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也没想到,曾经那个充满温暖的家,如今竟变得如地狱般阴森恐怖,每一秒都让人煎熬,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必须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绝望的地方。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用力咬紧嘴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在这剧痛的刺激下,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强撑起早已因惊恐而颤抖发软的双腿,像发了疯似的朝着大门外狂奔而去。
我如鬼魅一般穿过大门,又匆匆踏过门前那片杂草丛生的地方,终于跑到了别墅区旁的一条马路上。
马路上,各式汽车带着轰鸣声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这喧嚣瞬间打破了那如地狱般的寂静,我仿佛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情聆听着汽车轮胎碾压地面发出的声音,此刻,这声音竟如天籁般悦耳动听。
这时,一股如温泉般的暖流,缓缓地渗透到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原本冰冷僵硬的躯体渐渐变得温暖而柔软。
过了一会儿,我那颗原本紧张得仿佛要炸裂的心脏,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原本僵滞的大脑思维,也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我缓缓睁开眼睛,像刚出狱的犯人般,好奇又谨慎地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同时思考着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我该去哪里寻找我的亲人?又该如何揭开这一系列诡异事件背后的真相呢?
思索片刻后,我决定先打一辆出租车去太阳队的球馆,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接我的电话,说不定还能从那里打听到家人的消息。
就在这时,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刚好停在不远处,我赶忙扬手示意打车。
出租车很快停在我面前,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对司机说道:“请载我去太阳队的球馆。”
司机是一位白人中年男子,他应了一声后,便加速朝着目的地驶去。
为了确认那个可怕日期的真实性,我装作忘记时间的样子,向白人男子问道:“司机大哥,请问今天是几月几号呀?”
“5 月 28 日。” 白人司机随口答道。
“今天是 2045 年 5 月 28 日吗?” 我紧张地追问道。
“这怎么可能呢?今天就是 2047 年 5 月 28 日,肯定不会错!” 司机一边用略带奇怪的语气回答我,一边好奇地用眼角余光瞥了瞥我。
这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突然觉得后座这个张着嘴、满脸惊愕的客人有些面熟。
于是,他再次用眼角余光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突然,他语气急促地问道:“你是乔单吧?”
看到终于有人认出了我,想到自己模样未变,应该还是真实的自己,我便随口应道:“是的。”
“吱!” 的一声,司机猛地来了个急刹车,我毫无防备,差点撞到前面的椅背上。
我刚想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司机却迅速从驾驶座上冲了出来,一个箭步跑到车的右侧,用力拉开后门,脸因愤怒而扭曲,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地冲我吼道:“你给我滚出来!我绝不允许垃圾、人渣坐我的车!马上滚!”
我顿时惊呆了,我一直都是备受瞩目的传奇球星,怎么一下子就被当成了垃圾、人渣?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司机就不由分说地双手紧紧握住我的双臂,使劲把我从座位上拽了出来。
接着,他迅速关上车门,鼻子里重重地 “哼” 了一声,便立刻跑回驾驶室,如飞一般疾驰而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我,孤零零地站在路旁。
此时的我,更是如坠五里云雾之中。要说刚才家里出现的恐怖景象,或许还能解释为家里发生了变故,可为什么一个陌生的司机也对我如此恨之入骨呢?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到底是谁?
恐惧与迷茫再次如冰雪般,迅速蔓延至我的全身,即便此刻阳光灿烂,却仍让我感到阵阵寒意,仿佛每一缕光线都透着寒芒。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不再遭受被司机认出后拖下车的羞辱,我特意拉高衣领,将嘴巴和鼻子遮得严严实实,这才再次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我刻意低着头,紧紧躲在司机座位后方的阴影里,尽量让他无法看清我的模样。
我紧闭双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只是蜷缩在座位上,心潮却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万千思绪在脑海中肆意翻涌。
终于,出租车稳稳地将我载到了太阳队的球馆。我心急如焚,一心只想尽快赶到训练馆,见到我的队友和主教练,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习惯性地迈开大步,像往常一样自信满满地想要径直走进球馆。然而,保安亭里一个黑人保安却突然从窗户探出头来,高声问道:“先生,请您出示通行证。”
想当初,我作为球队的头号球星,在这球馆可谓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哪个保安敢让我出示证件?
每一个保安见到我,都是满脸堆笑,远远就热情地向我挥手示意,生怕稍有怠慢,就会丢了饭碗。所以,我从来都没有随身携带通行证的习惯。
此刻,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奇怪的感觉,这些保安明明 “前天” 还都十分面熟,怎么今天却全换成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于是,我缓缓放下捂着半边脸的衣领,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保安大哥,我是乔单啊,你不认识我了?我今天没带通行证。”
刹那间,那黑人保安的脸色陡然一变,原本黝黑的脸庞瞬间布满了紫红色的怒容。
他 “嗖” 的一声,如离弦之箭般从保安亭冲了出来,手里紧紧握着警棍,指着我怒声喝道:“你这个败类、瘾君子,居然还有胆子跑到这儿来?马上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我顿时惊愕得下巴都差点脱臼,怎么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成了败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司机和保安都对我如此深恶痛绝?
我无奈地苦笑一声,说道:“保安大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呀?怎么就成了败类、瘾君子呢?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保安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乔单,你别在这里装糊涂。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你早在一年多前就被球队开除了,还有脸回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再次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会说我一年多前就被开除了呢?这简直匪夷所思,我感觉就在前天我还在球场上尽情驰骋呢。
我深吸一口气,满心疑惑地问道:“保安大哥,你是不是新来的呀?我前几天还在这里打球呢,怎么可能被开除了呢?”
黑人保安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你这个瘾君子肯定是毒瘾发作,脑子都错乱了。马上滚,不然我叫人了!”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掏出对讲机,准备呼叫同伴过来。
我一看这形势,心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进去。但我心意已决:今天无论遭遇多大的困难,我都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于是,我不假思索,迅速出手,右手两根手指如闪电般直指向他的膻中穴。
黑人保安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软绵绵地瘫坐在了地上。
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迈开双腿,如疾风一般朝着训练馆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