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四章.各个击破
书名:夢回天涯路-天涯旅客(風雲際會) 作者:诸葛风 本章字数:5339字 发布时间:2025-09-25









第一百四四章.各个击破

 

楚记纱厂那台老掉牙的织布机,刚吐出头一缕救生衣专用纤维,长江边的渔民码头就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 —— 活像哪个憨货把木船当坦克开,硬生生怼在岸石上。曲俊摩挲着防汛指挥部发的 “江防贡献奖” 奖章,心里头冷笑,绶带夹层里卡着片鱼鳞状塑料片子,明眼人一看就晓得,这是渔帮那帮杂碎的标志碎片,跟水老鳖仓库里那些假救生衣的反光条,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帮盘踞在长江中下游的渔民帮派,领头的是水老鳖的拜把子兄弟鱼阎王,网罗了江防帮、十二联的残兵败将,在沿岸十八个渔村都扎了窝,专干些生产劣质救生设备的龌龊勾当。说穿了,就是拿渔民的性命当赌注,赚那些断子绝孙的黑心钱。

陈军的铁链缠在那艘撞坏的木船上,船舷的救生衣挂钩还挂着半截带子 —— 不用问,准是渔帮的 “割绳队” 干的好事,他们用的特制刀片淬过腐蚀剂,三秒之内就能切断尼龙绳。上周就有个倒霉的渔民落水,救生衣就是这么不争气地脱落了,差点没把命交代在江里。“鱼阎王的老巢藏在洪湖的芦苇荡里,” 陈军拽着铁链把船拖上岸,舱底的淤泥里还埋着块楚记纱厂 1954 年的生产铭牌,他踢了一脚那块锈迹斑斑的牌子,“上个月有批复原的老式救生衣,运往下游渔村的时候,被他们这帮孙子掉了包,换成了泡沫填充的假货,那浮力,连标准的一半都达不到,简直是拿人命开玩笑。”

曲丽捧着 1954 年的救生衣原件走进来,衣襟的补丁里嵌着枚铜扣 —— 这玩意儿她眼熟得很,是渔帮 “水鬼队” 的专用扣,去年在江防帮的走私船里就见过。“他们伪造了老字号协会的救生衣认证章,” 她调出海事局的检查记录,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有十二艘渔船携带的 “楚记纱厂救生衣”,其实是用回收塑料拼凑的破烂,“鱼阎王这老东西,想在休渔期结束前,把这些假货铺满长江码头,等渔民出海出了事,就让我们楚记纱厂的名声彻底沉到江底去。”

鱼阎王的地盘在汉口的龙王庙码头,他就坐在一艘改装过的渔船主舱里,舱壁挂满了所谓的 “新式救生衣”,每件的领口都绣着 “楚记纱厂监制”,但那针脚里的鱼腥线却暴露了底细 —— 这是渔帮的 “缝补队” 用鱼线缝制的,这群人里有七个是江防帮的老裁缝,最擅长仿冒老式救生衣的帆布纹理,真是把心思全用在了歪门邪道上。“曲总要是识相,” 鱼阎王的金牙在油灯下泛着冷光,那副嘴脸让人看了就倒胃口,“把长江流域的救生衣代理权交出来,渔帮分你三成利,足够你把防汛博物馆的玻璃柜全换成防弹的,怎么样?”

曲俊突然扯开一件 “新式救生衣”,夹层里的泡沫块簌簌掉落,跟去年在洪湖查获的假货一模一样。“你们在救生衣里塞的是工业废料吧?” 他指着样品的浮力测试表,上面的数字刺眼得很,比 1954 年老式救生衣低了 40%,“上周有个渔民穿了你们的假货,在江里遇到风浪,救生衣没撑五分钟就沉了,人被救上来时已经呛水昏迷,你们就是这么赚钱的?”

鱼阎王的脸瞬间涨成了青紫色,猛地掀翻了油灯。灯油泼在舱板上,映出藏在角落的砍刀,刀柄缠着渔帮的鱼线绳,跟三年前割断他们运输船缆绳的绳索纹路如出一辙。“渔帮在长江有八十条走私快艇,” 他的声音像破锣在水里敲,难听得要死,“从今天起,只要是楚记纱厂的救生衣经过,每个码头都得留下五成‘过水费’,不然就让它喂鱼!”

