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诉我,朋友,他们这些天都躲到哪里去了,而你又是怎么找到他们的?”急于用克里斯蒂娜与克洛德的不幸来当自己下酒菜的马洛斯摇晃着手上的镀金酒杯,等着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的夏·克劳讲给他听。
“我们一步一步来,那位水手带着那个从你这里跑掉的女人,先是坐上了凯尔伦船长的破晓者号……”
“凯尔伦?那个老狐狸!他果然帮了自己的前水手长。”一听到那两个人是乘坐破晓者号离开的落日港,马洛斯下意识地打断了夏·克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可我在他们逃走的当天,就派人去搜了那艘船,每个角落都搜了一边,连一只老鼠都不放过。”
“如果你的人在艘船时,能稍微留意一下少了一条舢板的细节,就能为你省下一大笔钱了。”魔法战士似笑非笑地瞧着懊恼不已的娼馆老板,继续说道,“等你的人走后,破晓者号起锚出港,按计划接走了提前坐舢板到了外海的那对恋人,就这样从你的眼皮底下溜走,从海路离开,所以从一开始,你的人就追错了方向。”
魔法战士抿了一口杯里的酒,隔着杯子欣赏着对面人的表情:“因为没有在船上找到他们,所以你的人就认为他们时通过陆路逃离的,于是他们就把重心放在了艾瑟顿和罗森领的方向,而他们真正的逃跑路线,却是沿着海路北上,路过奥莱领,在萨默领躲了起来。”
“萨默?怪不得,那是我哥哥的地盘,我从没想过他们有胆子躲在那里。”恨得咬牙切齿的马洛斯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光,他没有再叫女仆进来,而是少见地挪动自己庞大的身躯,自己给自己倒满了酒,“不、不!我本应该想到的……他们要继续北上的话,要去那里卖伪造的通行证……”
“你和你哥哥关系不好,这种丑事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夏·克劳微微一笑,“这种想法影响了你的判断,他们也是在赌这一点,现在赌对了。”
“但他们低估了我的决心。”马洛斯扫了眼桌上的“信物”,残忍地一笑,“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又是如何找到他们的?”
“在我看来,凯尔伦船长的计划并不周密,他忽略了两件事,就如你说的那样,他也低估了你的决心,没想到会请到我来处理这件事;又因为没想到这一点,让他放松了警惕,没有在萨默领的黑水港做任何停留就直接回港。如此一来,只要稍微估算一下时间,我就能算出他把那对小情侣送到了哪里。”
“剩下的,就是让他亲口告诉我,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你本可以把这种小事交给我的手下来办。”残忍的马洛斯激动地用酒杯敲打着桌面,“我的人里有几个拷问高手。”
“没必要把事搞得这么麻烦。”魔法战士摇摇头,“他那颗七岁零九个月的小珍珠,可爱又易碎,是无价之宝。”
“但我还是会再拜访他的。”肉块的脸上露出恐怖的狞笑,“你没有处理掉凯尔伦和他的宝贝女儿,对吧?”
“你付的钱里不包括他们。”夏·克劳直截了当地说道,“除非迫不得已,我不会杀目标以外的人。”
“于是你在萨默领堵住了他们?”
“我必须承认,那个叫克洛德的水手是我所有目标里,比较难缠的哪一类。”夏·克劳坐直身子,同时将酒喝光,空酒杯放回桌上,“在我找到他们藏身处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危险,于是在我采取行动前,带着他的爱人逃离了藏身处。”
“已经被独狼盯上的猎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急着等后续的马洛斯主动为夏·克劳续满了酒。
“说的没错,他们的所有努力,不过是让自己的死期延后而已,我追着他们一路北上,先是到了有尖耳朵们住着的繁星林地,为了少惹麻烦,我没有在那群爱管闲事的精灵们的地盘动手,而是超过他们,在德尔尼帝国边境的红山镇设下了埋伏。”
“终于到了故事的结局。”马洛斯满意地点点头,“我猜,在你干掉他们之前,那个自大的水手是一副怎样的痛苦表情,还有那个不懂感恩的婊子,她有没有哭呢,有没有用卑贱的姿态乞求你不要杀她?请一定要仔细讲给我听。”
“很抱歉,我不能对你这样慷慨的雇主撒谎。”夏·克劳面无表情地看着马洛斯·波姆,然后冷冷地说,“故事的发展并不像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