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警觉地问:“那木匠的尸首呢?”“放心,早就化成灰了。孙茂才干得干净。”何显能一脸得意地回答。 “把那孙婆子处理掉。”
王焕吐出嵌在牙缝里的肉渣,冷冷地说道。 赵德元赶忙说道:“但不能是现在。” 他突然压低声音,往王焕身边凑了凑,袍角扫过桌面上的账册,正好掀开 “花苗损耗” 那一页,“明日让杂役去‘驱赶’她时,故意‘失手’推她一把,让她摔断腿。” “孙婆婆,摔断腿……”外边偷听的蔡老伯,听到这话,心里一惊一乍的。他不敢多停留,赶紧离开,得把这消息告诉孙婆婆,绝不能让她再去平和坊露面。
当蔡老伯急匆匆赶来,将这一消息告知孙婆婆和姚崇的时候,他俩正俯身于桌案之上,全神贯注地谋划质库门前的下一步行动方案,桌上铺满了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张。 孙婆婆听闻后,猛地直起身子,脸上瞬间浮现出无所畏惧的神情,双手紧紧握拳,斩钉截铁地说道:“这进一步证实,我阿爷是被孙茂才陷害的。”她眼神坚定,仿佛已下定决心,非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姚崇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掌握具体账目的关键证人奉御孙茂才,也‘被马撞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索这背后隐藏的复杂阴谋。
这时,李觅神色焦急地走上前,双手在空中用力挥舞了一下,大声说道:“反正,月圆不能再去平和坊了,她的处境已经极其危险。”他满脸担忧,眼神中透露出对柳月圆安全的极度关切。 听闻这些消息,姚崇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下意识地拧紧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这些错综复杂的线索,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调查正朝着愈发棘手的方向发展。孙茂才的死,无疑给揭开度支司主事齐元礼的死因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他不禁暗自思忖,齐元礼的尸体究竟被转移到哪里去了呢? 短暂的沉思后,姚崇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头的度支司旧笺,姚崇又想起邓郎中对他的叮嘱:“齐元礼的死因一定要查实,你刚入度支司那两年,我跟元礼共事过多少回?你有目睹。有次司农寺想虚增修缮款,他拿着账册逐笔核对,连两贯钱的误差都不肯放过,这份细致与刚直,确实少见。元礼是个难得的好人,这份心性,倒与我当年些许相似。”
邓沱是姚崇的前辈,是他刚入仕途的导师,查出齐元礼的死因,就等于回馈导师的恩惠。”
短暂的沉思后,姚崇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他指尖再次摩挲着案头的度支司旧笺:“齐元礼的死因一定要查实……”
他转过身,面向孙婆婆,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婆婆,看来事不宜迟,我们得亲赴西河寻找齐元礼的尸体。”孙婆婆微微点头,眼神中同样透着坚毅。 他们果断动用刑部快马军骑,一路风驰电掣,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凭借刑部的特殊通行令,一路关卡皆畅行无阻,仅仅三日内,便顺利抵达西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