陈军的铁链像灵蛇般窜出,链环精准锁住鱼阎王的手腕。他眼尖,认出围观渔民里混着 “水鬼队” 的人,那人正举着弹弓瞄准他们的救生衣样品,弹丸是用假救生衣的塑料扣熔铸的,真是阴魂不散。“你们在码头的趸船上动了手脚,” 陈军一脚踹翻旁边的假货堆,那些破烂玩意儿散落一地,“上个月那批真救生衣,就是被你们用带倒钩的竹竿捅破防水层,再拍照造谣说是质量问题,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不觉得丢人吗?”

曲俊在洪湖芦苇荡的隐蔽作坊里,发现了一台伪装成渔具修理台的缝纫机,机身上的楚记纱厂标记被泥巴糊住 —— 不用想,这是渔帮的 “快手队” 改装的,去年在阳逻港的走私窝点就查扣过三台。“他们想在休渔期结束前赶制假货,” 他指着机腹的暗格,里面藏着劣质胶水,“这种胶水遇水就化,粘起来的救生衣接缝处,在水里泡半小时就开裂,上个月有个渔船队就因为这,翻了两条船,你们的心是黑的吗?”

休渔期结束的开捕仪式上,曲丽正指挥工人摆放老式救生衣展品,展台的支架突然倾斜。检测显示支架的钢材掺了过多杂质 —— 不用问,又是渔帮的 “铁匠队” 做的手脚,这群人里有八个是十二联的老焊工,最擅长用废铁冒充国标钢材,真是把歪门邪道发挥到了极致。“这些支架是鱼阎王的侄子送来的,” 她用扳手拧开螺丝,里面的木屑混着鱼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想在仪式上让展台倒塌,砸坏救生衣样品,再让记者拍下来抹黑我们,算盘打得倒是挺精。”

陈军带着联防队员冲进渔帮的作坊时,鱼阎王的手下正往救生衣里塞泡沫块。他甩出铁链缠住对方的缝纫机,链环弹出的检测仪显示,泡沫里的有害成分超标 —— 这种物质遇水会释放毒气,上个月有个渔民穿着他们的假货落水,被救上来后就出现了中毒症状。“你们的胶水是用废机油和沥青调的,” 陈军的铁链勒得对方手腕发紫,语气里满是怒火,“检测报告显示含有苯,长期接触会得白血病,去年在洪湖查获的假货里,就有三十桶这种毒胶水,你们这是在杀人!”

开捕仪式当天,鱼阎王带着渔帮的人堵住码头入口。他举着件开裂的救生衣,对着围观的渔民大喊:“大家快看!楚记纱厂的救生衣就是这破烂,穿了还不如不穿!” 曲俊突然走上前,将一件真救生衣扔进江里,救生衣在水面浮得稳稳的 —— 这是用 1954 年老工艺复原的帆布救生衣,鱼阎王手里的不过是件用回收塑料拼凑的假货,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们的救生衣经过七道防水处理,” 曲俊举起 1954 年的救生记录,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记录的却是实打实的保障,“渔帮的假货用的是劣质材料,别说救人,就是漂在水面都撑不了两小时。” 他突然扯开假救生衣的内衬,露出的泡沫块在阳光下无所遁形,“这种拿人命当儿戏的东西,也敢冒充楚记纱厂的产品?你们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这么厚?”

鱼阎王见势不妙,吹了声口哨想让埋伏在码头的人动手,却被陈军的铁链锁住了喉咙。混乱中,他怀里的账本掉了出来,泛黄的纸页上记着与江防帮的交易 —— 用渔帮的走私渠道,换取假救生衣的配方,账本最后一页画着炸毁楚记纱厂老织布机的草图,时间定在中秋涨潮时,真是歹毒至极。

武汉警方的巡逻艇在洪湖芦苇荡搜出二十箱炸药,外包装印着 “楚记纱厂救生衣配件”,里面的炸药混着假救生衣的塑料碎片 —— 遇水后敏感度会增加,这和渔帮在走私船里用的手法一样。鱼阎王被押上警车时,还不死心,对着长江大喊:“渔帮不会完的!我们在下游的航标灯里装了炸弹,和你们的救生衣同步引爆,让长江变成你们的坟场!”

