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7点50分,米171直升机的旋翼再次划破晨雾,周立伟稳稳坐在机长位置,林峰在副驾驶座上配合操作,机身朝着海岛方向平稳升起。
8点20分,直升机准时降落在海岛科研所两栋楼之间的停机坪——这个直径100米的圆形场地,是海岛与外界连接的重要枢纽。科研人员们有序下机,背着设备袋走向科研楼,周立伟目送他们走远,确认机舱清空后,轻轻拉动总距杆,直升机调转方向,朝着机场飞去。
林峰握着周期变距杆,脚下轻踩脚舵,精准控制着航向与速度。旋翼下方,绿油油的菜地连成一片,金灿灿的麦田在晨光里翻涌着波浪,满是生机。但两人目不斜视,飞行状态下,安全永远是唯一的重心,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平稳降落在机场。
直升机很快抵达机场,滑行至停机位后稳稳停下。周立伟将发动机开关拨至OFF,五片旋翼缓缓停止旋转,带着惯性的嗡鸣渐渐消散。两人下机,与地勤机械师仔细交接后,走向飞行员休息室。
休息室里,美的五匹变频柜机正安静制冷,左右风板呈90度展开,冷气均匀地送向远处。周立伟和林峰脱掉飞行鞋,露出脚上的白色毛巾底袜,将脚搁在面前的歇脚凳上。服务人员递来干洗过的薄毛毯,两人盖在身上——这台空调功率强劲,压缩机在高温下全力运转,薄毯恰好成了一道温和的屏障。
闭着眼歇口气,飞行后的疲惫慢慢散去,心里却泛起暖意。他们都在盼着下班回家。
周立伟脑海里浮现出画面:许惠和萌萌会在家等着,母女俩穿着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套着软乎乎的袜子,像两个圆滚滚的团子。萌萌会举着拖鞋跑过来,奶声喊“爸爸换拖鞋”,然后看着他把脚伸进拖鞋里——那双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沾着飞行的疲惫,却会被女儿的小手轻轻碰一下。许惠会拉他坐在沙发上,不由分说揉起他的脚,嘴里嗔怪着“累坏了吧?媳妇给你揉揉,不准拒绝,不然我和萌萌一起哭给你看”。
林峰也想着家里的光景:季冬梅会穿着漂亮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雪白袜子配可爱拖鞋,笑着让他坐好。她会坐在旁边,轻轻揉捏他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柔声说“老公累了吧?我给你揉揉,不许拒绝哦,不然我就哭啦,看你舍得不舍得”。
都汇府小学的音乐教师办公室里,空调正送出丝丝凉意。许惠穿着漂亮的花裙子,脚上是玛丽珍小皮鞋配着肉色连裤丝袜,坐在电脑前专注地制作复学后的课件。一旁的沙发上,萌萌也穿着同款花色的小裙子,脚上是可爱的袜子配运动鞋,抱着心爱的毛绒公主小花,安安静静地坐着。她知道妈妈在忙,爸爸和林叔叔在开直升机,自己能做的就是不添乱,小模样乖巧得让人心疼。
许惠忙完一阵,抬眼看向女儿,嘴角不自觉地漾起笑意。那眼神仿佛在说:萌萌真乖,等妈妈忙完,就带你去操场走走,总待在空调房里对身体不好。
办公室的美的冷静星三匹变频方柜空调还在工作,左右风板缓缓摇摆,将冷气均匀地送到每个角落,整个房间凉爽又舒适。许惠检查完课件,确认视频和音乐都能正常播放,便起身对萌萌说:“萌萌,老待在有空调的地方不好,妈妈带你去操场转转,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萌萌懂事地把毛绒公主小花放在妈妈的工位上,牵着许惠的手跟着走出办公室。
一到操场,萌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篮球场、羽毛球场、网球场之间都有隔离带,她仰着小脸感叹:“妈妈,这个体育场好大呀!”
