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社团招新与第一堂课
九月的江大校园，最热闹的地方当属中心广场——社团招新的摊位从广场这头排到那头，五颜六色的海报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学长学姐们举着社团标志，热情地向路过的新生递宣传单，连空气里都飘着青春的躁动。
沈知棠攥着手里的宣传单，站在“摄影社”和“文学社”的摊位中间犯了难。她抬头想找顾行砚商量，却看见他正被物理协会的学长围着说话，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指尖还无意识地转着一支笔——那是高中时她送他的橘子图案钢笔。
“纠结什么呢？”顾行砚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多了一张物理协会的报名表，“摄影社和文学社都不错，喜欢就都报了试试。”
“可是时间会不会冲突啊？”沈知棠小声嘀咕，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想起高中时他就是用这双手，一遍遍给她讲不会的物理题。
“不会的话，就选你更想试的。”顾行砚低头看着她，声音比平时轻了些，“我报了物理协会，以后要是你摄影社有活动，需要帮忙搬设备，随时叫我。”
沈知棠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赶紧低下头假装看宣传单，耳尖却悄悄红了。她没看见，顾行砚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偷偷勾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认真的模样，帮她把摄影社的报名表填好。
填到“兴趣特长”那栏时，沈知棠犹豫了一下，顾行砚却直接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喜欢记录生活细节”，字迹工整又好看。“你拍的晚霞和校园角落，不是都很好看吗？”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辨的肯定。
沈知棠愣住了——她只是偶尔在朋友圈发过几张随手拍的照片，没想到他都认真看了。她抬头看向顾行砚，正好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那目光像初秋的阳光，不刺眼，却暖得人心里发慌，她赶紧移开视线，假装被不远处的音乐声吸引：“你听，音乐社好像在表演！”
顾行砚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笑着跟了上去。音乐社的学长正在弹吉他，温柔的旋律在广场上流淌，周围围了不少人。沈知棠找了个靠前的位置站定，顾行砚就站在她身后半步的地方，替她挡住了拥挤的人群。风吹起她的头发，有几缕扫过他的手臂，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却又在人群涌动时，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她一下，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若无其事地移开。
社团招新结束后，他们迎来了大学的第一堂课。沈知棠的第一堂课是计算机基础，在教学楼的三楼；顾行砚的是高等物理，在五楼。上课前，他们一起在食堂买了早餐，顾行砚帮她把豆浆的吸管插好，又把自己三明治里的生菜夹给她——他知道她不爱吃生菜。
“下课我来接你，一起去吃午饭。”顾行砚把她送到教室门口，轻声说。
“不用啦，我自己去就好，你下课也会很忙吧？”沈知棠摆摆手，心里却甜丝丝的。
“不忙。”顾行砚坚持道，“我提前十分钟出来，在楼下等你。”
沈知棠拗不过他，只好点头答应。走进教室时，她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顾行砚还站在原地，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阳光落在他身上，像一幅温暖的画。
第一堂课过得很快，老师讲的内容不算难，沈知棠听得很认真，还记了满满一页笔记。下课铃响后，她收拾好东西，刚走到教学楼楼下，就看见顾行砚靠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上，手里拿着一瓶橘子汽水，和高中时一样，瓶身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等很久了吗？”沈知棠快步走过去。
“没有，刚到。”顾行砚把汽水递给她，“知道你喜欢喝，路过超市买的。”
沈知棠接过汽水，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心里却暖暖的。她拧开瓶盖，“呲”的一声，气泡冒出来，她忍不住笑了——从高中到大学，好像只要有顾行砚在，就总有橘子汽水的甜。
他们并肩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阳光透过香樟树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顾行砚跟她讲着高等物理课上有趣的知识点，她偶尔插几句话，偶尔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抬头看他，正好撞见他看过来的目光，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暧昧，像橘子汽水的甜，悄悄在心里散开。
“下周摄影社有第一次活动，去校园里拍风景。”沈知棠突然说。
“是吗？”顾行砚眼睛亮了一下，“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帮你拎相机。”
“不用啦，社团里有学长学姐帮忙。”沈知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盼着他能一起去。
顾行砚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那我那天没事，可以去给你当‘模特’，你不是说想拍人物和风景结合的照片吗？”
沈知棠的脸颊瞬间泛红，赶紧点头：“好啊！”
风吹过，香樟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好像在为他们的约定伴奏。大学的日子还很长，还有很多新鲜事在等着他们，而那些藏在日常里的暧昧与温柔，也会像橘子汽水的甜，慢慢浸润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