曲俊立刻联系海事部门,拆弹专家在下游三号航标灯里发现了定时炸弹,引爆装置的感应器与他们救生衣的浮力材料一致。“他们在材料里掺了遇水膨胀的纤维,” 拆弹专家剪断引线,心有余悸地说,“只要救生衣靠近航标灯三米内,就会触发爆炸,这和渔帮在码头用的手法如出一辙,真是丧心病狂。”

中秋涨潮时,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正在织救生衣的警示条纹。曲俊站在机前,看着 1937 年的机器吐出的帆布,被缝进了发往各渔村的救生衣里。“渔帮的八十条走私快艇全被扣押了,” 曲丽的平板电脑上,长江航运的整治新闻正滚动播放,“鱼阎王的儿子主动来我们厂当学徒,说要亲手织出能救人性命的救生衣赎罪,也算他还有点良知。”

陈军的铁链缠着枚新奖章,是渔民协会发的 “生命守护者” 奖章,背面刻着 “长江安澜” 四个字。他指着窗外的江面,穿着楚记纱厂救生衣的渔民正驾船出海,“老字号协会想和我们合作复原 1950 年代的渔船帆布,用楚记的老工艺,给长江上的渔船做更耐用的船帆,这才是正经事。”

长江边的防汛博物馆工地上,工人正冒雨浇筑地基。曲俊站在地基旁,看着陈军指挥工人搬运防水建材,曲丽正给刚做好的救生衣挂说明牌,每个牌子上都有二维码,扫出来是 1954 年渔民穿着楚记纱厂救生衣的老照片。“明年汛期前,” 曲俊望着江面上的渔船,语气坚定,“我们要在每个渔村建个救生设备体验馆,让渔民都能用上靠谱的救生衣,不能再让那些假货害人了。”

老织布机的轰鸣声在雨声中格外响亮,像是在和长江的涛声唱和。曲俊知道,只要这台机器还在转,只要长江上还有渔民,楚记纱厂的根,就永远扎在这片水域。陈军的铁链偶尔碰撞出雨雾中的火花,曲丽的笑声混着渔民的号子声,与长江的奔流声一起,谱写成属于武汉的生命赞歌。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刚织出第一米渔船帆布,武汉港的龙门吊就发出了刺耳的断裂声,那声音听得人牙酸。曲俊站在码头的瞭望塔上,指尖捏着渔民协会的 “生命守护者” 奖章,奖章边缘的磨损处映出张狰狞的脸 —— 是船运联盟的总把头张铁船,此人左脸有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痕,说起来还有段故事,十年前在码头抢地盘时,被陈军的铁链豁开的,此刻他正站在甲板上指挥人搬运假货,那嚣张的样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陈军的军靴踩在散落的帆布卷上,靴底的纹路与龙门吊钢缆的勒痕完美吻合。他弯腰捡起块帆布碎片,纤维里的沙砾硌得指节发白 —— 不用问,这是船运联盟的 “沙鼠队” 做的手脚,这种帆布混着江沙织成,抗撕裂强度比标准低了 60%,上周在试航时,有艘渔船的帆被风撕碎,差点撞在桥墩上,想想都后怕。“张铁船的仓库藏在阳逻港的七号货柜区,” 他用铁链撬开个变形的货柜,里面的帆布堆里埋着半截楚记纱厂 1952 年的钢梭,“上个月有批复原的老式船帆,在运往洪湖渔村时被他们换了包,换成了化纤混纺的假货,晒三天就脆得像纸片,这不是坑人吗?”

