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四章.关门捉贼

阿卜杜拉出现在楚记纱厂那会儿，穿的白长袍领口绣着金线，密度跟我们防沙面料上的比，不差一丝一毫。

 “曲总，” 他那中文里裹着波斯湾的海风，一股子咸腥味，“沙漠之鹰能投你们的智能生产线，条件嘛，就是防沙技术拿出来共享。我们中东油田的工作服订单，够新世纪传媒赚得盆满钵满，数钱数到手抽筋。”

曲丽猛地拽住他的袍角，手指头捻了捻，“这料子经纱密度比标准少了五根，” 她指着纱线里嵌着的沙粒，跟指着他的鼻子没两样，“这种偷工减料的货色，在沙漠风暴里撑不过三小时就得开裂。去年五个石油工人被流沙活埋，穿的就是你们贴我们商标卖的破烂玩意儿！”

阿卜杜拉脸上的笑瞬间冻住，手里咖啡杯晃出的褐色涟漪，活像他心里打鼓的节奏。这货突然拍了拍手，随行的保镖 “唰” 地掀开地毯，底下藏着的样品露了出来 —— 竟是用我们防沙面料改的自杀式背心，炸药夹层尺寸跟油田工作服内袋严丝合缝，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曲总要是不合作，” 他嗓门突然拔高，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这些‘工作服’下周就去霍尔木兹海峡溜达，到时候全世界都得知道，新世纪传媒的面料除了挡沙子，还能干嘛。”

陈军的甩棍 “啪” 地砸在保镖手腕上，样品散落一地的瞬间，他眼尖认出其中一件的标签 —— 这不就是上个月阳逻港被盗的那批货？标签上的防伪码被激光篡改过，参数跟沙漠之鹰在迪拜的伪造工厂用的设备，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的‘猎隼队’昨晚摸进我们仓库，” 陈军的铁链 “哗啦” 缠上阿卜杜拉的脚踝，跟捆粽子似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你们的人用特制工具开智能锁，那工具图纸，是从自由纺织联盟的约翰・洛克那儿买的吧？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混战里，曲俊在阿卜杜拉公文包里翻出份协议。好家伙，沙漠之鹰用油田开采权，换两河纺织在伊拉克的独家代理权。签字页背面印着楚记纱厂的老地图 ——1956 年出口中东的织布机，现在竟被改成炸药包装机，就藏在巴格达老城区，真是把老祖宗的东西糟践到家了。

特警冲进车间时，阿卜杜拉正想把防沙面料配方塞进织布机齿轮箱。曲俊扑过去按住他手腕，配方纸边缘划破手指，血珠滴在 “1956” 的生产编号上 —— 这台织布机，正是当年出口中东的十台之一，三年前我们从德黑兰二手市场赎回来的，齿轮里还卡着沙漠的石英砂，那可是有年头的老伙计了。

 “这些织布机织出的面料，” 曲俊盯着阿卜杜拉的眼睛，一字一句跟砸钉子似的，“被你们用来裹炸药。去年贝鲁特港口爆炸，碎片里就有我们的纤维成分，当老子查不出来？”

阿卜杜拉被押上警车时，突然对着东湖扯嗓子喊：“沙漠之鹰会报复的！我们在阳逻港的货轮上装了定时炸弹，跟你们的智能面料芯片同步，只要温度超五十度就炸，有本事你们就等着瞧！”

曲俊立马让陈军联系港口警方，防爆专家还真在货轮集装箱里找到了温控炸弹，芯片序列号跟我们发往中东的批次一模一样。“他们在面料里掺了感温纤维，” 拆弹专家指着引线，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种纤维是两河纺织的专利，去年在摩苏尔，他们就用这招炸了美军补给车，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中东经销商纷纷发邮件要终止合作，曲丽却在邮件附件里看出了猫腻 —— 所有 IP 地址都指向迪拜的一个服务器，跟沙漠之鹰的公关公司地址一摸一样。“这是玩离间计呢，” 她调出与沙特阿美石油公司的视频通话，屏幕上对方连连点头，“我们的防沙面料在油田测试报告好得很，他们就是想趁机压价，当我们是傻子？”

曲俊决定亲自飞迪拜。在沙漠之鹰总部大楼，他当着阿卜杜拉儿子的面，把防沙面料搁在火焰喷射器下 —— 面料在 800 度高温下就轻微焦化了下，沙漠之鹰的仿制品早就化成灰了，连渣都不剩。“我们的技术专利在全球 52 个国家注册，” 曲俊把检测报告 “啪” 地拍在桌上，震得杯子都跳了跳，“包括你们刚加入的世贸组织，侵权的代价，你们卖十座油田都赔不起！”

阿卜杜拉的儿子脸憋得跟青茄子似的，突然掀翻桌子。他的保镖拔出弯刀，却被陈军的铁链 “嗖” 地缠住刀刃。“你们在武汉的仓库，” 陈军的铁链勒得对方手腕渗血，语气里满是不屑，“藏着两河纺织生产的盗版面料，我们已经通知中国海关查封了，现在知道急了？”

