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二章.假途灭虢

王海涛手指头在酒杯沿上绕了三圈，喉结跟吞了个鹌鹑蛋似的动了动，末了把心一横：“中！老子干了！但丑话说前头，你们得先把资金技术到位，别跟老子玩空手套白狼那套。”

“放心，” 施密特举着杯子跟他碰了下，红酒在水晶杯里晃得跟染了血似的，“不出三天，你账户上就会多笔惊喜。王先生，合作愉快。”

俩人手握在一块儿，王海涛那金戒指硌得施密特手心疼，心里却在盘算这武汉佬就是头好骗的蠢猪。窗外的江风卷着江汉关的钟声飘进来，像是在给这场龌龊交易敲丧钟。

没过几天，新世纪传媒在汉口北的原材料仓库就着了火。火苗跟疯长的野草似的窜得比仓库顶还高，一仓库的有机棉烧得跟烤红薯似的，黑烟把半边天都熏黑了。消防队员灭完火，拿着报告说是线路老化，陈军却蹲在墙角扒出个烧变形的金属疙瘩。

“这玩意儿是定时点火装置，” 他用镊子夹起块残骸，眼里的光比消防栓的水还冷，“看这焊点手法，是行家干的。别听那帮穿制服的瞎咧咧，这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纵火。”

曲俊在办公室里把茶杯往桌上一墩，瓷盖子都震飞了：“肯定是王海涛这龟儿子！” 他指着窗外，“这货早就看我们不顺眼，现在有了多瑙河联盟当靠山，不趁机使绊子才怪！”

曲丽捏着份烧焦的订单合同，指甲都快嵌进纸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这俩狗东西知道，武汉的场子不是谁都能砸的！”

陈军早带弟兄们摸去王海涛公司附近蹲点，没两天就拍到他跟施密特在江滩公园鬼鬼祟祟的照片，还有他派手下买汽油的监控录像。把证据一交，警察蜀黍当天就把王海涛的办公室围了。

王海涛听说东窗事发，吓得裤裆都湿了，急着给施密特打电话求救，结果对方电话跟沉了江似的，再也打不通。这才明白自己就是人家用过就丢的擦屁股纸，没辙，只能哭丧着脸把跟施密特勾结纵火的事全招了。

施密特听说王海涛被抓，连夜带着代表团溜回欧洲，跟兔子似的快。虽说没直接沾手纵火的事，但武汉警方早就盯上他了，再不走就得蹲局子吃热干面了。

王海涛最后判了十几年，他那破公司没了资金技术，跟断了气的病人似的瘫了。多瑙河联盟这招虽然没把新世纪传媒彻底搞垮，但也让公司在欧洲的拓展计划耽误了好几个月，损失不小。

曲俊站在烧得黑漆漆的仓库前，看着墙上残留的 “品质第一” 四个字，叹了口气：“这场架打得真他妈窝囊。” 他转头看向陈军和曲丽，眼里的光却比炭火还旺，“但老子们没垮！陈军，赶紧组织人恢复生产；曲丽，法务那边加把劲，跟欧盟那帮官僚死磕到底！欧洲市场这块肥肉，咱们吃定了！”

接下来几个月，新世纪传媒上下跟上了发条似的连轴转。车间里的机器从早响到晚，连食堂大师傅都把饭送到流水线旁。法务团队更是牛，在欧盟听证会把多瑙河联盟的贸易保护主义批得跟筛子似的，愣是让欧盟委员会驳回了反倾销申请。

楚记纱厂那台老织布机又开始嗡嗡转，织出的面料一卷卷装上集装箱，顺着长江漂向世界各地。曲俊、陈军和曲丽站在车间里，看着眼前忙碌的景象，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

“咱赢了！” 曲丽声音都带了哭腔，手里的订单合同哗哗响，“多瑙河联盟那伙人彻底没戏了，咱们在全球的名气更响了！”

陈军拍着曲俊的肩膀：“这一路跟打怪升级似的，虽然磕磕绊绊，但总算通关了。只要咱们仨拧成一股绳，以后再大的坎都过得去。”

曲俊望着窗外奔流的长江，眼里全是劲儿：“武汉的码头通四海，新世纪传媒的舞台就是全世界！咱得让武汉纺织业在全球市场站稳脚跟，让‘武汉制造’这四个字，比 LV 还响亮！”

