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秘宝迷踪 第78章：玲珑真相

欧阳楚月的剑往地上一拄，剑身插入泥土半寸，墨绿劲装的身影往门口挪了挪，后背抵住冰冷的门板：“所以现在的任务不是追影无殇，是找玲珑鉴？找到它，就能阻止金雪柳的阴谋？” 她的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敲击，心里盘算着前往月神峰的路线。

“找到它，才能破解幽影楼的武功。” 耶律闻笛往炕角的暗格里摸出张纸条，那暗格隐藏在炕砖后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纸条泛黄发脆，显然有些年头了，“这是从旧物里翻到的机关图，或许用得上。月神峰祭坛的机关，和这图上画的差不多。”

纸条上画着月神峰祭坛的剖面图，笔触细腻，用不同颜色的墨水标注着机关的位置。底层有个棋盘状的密室，每个格子里都写着个棋谱术语，“天元”“星位”“小目” 等字样清晰可见。孟露桥的指尖在 “天元” 的位置点了点，那里用红笔圈了个圈，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钥匙图案：“这里是入口？”

“但需要玲珑棋的棋子才能打开。” 耶律闻笛的兽骨佩在烛火里晃了晃，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棋子共有五枚，分别藏在五个流沙国旧部手里。这五个旧部都是当年参与修建祭坛的人，金雪柳找了他们十几年，最近才查到些踪迹。影无殇最近在四处抓人，就是为了找这些棋子。”

屋外忽然传来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马蹄踏在泥泞的村道上，发出 “噗嗤噗嗤” 的声响。纤云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带着些微喘：“孟公子，唐龙唐虎来了！说唐巧巧醒了，想起些关于《毒经》的事，好像和什么…… 什么玲珑有关！”

耶律闻笛忽然起身，紫衣身影像片落叶般往窗口窜去，动作快得只留下道残影。她的兽骨佩在窗框上撞了下，发出 “叮” 的脆响，“我先走了。” 她的声音还留在屋里，人却已到了窗外，“记住，别信影无殇的任何消息，他现在做的，都是为了帮金雪柳找棋子。还有，月神节那天，祭坛会有异动，你们……”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听不真切。

等众人追到窗口，紫衣身影早已消失在晨雾里，只留下串马蹄声，“哒哒哒” 地往月神峰的方向去，很快就被雾气吞没。韦小月的银铃往地上一跺，气鼓鼓地说：“她怎么说走就走？万一是骗我们的呢？这地图和机关图，谁知道是真是假！” 她踢了踢地上的狼皮包袱，银铃发出不满的响声。

“不像。” 孟露桥的长笛往棋盘图上一放，笛身与纸张接触的地方微微下陷，“这机关图的细节，连祭坛石阶的数量都标得清清楚楚，不是外人能编出来的。还有这地图上的流沙国文，笔法带着明显的宫廷印记，应该是幽影楼高层才能接触到的东西。”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往门口走去，“唐巧巧醒了？正好问问她，《毒经》里有没有提过玲珑鉴。如果耶律闻笛说的是真的，《毒经》里肯定有相关记载。”

回到营地时，唐巧巧正靠在树边喝药，药碗是粗陶做的，边缘还有个小缺口。她粉裙的裙摆沾着草屑，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比起之前的绯红，已经好了太多。见了孟露桥，她忽然红了眼眶，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掉：“孟公子，对不起，我把《毒经》弄丢了…… 都怪我太大意，才被唐无邪那叛徒算计了。”

“先别说这个。” 孟露桥蹲下身，长笛往她膝头一放，笛身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带着些许暖意，“你中‘醉梦散’前，唐无邪有没有提过本叫《玲珑鉴》的东西？或者类似的名字？” 他的语气放得轻柔，怕吓到还在虚弱中的唐巧巧。

唐巧巧的睫毛颤了颤，像只受惊的蝴蝶，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将布料捏出一道道褶皱。她皱着眉想了半晌，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忽然眼睛一亮：“他倒是念叨过‘玲珑’什么的…… 那天我跟踪他到顺化渡的码头，听到他跟一个黑衣人说话，好像说找到那东西，就能让唐门的毒术失效，还说什么‘天下毒物，皆有破解之法，尽在……’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因为当时不小心碰掉了旁边的木桶，被他们发现了。”

