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我将对这段文本进行改写,保持原有情节和字数不变,优化语言流畅度和情绪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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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消息的瞬间,我大脑一片空白,焦急与忧虑吞没所有知觉,整个人恍惚得站不稳。
后来是怎么被青妆带走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记得穿过一层云雾缭绕的结界,微冷湿润的风迎面扑来。
马车在萧瑟林间疾驰,雪色飞鸟掠过枝头,落叶簌簌而下。
拉车的是几头雪色灵鹿,颈间铃铛叮当作响。我靠窗坐着,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头渐渐浮起一丝异样。
“青妆,这是哪儿?”
她一路都红着眼眶,低头抠着手指不说话,听见我问,才抬眼瞥向窗外:“云澜泽。”
“云澜泽?”这地名格外耳熟,我想起曾在胡家喜宴上听胡老太太提起过。
奇怪的是,从前听到这名字并无感觉,此刻踏入此地,却觉得一草一木都异常熟悉。风拂过脸庞,仿佛带着细碎的呼唤,虚实难辨。
但我无心细究,接连追问凌寒的情况。青妆却始终咬唇摇头,湿漉漉的眼睛不肯直视我,非要我亲眼去看。
我心悬在半空,几乎坐立难安。
马车冲出林地,眼前赫然出现一片宏伟废墟。灰黑色的断壁残垣间,矗立着一座风蚀斑驳的九层高塔。
青妆扶我下车。我逆着光,从塔底层层向上望,恍惚间,竟看见它昔日辉煌的幻影——鎏金飞檐,夜明珠缀顶,日月同辉,如临梦境。
“冷月?”青妆轻推我,“发什么呆?”
我猛地回神,压下心头恍惚,强作镇定:“没事。这塔为何破败至此?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她静立塔前,腕间一转,掌心泛起淡绿灵光,低头轻吹,荧光如沙拂过蒙尘的牌匾。
污垢散去,露出三个鎏金大字——我顿时惊住。
“锁妖塔?!这地方……真的存在?”
青妆点头,与我并肩望向高塔:“云澜泽曾是伏妖大族‘天泽门’的驻地。归顺的妖族可得安居,反抗的,则被囚于此塔,直至驯服。”
“后来呢?为何成了这样?”
她目光掠过废墟,如看岁月里一粒尘埃:“天泽门没落,锁妖塔崩塌,便是如今模样。”
三言两语,硝烟散尽。
“不对,”我猛然回神,“凌寒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青妆面露哀戚,嗓音低哑:“君上……就在塔里。但你得做好准备。”
心脏蓦地一沉。我随她踏入塔内。
塔内竟是另一重天地。外观九层,内望却层层叠叠不见尽头。
云梯缓缓上升,青妆忽然碰碰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尹纯的真相吗?”她指向下方,“你看。”
我顺她所指望去,只见塔周封印的隔间里,倏地站起一道道人影,转眼间挤满每一层。
“怎么这么多人?”我失声惊呼。
“再仔细看。”她轻声说。
我定睛看去,每个隔间里都站着同一个女子:乌发披散,衣着一致,容貌竟都与尹纯——与我极为相似。
刹那间,无数声音涌入耳中:笑声、哭声、妖嘶兽嚎……
我踉跄后退,扶住栏杆:“她们……是妖是鬼?”
“都不是。”青妆摇头,“尹纯并非凡人,她与这些女子一样,是君上用紫玉莲池的玉藕雕成的藕人。”
她继续道:“娃娃屋事件后,君上怕你再遭不测,便让我姐姐从这儿带出一个最有灵性的藕人,演了一出戏。尹纯,只是替你挡灾的傀儡。”
她拉起我的手,眼含哀意:“若你与君上争执是因她……现在你知道了,可否别再怪他?”
我仍有不解:“可他为何要雕这么多藕人?”
“等见到君上,你就明白了。”
她眼尾又红起来,我心头愈发焦急。
云梯终于停在顶层。
翡静候在一扇门前,冷眼看来:“太慢了,带她进去。”
青妆引我至门前,指向门上的小窗:“君上在里面……你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