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一章.狭武逼宫
严晓刚蹲在码头集装箱后头,手里的放大镜跟地面脚印较着劲。“这脚印的鞋纹里,卡着箭毒蛙的皮屑,” 他猛地蹦起来,冲曲俊扯着嗓子喊,“他们的主力藏在三号仓库,门口地砖松垮垮的,下头埋着炸药咧!” 这话说得眼神发亮,哪还有平时那副孤僻样子,活像突然开了窍的苕货。
混战里头,南美豹想趁乱蹿上岸边的快艇。曲俊眼疾手快,抓起码头边的尼龙缆绳就甩过去,缆绳在他手里转了三圈,准得像长了眼睛,死死缠上对方的腰。他猛地一拽,南美豹 “咚” 的一声砸在防波堤上,嘴里的金牙飞出来,不偏不倚落在块楚记船帆上 —— 那金牙内侧刻着雨林帮的徽记,跟假船帆的纤维成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应了那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的快艇底舱塞了十吨炸药,” 曲俊的皮鞋碾在南美豹手背上,台风卷的水花溅得他满脸都是,“雨林帮的‘水鬼队’早被我们策反了,他们说你想炸掉武汉港的船帆仓库,让老子们交不了货?做梦!”
武汉警方的冲锋舟这时候冲破风浪赶来,警笛声在江面上荡来荡去。雨林帮的打手们纷纷扔了家伙投降,却被油污滑得东倒西歪,活像一群刚学走路的伢。从作坊搜出的账册显示,这三个月他们就往南美走私了七千件假船帆,赚的钱够买十艘南美豹这种破快艇,真是黑心钱赚得盆满钵满。
南美豹被押上警车时,突然挣开警察的手铐,对着楚记纱厂的方向吼得跟杀猪似的:“老子表哥在欧洲的黑手党不会放过你们!他会让楚记的船帆在多瑙河变成碎片!” 他这嘶吼早被台风吞得没影了,左臂的巨蟒纹身倒因为愤怒,看着更吓人了,棕色皮袍被雨水打湿,领口的蟒头徽章在警灯下发着惨兮兮的光,活像个跳梁小丑。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在台风夜里还转得欢,织出的南美船帆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曲俊站在车间里,看陈军用铁链量船帆的张力,链环的刻度跟 1972 年的标准一丝不差。“南美豹的表哥欧洲狼,” 陈军的声音带着风雨的沙哑,“在多瑙河有个船用材料厂,听说想联合欧洲的黑手党,抢我们的欧洲订单,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曲丽走进来,发梢的水珠滴在刚织好的船帆上,立马凝成圆润的水珠滚下来。她手里拿着份南美渔业协会的证书,烫金的字写着 “最佳船帆供应商”。公司法务郑佳笑着说:“巴西、阿根廷的渔民协会都发贺电了,说楚记的船帆是‘亚马逊的守护神’,这下那些假货贩子该气吐血了。”
武汉港的吊臂在台风后重新动起来,新换的钢缆在太阳下闪着银光。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的露台上,看陈军指挥工人搬船帆,董千里在核对订单,王忠改着设计图,李强和吴鹏检查安保设备,严晓刚又蹲在角落研究新的船帆样品,各司其职,倒也热闹。长江的水拍着码头,老织布机的轰鸣声跟城市的喧嚣搅在一起,新世纪传媒的路,还在武汉的土地上往前伸着呢。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刚织出第一米多瑙河定制船帆,武汉港的雾笛就 “呜 ——” 地嚎了一声,跟哭丧似的。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落地窗前,指尖在欧洲地图的多瑙河沿岸划来划去 —— 玻璃上的雾气突然凝成个狼头图案,跟欧洲狼的黑手党徽章一模一样,真是邪门了。这家伙右脸的刀疤跟闪电似的,是十五年前在维也纳黑帮火并时留下的,左手指节的老茧里嵌着多瑙河的沙砾,那是被陈军的铁链按在河底摩擦出来的,现在倒坐在布达佩斯的古堡里,用加密卫星电话指挥武汉的 “多瑙帮”,真是阴魂不散。
陈军的军靴碾过武昌的钢铁厂废渣堆,靴底的裂缝里卡着块多瑙河的鹅卵石 —— 是欧洲黑手党 “灰狼队” 做的标记,这种船帆混着河底淤泥织的,抗冻性能比标准低了 60%,上周在布加勒斯特港,有艘渔船的帆被冻裂了,差点在多瑙河的冰面上翻船,真是害人不浅。“欧洲狼的集装箱藏在武汉港的危险品仓库,” 他用铁链撬开个标着 “EU-21” 的货柜,里面的船帆堆里埋着楚记纱厂 1975 年的铁梭,梭身上的刻痕跟欧洲中世纪的狼头纹章一个样,“上个月有批发往慕尼黑的防冰船帆,途经莱茵河时被他们掉了包,换成化纤混纺的假货,零下五度就硬得跟铁板似的,这不是坑人吗?”
