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二章.偷龙转风
书名:夢回天涯路-天涯旅客(風雲際會) 作者:诸葛风 本章字数:5022字 发布时间:2025-09-25







第一百五二章.偷龙转风

 

曲俊突然挥手示意渔民解开缆绳,一艘挂着楚记船帆的渔船缓缓驶入长江,江风鼓起的帆面在冻雨中泛着柔和的米白色,像块浸了月光的玉。“真船帆用了 1975 年的抗冻工艺,” 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码头,冻雨顺着西装下摆滚成串珠子,“零下三十度还能撑得笔直,多瑙帮那破货,零下五度就软得跟烂泥巴似的。” 他突然指向欧洲狼手里的样品,布面裂得跟冻开的河面似的,轻轻一碰就碎成渣,活像块过期的饼干。

多瑙帮的打手们突然从集装箱后窜出来,手里的砍刀在冻雨中闪着寒光,看着凶神恶煞的。陈军的铁链跟长了眼睛的游龙似的,链环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每声脆响都跟着一声惨叫 —— 他左脚踩着块多瑙帮的假船帆,右脚蹬在翻倒的木箱上,身子一腾空,铁链横扫过去,瞬间把八个打手的刀卷得满天飞,跟耍杂技似的。李强平时急得像炮仗,这会儿却勇猛得很,抄起旁边的铁棍就往冲过来的打手身上砸,铁棍跟对方的刀撞在一起,“哐当” 声刺耳得能穿透冻雨,真是热闹。

严晓刚蹲在码头的集装箱旁,手里的放大镜跟地上的脚印卯上了劲。“这些脚印里有冰碛物的渣渣,” 他猛地蹦起来,冲曲俊大喊,“多瑙帮的主力藏在五号仓库,他们在门口洒了冰碴子,想让老子们打滑摔跤,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严晓刚说话时,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好像发现了天大的宝贝,那股兴奋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中了彩票。

混战里头,欧洲狼想趁乱跳上岸边的快艇溜之大吉。曲俊眼疾手快,抓起码头边的缆绳就甩过去,缆绳在他手里转了三圈,准得没话说,死死缠住对方的腰。他猛地一拽,欧洲狼 “啪” 的一声砸在防波堤上,嘴里的金牙飞出来,不偏不倚落在块楚记船帆上 —— 金牙内侧刻着多瑙帮的徽记,跟假船帆的纤维成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应了那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丢人现眼。

“你的快艇油箱里掺了防冻液,” 曲俊的皮鞋碾在欧洲狼手背上,冻雨打在脸上,凉飕飕的,“多瑙帮的‘水鬼队’早被我们策反了,他们说你想炸掉武汉港的船帆仓库,让老子们交不了货给欧洲?做梦!”

武汉警方的冲锋舟这时候冲破冻雨赶过来,警笛声在江面上荡来荡去,跟催命符似的。多瑙帮的打手们纷纷扔了家伙投降,却被地上的冰碴子滑得东倒西歪,跟一群刚学会走路的伢似的,洋相百出。从作坊搜出的账册显示,这三个月他们就往欧洲走私了八千件假船帆,赚的钱够买八艘欧洲狼这种破快艇,黑心钱赚得真是盆满钵满,也不怕遭报应。

欧洲狼被押上警车时,突然挣开警察的手铐,对着楚记纱厂的方向吼得跟杀猪似的:“老子弟弟在非洲的钻石矿不会放过你们!他会让楚记的船帆在刚果河变成碎片!” 他这嘶吼早被冻雨吞得没影了,右脸的闪电状刀疤因为愤怒,看着更吓人了,黑色皮大衣被冻雨打湿,领口的银质狼徽在警灯下发着惨兮兮的光,活像个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在冻雨夜里还转得欢,织出的多瑙河船帆泛着珍珠母般的光,好看得紧。曲俊站在车间里,看陈军用铁链量船帆的张力,链环的刻度跟 1975 年的标准一丝不差,精准得很。“欧洲狼的弟弟非洲钻,” 陈军的声音带着冻雨的冰冷,“在刚果河有个船用材料厂,听说想联合非洲的钻石走私集团,抢我们的非洲订单,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曲丽走进来,发梢的冰粒落在刚织好的船帆上,立马化成水珠滚下来,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她手里拿着份欧洲渔业协会的证书,烫金的字写着 “最佳船帆供应商”。公司里性格温柔的女员工孙婷笑着说:“德国、法国的渔民协会都发贺电了,把我们的船帆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说楚记的船帆是‘多瑙河的守护者’,这下那些假货贩子该气吐血了。”

