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晓消失后,江时海也跟着抬腿往外走,就在他刚好跨越门槛时被陈生拽了回来。
江时海一个踉跄,顺手抓住陈生腰部的衣服想稳住身形。陈生一个激灵,猛然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哎我靠。”江时海摔倒后在陈生耳边发出哀嚎,声音很大。
“抱歉,我不习惯别人碰我一些地方。”
陈生反应过来不是陌生人触碰的自己,抽空对江时海解释了一下,但江时海执意拉陈生一起下水。于是两人当着玛莎拉她们的面在地上滚作一团,难舍难分,地上的摆件也被他们撞得东倒西歪。
女人们顿时叫作一团,她们拥抱彼此瑟瑟发抖,玛莎拉默默握紧权杖,青筋毕露,让她们安静下来。
就在跌倒的瞬间,陈生的目光对上了地上的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
上面贴着标签,字迹很淡,边缘模糊不清,陈生依稀辨认出写的是:这一辈子,你有没有为一个人拼过命。字的末尾画着一朵紫色的鸢尾花。
罐子装满了绿色液体,里面悬浮飘荡着一个黑乎乎、长满毛发的肉色原形物体,散发出腐烂水果的恶臭,还在蠕动。
江时海不顾摔在地上的疼痛,食指捏住鼻子,那股味道还是从他的嘴里灌了进去直达胃部。
“呕,我要死了。”江时海干呕一声,他转头一看陈生竟然站在那里对着罐子中的不明物体发呆,“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
紧接着陈生对玛莎拉道歉了几句,原本面色不虞的玛莎拉没再追究,她对那些女人挥挥手:“你们先回去吧。”
抱着竹篮的门童闻言打开门,让那些女人逐一离开。在离开前,她们解下腰间的挂牌递交给门童。
两个门童善意一笑:“祝愿各位能够早日贵子。”说完,门童拿起竹篮里的红枣纷发下去。
女人们手挽手笑着点点头,各自为红枣取了一个名字,剥开果肉扔在门前的土里,取出其中的枣核一整个仰头吞咽进去。
她们眯起眼睛觉得还不够,有些人还没来得及吃下便被抢走了。
目睹一切的门童在一旁鼓鼓掌,为她们加油打气。深受鼓舞的女子们更加凶猛,她们像一头暴怒的雌师互相推搡斗殴。
玛莎拉带着陈生他们来到内室,三十平的空间足够一个人生活,书柜里只有寥寥几本掉皮的书,看不清书名。
陈生默默观察房屋内的装饰,他看到桌上的来自1988年究极红酒,质地比酒水却更要浓稠,真诚问道:
“老年人也喜欢喝洋酒吗?”
“真的没关系吗?”
“谢谢你小伙子,不过只是一个装饰物而已。”玛莎拉走过去,拿起细细擦拭放回柜子里,对他们继续说,“你们跟着阿晓来是为什么呢?”
陈生和江时海对视一眼,陈生走向前:“您知不知道一个叫银的男人?”
“不知道。”玛莎拉说道,她不再理会二人。
陈生感觉玛莎拉在说谎,他还想再问些什么,被江时海拉走了。
“烦死了,我们走。”
“我老了,什么都记不清了。”玛莎拉叹息一声,“你们走吧,你们要问的事情注定没有答案。”
但江时海看到了,在玛莎拉的床铺下,被遮住的一角,露出了一个手帕,他见过林希颜刚来的那天晚上有拿出来过。
被江时海拉走的陈生没有反抗,最后一刻他转过身对玛莎拉说道:“我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