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狡兔三窟
浓雾把阳逻港裹得像块浸了水的棉絮,吊臂在雾里伸着懒腰,活像只打盹的巨兽。曲俊戴着夜视仪蹲在集装箱堆后面,瞅着十几个穿雨衣的货,正跟蚂蚁搬家似的给货轮卸货。为首的光头佬亮着左臂的蛇形纹身,不是黄振南这龟儿子是谁?三年前在新加坡纺织展上,就这货用硫酸泼伤老子两个设计师,现在还敢在武汉的地盘蹦跶,真是茅厕里点灯 —— 找死(屎)!
“他们往集装箱塞假钞模板呢,” 陈军的声音压得跟蚊子哼似的,热成像仪上,货轮底舱的红点密得像痱子,“马来西亚警方的档案说,黄振南握着东南亚最大的假钞网,这次来武汉,是想拿假钞收编我们的合作商,当老子们是傻子?”
黄振南突然对着对讲机飙了句闽南语,曲俊耳朵尖,听出 “楚记”“火” 这俩词。他拽着陈军 “啪” 地扑倒,身后的集装箱瞬间成了火球,热浪燎得头发卷了边 —— 狗日的南洋商会 “火龙队”,就擅长玩燃烧瓶这套路,去年在胡志明市纺织品市场,一把火给竞争对手烧得底朝天,现在敢来武汉撒野,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陈军甩铁链缠住黄振南的脚踝,铁链锈渣蹭在对方鳄鱼皮靴上,跟给奢侈品挠痒痒似的。浓烟里他瞅见货轮烟囱,“槟城航运” 四个字被改成 “武汉港务”,可那烟囱歪得跟酒驾似的,明摆着是改装的二战登陆艇,舱底暗格装个营的军火都绰绰有余,这老小子真是把武汉当自家后院了?
混战中,曲丽抡消防斧劈开假钞模板,上面的水印竟是新世纪传媒的有机棉纤维图案。“他们想伪造我们的提货单,” 她指着模板边缘的编号,跟上周被盗的欧洲订单编号一个模子,“黄振南这狗东西,想让假货混进欧洲市场,毁了老子们的名声,做梦!”
特警冲进来时,黄振南早带着核心模板乘快艇溜了。陈军在码头上捡了本航海日志,里面朱砂标着武汉七个假钞分销点,其中一个就在汉街写字楼对面的奶茶店 —— 那收银台暗格,装印钞机核心部件正合适,真是把武汉的犄角旮旯都摸透了,当老子们是摆设?
三天后的汉街,奶茶店的甜腻味儿里混着油墨臭。曲丽穿服务生制服给客人点单,眼角余光盯着收银台后的纹身男 —— 那货虎口有月牙疤,正是黄振南的头号印钞师 “鬼手”,在泰国监狱里靠牙膏雕刻假钞模板出名,现在敢来武汉耍花样,真是厕所里打灯笼 —— 找死(屎)!
“两杯珍珠奶茶,加双倍糖,” 鬼手指甲缝里还沾着绿油墨,“你们老板说的那批‘特殊纸张’,啥时候到?”
曲丽指尖在点单机上敲摩斯密码,给隔壁埋伏的陈军报信。“仓库里的有机棉纸刚到,” 她掀开吧台下的暗门,露出里面的白纸,荧光反应跟欧元纸钞一个娘生的,“黄先生说,验完货再付尾款,急个锤子?”
鬼手刚伸手摸纸,陈军 “咚” 地从通风管道跳下,麻醉针扎在他颈动脉上,跟蚊子叮似的精准。收银台后暗门被撞开,二十台印钞机转得欢实,印出的假钞上,老子的头像被换成黄志强的丑脸,水印处的有机棉纤维歪歪扭扭,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丑得老子眼睛疼!
审讯室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鬼手总算松了口。“黄振南在东湖磨山有个别墅,” 他舔着干裂的嘴唇,跟条缺水的狗似的,“那里藏着能伪造任何货币的全息模板,他说只要搞垮新世纪传媒,就把武汉的假钞生意给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磨山别墅藏在竹林深处,夜视仪里的红外图像显示,地下室的金属反应强得跟打雷似的。曲俊带人摸进去,正撞见黄振南给假钞模板镀金 —— 上面的新世纪传媒 logo 多了个小尾巴,这是南洋商会的破标记,跟狗撒尿占地盘似的,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曲总真是阴魂不散,” 黄振南手里把玩着手榴弹,引信都拔了,跟玩玩具似的,“你知道这些模板能印多少钞票?够买下半个武汉的纺织厂!” 他突然把手榴弹扔向墙角的印钞机,曲俊扑过去用防弹衣盖住,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所有模板,跟放鞭炮似的热闹。
黄振南趁乱冲出别墅,被陈军的铁链绊倒在竹林里。铁链缠住他脖子时,这老小子突然从嘴里吐出个微型存储器,外壳刻着蛇形纹 —— 里面是南洋商会在武汉所有成员的名单,连海关三个高级官员都在列,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窝子硕鼠!