“是呀,”许惠笑着解释,“很多市中心的小学没这么大地方,这里是标准的400米体育场。星城市区的青体中心、江北省体育中心,还有一些大学才有这样的标准场地。普通小学和初中大多是200米或300米的体育场,面积小,足球场、篮球场、跑道、沙坑都挤在一起。咱们这儿不一样,中心是足球场,跑道外侧有跳远的助跑道和沙坑,外围那些有阻拦网的地方,分别是篮球场、网球场、羽毛球场和排球场。”
萌萌指着场地中央,突然问:“妈妈,这里能降落直升机吗?”
“当然可以,”许惠点点头,“爸爸飞的那种直升机,旋翼转起来直径有21米,这个体育场加上外侧跑道和安全区足有100米宽。要是降落在足球场中心的圆圈里,旋翼离周围的障碍物还有40米的安全距离呢。而且周围除了教学楼,没有高大建筑和高压线,降落很安全。”
“那为什么平时看不到直升机降落呀?”萌萌又问。
许惠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傻孩子,只有特殊情况才会用哦。比如有紧急物资要运送,或者有人急需送医院,陆地交通堵车太慢,就会调直升机来帮忙。不过直升机的旋翼转起来风可大了,到时候咱们穿的花裙子肯定会被吹得鼓鼓的,像开花一样。但那样也有点危险,风吹起来的沙子可能会迷眼睛呢。”
绕着跑道走了几圈,许惠觉得有些累了,便带着萌萌在跑道外侧的玻璃钢长凳上坐下。这长凳虽在户外,却被保洁员每天用高压水枪冲洗得干干净净,坐上去凉丝丝的舒服。
许惠先帮萌萌脱掉运动鞋,露出里面可爱的小袜子,然后才弯腰脱掉自己的玛丽珍小皮鞋,露出裹着肉色连裤丝袜的双脚。“萌萌你看,”她笑着说,“咱们让太阳晒晒脚。你的袜子是纯棉的,吸汗透气,可妈妈这丝袜不吸汗,捂在皮鞋里一天,回家脱下来该有味道了,正好借太阳晒晒。”
萌萌眨着眼睛问:“妈妈,穿丝袜真的会脚臭吗?那你不喜欢穿白袜子吗?”
“傻孩子,妈妈当然喜欢白袜子呀,”许惠捏了捏她的小脸,“白袜子不臭脚,又清爽。可穿小皮鞋的时候,搭配肉色长丝袜才合适呀,有时候也是没办法。不过妈妈很感动,你从没嫌弃过,哪怕妈妈穿这种袜子脚有点味道,你也会给妈妈揉脚。妈妈都怕熏着你,心里可心疼了。”
萌萌把小脑袋往许惠胳膊上靠了靠:“不管妈妈穿白袜子还是长丝袜,我都给妈妈揉。”
“好呀,”许惠笑着应道,“那咱们就多晒一会儿,让太阳把味道都赶走。”
母女俩并肩靠在长凳上,任由阳光洒在脚上——许惠的肉色丝袜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萌萌的小袜子则被晒得暖暖的。捂了一天的潮气和味道,仿佛真的在阳光里慢慢消散了。
萌萌盯着许惠看了半天,突然说:“妈妈是小姑娘。”
许惠愣了一下,笑道:“傻孩子,妈妈哪里像小姑娘啦?”