曲丽穿着卡其色工装裤走来,裤脚沾着楚记纱厂的棉絮 —— 是她刚才在车间检查织布机时蹭上的。她手里的帆布样本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米白色,指腹划过布面的纹路,突然停在一处歪斜的经纬交叉点:“这是人为挑错的织法,” 她的睫毛颤了颤,调出显微镜下的图像,纤维里卡着根铜丝,“是船运联盟的‘铜匠队’做的记号,这种铜丝遇水会生锈,三个月就能腐蚀出洞,去年在江防帮的走私帆船上见过,真是阴魂不散。”

张铁船的旗舰 “铁头号” 正泊在武汉港的三号泊位。他站在驾驶舱的舵轮旁,左手的断指处套着枚黄铜指套,指套上的船锚纹路由七道刻痕组成 —— 对应着他抢过的七个码头,真是恬不知耻。此人穿件深蓝色粗布褂子,领口别着枚楚记纱厂的老厂徽,却是用马口铁仿造的,边缘的毛刺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看着就廉价。“曲总登高望远,”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锚摩擦甲板,难听死了,“不如把船帆的独家经营权让出来,船运联盟分你三成利,足够把汉街的写字楼镀上层金,怎么样?”

曲俊从瞭望塔上走下来,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码头的积水,映出张棱角分明的脸。他走到堆帆布前,指尖捏住其中一块的边缘轻轻扯动,布面应声裂开一道整齐的口子 —— 仿品的纬线用的是再生涤纶,截面呈扁平状,与楚记纱厂用的原生棉纤维截然不同。“张把头的帆布,” 他的目光扫过对方脸上的疤痕,带着一丝嘲讽,“在江风里撑不过半个月吧?” 去年有艘挂着这种帆的渔船,在洞庭湖遭遇风暴,帆骨刺穿了船板,那场面,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张铁船的脸瞬间涨成紫黑色,断指的黄铜指套在舵轮上掐出深坑。他突然从怀里掏出把水手刀,刀身的鱼腥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 是用船运联盟的 “淬毒队” 特制的毒液浸泡过,这种毒液混着江豚的胆汁,划破皮肤后会红肿溃烂,真是够狠的。“联盟在长江沿线有二十七个码头,” 他的刀在帆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听得人心里发毛,“从今天起,只要挂楚记纱厂帆布的船,每个码头都得留下‘过港费’,不然就让它在江底喂鱼!”

陈军的铁链突然从斜刺里飞出,链环精准地缠住张铁船的手腕。他的右臂肌肉贲张,铁链在阳光下绷成一道冷光,链环上的细针深深扎进对方的皮肉 —— 针头上涂着曲丽研发的麻醉剂,能让水牛瘫软的剂量此刻正顺着血液蔓延。“你们在帆布的经线里掺了铁丝,”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如闷雷,左手扯过一块仿品,铁丝被拽出时带起一串火星,“去年在安庆港,有艘渔船的帆被这种铁丝划破,帆布缠进螺旋桨,三个渔民没来得及跳船,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曲丽蹲在一堆帆布旁,指尖捻起一根泛着油光的线头。她的指甲涂着豆沙色指甲油,此刻正微微用力掐进线头里,线头立刻渗出黑色的汁液 —— 是船运联盟的 “浸油队” 用废机油泡过的,这种油会腐蚀棉纤维,让帆布在半年内失去韧性,真是没良心。“张铁船的侄子在帆布车间当学徒,”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调出车间的监控截图,画面里一个左撇子青年正往棉线里掺铁丝,“他的左手小指缺了一截,是上个月在偷换我们的钢梭时,被机器轧掉的,真是报应。”

船运联盟的秘密作坊藏在青山的废弃船厂。曲俊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二十台缝纫机正在哒哒作响,每个机位前的工人都戴着粗布手套,手套的指缝里露出船运联盟的船锚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最角落的机台上,一块帆布正被缝上 “楚记纱厂监制” 的标签,缝标签的女工眼神躲闪,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缺了半圈 —— 是去年在江防帮的作坊里,被陈军的铁链砸的,真是活该。

“这些帆布的抗紫外线系数只有我们的三成,” 曲俊拿起一块成品,阳光透过布面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渔民夏天用这种帆,皮肤会被晒伤起泡,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他突然扯开帆布的夹层,里面的衬布竟是用回收的化肥袋做的,油墨味呛得人皱眉 —— 这种布料遇水会释放有毒物质,上个月有个渔民的孩子舔了帆角,当场呕吐不止,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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