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泉底秘境
朱明朝小心翼翼地拿着陨石回到旅馆,指尖反复摩挲着石块上的纹路,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湖底那片幽蓝的光。月牙泉水位骤降的新闻画面在他眼前闪过,一个念头突然刺破混沌——沙暴夜他沉入湖底时,若不是被陨石牵引着向深处坠落,恐怕永远不会发现那片被水淹没的空间。而水位下降,或许恰好暴露了什么。
他连夜租了潜水装备,趁着凌晨的寂静重返月牙泉。此刻的泉面只剩半亩大小,裸露的泉底积着细沙,唯有他当初落水的区域,还残留着一汪深不见底的幽蓝。明朝咬咬牙戴上潜水镜,抱着陨石缓缓沉入水中。
越往下,光线越暗,直到手中的陨石再次亮起幽蓝微光,照亮了前方一道隐蔽的石门。石门嵌在泉底岩层中,表面刻着的星象纹路与陨石完美咬合,仿佛是为这枚“钥匙”量身打造。他将陨石贴在石门中央的凹槽处,只听“咔嗒”一声轻响,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带着潮湿气息的气流扑面而来,里面竟是一条宽阔的通道。
通道内壁铺着平整的青砖,砖缝间凝结着水珠,顶部每隔几步就嵌着一块发光的萤石,将路径照得清晰。明朝顺着通道向前走,脚下的青砖发出轻微的回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不似泉底的腥气,反倒像莫高窟洞窟里特有的古老味道。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向上的石阶。他拾级而上,尽头是一块厚重的石板,石板缝隙中透出微弱的光线。明朝用力推开石板,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待视线适应后,他彻底愣住——眼前竟是莫高窟九层楼背后的一处废弃洞窟,洞窟墙壁上的壁画,正与他在泉底通道内壁看到的星象图一脉相承。
更让他心惊的是,洞窟中央的石台上,放着半块断裂的陶片,陶片上的陨石碎片虽已不见,残留的纹路却与他手中的陨石严丝合缝。而石台旁的沙地上,留着一串新鲜的脚印,脚印的尺寸与哥哥朱明玉的一模一样,旁边还散落着一枚千术牌——那是小时候师傅亲手给他们做的,牌面上刻着“明”字。
“明玉果然来过这里。”明朝攥紧千术牌,心脏狂跳。他抬头望向洞窟顶部,那里有一个圆形的通风口,通风口外传来游客的喧闹声,而通风口内壁,竟刻着与西伯利亚冻土石门相似的浮雕。
就在这时,手中的陨石突然剧烈震颤,幽蓝的光芒变得刺眼。洞窟墙壁上的星象图开始缓缓转动,石台下方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一道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卷泛黄的绢帛。明朝展开绢帛,上面用古藏文写着一段话,经他辨认,大致意思是:“星钥分三,藏于天、地、人三界——天藏于雪域星坛,地藏于沙泉秘径,人藏于冻土祭坛,三钥合一,星门启,归墟现。”
“原来星钥有三块,伊欧在西伯利亚找的是第三块!”明朝刚反应过来,洞窟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迅速将绢帛和陨石塞进背包,躲到石柱后。只见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走进洞窟,为首者正是伊欧的手下,他们手中拿着探测器,正对着石台的方向扫描。
明朝屏住呼吸,看着他们在洞窟内翻找,心中暗道不好。他悄悄摸到通风口旁,趁着手下们专注于扫描的间隙,猛地爬上通风口,顺着外壁滑到九层楼的屋檐下。下方游客熙攘,他混进人群中,却在转身时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哥?”明朝抬头,看清来人后,眼眶瞬间泛红。朱明玉穿着一身游客的衣服,脸上带着疲惫,却紧紧攥着一块黑石碎片——那正是从莫高窟陶片上取下的星钥残片。
“明朝,我们没时间多说。”朱明玉将黑石碎片塞进他手中,“伊欧的人已经发现了地下城通道,他们要通过这里去泉底,打开星门的最后一道机关。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赶到冻土祭坛,阻止他们集齐三块星钥。”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爆炸声,九层楼的方向冒出黑烟。明朝回头,只见伊欧带着一队武装人员,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冲来,手中的枪已经上了膛。
上世纪初,位于俄罗斯西伯利亚周边发生一颗陨石坠落事件,一颗直径巨大的陨石从外太空坠落地球被当地监测中心捕捉,俄罗斯国家安全局正正在担心这场灾难会给国家甚至世界带来灭顶之灾的时候。在巨大的空气压力及其气流摩擦中,这颗陨石快速燃烧殆尽,在距离地球上千米的高空最后自行分解爆炸,碎片随着强大的气流坠落地球各地。
致使俄罗斯国家乃至世界免遭一场厄运,使得人类继续和平延续发展。后辈自当勉励,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谐生态家园。
暮春的日头悬在半山腰,把山峦染成一片金红。朱明玉攥着沾满草屑的泥巴团子,雀跃的脚步在山坡间的石板上敲出脆响。八岁的他回头冲六岁的朱明朝扮鬼脸,"来抓我呀!"山风卷着野蔷薇的甜香掠过耳畔,弟弟气喘吁吁地在后面拿着一团泥巴一边追赶一边扔向明玉,裤腿上沾满苍耳。
8岁孩童的指尖触到硬块的刹那,命运的丝线已悄然缠绕——那是三百年前坠落的陨石碎片,裹挟着天外文明的火种,在那一年的山坡上与人类相遇。
"接招!"明玉弯腰抄起路边一团湿润的黑泥,指尖触到硬块的瞬间愣了愣。不等他细想,泥团已裹挟着风声砸向身后。闷响过后,明朝突然捂住后脑勺瘫坐在地,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芳草上,像绽开的红花。
"哇——"凄厉的哭喊惊飞了远处树梢的麻雀。明玉僵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刚从地上抓起的一坨黑泥,母亲挎着竹篮从山道另一头狂奔而来,粗布裙摆扬起团团尘雾。
"作孽哟!"她颤抖着撕开衣襟下摆,用沾着野葱碎屑的棉花按压明朝伤口。温热的血很快浸透棉絮,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明玉跑来跪在边上,看着弟弟煞白的小脸,吓得浑身颤抖。半晌,明朝后脑勺的血才止住。由于卫生诊所还在山的那边,母亲 想,觉得只是一点皮外伤,回家再用消炎药包敷抹几天,应该就好了。
在暮色里。山风掠过,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啼鸣,惊起一波金黄的麦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