曲丽穿着件宝蓝色天鹅绒长裙走进来,裙摆的暗纹是用楚记纱厂的蓝棉纱织的,腰间的丝绒腰带突然松开 —— 里面藏着根带倒刺的银狼爪,爪尖的纹路在灯光下显出欧洲狼的徽记。她的指尖捏着狼爪在丝绒上一划,立刻留下道银白色痕迹:“这种银器镀了铅,” 她的睫毛在吊灯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子,调出化学分析报告,铅含量超标 30 倍,“五个月就能腐蚀船帆的经纬线,去年在欧洲狼的走私帆船上见过,真是没安好心。”
公司市场部的林悦抱着份市场调研报告进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噔噔噔” 响,手里的报告夹边缘镶着银色花纹。“多瑙帮在欧洲市场散布我们的船帆不耐寒的谣言,” 她的声音清脆有力,指着报告上的数据,“已经影响到我们在德国、奥地利的订单了,这群搅屎棍。” 林悦平时总是笑嘻嘻的,这会儿眉头皱得跟个疙瘩似的,显然对这情况挺发愁。
技术部的张磊跟在后面,手里拿着船帆的防冻测试数据,一脸严肃。“我们的船帆在零下二十度还能保持好韧性,” 他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多瑙帮的假货根本达不到这标准,他们就是恶意抹黑,真是睁眼说瞎话。” 张磊对技术数据较真得很,容不得半点虚假。
欧洲狼的 “多瑙河号” 货轮正停在武汉港的七号泊位。他站在甲板的青铜狼头雕像旁,黑色皮大衣的领口别着枚银质狼徽,徽记的狼眼镶着红色宝石,是用楚记纱厂的棉纱染色做的,遇冷会变成暗红色 —— 是多瑙帮的 “染匠队” 用多瑙河的铁离子溶液染的,这群人里有七个是雨林帮的老工匠,最擅长仿冒欧洲船帆的羊毛纹理,真是把本事用错了地方。“曲总年轻有为,” 他的德语带着维也纳口音,左手的银戒指上刻着狼头,“不如把欧洲的船帆代理权让给多瑙帮,利润四六分成,你们四,我们六,足够把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换成纯金的了,怎么样?”
曲俊突然抖开件多瑙河船帆样品,纬线里的冰晶簌簌往下掉,跟陈军带回的鹅卵石成分一样。“你们在船帆里掺了多瑙河的冰碛物,” 他的拇指按在欧洲狼的银质狼徽上,徽记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这种东西在低温下会膨胀,上个月在布达佩斯港,有艘渔船的帆被冻得鼓起来,桅杆被压断砸伤了两个渔民,你敢说不是你们干的?” 他的深灰色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笔身的纹路跟楚记纱厂的钢梭轮廓一样,打开笔帽,里面的微型录音笔播放出欧洲狼与黑手党头目的对话,证据确凿。
欧洲狼的脸瞬间涨成青紫色,猛地把手里的银质酒杯砸在甲板上。酒杯碎的声音里,他的银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多瑙帮在欧洲有九十个黑手党据点,” 他的刀疤因为愤怒扭成一团,“从今天起,只要挂楚记纱厂船帆的船进欧洲港口,每吨货物都得交‘狼税’,不然就让它在多瑙河的冰洞里永远待着,老子说到做到!”