“果然和玲珑鉴有关。” 宁若雪的指尖在唐巧巧的脉上搭了搭，脉搏虽然还有些快，但已经平稳了许多，“看来耶律闻笛的话有几分可信。如果玲珑鉴真的记载了破解天下武功的方法，那唐门的毒术自然也在其中。” 她站起身，往月神峰的方向望了望，晨雾已经散去不少，山峰的轮廓清晰了许多。

欧阳楚月的剑往树上一劈，剑气震落的露水打湿了众人的衣襟，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流。她的眼神里带着些兴奋：“那现在就去祭坛！抢在金雪柳和影无殇前面找到书！免得夜长梦多！”

“等等。” 孟露桥的长笛往月神峰的方向指了指，笛身的紫玉在阳光下闪着光，“耶律闻笛说需要棋子才能打开密室，我们现在去也是白跑，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他往唐龙唐虎望去，目光带着询问，“唐门有没有关于玲珑棋的记载？既然棋子是寒星铁铸的，或许《毒经》之外的典籍里会有提及。”

唐龙的双锏在掌心转了圈，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他忽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家主的书房里有本《流沙国棋谱》，我小时候翻看过几页，里面说玲珑棋是流沙国皇室的秘棋，棋子是寒星铁铸的！共有五枚，分别是‘天、地、玄、黄、人’！形状像围棋子，但比围棋子大些，上面还刻着对应的字。”

“寒星铁？” 李暗香的短刀往腰间紧了紧，眼神里带着些惊讶，“我家的矿脉里，就有块寒星铁长得像棋子！当时觉得好玩，就随手装进行囊里了。” 她忽然往自己的行囊里摸，手指在一堆杂物里翻找，“我带来了！你们看是不是这个！”

青布衫的包袱里滚出个黑沉沉的物件，巴掌大小，形状像颗放大的围棋子，通体乌黑，却隐隐泛着金属的光泽。孟露桥的指尖在上面敲了敲，发出清脆的 “铛” 声，和普通铁器的声音截然不同。他翻到物件的背面，那里刻着个极小的 “人” 字，笔画古朴，正是流沙国文字：“果然是寒星铁。这应该就是五枚棋子中的‘人’字棋。”

“这么说，我们已经有一枚棋子了？” 韦小月的银铃在棋子上晃了晃，银铃的响声与棋子的金属声交织在一起，“还差四枚！‘天、地、玄、黄’！我们得赶紧找到剩下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找到了新的目标。

“不急。” 孟露桥将棋子收好，长笛往众人面前一扬，“影无殇和金雪柳现在肯定在抢剩下的棋子，我们正好可以坐收渔利。” 他忽然看向宁若雪，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而且，我们还有个别人没有的优势。”

“什么优势？” 李暗香的短刀往桌上一放。

“耶律闻笛。” 宁若雪的指尖在机关图上轻轻划着，“她知道的显然比我们多，说不定藏着找棋子的关键。” 她忽然抬头，与孟露桥的目光相撞，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默契，“她会来找我们的。”

晨雾渐渐散去，露出月神峰的轮廓。土坯房里的 “西域烈焰” 还在散发着甜香，琵琶弦上的余震还没消失，像个未完的音符。孟露桥望着窗外的朝阳，忽然觉得这场围绕玲珑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 那本神秘的秘籍还藏在未知之处，等待着被揭开面纱。

“收拾东西。” 他的长笛往门口一指，“我们去祭坛附近守着。” 他忽然想起耶律闻笛的话，补充道，“记住，不管看到什么线索，都别轻易相信 —— 影无殇的话，比‘西域烈焰’还烈，喝多了会烧得慌。”

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荒村的晨雾里，只留下矮桌上的空酒壶，还在滴着琥珀色的酒液，像滴将落的血。而月神峰的祭坛上，影无殇正站在最高处，黑袍在风里如展开的蝙蝠翼，手里把玩着枚寒星铁棋子，上面刻着个 “天” 字。

“金雪柳，你的玲珑棋，该让我落子了。” 他低声自语，将棋子往祭坛的裂缝里一塞，“咔哒” 一声，底层的机关忽然转动起来。

一场关于《玲珑鉴》的争夺，已在这荒村的琵琶声里，悄然拉开了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