武汉港的雾笛在冻雨后重新 “呜 ——” 地响起来,雾气渐渐散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码头上,金灿灿的。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的露台上,看陈军指挥工人搬船帆,董千里在旁边核数量,王忠改着新的设计图,李强和吴鹏检查码头的安保设施,严晓刚蹲在地上研究新的船帆材料,各司其职,倒也热闹。长江的水照样奔流不息,老织布机的轰鸣声跟城市的喧嚣搅在一起,新世纪传媒的路,还在武汉的土地上往前伸着,写着他们自己的故事。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刚吐出第一缕刚果河定制船帆的纤维,武汉港的龙门吊突然 “咔嚓” 一声,齿轮崩裂的巨响吓人一跳。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金属沙盘前,指尖在非洲地图的刚果河流域轻点 —— 沙盘的钻石矿模型里,突然弹出个微型钻石切割机,刀片的纹路跟非洲钻的走私集团标志一模一样,真是邪门了。这家伙胸前的金链挂着颗血钻,是二十年前在金沙萨的枪战中缴获的,左脸的刀疤呈菱形,是被陈军的铁链尖划开的,现在倒坐在卢本巴希的钻石矿洞里,用卫星电话指挥武汉的 “钻石帮”,阴魂不散。

陈军的军靴碾过汉口的珠宝市场地砖,靴底的裂缝里卡着粒碎钻 —— 是非洲钻石走私集团 “血钻队” 做的标记,这种船帆混着钻石粉末织的,抗撕裂强度比标准低了 50%,上周在黑角港,有艘渔船的帆被钻石粉磨出破洞,差点在刚果河的急流里翻船,真是害人不浅。“非洲钻的集装箱藏在武汉港的保税区,” 他用铁链撬开个标着 “CD-08” 的货柜,里面的船帆堆里埋着楚记纱厂 1978 年的牛角梭,梭身上的刻痕跟非洲部落的钻石图腾一个样,“上个月有批发往金沙萨的防刮船帆,途经刚果河瀑布时被他们掉了包,换成化纤混纺的假货,钻石矿的运输车一刮就破,真是些废物。”

曲丽穿着件酒红色丝绒旗袍走进来,旗袍的盘扣用刚果河的红木雕的,领口的盘扣突然掉了 —— 里面藏着根钻石切割刀,刀刃的锯齿纹在灯光下显出非洲钻的徽记。她的指尖捏着刀刃在丝绸上一划,立刻留下道闪光的切口:“这种刀刃镀了金刚石粉,” 她的睫毛在台灯下投出细密的影子,调出硬度检测报告,莫氏硬度达 9.5,“三个月就能磨坏船帆的经纬线,去年在非洲钻的走私帆船上见过,真是没安好心。”

公司采购部的刘芳抱着原料清单进来,指甲涂着豆沙色指甲油,清单边缘用红笔标着个菱形记号。“钻石帮在刚果河的船帆原料里掺了钻石矿废渣,” 她的声音带着焦虑,指着清单上的 “高强度棉” 条目,实际检测含杂率超标 40%,“上周有批原料运到纱厂,纺纱机都被磨坏了三台,真是气人。” 刘芳做事细心,总把清单折得整整齐齐,这会儿却急得揉成了一团,看着就心疼。