陈军的铁链突然从集装箱后窜出来,链环准准地缠住欧洲狼的手腕。他的右臂肌肉鼓得跟铁块似的,铁链在晨光中绷成道寒光,链环上的倒刺深深扎进对方的皮肉 —— 倒刺涂着曲丽研发的防冻剂,在低温环境下还能保持活性。“你们在船帆的边缘织进了钢丝网,” 他喉结动了动,吐出句话,左手扯过块多瑙帮的仿品,钢丝网被拽出来时带起一串火星,“去年在多瑙河的结冰期,有艘渔船的帆被这种钢丝缠住螺旋桨,船身失控撞在冰山上,三个渔民失踪,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公司行政部的赵敏拿着份文件走进来,穿得得体大方,手里的文件整理得整整齐齐。“多瑙帮伪造了我们的授权文件,” 她的声音平静又坚定,“他们拿着这些假文件在欧洲各地招摇撞骗,已经有好几家公司上当了,真是胆大包天。” 赵敏做事沉稳,再乱的事到她手里都能理清楚。
多瑙帮的秘密作坊藏在汉阳的一个废弃古堡里。曲俊推开古堡的厚重木门,四十台织布机 “轰隆隆” 响得震耳朵,织工们的手臂上都纹着狼头图案,图案越吓人,说明加入黑手党越久,真是一群亡命之徒。最里面的织机前,一个独眼男人正用手摸着编织船帆商标,眼窝蒙着块黑布,布角露出的疤痕跟放射状似的 —— 是十年前在武汉港,被陈军的铁链打中的,黑布的染料跟欧洲狼皮大衣的皮质纤维一样,真是物以类聚。
“这些船帆的抗寒性能只有我们的三成,” 曲俊拿起块刚织好的样品,对着古堡的火把举起来,布面的经纬线在火光中显出断裂的纹路,“在多瑙河的冬天撑一个月,就脆得跟玻璃似的。” 他突然把样品扔进旁边的冰水缸,船帆立刻浮起层油膜 —— 是用多瑙帮的 “浸油队” 特制的狼油泡的,这种油混着多瑙河的冰块发酵成的,一个月就能让帆布烂出洞,真是黑心到家了。
欧洲狼的军师,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矮胖男人,正用银算盘算着假船帆的利润。他的手指上戴着枚骷髅头戒指,戒指的眼窝藏着根毒针,针尖的毒液跟楚记纱厂的棉絮颜色一样 —— 是用来伪造船帆检测报告的荧光剂,手段真够阴的。“曲总要是肯合作,” 他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露出胳膊上的狼头纹身,“我们可以在维也纳设个新世纪传媒的分公司,让您当挂名董事长,实际生意由多瑙帮说了算,您就等着拿钱,多好?”
公司销售部的周明突然从络腮胡军师身后走出来,动作麻利,眼神锐利。“这把银算盘里藏着微型摄像头,” 他指着算盘的珠子,“里面录下了你们制作假船帆的全过程,想抵赖都不行。” 周明平时能说会道,在销售岗位上做得风生水起,这会儿却一脸严肃地盯着矮胖男人,气场十足。
曲丽突然从银算盘的夹层里抽出张地图,上面用红笔标出多瑙河的航线,楚记船帆的标记处都画着骷髅头。“你们想在下周的欧洲渔业博览会上,用我们的正品船帆做演示,”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等船开到多瑙河的结冰区,就引爆藏在帆杆里的炸弹,让船在各国代表面前爆炸,用心太险恶了!”
陈军的铁链突然缠住矮胖军师的手腕,链环上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银算盘。他的左脚踩在一台织布机的踏板上,机器突然转动,把块仿品船帆卷进针板 —— 船帆瞬间被绞成碎片,露出里面的冰碛物和钢丝网。“这种炸弹的引信有欧洲狼的狼头印记,” 他弯腰捡起片碎片,上面的图案跟欧洲狼戒指上的一样,“去年在多瑙河,有艘演示船就是被这种炸弹炸毁的,船长至今还在医院昏迷,这笔血债迟早要还。”
欧洲渔业博览会的前夜,武汉港下起了冻雨。曲丽站在楚记纱厂的车间里,看老织布机织出的船帆在冻雨中还挺括,而多瑙帮的假货样品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一折就断,真是货比货得扔。董千里戴着白手套仔细检查每一匹船帆,手指在布面轻轻滑过,突然停在一处:“这里的纤维排列有问题,” 他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像是被人故意弄乱了,会影响船帆的抗冻性能,肯定是内鬼搞的鬼。”
王忠抱着修改后的设计图冲进车间,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手里的图纸却保护得好好的。“我在船帆的关键部位加了防寒纤维,” 他指着图上的红色线条,“能有效提高船帆在低温下的韧性,就算遇到冻雨也不怕,保证没问题。” 王忠说起自己的设计,眼里闪着光,自信得很。
博览会当天,欧洲狼带着多瑙帮和黑手党的人堵住武汉港的国际码头。他举着块被冻雨冻硬的假船帆,对着各国代表大喊大叫:“大家快看!楚记纱厂的船帆就是这种破烂,根本经不起欧洲的严寒!” 他的银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喷出来的唾沫星子溅在旁边德国代表的西装上,对方的灰色西装立刻显出块黑色污渍 —— 是多瑙帮的特制染料,遇冷就变色,真是耍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