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太和殿内气氛压抑,明黄色的龙椅上,永熙帝面色阴沉,手中的奏折被他紧紧攥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兵部尚书何在?”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阶下,兵部尚书李纲战战兢兢地走出朝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臣……臣在。”他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不敢抬头直视龙颜。
“朕让你查驿卒遇袭一案,已经过去三天了!”皇帝猛地将奏折掷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你给朕的答复呢?
李纲不敢答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身为兵部尚书,就是这样为朕分忧的?”永熙帝继续说道。
李纲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臣罪该万死,臣已经加派人手前往调查,只是……只是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传回。”
“废物!”皇帝怒喝一声,龙椅扶手被他拍得“砰砰”作响,“驿卒遇袭绝非小事,背后定然牵扯甚广!三天时间,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查不到,你让朕如何放心?”
殿内的文武百官皆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谁都知道,皇帝近来对边疆之事极为上心,此次驿卒遇袭,又涉及到重要军报,他岂能不怒?
李纲伏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后背的官服:“臣……臣恳请陛下再给臣一些时间,臣保证,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冷哼一声:“再给你时间?等你查到消息,恐怕北狄的铁骑都要踏入关内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怒火,“限你明日之内,必须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否则,这兵部尚书的位置,你也不必坐了!”
“臣遵旨!臣谢陛下开恩!”李纲如蒙大赦,连连叩首,额头上磕出了一道红印。
退朝后,李纲几乎是踉跄着走出太和殿。回到尚书府,他立刻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在书房中踱步。窗外的阳光明媚,他却只觉得心头一片阴霾。
“老爷,您别急坏了身子。”管家王德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
李纲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急?我能不急吗?陛下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明日之内若拿不出办法,我这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王德在李纲身边伺候了几十年,深知他的脾气,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老爷,这边陲重地发生这样的事件,想来很是复杂,不如您派些得力人手过去?”
李纲眼前一亮:“人手……对,派人手!”他放下茶杯,眼神变得坚定,“普通的衙役和士兵恐怕不行,此事牵扯太大,必须派绝对可靠的人去。”
他在书房中踱了几圈,最终停下脚步:“去,把张奎叫来。”
张奎是李纲的心腹,早年曾是军中的一名百夫长,因作战勇猛被李纲看中,收为己用,这些年一直暗中为他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行事极为隐秘。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汉子走进书房,正是张奎。他单膝跪地:“属下参见大人。”
李纲扶起他:“张奎,眼下有件万分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办。”
张奎抬头,目光沉稳:“大人请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你带几名精干的弟兄,立刻动身前往北方边陲。”李纲压低声音,“去查驿卒遇袭一案,重点查是否有内奸作祟。记住,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惊动任何人,若有任何发现,立刻用密信传回,不得有误。”
“属下明白。”张奎点头,“那如果是边关的守将……”
“不必理会。”李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查到守将有问题,也一并如实报来。”
“是。”张奎不再多问,转身便去安排。
看着张奎离去的背影,李纲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皇宫方向,喃喃自语:“陛下,臣能做的都做了,希望这次能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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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好,昂谷关副将刘龙坐在府前在院子里,正喝着香茶,他是丞相宇文护的安插在昂谷关的内线,看上去三十多岁,身材中等,相貌平平,若放在人群中,绝不会引人注目,但那双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光,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深沉。
一只信鸽落在了院子里在假山石头上。
心腹刘进走上前去,从鸽子腿上的竹管里,取出一个纸条,走到刘龙跟前。
“老爷,相爷来信了。”刘进说道。
“念!”刘龙说道。
“朝中吏部尚书遣其麾下张奎,率五人迢迢而至,专为调查驿卒被害一案。你速行动,秘密处置,以绝后患。”
刘龙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李纲倒是动作挺快。张奎……这个人我知道,是李纲的左膀右臂,行事狠辣,不好对付啊。”
“老爷,那要不要多增加人手?”刘进说道。
刘龙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关外的远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去悦享酒店,让北荻的那几个杀手找到他们……”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痕迹。”
“是。”刘进领命而去。
刘龙重新坐回太师椅,喝了口茶。
“纳兰嫣然、安宁公主、那个不知名的年轻人,还有这个张奎,一个个都来了,这样也好,省的我亲自去找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回去了。”刘龙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