名单最后一个名字让曲俊瞳孔缩成绿豆 —— 新世纪传媒的财务总监张启明。监控显示,这货昨晚去过磨山别墅,手里的公文包,装印钞机主板正合适。“他是黄志强的远房表亲,” 曲丽调出张启明的入职档案,照片上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去年我们和欧洲的合作款,五百万不翼而飞,当时查说是系统故障,现在看来是这孙子搞的鬼,真是家贼难防!”
张启明在汉街写字楼办公室被抓时,正把印钞模板塞碎纸机。他电脑屏幕上,黄振南的邮件还没关:“用假钞收购新世纪传媒的散户股份,月底前必须让曲俊滚蛋。” 碎纸机里的纸屑拼起来,能看见 “威尼斯集团” 的字样 —— 原来黄振南早和威尼斯集团的残兵勾搭上了,想用假钞搅乱武汉的金融市场,真是茅厕里撑杆跳,过(粪)分!
一个月后,武汉国际金融论坛的晚宴上,曲俊正给各国代表炫新型防伪有机棉。这面料织进了纳米芯片,手机一扫就能显产地和质检报告。“这是我们和武大合作搞的,” 他指着面料上的动态水印,里面的长江大桥图案会随角度变,“就算有人想仿,也复制不了芯片里的区块链信息,当老子们是吃干饭的?”
突然,宴会厅的灯 “啪” 地灭了,跟被掐了脖子似的。黑暗里玻璃碎得脆生生,曲俊拽着曲丽扑倒在地,子弹擦着桌布飞过,打穿了身后的有机棉展示墙。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瞅见个熟面孔 —— 张启明在监狱里的狱友,也是黄振南的贴身保镖,枪套上还印着槟城船运的破标志,真是阴魂不散!
陈军从消防通道冲出来,甩棍砸在保镖手腕上。枪掉地上的瞬间,他认出对方鞋底藏着假钞模板碎片,上面的有机棉纤维,正是楚记纱厂 1943 年生产的那种。“黄振南在牢里还指挥呢,” 他把保镖按在地上,跟摁住只蚂蚱似的,“他想让我们的防伪面料和假钞一起曝光,让欧洲客户以为我们参与造假,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老子不上当!”
特警控制住局面时,曲俊在宴会厅穹顶发现个微型摄像头,信号指向境外服务器 ——IP 地址属于威尼斯集团在瑞士的空壳公司。“他们还没死心,” 曲丽破解了摄像头里的录像,画面里几个金发佬正在研究楚记纱厂的织布机图纸,“想仿我们的防伪技术,去非洲市场倾销假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长江汛期又来了,阳逻港的防汛沙袋堆成了长城。曲俊带着工人加固堤坝时,发现沙袋里混着假钞,上面的油墨遇水就化,在江面上漂成蓝色的云。“这是黄振南的最后一招,” 陈军指着江面上的浮标,每个下面都系着捆假钞,“他想让洪水把假钞冲到武汉各地,制造恐慌,当武汉人是吓大的?”
直升机的轰鸣声在江面响起,曲俊站在机上,看特警和武警在江面上打捞假钞。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楚记纱厂的烟囱上,白烟与江雾混在一块儿,跟幅水墨画似的。他心里门儿清,只要武汉的长江还在流,就少不了新的麻烦,但他和陈军、曲丽早准备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武汉人就这脾气!
新的防伪有机棉生产线投产那天,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也重新转起来。两种不同时代的机器在车间里并肩作战,织出的面料交相辉映,跟在诉说武汉纺织业的前世今生。曲俊站在车间中央,看陈军和曲丽正跟欧洲客户视频通话,脸上的笑跟喝了孝感米酒似的,甜到心坎里。
“下个月,我们的产品就要进非洲市场了,” 曲丽挂了电话,兴奋得跟个孩子,“肯尼亚总统亲自发邀请函,想让我们在当地建分厂,带动他们的纺织业,真是扬眉吐气!”
陈军也笑着说:“东南亚几个国家也发来合作意向,他们说只要我们给防伪技术,就彻底关了假钞工厂,这叫啥?实力说话!”
