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小玉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此刻却被丈夫沈南星敏锐地捕捉为心虚的铁证。
这个时候妻子晨小玉越是不说话,就越发地让沈南星怀疑。
她为什么不说话?
她为什么不解释那个男人是谁?
还有刚才她看那个男人的眼神会是那样的呢?居然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激之情。
她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这一系列的问题瞬间让此时的沈南星再次丧失理智。
晨小玉浑身冷得直哆嗦,她只想快速地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她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丈夫沈南星,然后快速地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
“你给我站住。”
就在这时,沈南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尖利。
与此同时,一股混杂着被背叛的羞愤和失控的暴躁猛地冲上头顶,理智的弦彻底绷断。
他几步就跨到了晨小玉面前,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她死死堵在了通往浴室的过道里。
“我说沈南星,”
晨小玉猛地停住脚步,抬起脸,那双曾经像盛满星子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惊愕、不解,以及被雨水和寒冷浸透后的、生理性的微微颤抖,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晨小玉的话音同样带着颤音,不是因为激动,更像是冻得牙齿在打架,
“我浑身都湿透了,冷得很……”
“我需要马上洗个热水澡,难道这也不行吗?”晨小玉厉声问道。
“冷?”
沈南星像是被这个词彻底点燃,声音陡然扭曲,
“晨小玉,我看是心虚吧!”
“我想干什么?”
“晨小玉,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
沈南星逼近一步,灼热的呼吸几乎喷到晨小玉的脸上,
“你给我老实交代!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还有,你们俩到底偷偷的背着我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沈南星脸都变青了。
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落。
晨小玉震惊地看着丈夫沈南星,仿佛不认识眼前这张因嫉妒和猜疑而变形的脸。
几秒钟的窒息般的沉默后,晨小玉唇角的颤抖似乎凝固了,只剩下震惊后的一片木然:
“沈南星,你……在说什么?”
“装!”
“你个贱人,你继续装!”
沈南星的耐心早已耗尽,他粗暴地一把抓住晨小玉冰凉的手腕,那触手的湿冷并未唤起他丝毫怜惜,反而让猜疑更深了一层,
“晨小玉,我告诉你,我刚才全都看见了!”
“是他送你回来的!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你看他的眼神……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恶心!”
“你们都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说!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晨小玉的手腕被攥得生疼,那股痛感和丈夫话语里铺天盖地的污蔑混合在一起,像一块沉重的寒冰,瞬间冻结了晨小玉最后一丝试图沟通的欲望。
剧烈的羞愤让她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异样的红晕,又迅速褪去。
她奋力想甩开丈夫沈南星的手,声音因为寒冷和怒意抖得不成样子: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疼?你还知道疼?”
沈南星的手像铁钳般纹丝不动,眼神里燃烧着疯狂的火苗,
“那你的心呢?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蒙在鼓里,你就不疼吗?”
“晨小玉,你今晚不给我说清楚,哪都别想去!”
泪水,终于不可抑制地涌上晨小玉的眼眶,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破碎的光。
那不只是委屈,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灰心。
这么久以来,自己所有的努力和理解,在眼前这个男人固执的臆想和恶毒的指控面前,变得如此荒诞和可笑。
晨小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字字都像是冰棱,砸在地砖上:
“我说沈南星……你这是……怀疑我?”
“怀疑?”
沈南星冷笑,每一个字都淬着毒,
“难道要我夸你们郎情妾意,互诉衷肠?深更半夜,一个有夫之妇,让一个陌生男人送回家,还依依惜别……你告诉我,我难道不该怀疑你吗?”
“还是说你晨小玉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我根本就不会发现呢?”
“陌生男人?”
晨小玉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弧度,泪水无声地滑过冰冷的脸颊,
“沈南星,你可知道,如果今晚不是他保护我,护送我回来的话,你老婆我恐怕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沈南星狂躁的表情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僵滞,但随即被更汹涌的怒火淹没:
“少扯这些没用的!你休想让我相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你爱信不信!”
说完,晨小玉再次将丈夫一推然后朝着洗手间跑去。
可丈夫沈南星怎肯就这么善罢甘休,他再次上前一把拉住了妻子。
“晨小玉,你不给我解释清楚,休想走!”
“放开!你给我放开!” 冰冷的恐惧和巨大的愤怒瞬间攫住了晨小玉,她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猛地一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