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四章.借腹怀胎
中东石油博览会的前夜，武汉港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白茫茫的水花。曲丽站在楚记纱厂的车间里，看着老织布机织出的船帆在雨中依旧挺括，像个不服输的硬汉，而石油帮的假货样品已经被雨水泡得发胀，软塌塌的跟块烂抹布似的。董千里正戴着白手套检查每匹船帆的边缘，手指在布面轻轻滑动，突然停在一处细微的线头处：“这里被动过手脚，”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凝重，“有人用浸油的线做了标记，遇热就会烧起来，真是些阴魂不散的东西。”
王忠抱着修改后的船帆设计图冲进车间，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跟落汤鸡似的，但手里的图纸却保护得好好的，用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我在船帆的夹层里加了一层防火石棉，” 他指着图上的红色线条，眼神里满是自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设计中，“就算遇到明火，也能挡住火势蔓延，给船员争取足够的逃生时间，绝对靠谱。”
博览会当天，石油王带着石油帮和黑帮的人堵在武汉港的国际码头，跟一群拦路抢劫的似的。他举着块被点燃的假船帆，对着各国代表大喊大叫：“大家快看！楚记纱厂的船帆就是这种易燃品，根本不能在中东使用！” 他的金戒指在火光中闪着光，燃烧的船帆碎片溅在旁边沙特代表的长袍上，对方的长袍立刻燃起了小火 —— 是被石油帮的浸油棉线引燃的，真是缺德带冒烟。
曲俊突然挥手示意渔民解开缆绳，一艘挂着楚记船帆的渔船缓缓驶入长江，江风鼓起的帆面在雨中泛着柔和的米白色，像块浸了月光的玉。“真船帆用了 1982 年的防火工艺，” 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码头，雨水顺着西装下摆滚成串珠子，“能在烈火中撑 30 分钟，石油帮那破货，一点就着，跟纸糊的似的。” 他突然指向石油王手里的样品，燃烧的船帆已经变成了灰烬，而真船帆在旁边的火焰中依然完好无损，跟没事人一样。
石油帮的打手们突然从集装箱后窜出来，手里的燃烧瓶在雨中闪着红光，看着就吓人。陈军的铁链跟长了眼睛的游龙似的，链环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每声脆响都跟着燃烧瓶落地的闷响 —— 他的铁链缠着块灭火器，把对方扔来的燃烧瓶及时扑灭，右脚同时踹翻旁边的水桶，水在地面形成一道防火线，跟变戏法似的。李强平时急得像炮仗，这会儿却勇猛得很，抄起旁边的铁棍就往冲过来的打手身上砸，铁棍跟对方的刀撞在一起，“哐当” 声刺耳得很，热闹非凡。
严晓刚蹲在码头的集装箱旁，手里拿着个温度计，对着燃烧的假船帆研究个不停。“这些船帆的燃点低得离谱，” 他猛地蹦起来，冲曲俊大喊，“石油帮的主力藏在九号仓库，他们在里面藏了大量的汽油，想一把火烧掉我们的船帆仓库，真是些没脑子的蠢货！” 他说话时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那股兴奋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中了大奖。
混战里头，石油王想趁乱跳上岸边的快艇溜之大吉。曲俊眼疾手快，抓起码头边的缆绳就甩过去，缆绳在他手里转了三圈，准得没话说，死死缠住对方的腰。他猛地一拽，石油王 “啪” 的一声砸在防波堤上，嘴里的金牙飞出来，不偏不倚落在块楚记船帆上 —— 金牙内侧刻着石油帮的火焰徽记，跟假船帆的纤维成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应了那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丢人现眼。