阳光透过车间窗户照进来，给仨人镀上层金辉。江水流得欢，老织布机转得勤，新世纪传媒的故事还在继续。在这条满是挑战和机会的道上，曲俊他们带着武汉人的狠劲，往前闯着，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刚吐出第一匹防紫外线面料，武汉金融街的玻璃幕墙就反射出妖异的红光。曲俊站在新世纪传媒新研发中心顶楼，看着江面上的货轮卸着德国精密仪器 —— 这些家伙是测有机棉抗辐射性能的，没它们，北欧市场的大门都摸不着。

陈军的军靴踩在防静电地板上，咚咚响得跟敲鼓似的。他手里的 U 盘烫得能煎鸡蛋，里面是多瑙河联盟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流水。“施密特这老狐狸回去就没安分过，” 他指着屏幕上的转账记录，每笔钱的备注都用的东德时期的暗号，“他勾搭上乌克兰的‘黑海纺织联盟’，想从黑海港口往咱们欧洲客户那儿塞假货，价格只有咱们的三分之一，跟白送似的。”

曲丽推开实验室的门，白大褂袖口沾着荧光染料，跟刚从舞厅回来似的。“黑海纺织联盟的头头叫科瓦奇，” 她指着显微镜下的纤维切片，假货的横截面跟锯齿似的，“他爹是前南斯拉夫的军火商，五年前在萨拉热窝开纺织厂，用咱们的商标造劣质军装，害得三十个兵蛋子在冬天冻掉了胳膊腿。”

研发中心的警报突然跟杀猪似的叫起来，红色警示灯在走廊里连成串，跟办丧事挂的灯笼似的。安保系统显示，三个装成维修工的家伙摸进了核心数据库。陈军带着安保冲过去时，正撞见其中一个把硬盘往消防栓里塞 —— 硬盘壳上的乌克兰国徽，在应急灯下闪着寒光。

“这帮是科瓦奇的‘野狼队’，” 陈军一甩棍砸在对方手腕上，咔嚓声混着硬盘碎裂的脆响，“在东欧专干商业间谍的勾当。去年华沙纺织展，就是他们用药把咱设计师迷晕，偷走了冬季面料配方。”

曲俊在监控室放大入侵者的脸，其中一个的眉骨有块明显的疤 —— 这不就是三年前在基辅抢订单，被陈军打断鼻梁的那货吗？“他们要的不是配方，” 他突然想起瑞士银行的流水，“科瓦奇最近在黑海买了艘二手油轮，改造成移动纺织厂，没咱们的智能生产线参数开不了工。”

三天后的武汉新港，科瓦奇的油轮正偷偷摸摸靠岸。曲俊带着海关缉私队登船一看，货舱里的纺织设备全是仿咱新世纪传媒的，操作面板上的中文标识错得离谱，“开机” 写成 “开鸡”，看得人直发笑。“这些设备的核心芯片是从深圳华强北淘的劣质货，” 曲丽拆开控制面板，电路板上的焊点歪歪扭扭跟毛毛虫似的，“还想学咱做防辐射面料，怕是连电磁屏蔽是啥都不知道。”

科瓦奇突然从船长室冲出来，手里的 AK-47 指着曲俊的脑袋。他军靴上还沾着萨拉热窝的泥，领口露出的狼牙项链，跟楚记纱厂 1992 年丢的那串一模一样。“曲总，” 科瓦奇的俄语带着浓重的塞尔维亚口音，跟含着颗石子似的，“多瑙河联盟答应我，只要把你们欧洲市场搅黄，就把乌克兰的配额全给我。”

陈军突然掀翻旁边的染料桶，靛蓝色的液体在甲板上漫开。趁科瓦奇眯眼的功夫，甩出铁链缠住枪管。铁链上的锈蹭在枪身的血槽上，露出里面刻的 “前南斯拉夫人民军” 字样 —— 这是 1991 年的老古董，当年就是用这玩意儿押运被绑架的纺织工程师。

