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七章.捕风捉影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刚吐出第一匹木星探测器隔热面料，长江的晨雾里就飘来汽笛的长鸣，跟老汉口码头的号子似的悠长。曲俊站在武汉国家航天产业基地的发射架下，看嫦娥六号的登月舱被吊装上火箭，那银闪闪的家伙悬在半空，活像归元寺里挂着的大灯笼。平板电脑上的木星辐射带模拟图闪着红色警报，跳得跟打麻将时的红中似的 —— 欧洲 “伽利略集团” 向国际空间法法庭投诉，说我们的深空面料用了 “违禁纳米技术”，想冻结所有星际运输订单，真是和尚打伞 —— 无法无天。
陈军的军靴碾过发射场的耐高温地砖，鞋底的焦痕还带着卡纳维拉尔角的烟火气，黑黢黢的像烤糊的面窝。“伽利略集团的总裁杜邦，昨晚派人砸了我们在法属圭亚那的组装车间，” 他调出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废墟里的欧盟旗帜碎片上，印着伽利略集团的北斗星标志，跟狗皮膏药似的显眼，“五年前在库鲁航天中心，他老子就用这阴招，抢走了我们的火星车隔热瓦订单，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家子的搅屎棍！”
曲丽穿着舱内航天服走进来，头盔的氧气管上还缠着模拟木星大气的实验软管，跟插着根吸管似的。“伽利略集团联合了武汉的‘两江商会’，” 她放大杜邦的行程表，嘴角撇得能挂油壶，“下周他要以‘星际合作’的名义访问武汉，说白了就是想低价收购我们在新洲的星际材料实验室。那可是研发木星探测器耐高温涂层的核心基地，他开的价，只够买三套舱外航天服，打发要饭的呢？”
两江商会的会长钱满堂，正坐在龙王庙的江滩茶馆里，翘着二郎腿像尊弥勒佛。他穿的盘扣马褂油光水滑，手里的铜烟杆上刻着 “江汉朝宗” 四个字 —— 跟去年被凿沉的我们的运输船船底刻痕，一模一样，真是狐狸尾巴藏不住。“曲总，” 钱满堂的口音带着汉口码头的沙哑，跟砂纸磨木头似的，“两江商会在长江沿线有三十座码头，我们可以合作垄断星际货运的隔热物资，利润四六分账，你们四，我们六，够意思吧？”
曲俊的指尖划过对方马褂的盘扣，心里冷笑一声。“钱会长的‘诚意’，” 他突然扯开对方的衣襟，露出心口的疤痕，那是被高温蒸汽烫伤的，跟我们法属圭亚那车间的管道爆炸残留物一致，“就像你们生产的货运飞船隔热垫，在模拟木星辐射环境下就开裂，去年害得两艘补给船在测试中报废，良心都被狗吃了？”
钱满堂脸上的笑僵得跟石膏像似的，铜烟杆 “咚” 地砸在茶桌的青花磁盘上，溅得满桌都是茶水。他拍了拍手，茶馆的后巷突然冲出十几个手持撬棍的码头工人，工装裤的裤脚还沾着新洲实验室的泥土 —— 这不是两江商会的 “潮汛队” 吗？三年前在阳逻港，就因为抢我们的星际货运代理权，用铁链锁过我们的货轮锚链，真是无法无天。
陈军突然掀翻茶桌，滚烫的碧螺春泼在工人的撬棍上，“滋啦” 一声冒白烟。他甩出铁链缠住为首者的手腕，铁链的环扣弹出微型测温仪，显示对方掌心的温度高达 60℃—— 刚接触过我们的高温实验样品，这种温度足以熔化普通钢材。“你们的目标是这批木星面料的抗辐射参数，” 陈军的铁链勒得对方指骨发白，疼得直叫唤，“杜邦想破解参数，他们的探测器在木星强磁场中撑不过 72 小时，我们的却能坚持半年，羡慕嫉妒恨了吧？”
曲俊在监控室里放大工人的工装标识，其中一人的安全帽内衬印着伽利略集团的缩写 “GGL”—— 这不是三年前在巴黎航展上，因窃取我们的深空材料数据被国际刑警通缉的技术员吗？“他们的目标不止是参数，” 曲俊突然调出杜邦在欧洲议会的演讲录像，眼神一凛，“伽利略集团最近在木卫二建了个冰层钻探站，需要我们的隔热技术改造钻探机，这种技术一旦军事化，能在高温岩浆中部署武器平台，真是狼子野心！”