“妈妈爱穿花裙子,爱穿长丝袜,”萌萌认真地数着,“在家里爸爸会做饭、会打扫卫生,还会陪我一起照顾妈妈,妈妈就像小姑娘呀。”
许惠心里一暖,搂着她说:“你还忘了,你会洗自己的臭袜子和小内裤,还会给妈妈洗脚、洗袜子,把妈妈的脚擦干了再穿上干净袜子。你呀,不光把妈妈当小姑娘,更把妈妈当成小公主啦。”
萌萌往她怀里钻了钻,软软地重复:“妈妈是小公主。”
“是呀,妈妈已经是小公主了,”许惠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来,小公主妈妈陪着你再晒会儿脚,多晒一会儿再回办公室去。”
阳光暖洋洋地裹着她们,远处的风带着青草的味道吹过来,长凳上的母女俩像被镀了层金边,母女俩穿着袜子的双脚上都透着股甜甜的暖意。
中午时分,北方航空公司的自助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周立伟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盘里是一份肉菜、一份素菜,外加一小碗米饭;林峰紧随其后,盘子里是一份牛排配意大利面。
餐厅里凉意十足,十二台美的五匹变频柜机空调的扫风板都调至90度,正远距离输送着冷气;几台直径7米的五叶工业吊扇缓缓转动,把冷气送到每个角落;北墙上的八台绿岛风12寸换气扇正高速运转,五片扇叶在滚珠轴承带动下几乎连成一个圆面,透过防护网,能看到它们正源源不断地把室内空气排到室外,换来新鲜流通的风。
林峰正用刀叉切着牛排,周立伟扒了口米饭,忽然开口:“林峰,你没发现吗?咱们餐厅里吃油炸食品的人少了,大多选现炒蔬菜或者牛排,连小蛋糕的消耗都降了。”
“这不是挺正常的?”林峰咽下一口面,“前阵子疫情闹得凶,大家都开始注重健康了。我看抖音上好多居家运动的视频,爱美的女孩子都瘦了不少,高热量的东西自然吃得少了。”
周立伟却摇摇头:“我看未必。今年是2020年,我反倒见着不少人体型发福了,不见得是吃高热量食物闹的。有时候看着热量不高的东西,吃多了也会物极必反。之前就有人疫情期间总吃凉拌菜,结果反倒胖了,你不觉得奇怪?”
“会不会是拌菜时加了麻汁之类的?”林峰猜测。
“打个比方说凉拌黄瓜,”周立伟放下筷子,“有人做这个,保不齐会往里面加猪头肉、油炸花生米。先不说这些本身就油大,有些讲究人还会先给黄瓜‘封油’——就是先用油拌一遍,再放其他东西。这么一来,猪头肉、花生米的油,再加上黄瓜封油的量,等于吃进去三倍的油,长此以往,能不发福?”
林峰停下刀叉,认真听着。
“除了高油,糖也容易超标。”周立伟接着说,“有些凉拌菜放糖是为了提鲜,放盐是调咸淡,看着健康,实则成了高油高盐高糖的‘重灾区’。说句难听的,还不如正经炒菜呢。我在家做饭清楚得很,你也常下厨,该明白这里面的门道——这种凉拌菜吃多了,能不出问题?”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一块光斑。林峰叉起一块牛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理。看着清淡的东西,藏着的‘陷阱’可能更多。”
周立伟笑了笑,夹了口青菜:“所以啊,健康这事儿,还得自己拎得清,不能光看表面。”
林峰听了周立伟的话,恍然道:“周哥,你不说我还真没留意。冬梅这段时间不爱吃炒菜,总自己弄凉拌菜,不过她会煮鸡胸肉,撕了拌拍黄瓜,再浇点油醋汁。”
周立伟点点头:“这吃法倒是健康,不过得注意油醋汁。我之前吃过些味道不对的,里面怕是有添加剂。冬梅婚后稍微胖了点,说不定就和这有关系。”