混战中，曲丽在船长室保险柜里翻出份协议。施密特和科瓦奇约定，用乌克兰的黑海港口换咱的客户名单，签字日期就在王海涛判刑的第二天。“他们还想在武汉地铁投假货广告，” 她指着协议里的地铁线路图，每个站点都标着时间，“用咱的品牌代言人照片，换他们的劣质货，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特警登船时，科瓦奇正想把客户名单塞进碎纸机。曲俊扑过去按住他的手腕，名单边缘划破手指，血珠滴在 “巴黎春天百货” 几个字上 —— 这可是咱在欧洲最大的合作伙伴，每年订单占欧洲市场的四成。

科瓦奇被押下船时，突然对着江面上的货轮大喊。货轮烟囱立刻喷出黑烟，甲板上的假货开始自燃 —— 这是施密特留的后手，想销毁证据。陈军赶紧调来消防艇，水柱在江面上划出银弧，可假货燃烧产生的毒气还是扩散开了。

“这些假货含氯苯，” 曲丽戴着防毒面具，检测仪器叫得跟救护车似的，“烧出来的二噁英能让人得皮肤癌。施密特这狗东西，是想让欧洲人以为是咱的产品有问题！”

欧洲客户果然开始退货，巴黎春天百货的总经理在电话里跟吃了枪药似的：“要是证明不了那些假货跟你们没关系，咱就终止合作！” 曲俊看着仓库里堆成山的退货，突然想起楚记纱厂 1953 年的质检手册 —— 当年外公为防仿冒，在面料经线里织了特殊的荧光纤维。

“给所有欧洲客户寄检测笔，” 曲俊在视频会议上举着笔，笔尖在真货上划出绿光，“假货没这玩意儿，一验就现原形。” 他手指在地图上圈出黑海港口，“同时，去敖德萨港开发布会，让欧洲客户亲眼看看科瓦奇的假货工厂有多烂。”

敖德萨港的发布会现场，科瓦奇的移动纺织厂被拖到码头中央。欧洲客户一看那些粗制滥造的设备，巴黎春天的总经理当场就把和黑海纺织联盟的意向书撕了。“施密特以为这样就能搞垮咱，” 曲俊站在演讲台上，身后大屏幕放着多瑙河联盟和科瓦奇的密谈录音，“他忘了，真金不怕火炼，好品质仿不来！”

施密特在柏林听说这事儿，气得把办公室的古董座钟砸了。齿轮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 ——1989 年，他作为东德情报官，跟科瓦奇的爹在布达佩斯纺织厂密谈，背景里的织布机，正是楚记纱厂 1948 年被抢走的那批。

武汉的秋天越来越浓，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还在转。曲俊看着新织出的防辐射面料，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陈军走进来，手里拿着欧盟委员会的公告 —— 多瑙河联盟因不正当竞争被罚两亿欧元，施密特被迫滚蛋。

“黑海纺织联盟也破产了，” 陈军把科瓦奇的逮捕令拍在桌上，“乌克兰警察在他别墅搜出三吨假货，全贴着咱的商标，真是丢人现眼。”

曲丽推开车间门，脸红得跟熟透的石榴似的：“欧洲订单比去年翻了一倍！” 她挥着刚签的合同，“巴黎时装周组委会还发邀请，想用咱的防辐射面料设计明年的太空主题时装秀！”

夕阳透过车间天窗，在织布机上投下金斑。曲俊、陈军和曲丽站在老织布机前，看着它织出的面料在传送带上移动，像条连接过去和未来的金带子。

“武汉的码头，从来都不只是卸货的地方，” 曲俊的声音带着感慨，“是梦想起航的港口，也是荣耀回来的驿站。” 他想起外公当年在码头送船的身影，如今，新世纪传媒的货轮正载着武汉纺织的传奇，驶向更远的地方。

陈军的军靴轻轻踢了踢织出的面料，纤维在灯光下折射出彩光。“下一站，去美洲！” 他眼里闪着光，“让纽约时装周也见识见识武汉的厉害！”

曲丽笑着补充：“我联系了硅谷的科技公司，想合作研发智能纺织面料，能监测人体健康数据。” 她拍着老织布机，“说不定哪天，这老伙计也能织出会说话的布呢！”

夜色里的武汉，长江两岸的灯次第亮起来。新世纪传媒的写字楼在汉街灯火中，像座指路的灯塔。曲俊站在露台，看着江面上的货轮鸣笛起航，甲板上的有机棉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他知道，只要长江还在流，只要这老织布机还在转，新世纪传媒的路就永远走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