杜邦的私人直升机降落在武汉天河机场时，海关的纳米检测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跟杀猪似的。开箱检查发现，里面的 “星际材料报告” 其实是我们的木星涂层配方，上面的批注用了梵蒂冈图书馆的加密字体 —— 曲丽一眼就认出这是伽利略集团的 “圣殿队” 专用密码，去年在罗马的航天峰会，他们就用这密码传递过窃取的我们的太阳帆材料数据，真是不长记性。
“这些配方是两江商会提供的，” 曲丽指着配方纸的水印，是武汉造纸厂为龙王庙特制的龙纹款，只有钱满堂能拿到，“他们在涂层里掺了放射性钚 - 238，这玩意儿在木星辐射下会衰变放热，去年国际空间站的设备过热事故，就是他们干的好事，缺德到家了！”
新洲的星际材料实验室里，木星探测器的隔热瓦正在进行 10 万高斯强磁场测试。突然，实验室的超导磁铁被人篡改了电流参数，瞬间产生的强磁场将测试设备吸成了废铁，跟被磁铁吸住的铁钉似的。陈军认出操作控制台的人耳后的北斗星纹身 —— 是 “圣殿队” 的队长，上个月在布鲁塞尔跑路的那个，他的实验服上还沾着楚记纱厂的纳米纤维，真是自投罗网。
“他们想让我们的隔热瓦在测试中出洋相，” 陈军的铁链缠住对方的脚踝，强磁场让铁链发出嗡嗡的共鸣，跟拉二胡似的，“杜邦承诺事成后，把长江中游的星际货运代理权交给钱满堂，这足以让两江商会的年利润翻两番，算盘打得真精！”
混战中，曲俊在杜邦的公文包发现份秘密协议。伽利略集团用木卫二的冰层开采权，换两江商会在武汉港的优先停泊权，协议背面的地图标注着我们的星际材料实验室的地下管道 —— 他们计划在管道里注入高温岩浆模拟液，让面料在研发过程中就产生隐性裂纹，到了木星大气层中就彻底解体，真是黑心肝。
特警冲进实验室时，杜邦正把木星涂层的核心参数存入金刚石存储器。存储器的表面刻着伽利略集团的北斗星图案，跟去年在库鲁航天中心查获的盗版生产线参数，一模一样。“你们在武汉的高温陶瓷厂，” 曲俊指着存储器里的样品，眼神冷得像冰，“藏着非法钚 - 238，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检测报告显示，这玩意儿在星际运输中属于一级危险品，你们却用它生产仿冒我们的面料，胆子也太肥了！”
杜邦被押上警车时，突然对着长江大喊，跟疯了似的：“伽利略集团会报复的！我们在武汉港的货轮上装了等离子体鱼雷，跟你们的木星面料接触就爆炸，让整个航天基地变成辐射区，等着瞧！”
曲俊立刻让陈军联系长江海事局，防爆专家还真在货轮的冷藏舱里找到了磁控鱼雷，引信上的分子识别涂层跟我们的木星面料成分完全匹配。“他们在鱼雷表面涂了我们的纳米纤维，” 拆弹专家用激光切开引信，一脸气愤，“这种纤维在强磁场下会收缩，触发引爆装置，去年法属圭亚那的火箭爆炸案，用的就是这招，真是阴魂不散！”
欧洲航天局的邮件跟雪片似的飞来，要求终止与新世纪传媒的合作。曲丽却在邮件的元数据里看出了猫腻 —— 所有邮件的发送 IP 都指向布鲁塞尔的一栋别墅，跟伽利略集团的公关公司注册地址相同，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是他们的舆论围剿，” 她点开与欧洲空间局的视频会议，屏幕上的实验数据闪闪发光，“我们的木星面料在 10 万高斯磁场中仍保持 98% 的隔热性能，他们就是想趁嫦娥六号发射前搅乱市场，趁机低价收购我们的欧洲经销商，没门儿！”
曲俊决定亲自飞日内瓦。在国际空间法法庭的听证会上，他当着杜邦的面，把我们的木星面料放在模拟木星大气的实验舱里 —— 面料在零下 145℃与 1000℃的瞬时温差中，隔热性能只衰减了 3%，伽利略集团的仿制品早就崩裂成碎片了，跟摔碎的碗似的。“我们的深空材料专利在全球 120 个国家注册，” 曲俊把国际专利联盟的认证文件 “啪” 地拍在桌上，震得杯子都跳了跳，“包括欧盟的所有成员国，侵权赔偿足够买下你们的伽利略卫星系统，信不信？”
