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女会总部实验室内,几盏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光,照亮了堆满精密仪器、缠绕着五颜六色电线和半成品电路板的狭窄空间。
苏晚晴指尖划过一块被暴力拆解、线路裸露的“生育值贴”,冰冷的金属外壳上倒映着她布满血丝却异常锐利的眼睛。
就在数小时前,她们终于撕开了这恶魔造物的最后一层伪装,揭开了黑市生育值贴的终极秘密——
那枚深植于她们大脑深处、如同跗骨之蛆的毒瘾微型芯片。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控制技术,而是将她们的身体与意志彻底物化、以此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苏晚晴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像淬火的钢刃,斩开了压抑的空气。
她看向身边最亲密的战友:好闺蜜林月月。
林月月此时正伏在一台嗡嗡作响的示波器前,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而黄玫瑰则肌肉紧绷,正用改装过的激光刻刀小心翼翼地在一块纳米级晶片上操作,汗珠顺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周围,所有救女会的成员,无论曾是医生、工程师,还是普通的工人此刻都像精密仪器上的齿轮,围绕着同一个目标疯狂运转——
捣碎、移除脑中那颗随时会引爆她们人生的毒芯片!
“姐妹们!”
苏晚晴猛地提高音量,拳头重重砸在覆满电路图的实验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东西一日不除,我们的身体、我们的意识、我们所有作为‘女人’的权益,就永远被那群畜生捏在手里!
“为了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为了砸碎这该死的枷锁,我们豁出去了!”
“我们必须要研发出捣碎毒芯片的武器,这就是一场科技的革命,一场我们输不起的战争!有怕的吗?”
“没有!!”
回应她的,是上千声音汇聚成的低沉咆哮。
一张张女人疲惫而坚毅的脸上,看不到丝毫退缩。
有人用力擦拭工具,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锐响;
有人猛地灌下一大口冷水,喉结滚动如同吞咽怒火;
更多人则是咬紧牙关,眼神死死锁定正在成型的设备零件。
空气仿佛被点燃,充满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绝气息。
然而,革命之路,步步荆棘。
要在短时间内研发出能精准捣毁深植于复杂脑组织中的微型芯片装置,其难度远超想象。
这不是简单的破坏,而是需要一场针对“毒芯”核心机制的精妙外科手术,还需在瞬间完成,且不能损伤宿主分毫。
林月月成了这场科技攻坚的核心大脑。
她面前的虚拟屏幕上,复杂的三维脑部模型被层层剥离,那枚被标记为猩红色的毒芯片结构图被无数次放大、旋转。
每一次芯片的模拟“发作”,都会在模型中投射出代表毒素侵蚀的、蛛网般的紫色能量流,疯狂冲击着神经元的蓝绿色光点。
“看,这就是关键!”
突然林月月的声音带着熬夜过度的沙哑,但眼神亮得惊人。
她用光笔点向毒素能量流的核心节点,
“传统药物阻断毒素受体,效率低副作用大。”
“我们的思路必须逆转!直接釜底抽薪!利用芯片本身触发‘毒瘾’时产生的高强度生物电信号作为‘引信’,反向入侵!植入我们的‘捣毁程序’,让它从内部瓦解、崩解毒素合成与释放的核心指令链!”
“反向入侵?以毒攻毒?”
黄玫瑰凑过来,眉头紧锁,
“理论可行,但载体呢?”
“怎么把我们的程序精准送进去,还能让它瞬间起效?大脑不是U盘,插进去就能写!”
“载体…载体…”
林月月喃喃自语,目光无意间扫过桌上那块被解剖的生育值贴。
它的内侧,那片用于接触皮肤的柔性生物传感器阵列,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有了!”林月月猛地一拍桌子,
“用这玩意儿!改造它!”
那一刻,林月月的思路如泉涌般迸发:
“芯片发作时,需要强大的能量场同步激活植入者体内的毒素受体,这必然会产生特异性的高强度脑波。那么我们改造生育值贴的传感器,让它变成超灵敏的‘脑波接收阵列’兼‘能量聚焦透镜’。”
“当芯片发作,毒瘾冲击大脑的瞬间,这片改造过的贴片捕捉到那独一无二的‘启动信号’,将会立刻引导外部强电流脉冲,将我们预先编写好的‘纳米级神经脉冲调制程序’——也就是‘捣毁程序’,以精确的电磁波束形式,定向注入信号源,也就是毒芯片的核心区域!”
“程序一进入,立刻执行‘格式化’操作,瘫痪其毒素生产模块,释放神经修复信号,中和残余毒素!整个流程,必须在一次发作期内完成!要做到快!准!狠!”
林月月的理论振奋人心,但实践却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实验室成了不眠的战场。
电路设计图铺满了地面,复杂的代码行在屏幕上瀑布般滚落。
成员们分组轮班,彻夜测试高精度传感器阵列的灵敏度,调试能量聚焦装置的稳定性,无数次模拟毒芯片发作时的能量波动,寻找那稍纵即逝的“最佳攻击窗口”。
失败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她们刚刚燃起的希望扑灭。
传感器阵列在模拟测试中捕捉信号延迟了0.1秒,聚焦的能量束偏离了预设核心区,注入的程序被芯片自带的防火墙模块识别并拦截……
每一次微小的误差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轻则程序失效,重则引发不可预测的神经损伤甚至脑死亡。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她们每个人的心头。
“不行…还是不行…”
凌晨时分,林月月看着屏幕上再次失败的模拟结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疲惫的身体几乎要瘫软下去。
连续三天三夜的高强度工作早已榨干了她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