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红已到账房任职,在卢账房的精心指导下,她进步不少,已能在账房独当一面。
有一次郁明轩还将她叫到和煦院的书房,详细询问账房的情况,她都对答如流。
郁明轩又看了她做的账本,字迹工整,条理清晰,他甚是满意。
自卢文担任起管家的职责,很多事情到他那里便被处理好,不必郁楚瑶亲自出面,清芷园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每日必来的只有卢文,他需要将处理过的事详细向六姑娘汇报。
有时他似乎能猜到郁楚瑶所想,在她还未吩咐时,便能提前做了。
郁楚瑶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从前,平静而有序。既然有时间,不如去练习打马球,自从当上管家人都没怎么去看望过逐日,也该与它沟通沟通感情。
郁楚瑶刚换好马球服,外面传来元日和元月说话的声音。
元日:“府内的下人都开始念诵,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元月:“既是小姐规定的,我们应该带头才对。”
元日:“要不,前去问问小姐我们何时开始念诵?”
元月:“依我看不必问,拉上灵萱姐姐,我们三人一起念诵便是。”
元日:“有道理。”
郁楚瑶示意灵萱将两个丫鬟叫进来。
灵萱走到门口向外说:“你们两个进来,小姐有话要问。”
两个丫鬟走进后,郁楚瑶笑着问道:“你们刚才说的可是关于墙上刻的规矩?”
元月回道:“是的,卢管家要求所有下人每日要一起将墙上刻的规矩念诵十遍,再开始干活,不识字的下人由识字的带着念,都念了两日,可清芷园的三个丫鬟却一次都没念诵。我们可是小姐身边的丫鬟,绝对不能落后于他人。”
郁楚瑶听了便知卢文并未对清芷园的下人有所要求,也算是给了管家人极大的颜面:“那就从今日开始,灵萱带着你们两个一起念诵。”
灵萱连忙应下:“小姐先去后面的草地上,奴婢带她们两个念诵完,再过去。”
郁楚瑶无不同意。
当她独自一人走出清芷园门外时,还能隐约听到三个丫鬟念诵的声音。
郁楚瑶来到马厩,逐日见到她亲昵地低鸣了一声。
大根听到声音,连忙从马厩里走出来,见六小姐身着马球服,连忙笑着说:“六小姐今日也要去练习打马球吗?”
郁楚瑶点点头:“逐日近期可乖?”
大根又走进马厩,边解缰绳边说:“逐日很乖,只是好一段时日没见六小姐,总朝您会走来的方向瞧。”
郁楚瑶并不觉得大根的话是哄她高兴,逐日是匹有灵性的马,在它身上发生任何类似人的举动都不为过。
大根已将逐日牵出马厩:“灵萱没跟着,我帮六小姐将马牵到后面去。”
郁楚瑶拒绝道:“马厩事多,你留下忙,我亲自牵它。”
大根并未强求,递上缰绳。
郁楚瑶接过缰绳,用纳兰司使教的方法上了马背,逐日感受到熟悉的重量,轻快地踏出几步,像是在撒欢一般。
郁楚瑶轻夹马腹,逐日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缓缓加速,朝后院草地走去。
来到郁府后面的草地上时,三位姐姐早已到来,她们正在各自练习。
三姐郁婉欣正与二娘找来的教习对决,无论速度还是力度,三姐都比之前进步不少,看来近期她下了不少功夫。
四姐和五姐两人对练,动作也比以前熟练、标准许多,只是两人练得没有三姐那么起劲儿,倒像是为了消磨时光一般。
郁楚瑶的到来很快引起三位姐姐的注意,她们都停下来看向她。
想起在和煦院四个姐妹陪父亲一起用饭时和谐的场景,郁楚瑶策马向她们靠近一些,大声说道:“姐姐们各自练习十分无趣!不如我们组队对战一回?”
三位姐姐并未回应她的提议。
郁婉欣心想,六妹说的那些对三皇子无意的话肯定是假的,要真对三皇子无意,又何必忙里偷闲跑来练习马球术?往后还是不要相信她说的话,要多看她做些什么。
她骑马缓缓靠近六妹:“你不是有很多事要忙吗?怎么有时间跑来练习打马球?”
仔细观察三姐的表情,郁楚瑶更确定那日她对三姐一番苦口婆心的话算是白说了。
“自从卢文当了管家后,妹妹我轻松许多,才有时间前来陪三位姐姐打马球。怎么?三姐不欢迎我?”
“哼,哪敢?你现在管着后宅,这家里除了父亲,你最大。”
“三姐将我抬得高,我却高兴不起来。在这个家里我年纪最小,上面除了长辈还有三位姐姐,哪来的除了父亲我最大?我管家不过是替父亲分忧,替二娘、三娘、五娘,还有三位姐姐处理些杂事。三姐若不信,你也来试试,便知我的辛苦。”
“六妹这张嘴现在甚是能狡辩,明明手握权力,连姐姐我想出去一趟还得向你报备,硬生生将自己说成打杂的,谁会信!”
“三姐信也罢,不信也罢,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四姐妹一起对决,三姐想和谁一起组队?”
郁婉欣转头看向四妹和五妹,她们正策马靠近:“我跟谁组队都无所谓,问问她们姐妹。”
郁嘉梦已听到二人对话,建议道:“我和四姐的马球术虽比以前提高不少,可没法跟三姐和六妹相比,若我们两个还组队的话必输无疑,我建议三姐和四姐一队,我和六妹一队。”
郁婉欣虽同意,还是冷笑道:“别以为选六妹会胜券在握,她好一段时日没练,恐怕球技退步不少,你跟她组队只有输的份儿。”
郁嘉柔忍不住开口道:“姐妹之间对决,只为开心,输赢并不重要。”
姐妹二人变化极大,没有像往常一般见到六妹便说些带情绪的话,在郁婉欣看来她们定忌惮六妹手中的权力,不敢轻易得罪她。心中更是不屑,骂姐妹二人见风使舵。
“输赢既不重要,你们姐妹二人为何有事没事都跑来练?”
郁楚瑶帮着解释道:“我们姐妹之间对决输赢不重要,可要与外人对决,还是要看重输赢。”
郁嘉柔和郁嘉梦齐声说:“六妹说得没错!”
三人瞬间站在一处,郁婉欣感到自己被孤立一般,很不爽地说:“难道你们三人打算一起对战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