杜邦的律师突然掀翻辩护席，藏在公文包里的激光枪正对准曲俊。陈军的铁链 “嗖” 地飞出去，缠住枪管的瞬间，他看见对方的袖标滑落，露出里面的圣殿骑士团徽章 —— 是伽利略集团的极端派系，五年前在雅典的航天论坛，曾用毒针暗杀过我们的技术总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们在武汉的两江商会，” 陈军的铁链将激光枪绞成废铁，语气里满是不屑，“用我们的木星配方生产劣质隔热瓦，卖给印度的探月工程，导致他们的着陆器坠毁，这种行为已经违反了国际太空条约，等着吃官司吧！”
曲俊回武汉时，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正织着庆祝的云锦，红的黄的煞是好看。武汉国家航天产业基地的发射塔架上，嫦娥六号的火箭正加注燃料，我们的木星面料被裹在探测器的核心部件外，像一层金色的铠甲。曲丽拿着新签的合同走进指挥中心，笑得合不拢嘴：“欧洲空间局不仅追加了三年订单，还愿意跟我们合资在慕尼黑建深空材料研究院，这下在欧洲也站稳脚跟了！”
“伽利略集团已经被欧盟委员会强制拆分，” 曲丽展示着反垄断裁决书，乐开了花，“他们的木卫二钻探站被国际太空联盟接管，我们的技术团队下周就会进驻，用我们的隔热面料改造钻探设备，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陈军的军靴上还沾着木卫二冰层的模拟样品，他手里的卫星照片显示，两江商会的三十座码头正在更换标识 —— 武汉港务集团把这些码头无偿划拨给新世纪传媒，算是对他们参与非法竞争的惩罚，这就叫恶有恶报。“钱满堂在看守所里招了，” 陈军把审讯笔录往桌上一放，“他不光向杜邦提供我们的配方，还向星尘集团的残余势力出售过星际材料的测试数据，现在加刑四十年，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武汉的夏雨透过楚记纱厂的玻璃天窗飘进来，淅淅沥沥的跟唱小曲似的。老织布机在雨声中织出太阳系的星图，蓝的绿的跟打翻了颜料盘似的。曲俊站在智能生产车间的中央，看机械臂将木星面料轧出美丽的螺旋纹路 —— 这种纹路能分散木星磁场的高能粒子，比国际标准的防护效率高出 40%，太给武汉长脸了。
“天问三号的火星车团队明天就到，” 曲丽调出火星基地的扩建图，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他们想在我们的面料里植入量子传感器，实时监测火星沙尘暴对材料的磨损，数据直接传回北京航天控制中心，高科技得很！”
陈军突然指向长江的方向，武汉港的龙门吊正在吊装一批特殊集装箱，跟搭积木似的。“是我们的星际货运飞船遭劫持了，” 他抓起加密对讲机，嗓门大得吓人，“在印度洋的国际海域，劫持者的货轮上有伽利略集团的标志，他们想抢走发往文昌发射场的木星面料样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曲俊立刻联系中国海警的远洋舰队，同时让陈军带领海上安保队乘高速艇驰援。高速艇追上劫持货轮时，陈军看见杜邦的侄子正用氧焊切割集装箱，火星溅得跟放烟花似的。对方的潜水服上印着伽利略集团的北斗星标志 —— 是上个月从布鲁塞尔监狱越狱的那个，脚踝上还戴着电子脚镣的痕迹，真是阴魂不散。
“杜邦在瑞士的别墅里还不安分，” 陈军将劫持者按在甲板上，海水从对方的牙缝里涌出，“他们想把样品卖给美国的太空探索技术公司，开价是我们木星订单的五十倍，当我们是傻子？”
嫦娥六号的火箭刺破武汉的夜空时，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正好织完第 30000 米面料，跟打了胜仗似的。曲俊站在直播屏幕前，看登月舱在月球表面成功着陆，宇航员穿着我们的智能隔热服迈出舱门的瞬间，面料上的温度传感器在月面阳光直射下显示 “23℃”—— 完美的恒温性能让全球的航天专家沸腾，给武汉人挣足了面子。