研发部的马明跟在后面,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游标卡尺,镜片后的眼睛盯着块船帆样品,专注得很。“我们在样品里发现了纳米级钻石颗粒,”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实验室的蓝光,“这些颗粒会像砂纸一样磨坏纤维,必须重新调整纺纱工艺,不然麻烦大了。” 马明性格内向,说话时总盯着自己的鞋尖,可一提技术参数,眼睛就亮得跟灯泡似的。

非洲钻的 “金沙萨号” 货轮正停在武汉港的十五号泊位。他站在甲板的钻石切割台前,象牙白西装的领口别着枚钻石徽章,徽章的切面折射出七彩光 —— 是钻石帮的 “切割队” 用碎钻镶的,这群人里有六个是多瑙帮的老工匠,最擅长在船帆布料里藏钻石,真是把本事用错了地方。“曲总要是识相,” 他的法语混着斯瓦希里语,听着怪别扭的,左手的钻石戒指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把非洲的船帆代理权让给钻石帮,利润三七分账,你们三,我们七,足够把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镶满钻石了,怎么样?”

曲俊突然抖开件刚果河船帆样品,纬线里的钻石粉末簌簌往下掉,跟陈军带回的碎钻成分一样。“你们在船帆里织进了钻石矿尾砂,” 他的拇指按在非洲钻的钻石徽章上,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过来,“这种尾砂含放射性元素,上个月在卢本巴希港,有个渔民的手臂贴在帆上,被灼伤出菱形疤痕,你敢说不是你们干的?” 他的深灰色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怀表,表盖的纹路跟楚记纱厂的钢梭齿痕一样,打开表盖,里面的微型录像带播放出非洲钻与部落酋长的密会画面,证据确凿,看他还怎么抵赖。

非洲钻的脸瞬间涨成紫黑色,猛地把钻石切割刀砸在甲板上。刀刃弹起来的瞬间,露出里面的微型摄像头 —— 是用来偷拍楚记纱厂纺纱工艺的,真是些下三滥的手段。“钻石帮在非洲有一百个钻石矿码头,” 他的菱形刀疤因为愤怒抽抽着,“从今天起,只要挂楚记纱厂船帆的船进非洲港口,每吨货物都得交‘钻石税’,不然就让它在刚果河的漩涡里喂鳄鱼,老子说到做到!”

陈军的铁链突然从集装箱后窜出来,链环准准地缠住非洲钻的手腕。他的右臂肌肉鼓得跟铁块似的,铁链在晨光中绷成道寒光,链环上的倒刺深深扎进对方的皮肉 —— 倒刺涂着曲丽研发的除锈剂,能溶解钻石表面的镀膜,让他的宝贝钻石现原形。“你们在船帆的边缘织进了金刚石网,” 他喉结动了动,吐出句话,左手扯过块钻石帮的仿品,网眼被拽开时带起一串火星,“去年在刚果河的急流中,有艘渔船的帆被这种网缠住礁石,船身解体,七个渔民失踪,这笔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公司法务部的田甜拿着份律师函走进来,黑色西装裤脚沾着武汉港的露水,文件夹上的铜锁刻着 “正义” 二字,看着就正气凛然。“钻石帮伪造了我们的钻石运输许可证,” 她把文件拍在桌上,许可证上的公章边缘有明显的伪造痕迹,“他们用这种假证把走私钻石藏在船帆夹层里,已经通过武汉港运出三批了,真是胆大包天。” 田甜说话时眼神锐利,食指关节因为常年握笔有些发红,透着股干练劲儿。

钻石帮的秘密作坊藏在黄陂的废弃矿洞。曲俊推开伪装成矿道入口的石门,五十台织布机 “轰隆隆” 响得震耳朵,织工们的胸前都挂着钻石原石,原石越重,说明走私得越多,真是一群亡命之徒。最里面的织机前,一个断了右手的老头正用左脚蹬着踏板,他的右脚踝戴着铁镣 —— 是八年前在武汉港被陈军的铁链锁住的,镣铐上的刻痕跟楚记纱厂的钢梭编号一样,真是冤家路窄。