“那我自己做就是了,我就爱琢磨这些。”林峰说。
“这就对了,能自己弄就别买现成的。”周立伟叮嘱道,“你91年的,今年29,冬梅95年的,25了,正是年轻的时候。你们还没孩子,下一步肯定有打算,可别把身体熬出毛病。”
“嗯,我听你的周哥。”林峰应道。
另一边,都汇府小学的餐厅里,许惠正陪着萌萌吃午餐。学校的饭菜荤素搭配均衡,没有那些花哨的添加剂,吃起来格外安心。
吃过饭回到办公室,萌萌懂事地坐在沙发上,抱着心爱的毛绒公主小花,像抱着小婴儿似的轻轻拍着。她凑过去亲了亲小花的针织眼睛,小声说:“小花乖,姐姐陪着你,妈妈在这儿上班呢。等妈妈下班,咱们就一起回家。困了吧?睡一会儿,姐姐陪着你。”
说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粉红色开身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解开扣子,小心翼翼地把小花裹了进去——连带着小花身上穿的同款连衣裙,还有萌萌穿过的白色花边袜子,只露出毛绒绒的脑袋和漂亮的毛线齐肩发。
许惠看在眼里,笑着锁上办公室门,从柜子里拿出自己带来的粉红色兔子图案珊瑚绒毛巾被,在萌萌身边坐下,把毛巾被盖在两人身上。办公室里,只有美的冷静星空调低风速运转的细微声响。
“妈妈,这条毛巾被在办公室会弄脏的。”萌萌抬头说。
“脏了没关系,妈妈拿回家用双缸洗衣机洗干净,晾在阳台上就行。”许惠轻轻拍着她,“家里还有两条白底碎花的、两条粉蓝色的,还有一条粉红色的,脏了就换一条来用。”
萌萌又问:“办公室有空调,会不会着凉呀?”
“所以妈妈带了软软的珊瑚绒毛巾被呀。”许惠柔声说,“盖在身上,就不怕空调吹得着凉了。乖,睡吧。”
萌萌抱着裹在睡衣里的小花,在许惠脸颊上亲了一下,乖乖依偎在她身边,很快就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毛巾被上投下细细的光斑,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母女俩浅浅的呼吸声,伴着空调的微风,酿出一段温柔的午后时光。
吃过午餐,周立伟和林峰并肩向飞行员休息室走去,脚步慢悠悠的,聊着天。
周立伟忽然开口:“林峰,你没发现吗?现在结婚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这事儿你不觉得有点奇怪?”
林峰想了想,说道:“周哥,我觉得这也不算太反常。过去‘女士优先’的观念,慢慢滋生出一些不太好的现象。就说疫情前的各种节日吧,情人节、女神节不说,还有五二零、六一、双十一、双十二,连跨年夜都成了消费热点。消费市场上,女性消费者几乎占了主导,可男人要是买个大疆无人机,或者收入不错的买辆车,反倒可能被说三道四,什么‘不懂浪漫’‘只爱自己’,甚至被扣上‘不配拥有爱情’的帽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就不明白,无人机是爱好,车既是工具也是必要的出行道具啊。像一汽大众迈腾、上海大众帕萨特、斯柯达速派这些车,日常代步、出席场合都用得上;而帕杰罗、丰田普拉多、兰德酷路泽这类车,不光是工具,还能当玩具,翻山越岭多带劲。买得起这些车的人,收入和养车能力肯定都不差,比如5.7的兰德酷路泽,市区油耗二十个左右,高速十四个,人家养得起才买。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周哥你怎么看?”