“下一步，去柯伊伯带逛逛，” 曲俊望着火箭消失的轨迹，眼里闪着光，“中国的深空探测计划需要我们的超低温隔热面料，还有星际移民飞船的生态循环系统面料，技术部已经在捣鼓能自我修复的生物纤维，要让武汉的料子在宇宙中发光发热！”
曲丽的全息投影里，柯伊伯带的小行星带正缓缓旋转，跟个大转盘似的。未来的星际飞船将裹着我们的智能面料，在零下 220℃的黑暗中航行 —— 面料上的星光收集器能将宇宙射线转化为能量，跟楚记纱厂老织布机上永远不停歇的梭子似的，在时光的经纬里编织着人类文明的新边疆。
陈军突然从航天基地的控制中心冲出来，手里的电子屏显示着全球实时新闻：“新世纪传媒研发的木星面料通过国际认证，成为首个符合星际运输标准的地球材料”。新闻的配图是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跟木星探测器的合影，背景里的长江货轮正驶向东海，船头的浪花里，仿佛跃动着武汉码头百年未变的雄心，看着就提气。
曲俊的手指轻轻抚过老织布机的木纹，1937 年的刻痕里还嵌着当年的棉纱，与现在生产的木星面料纤维在显微镜下的结构惊人相似。他突然明白，外公当年在码头望着货轮远去时，或许早已预见 —— 武汉的纱线，终将织就通向星辰的道路。
长江的水还在码头边拍打着堤岸，哗哗作响跟唱歌似的。楚记纱厂的织梭还在智能车间里跳动，嗒嗒嗒跟打节拍似的。
只要武汉的码头还在迎接朝阳，只要楚记纱厂的织布机还在转动，这条从长江通向宇宙的天涯路，就永远走不完。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刚织出第一匹柯伊伯带探测器超低温隔热面料，武汉国家航天产业基地的中控室就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跟拉警报似的。曲俊盯着屏幕上闪烁的红色光点，那是柯伊伯带的小行星带模拟区域，一个不明物体正高速向我们的探测器样品运输船靠近。“是‘猎户座联盟’的飞船，” 曲俊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们的首领凯恩，一直觊觎我们的超低温隔热技术，上个月在月球背面的空间站，就曾试图强行登船抢夺我们的样品，真是贼心不死。”
陈军的军靴在中控室的地板上踏出沉稳的声响，跟打鼓似的。他刚从文昌发射场赶回，身上还带着太空尘埃的气息，跟裹了层星星似的。“猎户座联盟联合了武汉的‘三镇商会’，” 陈军调出情报资料，眉头皱得像个疙瘩，“三镇商会的会长孙四海，在武汉的地下市场很有势力，他们想利用武汉的码头优势，拦截我们发往各个航天基地的材料，真是吃了豹子胆！”
曲丽穿着一身银色的防寒服走进来，跟个太空人似的。手里拿着柯伊伯带探测器的设计图，上面的线条跟蜘蛛网似的。“猎户座联盟的技术一直落后我们很多，” 她指着设计图上的超低温隔热层，嘴角撇了撇，“他们的探测器在柯伊伯带的超低温环境下，最多只能工作一个月，我们的却能工作一年以上。凯恩这次来势汹汹，肯定是得到了三镇商会的大力支持，真是狼狈为奸！”
三镇商会的总部设在汉口的一个老旧仓库里，跟个老鼠窝似的。孙四海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古董匕首，寒光闪闪的。仓库里堆满了各种走私来的电子产品和武器，跟个杂货铺似的。墙上挂着一张武汉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各个重要的码头和仓库，跟藏宝图似的。“曲俊那小子太不识抬举了，” 孙四海对身边的手下说，唾沫星子横飞，“我们三镇商会在武汉混了这么多年，还没人敢不给我们面子。这次一定要让他知道厉害，把他的超低温隔热技术抢过来，让他哭都找不到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