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叹息之墙’!防火墙结构重塑,加入动态量子纠缠态防御层,任何外部逻辑入侵尝试都将引发不可预知的能量反噬!”
负责系统安全的负责人额头冒汗,但指令异常清晰。屏幕上代表防火墙的淡蓝色光幕瞬间变得厚重、复杂,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出危险的光晕。
“技术组!立刻分析她们第一次攻击的残留数据流!找出漏洞模式!同步注入‘荆棘种子’,植入逻辑陷阱,反向污染她们的破解模型!”
“资源组!调用备用超算节点,全力支持‘守护者’核心算力!能量供应提升至临界阈值!”
“监控组!盯死她们每一个人的生理数据波动!尤其是那个苏晚晴、林月月!任何异常,哪怕是心跳加快千分之一,都要立刻报告!”
命令一个接一个,如同冰冷的链条层层叠加。
整个指挥中心变成了一个庞大而精密的战争机器,所有科研人员都是这台机器上的齿轮,疯狂运转。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将女人们那道刚刚被撬开一丝缝隙的牢笼大门,重新焊死,并且加上万斤重锁!
淡蓝色的数据流在全息投影中疯狂涌动、扭曲、重组。
代表“守护者”毒芯片核心的光点亮度被强行提升,散发出一种近乎病态的刺目白光。
一层层复杂的能量护盾、逻辑迷宫、自毁陷阱被迅速构筑起来,形成一个由尖端科技打造、散发着冰冷寒光的堡垒。
堡垒之中,隐藏着对女性意志最残酷的镇压。
与此同时,救女会总部实验室内。
三天前的狂热庆祝早已冷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凝重,如同暴雨前的闷热。
成功捣毁部分毒素的狂喜,此刻被一种更深的、几乎令人绝望的无力感取代。
实验台上,连接着复杂设备的林月月猛地睁开眼,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布满细密的冷汗,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晚晴!不好了!”
林月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抬手死死按住太阳穴,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膨胀,
“我感觉到了!有人在……在强行向我们的芯片里面灌注能量!好强!像…像洪水一样冲进来!我的头…快要炸开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劈碎了实验室里残存的一丝侥幸。
整个会议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什么?能量灌注?”
“天啊…我们才刚刚…才刚刚看到一点光啊…”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压抑不住的悲伤和恐慌的爆发。
一个女人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另一个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
绝望如同瘟疫般蔓延。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钻研,顶着巨大压力取得的第一次突破,用无数个日夜的煎熬换来的那百分之三十的希望曙光,还没等她们真正焐热,就被对方更凶残、更彻底的反扑碾得粉碎!
这感觉,比从未见过光明更让人痛彻心扉。
“难道…难道我们一辈子都逃不出这芯片的魔爪吗?”
一个年轻的女研究员声音颤抖,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
“难道我们永远都是被设定好的生育机器?生一个不够,还要生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我们的身体彻底垮掉?”
“不然呢?”
旁边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眼神麻木的女人接口,语气里是深深的疲惫和认命,
“反抗?我们拿什么反抗?他们掌控着技术,掌控着资源,掌控着一切…我们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再怎么蹦跶,也逃不出那个透明的笼子…”
“小白鼠…呵…”
一声凄凉的苦笑响起,
“至少小白鼠死了就解脱了,我们呢?活着,却像行尸走肉,连自己的肚子属于谁,说了都不算!这比死更难受!”
整个实验室和相连的临时会议厅,陷入一片愁云惨雾。
抽泣声、无助的叹息声、绝望的低语交织在一起。
空气中仿佛凝结着看不见的铅块,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几乎要将她们最后一点反抗的意志压垮。
胜利的微光短暂闪耀后,是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再次降临。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方向。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即将吞噬所有人时,一个身影猛地跃上了实验台。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苏晚晴。
她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高高在上的训导。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实验服的袖口被磨破了,脸上还带着连日奋战的疲惫和刚刚升腾的怒火。
但她的脊背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燃烧着不肯熄灭的火焰,瞬间刺破了弥漫的阴霾。
她环视着下方一张张写满痛苦、迷惘和绝望的脸,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坚定,像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荡开沉闷的涟漪:
“姐妹们!把头抬起来!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