周立伟听着,沉声道:“林峰,其实社会变成这样,是境外一些势力乐于见到的。打个比方,咱们中国国防建设,陆军是重中之重,毕竟大陆面积大。结婚的人多了,才能为未来涵养更多兵源。那些不怀好意的国家政客,最不希望看到咱们的年轻人结婚生子,更怕他们的孩子将来穿上军装,保家卫国。”
他语气严肃了些:“之前的转基因食品事件就是例子,后来消费者学聪明了,宁愿多花钱也要买非转基因的,那招行不通了,就换了个法子,专在消费观念上对女性下手,让男性觉得恋爱结婚成本太高,好像女性成了‘无底洞’,这样结婚率、生育率自然就降了,他们就能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立伟看着林峰,补充道:“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和你永新哥来这儿之前,都是解放军的一员,准确说,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航空兵的直升机机长。我们太清楚,一个国家的未来,离不开稳定的家庭和源源不断的年轻人。”
林峰听完,挠了挠头:“周哥,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
周立伟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主动说道:“我知道你想问啥。我是83年5月20号出生的,你惠姐是87年同一天生日。我们结婚是八年前,也就是12年的5月20号领的证,那时候我还在陆航团,离转业还有一年,29岁,你惠姐25岁。她那时候已经在都汇府小学当音乐教师三年了,眼光长远,知道我转业后去国企航空公司飞民用直升机,肯定能当机长,起步年薪就有30万。她特意选在520这天结婚,就是想把结婚纪念日、生日、过节凑到一块儿,能避免不少没必要的花费,多划算。”
林峰恍然大悟:“怪不得说惠姐有前瞻性。冬梅也爱跟惠姐聊天,毕竟俩人都是老师,一个小学一个幼儿园,算是同行。萌萌又在她和婷婷姐、明雪带的小一班,婷婷姐还是惠姐的大学同学,她爱人永新哥也是你陆航的战友,现在跟咱们一样在北方航空当机长。有这层关系,啥话都能敞开说。”
周立伟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就欣赏你这分析能力。你和冬梅是去年四月底结的婚吧?那时候你28,她24,比你小四岁,到现在也一年多了。说实话,跟她在一起这一年,感觉咋样?”
林 峰脸上露出笑意,语气诚恳:“冬梅是爸妈介绍的,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像个洋娃娃,特别可爱。这一年相处下来,她说话直来直去,从不藏着掖着,但真是实心实意跟我过日子,啥事儿都一起扛。她对那些情人节、女神节、双十一啥的不感冒,不是装的,是家教好。我俩都是教师家庭,爸妈都是星城师范学校的,在一个大院长大,她知道婚姻不是风花雪月,是柴米油盐。我主动陪她过这些节,是觉得她没结婚前也是个小姑娘,该疼就得疼。毕竟父母只能陪一阵子,媳妇是要陪一辈子的人。”
“你俩是真合适。”周立伟点点头,话锋一转,“眼看快六一了,前阵子你前女友于蕾找人打了冬梅,虽说出院挺久了,我想着六一那天,你叫上冬梅来家里,咱们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
林峰心里一暖,忙应道:“好啊周哥,我跟冬梅说,她肯定乐意去。”
时间悄悄滑到下午五点,许惠牵着萌萌的手,从都汇府小学回到了家。
刚进门,萌萌就乖巧地扶着许惠坐在换鞋凳上,转身拿来一双可爱的拖鞋。她踮着脚尖,小心地帮许惠脱掉脚上的玛丽珍皮鞋,露出裹着肉色连裤丝袜的双脚,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换拖鞋。”说着,把拖鞋轻轻套在了许惠脚上。
换好鞋,许惠弯腰抱起萌萌,脱掉她的运动鞋,露出里面可爱的小袜子,也给她换上同款拖鞋,然后把她抱到沙发上。
“妈妈,把脚伸过来,我给你揉揉。”萌萌拍了拍自己的小膝盖。
许惠依言把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放在女儿腿上,柔声说:“萌萌想揉就揉吧,不过妈妈穿这种袜子,脚可能有点味道,怕熏着你,揉一会儿就好,好不好?”
“不要嘛,”萌萌小手已经落在许惠的脚背上,“妈妈穿小皮鞋肯定很累,我就要揉,不然你疼了会哭的。”
许惠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心里暖暖的:“那你就多揉会儿吧。不过妈妈没那么娇气,不会因为一点疼就哭的。要是妈妈真哭了,你可得陪着妈妈一起哭哦。”
萌萌重重点头,小大人似的说道:“妈妈是爱哭的小公主。”
许惠被逗笑了。尽管隔着一层丝袜,她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萌萌稚嫩的小手在给自己的双脚按摩,力道不大,却带着满满的心疼。一天的疲惫仿佛被这温柔的触碰悄悄抚平,消散在暖暖的空气里。
萌萌揉着揉着,忽然低下头,隔着丝袜在许惠的脚心上亲了又亲。就算有淡淡的酸意飘进鼻腔,她也毫不在意,依旧认真地揉着、按着。在她小小的世界里,妈妈就是全世界,是最漂亮的公主,值得她用所有的温柔去呵护。
周立伟推门进来时,正看到萌萌给许惠揉脚的画面,便放轻脚步,不忍心打扰。他悄悄换上拖鞋,露出穿着白毛巾底袜的双脚,走到母女俩身边,笑着问:“萌萌,又在给妈妈揉脚呀?”