“这些船帆的抗紫外线性能只有我们的两成,” 曲俊拿起块刚织好的样品,对着矿洞的探照灯举起来,布面的经纬线在强光下显出断裂的纹路,“在非洲的烈日下晒一个月,就脆得跟饼干似的,一掰就碎。” 他突然把样品扔进旁边的硫酸池,船帆立刻冒出绿烟 —— 是用钻石帮的 “浸酸队” 特制的氢氟酸泡的,这种酸混着钻石矿的废水,一个月就能让帆布烂出洞,真是黑心到家了。

非洲钻的军师,一个戴着钻石眼镜的瘦高男人,正用钻石算盘算着假船帆的利润,算盘珠子亮闪闪的。他的领带夹是块血钻,钻心藏着根毒针,针尖的毒液跟楚记纱厂的棉絮颜色一样 —— 是用来伪造船帆检测报告的荧光剂,手段真够阴的。“曲总要是肯合作,” 他用指甲刮了刮钻石眼镜,镜片反射出矿洞的阴影,“我们可以在金沙萨设个新世纪传媒的分公司,让您当名誉董事长,实际生意由钻石帮说了算,您就等着拿钱,多好?”

公司安保部的赵强突然从矿柱后冲出来,黑色作战靴一脚踹翻了钻石算盘,动作快得像猎豹。“这把算珠里的钻石藏着微型定位器,” 他的虎口因为常年握枪结着厚茧,从碎钻里抠出的芯片还在闪,“能实时追踪我们的船帆运输路线,真是处心积虑。” 赵强性格沉默寡言,左眉骨的疤痕是去年在码头枪战中留下的,此刻正死死盯着瘦高男人的手,生怕他耍花样。

曲丽突然从钻石算盘的底座里抽出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出刚果河的钻石走私路线,楚记船帆的标记处都画着骷髅头,看着就瘆人。“你们想在下周的非洲矿业博览会上,用我们的正品船帆做演示,”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等船开到钻石矿码头,就引爆藏在帆杆里的炸弹,让船在各国代表面前爆炸,趁机把走私钻石散落的现场嫁祸给我们,用心太险恶了!”

陈军的铁链突然缠住瘦高军师的手腕,链环上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钻石算盘,拍得清清楚楚。他的左脚踩在一台织布机的踏板上,机器突然反转,把块仿品船帆卷进针板 —— 船帆瞬间被绞成碎片,露出里面的金刚石网和钻石原石,现了原形。“这种炸弹的引信有非洲钻的菱形印记,” 他弯腰捡起片碎片,上面的刻痕跟非洲钻的刀疤一模一样,“去年在刚果河,有艘运输船就是被这种炸弹炸毁的,船上的钻石和船员都沉入了河底,这笔血债迟早要还。”

非洲矿业博览会的前夜,武汉港刮起了沙尘暴,黄澄澄的一片,啥都看不清。曲丽站在楚记纱厂的车间里,看老织布机织出的船帆在沙尘中还挺括,而钻石帮的假货样品已经被磨得发亮,快成破布了,真是货比货得扔。董千里戴着白手套检查每匹船帆的边缘,手指在布面轻轻滑过,突然停在一处细微的跳线处:“这里被动过手脚,”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凝重,“有人用钻石刀挑松了纬线,看着好好的,一受力就会崩裂,肯定是内鬼干的好事。”

王忠抱着修改后的船帆设计图冲进车间,衬衫被沙尘染成土黄色,图纸却用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保护得真好。“我在关键部位加了三层防弹纤维,” 他的鼻尖沾着灰尘,指着图上的红色标记,“就算被钻石网刮蹭,也能保住基本结构,至少能撑到安全区域,绝对没问题。” 王忠说话时带着书生气的固执,左手不自觉地按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还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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