曲俊望着窗外的长江,江面上的货轮来来往往,满载着货物驶向世界各地。他知道,新世纪传媒的故事还长着呢,而武汉这座城,也会因为他们的努力,在世界舞台上越来越亮眼,毕竟武汉人的字典里,就没有 “服周” 这俩字!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刚织出第一匹非洲订单的样品,武汉的天空就被沙尘暴染成了土黄色,跟撒了把黄土似的。曲俊捏着肯尼亚总统的邀请函,指尖在 “内罗毕纺织工业园” 上反复摩挲。邀请函的火漆印里混着根黑纤维,显微镜下一看是苏丹红染料 —— 非洲最大的纺织商 “黑狮集团” 的破标志,去年在拉各斯展销会上,他们用这染料冒充有机棉,害得三十个婴儿皮肤溃烂,真是丧尽天良!
陈军的军靴碾过汉街写字楼门口的沙砾,沙粒里混着枚 9 毫米子弹壳,弹底的印记跟黄振南保镖用的一个模子。“监狱传来消息,黄振南在牢里绝食了,” 他甩出份通话记录,监听显示黄振南跟黑狮集团的少主穆萨密谈过三次,“穆萨下周来武汉,名义上是考察投资环境,实际是想接手南洋商会在东南亚的假钞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曲丽踩着沙尘暴带来的浮尘走进来,香奈儿套装裤脚沾着细微玻璃碴 —— 昨晚有人用弹弓打碎了办公室的落地窗,跟小孩过家家似的。“黑狮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奥巴代亚,是穆萨的老爹,” 她调出奥巴代亚的资料,照片上的人穿迷彩服,背景里的武装直升机印着黑狮 logo,“这老东西靠走私军火发家,五年前吞并了刚果(金)的三家纺织厂,手段比黄志强还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内罗毕纺织工业园的奠基仪式上,穆萨戴着金丝眼镜,看着跟个斯文败类似的。他握曲俊的手时,无名指上的骷髅头戒指硌得人生疼 —— 那是非洲 “血钻” 贸易的标志,跟楚记纱厂 1948 年丢失的钻石戒指款式一样,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曲总,” 穆萨的中文带着斯瓦希里语的腔调,“我们可以合作开发非洲市场,黑狮集团负责安保,新世纪传媒提供技术,利润五五分账,够意思吧?”
曲俊的指尖划过对方西装衬里,面料的经纬密度跟黑狮集团去年倾销的假货一个模子,就是换了个 “有机棉” 的吊牌,想蒙混过关?“穆萨先生的西装很特别,” 他突然扯开对方的领带,领口内侧的水洗标印着 “Made in Wuhan”,却是楚记纱厂早停产的旧款编号,“这种面料我们 2018 年就召回了,因为甲醛超标,穆萨先生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
穆萨的脸瞬间青得跟茄子似的,杯里的香槟晃出金色的浪。“曲总真是观察力敏锐,” 他突然拍了拍手,会议室的大屏幕亮了,画面里是肯尼亚的贫民窟,几个孩子穿着印着新世纪传媒 logo 的破衣服,“这些都是你们的‘有机棉’产品,在当地只卖三美元一件,曲总要不要解释一下?”
沙尘暴突然变猛,工业园的铁皮屋顶被吹得哗哗响,跟打鼓似的。陈军拽着曲丽扑倒在地,子弹穿透铁皮的呼啸声中,他看见穆萨的保镖举着 AK-47 扫射,枪身上的黑狮雕刻在尘土中若隐若现。“是黑狮的‘鬣狗队’,” 陈军甩铁链缠住对方的枪管,铁链锈迹蹭在枪身的血槽上,“他们在非洲杀了七个拒绝合作的纺织商,尸体都扔进了尼罗河,真是一群畜生!”
混战中,曲丽在穆萨的公文包里发现份地图,武汉的七个水源地被红笔圈着,旁边标着 “黑狮计划”。“他们想在水里投工业染料,” 她指着地图上的楚记纱厂,“等我们的有机棉检测出污染,就趁机在非洲散布谣言,说新世纪传媒的产品不合格,真是用心险恶!”
肯尼亚警方赶到时,穆萨早带着核心地图乘直升机溜了。陈军在直升机起落架上捡到块布料,上面的黑狮标志是用活人血染的 ——DNA 检测显示,跟内罗毕纺织工业园的失踪工人一致。“黑狮集团在非洲有自己的私人军队,” 他调出卫星照片,刚果(金)的雨林里藏着座假钞工厂,机器设备全是黄振南留下的,“他们用假钞买军火,再用军火换钻石,最后用钻石贿赂非洲各国官员,真是一条完整的罪恶链条,当老子们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