萌萌仰起脸,认真地说:“爸爸,你该好好疼妈妈,妈妈是小公主,是你媳妇。”
周立伟心里泛起一阵愧疚,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萌萌说得对。那爸爸给你个任务,继续帮妈妈揉脚,爸爸去给你们做好吃的。”说完,转身走向厨房。
厨房里很快响起了动静。周立伟手脚麻利地把肉和菜洗干净、切好,先将肉下锅煸炒至发白,再倒入蔬菜,手腕一推一颠,锅里瞬间窜起蓝色的火苗,食材在火焰中翻滚,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油烟刚冒头,就被美的侧吸油烟机的挡烟板拦住,下置风机的风轮高速转动,将油烟统统吸走,排进烟道;北窗的绿岛风10寸换气扇也在卖力工作,五片扇叶在滚珠轴承电机带动下飞速旋转,把偶尔逃逸的油烟顺着背面的百叶窗排到室外,厨房里始终清清爽爽。
没多久,四道菜就端上了桌。周立伟解下围裙,挨着许惠坐下,萌萌则乖巧地坐在儿童椅上。一家三口围在餐桌旁,吃着带着烟火气的晚餐,每一口都透着踏实的幸福。
“爸爸做的菜真好吃。”萌萌举着小勺子,含糊地说。
许惠看着周立伟,眼里带着笑意:“今天的菜炒得火候正好。”
周立伟给妻女各夹了一筷子菜,轻声说:“以后我多做点,你俩就等着吃现成的。”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厨房里的灯亮着,映着一家人温馨的身影。饭菜的香气,夹杂着偶尔的笑语,成了这个傍晚最动听的旋律。
距离都汇府两公里的住所里,林峰刚推开家门,就看到季冬梅迎了上来。她穿着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可爱的袜子配着同款拖鞋,身材微胖的她,小圆脸上垂着长长的披肩发,齐厚的刘海衬得依旧青春洋溢。
“老公,累坏了吧?”季冬梅说着,熟练地帮林峰脱掉鞋子,露出他脚上穿着的白底碎花毛圈袜,换上拖鞋后,拉着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她满脸贤惠地看着林峰,把他穿着白色毛巾底袜的脚轻轻放在自己腿上,隔着袜子凑近闻了闻脚心,故意皱着鼻子说:“臭死了!老公,你这臭脚丫子,你妈妈都嫌,也就我愿意给你揉、给你洗;你那宝贝白毛巾底袜,也只有我肯拿手洗了晾上。”
林峰笑了,心里暖暖的:“媳妇,你对我真好。都汇府幼儿园快开学了,你和婷婷姐、明雪忙着小一班的事,回来还得给我揉脚、洗脚、洗袜子,都成女汉子了。”
“回家我就是小姑娘呀。”季冬梅边说边轻轻揉着他的脚,“你看,你的小姑娘媳妇给你揉脚、洗袜子,还要洗飞行衬衣。我多干点,你就能多歇歇。你和周哥飞直升机,精力得高度集中,手脚还得配合,哪能不辛苦?”
