谈谈，能不能延缓一下货款的支付时间，缓兵之计也行。”
陈军和曲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曲俊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担忧，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他知道，这是新世纪传媒成立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跟走钢丝似的。
陈军很快就从香港带回了好消息，香港的投资方愿意追加投资，但条件是要获得新世纪传媒更多的股份，跟趁火打劫似的。曲丽也和供应商谈妥了，供应商同意延缓三个月支付货款，总算是喘了口气。
新世纪传媒的资金危机暂时解除，曲俊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陈嘉明肯定还会想出其他的办法来对付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没过多久，南洋集团就宣布要和武汉的几家大型母婴连锁店合作，共同推出一款新的母婴产品，价格比新世纪传媒的低了很多，想打价格战。
“陈嘉明这是想打价格战，拖垮我们，” 曲丽说，“我们不能跟着他们降价，那样会影响我们的利润，得不偿失。”
曲俊点了点头：“我们得想个办法，既能应对他们的价格战，又能保证我们的利润，得有点新花样。” 他沉思了片刻，“有了，我们可以推出一款高端的有机棉产品，针对高端消费群体。这款产品的价格可以定得高一些，但质量也要做到最好，让他们比不了。”
陈军和曲丽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眼睛一亮。很快，新世纪传媒的高端有机棉产品就上市了。这款产品采用了最优质的有机棉，设计也非常精美，一上市就受到了高端消费群体的青睐，跟明星走红似的。
南洋集团的价格战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因为产品质量的问题，受到了消费者的投诉，口碑一落千丈。南洋集团的声誉一落千丈，和他们合作的母婴连锁店也纷纷终止了合作，树倒猢狲散。
陈嘉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绝望，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没脸见人了。
“我们撤吧，” 陈嘉明对手下的人说，声音有气无力，“武汉这个地方，不是我们能待的，风水不对。”
…………
南洋集团撤出武汉的第三个月，长江流域迎来了罕见的汛期。阳逻港的水位突破警戒线，防汛沙袋在码头堆成了连绵的墙，跟长城似的。曲俊站在指挥棚里，看着员工们将有机棉仓库的货物往高处转移，对讲机里不断传来陈军嘶哑的吼声，跟打雷似的。
“德国的考察团明天就到，” 曲丽踩着没过脚踝的积水走来，手里的文件夹高高举起，生怕弄湿了，“他们的首席代表汉斯博士，点名要参观我们的智能仓储系统。要是今天淹了仓库，不仅合作泡汤，欧洲市场的准入证也拿不到，损失就大了。”
陈军突然从水里捞出个漂浮的木箱，箱盖裂开的缝隙里露出泛黄的账本，跟出土文物似的。“这是从林家沉在江底的货轮里捞出来的，” 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水，账本上的字迹被水泡得模糊，“有几页提到了‘莱茵集团’，说他们在四十年代就和裕昌行有过合作，后来因为战事断了联系，真是缘分。”
曲俊翻开账本，其中一页贴着张黑白照片 —— 外公和个金发男人站在码头，背景里的货轮挂着纳粹德国的旗帜，有点历史感。“莱茵集团现在是欧洲最大的母婴用品经销商，” 他突然想起父亲的日记，“1946 年他们派人来武汉找过外公，想恢复合作，却被当时的国民政府当成敌产查封了办事处，真是可惜。”
暴雨中突然传来马达的轰鸣，跟怪兽叫似的。三艘冲锋舟冲破雨幕，上面的黑衣人举着高压水枪，朝着仓库的方向喷射，跟疯了似的。陈军认出为首的人手臂上有个蛇形纹身 —— 是东南亚 “蛇帮” 的标志，上个月在广州的走私案里见过，不是好东西。
“把高压电闸拉下来！” 曲俊对着对讲机大喊，声音都劈了。仓库顶部的电网瞬间通电，水枪喷出的水柱接触电网的刹那，冲锋舟上的人惨叫着跌入江中，跟下饺子似的。陈军带着人乘胜追击，橡皮棍敲在对方头上的闷响，混着雷声在江面上回荡，热闹得很。
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空气清新得很。汉斯博士的车队刚到阳逻港，就被一群举着标语的人围住，跟追星似的。标语上用德文写着 “抵制劣质有机棉”，为首的女人举着份检测报告，照片里的面料样本泛着不正常的荧光 —— 曲丽认出那是南洋集团留下的劣质品，被蛇帮的人换了包装，真是处心积虑。
“这是典型的商业诽谤，” 曲俊让翻译出示原产地证明，证书上的欧盟标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我们的有机棉通过了 OEKO-TEX 认证，每批次都有检测报告，假不了。” 他突然指向女人的包，拉链上的蛇形吊坠和昨天冲锋舟上的纹身一模一样，露馅了吧。
汉斯博士突然笑了，用流利的中文说：“曲总，我在汉堡就听说过你的故事，久仰大名。” 他掏出个青铜徽章，上面的鹰徽和照片里金发男人别在西装上的一模一样，“我祖父就是当年和你外公合作的人，这个徽章，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算是信物。”
徽章背面刻着一行德文，翻译过来是 “天涯若比邻”。曲俊突然想起外公临终前反复念叨的这句话，眼眶瞬间发热，有点感动。“莱茵集团愿意和新世纪传媒成立合资公司，” 汉斯博士握住他的手，“在柏林建亚洲商品中心，让武汉的有机棉走进欧洲的每个家庭，一起发财。”
签约仪式定在黄鹤楼的顶层。当曲俊在合同上签字时，远处的长江大桥突然响起警笛声，跟催命符似的。陈军的电话适时响起，听筒里传来急促的枪声：“曲俊，蛇帮的人在码头抢我们的货，他们的头目带着批泰国的毒贩，说要把武汉变成东南亚的贩毒中转站，反了他们了！”
曲丽急忙一看，黄鹤楼的飞檐下，几个黑衣人正用绳索往下滑，跟蜘蛛侠似的。为首的刀疤脸举着枪，子弹擦着汉斯博士的耳边飞过，打在 “天下绝景” 的匾额上，木屑飞溅。曲俊将汉斯推倒在地，自己扑过去按住刀疤脸的手腕，枪托撞在栏杆上的巨响，惊飞了檐角的鸽子，扑棱棱的。
混战中，曲丽认出刀疤脸是蛇帮的头目坤沙，去年在曼谷的军火交易会上见过，不是善茬。他腰间的金链缠着本护照，照片上的人正是南洋集团的前安保总监 —— 看来陈嘉明撤出前，早就和蛇帮勾结好了，真是阴魂不散。
陈军带着特警冲进来时，坤沙正挟持着汉斯往后退，跟拿了个挡箭牌似的。“放我走，否则就杀了他！” 他的匕首抵住汉斯的喉咙，血珠在白衬衫上洇开，看着吓人。曲俊突然将青铜徽章扔过去，徽章在阳光下旋转，吸引了坤沙的注意力，声东击西。陈军趁机扑上去，将他按在琉璃瓦上，碎玻璃嵌进对方的手背，看你还怎么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