曲俊回武汉时，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正织着庆祝的红绸，红得跟过年似的。阳逻港的货轮鸣响汽笛，载着合格的防沙面料往波斯湾去，那声音听着就舒坦。曲丽拿着新签的合同走进来，笑得合不拢嘴：“沙特阿美石油公司不仅追加了订单，还愿意跟我们合资在利雅得建智能纺织厂，这下发大财了！”

 “沙漠之鹰已经宣布破产，” 曲丽晃了晃手里的文件，“他们的专利被法院判给我们了，包括那项感温纤维技术，正好用来改进我们的消防服，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军的军靴上还沾着迪拜的沙粒，他手里的照片显示，两河纺织的工厂正在拆除 —— 伊拉克政府把土地无偿租给我们，算是对之前侵权的赔偿，这波不亏。“洛克在监狱里也招了，” 陈军把审讯记录往桌上一放，“他不光卖工具给沙漠之鹰，还把我们的北美客户名单卖给枫叶集团，现在加刑十年，真是活该！”

武汉的春天来得跟偷袭似的，楚记纱厂的樱花落在老织布机上，粉嘟嘟的好看。曲俊看着智能生产线织出的第一批消防服面料，在模拟火场里隔热性能好得没话说。陈军和曲丽站在他身边，三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跟画里似的。

 “下一站，去澳洲，” 曲俊望着长江上的货轮，眼里闪着光，“那里山火防护需要我们的面料，还有南极科考队的防寒服，技术部已经在研发新配方了，有的忙了。”

曲丽的平板电脑上，南极科考站的视频正播着。科学家们穿着我们的智能防寒服，在零下 50 度的冰原上干活 —— 面料上的温度感应条变成温暖的橙色，像楚记纱厂老织布机上永远跳着的梭子，有股子生生不息的劲儿。

陈军突然指向江面，一艘挂着中国国旗的货轮正起航，甲板上的集装箱印着新世纪传媒的标志，旁边堆着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模型。“那是送往上海进博会的展品，” 陈军的声音里满是骄傲，“老机器和新科技一起，给世界讲讲武汉纺织业的故事，让他们也开开眼。”

曲俊的目光落在老织布机的铭牌上，1937 年的字迹虽然模糊，“楚记” 两个字却依旧清晰。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台机器织出的不光是面料，更是一个家族、一座城市、一个国家的韧劲和创新。只要长江还在流，只要心里的火苗还没灭，新世纪传媒的路，就永远走不完。

楚记纱厂的樱花刚落尽，阳逻港的货轮就载着防沙面料往波斯湾去了。曲俊站在智能码头的中控室，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全球订单数据，澳洲山火防护面料的需求正以每小时 15% 的速度往上蹿，跟坐火箭似的。突然，系统弹出红色预警 —— 墨尔本的 “铁桉集团” 向澳洲海关提交了投诉，说我们的防火面料含 “非法阻燃剂”，要求扣留所有到港货物，真是没事找事。

陈军的军靴在金属地板上踏出火星，他刚从武汉海关的仓库回来，手里的防火面料样本还带着焦痕。“铁桉集团的总裁布伦南，昨晚派人砸了我们在悉尼的展厅，” 他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的打手举着消防斧，斧刃上的铁桉树叶标志跟布伦南家族纹章一个模子，“三年前在堪培拉的纺织峰会，他老子就用这招，抢走了我们的丛林消防服订单，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家子的强盗逻辑！”

曲丽裹着防辐射披肩走进来，平板电脑上的澳洲森林地图被黄色警示盖得满满当当。“铁桉集团联合了新西兰的‘毛利纺织’，” 她放大布伦南的行程，嘴角撇了撇，“下周他要以‘生态合作’的名义访问武汉，说白了就是想低价收购我们在塔斯马尼亚的桉树种植园。那可是生产防火面料的核心原料基地，他开的价，只够买台二手织布机，打发要饭的呢？”

东湖的晨雾里，布伦南的私人游艇正泊在听涛景区的码头，跟个不速之客似的。他穿着鳄鱼皮靴踏上岸，手杖顶端的铁桉木雕刻着火焰图案 —— 跟去年山火中烧毁的我们仓库门锁痕迹，简直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曲总，” 布伦南的口音带着澳洲内陆的粗犷，听着就刺耳，“铁桉集团在维多利亚州有三家防火材料厂，我们可以合作垄断澳洲市场，利润七三分账，你们七，我们三，够意思吧？”

曲俊的指尖划过对方西装衬里，心里冷笑一声。“布伦南先生的‘诚意’，” 他突然扯开对方的衬衫，露出心口的疤痕，“就像你们生产的防火服，在 600 度高温下就得融化。去年烧死的两个消防员，穿的就是你们的破烂，这疤痕形状，跟我们塔斯马尼亚种植园经理的伤口，一模一样，别想狡辩！”