“我是辛苦,但年薪30万一分不少呢。”林峰握住她的手,“快到六一了,怎么也得陪你过。今天周哥说了,六一请咱们去他家吃饭,热闹热闹。”
“好啊。”季冬梅眼睛一亮,“周哥一直照顾你,惠姐把我当亲妹妹,萌萌也跟我亲,把我当成自家人,去看看挺好的。”
“听你的。”林峰起身,“我去把袜子洗了,你歇会儿。”
季冬梅一把按住他的脚,不让他动:“说了我给你洗,你自己洗脚、洗袜子、洗衣服的权利,早被我没收啦。你就在这儿歇着,不听话的话,我可要哇哇大哭了,看你心疼不心疼。”
都汇府的家中,周立伟把餐具洗得干干净净,擦了擦手回到客厅。许惠和萌萌已经换上了漂亮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都套着雪白的袜子,正并排坐在沙发上。
许惠像个小姑娘似的,把头枕在周立伟腿上,双脚舒服地搁在沙发沿,轻声说:“老公,我就喜欢枕着你,踏实。”
“你是我媳妇,想枕多久就枕多久。”周立伟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
萌萌小大人似的,伸出小手揉着许惠穿着白袜子的脚,认真地说:“妈妈,你的脚只有我和爸爸能揉,你的袜子也只有我和爸爸能洗。”
许惠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好呀,既然萌萌喜欢,就给妈妈揉揉。不过妈妈有点累了,想歇会儿,不然可要哭啦。”
“我不让妈妈哭。”萌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我揉一会儿就帮你洗袜子。”
“傻孩子,这是刚换的新袜子,不脏呢。”许惠笑着拍拍她的小手,“你陪妈妈上班也累了一天,跟妈妈一起陪爸爸歇会儿吧,乖。”
萌萌听话地点点头,小手轻轻搭在许惠的脚踝上,一家三口就这么静静靠着,客厅里只有音响里传来的淡淡声响。
而两公里外的另一间屋子里,季冬梅端来一盆温热的洗脚水,蹲在地上给林峰洗脚。她仔细地搓洗着每一个脚趾缝,洗干净后拿来电吹风,调到温和的风速一点点吹干。确认双脚彻底干爽后,她从自己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的口袋里掏出一双干净的白毛巾底袜,小心翼翼地给林峰套上,嘴角挂着满足又甜蜜的笑。
“媳妇,总让你这么伺候我。”林峰看着她,眼里满是暖意。
“谁让你是我老公呢。”季冬梅站起身,在他身边坐下,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你歇着,我去把晾干的衬衣收进来叠好。”
季冬梅把叠好的衬衣放进衣橱,转身回到林峰身边,脸颊贴着他的脸,轻声说:“老公,看你最近这么累,我就想多照顾你一点。”
“媳妇,那你岂不是更辛苦?”林峰握住她的手,“你和婷婷姐、明雪要做开园准备,回家还得照顾我,洗脚洗袜子洗衣服的。明天你歇着,这些我来做。”
没想到季冬梅猛地扭过了头。林峰赶紧凑过去,只见她正抽抽搭搭地哭着,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红得像兔子,涂着口红的嘴唇微微颤抖。
“媳妇,怎么哭了?”林峰慌了神。
“我是你媳妇,凭什么不让我给你洗?”季冬梅带着哭腔,“我们都结婚了,别总把我当小妹妹行不行?”
“我不是不让你洗,是怕你累着啊。”林峰急忙解释。
“你是我老公,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季冬梅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你当飞行员多特殊啊,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林峰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柔声道:“不哭了媳妇,让你照顾,都听你的。要是太累了就停下,我陪着你。”
季冬梅哭着点头:“我不是不让你干,就是……就是怕你辛苦嘛。”
林峰紧紧抱住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点点安抚着她的情绪。
同一时间,都汇府的家里,周立伟陪着许惠和萌萌坐在沙发上。许惠靠在周立伟肩头,萌萌依偎在妈妈怀里,一家三口静静地待着,偶尔说上一两句话。
夜色渐深,两个家里的灯光都亮得温柔。一边是低声的安抚与牵挂,一边是静谧的陪伴与依赖,时光仿佛也放慢了脚步,静静守护着这份寻常又珍贵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