布伦南脸上的笑僵得跟石膏像似的，手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咚” 的一声。他拍了拍手，游艇上突然降下卷帘，露出堆成小山的仿冒面料，标签上的 “新世纪传媒” 字样用的是我们的防伪字体，但字母 “N” 的拐角少了个小缺口，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些面料下周会出现在山火救援现场，” 布伦南的手杖指向江面，语气狠得像要吃人，“你们不答应合作，澳洲的媒体就会报道‘中国劣质面料导致消防员牺牲’，看你们还怎么在澳洲混！”

陈军突然将消防斧劈在布伦南的手杖旁，斧刃嵌入石板半寸深，吓得布伦南一哆嗦。“你们的‘丛林队’昨晚潜入我们的种植园，” 他的铁链缠住对方手腕，铁链锈迹蹭在布伦南的劳力士表上，划出印子，“监控拍到他们往桉树林里泼汽油，想烧毁我们的原料基地。这手法，跟铁桉集团 1998 年烧毁竞争对手林场的手法，简直是一个师傅教的，以为能瞒天过海？”

混战中，曲俊在布伦南的公文包发现份秘密协议。铁桉集团用澳洲的铀矿开采权，换毛利纺织在南太平洋的独家代理权，协议背面的地图标注着我们南极科考服的测试路线 —— 他们计划在罗斯冰架的补给站，用伪造的防寒面料替换我们的正品，测试温度低至零下 89 度，足够让面料脆化开裂，真是黑心肝。

特警登上游艇时，布伦南正把防火面料的配方塞进防水箱。箱子的锁扣刻着铁桉集团的缩写 “EG”，跟去年在珀斯查获的盗版生产线参数，对上了号。“你们在武汉的化工仓库，” 曲俊指着防水箱里的样品，眼神冷得像冰，“藏着非法阻燃剂，海关的检测报告显示，这玩意儿在澳洲属于违禁品，你们却用它生产仿冒我们的面料，胆子不小啊！”

布伦南被押上警车时，突然对着东湖大喊，跟疯了似的：“铁桉集团不会罢休的！我们在阳逻港的集装箱里装了白蚁卵，这些白蚁专吃防火纤维，不出一周，你们的所有库存都会变成粉末，等着哭吧！”

曲俊立刻让陈军联系检疫部门，虫害专家还真在货轮集装箱里发现了带毒的白蚁卵，卵壳上的化学标记跟铁桉集团的林业实验室，一模一样。“他们在白蚁饲料里掺了桉树精油，” 专家指着孵化箱，一脸气愤，“这种精油能让白蚁的啃食速度提高三倍，去年在墨尔本，他们就用这招毁了我们的仓库，真是阴魂不散！”

澳洲的消防部门纷纷发邮件要暂停采购，曲丽却在邮件的元数据里发现了异常 —— 所有邮件的发送时间都精确到秒，显然是用自动化程序批量发送的，服务器地址指向布伦南在黄金海岸的别墅，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是他们的舆论战，” 她调出与澳洲皇家消防协会的视频通话，对方连连点头，“我们的防火面料在山火救援中的表现被评为‘卓越’，他们就是想趁机抢占市场，没门儿！”

曲俊决定亲自飞墨尔本。在铁桉集团总部大楼，他当着布伦南儿子的面，把我们的防火面料放在丙烷喷灯下 —— 面料在 1000 度高温下坚持了 15 分钟，铁桉集团的仿制品在 3 分钟内就燃起明火，烧得跟纸似的。“我们的阻燃技术专利在全球 78 个国家注册，” 曲俊把国际检测报告拍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包括澳洲的专利局，侵权的赔偿，足够买下你们的铀矿，信不信？”

布伦南的儿子突然掀翻会议桌，他的保镖拔出猎刀，却被陈军的铁链 “嗖” 地缠住刀身。“你们在塔斯马尼亚的种植园，” 陈军的铁链勒得对方指骨发白，语气里满是嘲讽，“用我们的桉树种子培育转基因品种，这种侵权行为，澳洲法院已经受理了我们的诉讼，等着吃官司吧！”

曲俊回武汉时，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正织着南极科考队的防寒面料，织得飞快。阳逻港的货轮鸣响汽笛，载着合格的防火面料往墨尔本去，那声音听着就痛快。曲丽拿着新签的合同走进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澳洲皇家消防协会不仅追加了三年订单，还愿意跟我们合资在阿德莱德建防火材料研发中心，这下在澳洲站稳脚跟了！”

 “铁桉集团已经宣布破产，” 曲丽展示着法院判决书，乐开了花，“他们的防火材料厂被强制拍卖，我们拍下了墨尔本的那家，正好用来生产南极科考服的面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陈军的军靴上还沾着塔斯马尼亚的泥土，他手里的卫星照片显示，毛利纺织的工厂正在拆除 —— 新西兰政府把土地无偿租给我们，算是对之前参与仿冒的赔偿，这就叫恶有恶报。“布伦南的父亲在监狱里招了，” 陈军把审讯记录往桌上一放，“他不光教唆儿子破坏我们的种植园，还向沙漠之鹰集团出售过防火面料的破解程序，现在加刑十五年，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