“你的快艇油箱里装的不是汽油，而是原油，” 曲俊的皮鞋碾在石油王手背上，雨水打在脸上，凉飕飕的，“石油帮的‘水鬼队’早被我们策反了，他们说你想炸掉武汉港的整个码头，让老子们交不了货给中东？做梦！”
武汉警方的冲锋舟这时候冲破雨幕赶过来，警笛声在江面上荡来荡去，跟催命符似的。石油帮的打手们纷纷扔了家伙投降，却被地面的积水滑得东倒西歪，跟一群刚学会走路的伢似的，洋相百出。从油库作坊搜出的账册显示，这三个月他们就往中东走私了一万件假船帆，藏匿的原油价值够买十五艘石油王的油轮，黑心钱赚得真是盆满钵满，也不怕遭报应。
石油王被押上警车时，突然挣开警察的手铐，对着楚记纱厂的方向吼得跟杀猪似的：“老子儿子在澳洲的矿业公司不会放过你们！他会让楚记的船帆在澳大利亚的沙漠里变成碎片！” 他这嘶吼早被雨声吞得没影了，右手的金戒指在警灯下发着惨兮兮的光，戒指上的黑宝石仿佛也失去了光泽，跟他的人一样，蔫了。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在雨夜还转得欢，织出的波斯湾船帆泛着珍珠母般的光，好看得紧。曲俊站在车间里，看陈军用铁链量船帆的张力，链环的刻度跟 1982 年的标准一丝不差，精准得很。“石油王的儿子澳洲矿，” 陈军的声音带着雨水的冰冷，“在澳大利亚的沙漠里有个矿业运输公司，听说想联合澳洲的土著部落，抢我们的澳洲内陆订单，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曲丽走进来，发梢的水珠滴在刚织好的船帆上，立刻滚落下来，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她手里拿着份中东石油协会的证书，烫金的字写着 “最佳船帆供应商”。公司里性格沉稳的女员工林静笑着说：“沙特、阿联酋的石油公司和渔业协会都发贺电了，说楚记的船帆是‘波斯湾的守护神’，有了它，在危险的波斯湾也能安心航行，这下那些假货贩子该气吐血了。”
武汉港的输油管道在雨后重新修好，新换的管道在太阳下闪着银光，亮得晃眼。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的露台上，看陈军指挥工人搬船帆，董千里在旁边核数量，王忠改着新的设计图，李强和高翔检查码头的安保设施，严晓刚蹲在地上研究新的防火材料，各司其职，倒也热闹。长江的水照样奔流不息，老织布机的轰鸣声跟城市的喧嚣搅在一起，新世纪传媒的路，还在武汉的土地上往前伸着，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和机遇，写着他们自己的辉煌故事。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刚织出第一米澳洲内陆定制帆布，武汉港的集装箱吊臂突然发出液压管爆裂的嘶鸣，刺耳得很。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全息沙盘前，指尖在澳洲地图的艾尔湖区域轻点 —— 沙盘突然升起个仙人掌模型，针刺的排列跟澳洲矿的矿业公司标志一模一样，真是邪门了。这家伙脖颈的金链挂着块沙漠漆石，是二十年前在乌鲁鲁的探险中捡到的，右手手背的疤痕呈沙粒状，是被陈军的铁链按在沙漠里摩擦出来的，现在倒坐在艾丽斯泉的矿车上，用卫星电话指挥武汉的 “沙漠帮”，阴魂不散。
陈军的军靴碾过武昌的砂石场，靴底的裂缝里卡着颗铁砂 —— 是澳洲土著部落 “红土队” 做的标记，这种帆布混着沙漠铁矿砂织的，抗磨损性能比标准低了 60%，上周在珀斯港，有辆矿用卡车的篷布被铁砂磨出破洞，铁矿砂漏进发动机引发了爆炸，真是害人不浅。“澳洲矿的集装箱藏在武汉港的保税仓库，” 他用铁链撬开个标着 “AU-32” 的货柜，里面的帆布堆里埋着楚记纱厂 1985 年的木梭，梭身上的刻痕跟澳洲原住民的沙漠图腾一个样，“上个月有批发往达尔文的防紫外线帆布，途经大分水岭时被他们掉了包，换成化纤混纺的假货，太阳一晒就脆得像薯片，真是些废物。”
曲丽穿着件赭石色亚麻长裙走进来，裙摆的抽绳突然松开 —— 绳芯藏着根沙漠蜥蜴骨针，针尖的倒刺在灯光下显出澳洲矿的徽记。她的指尖捏着骨针在帆布上一划，立刻留下道灰白色划痕：“这种骨针含硅量超标，” 她的睫毛在落地窗透进的阳光里投下细影，调出光谱分析图，硅元素在沙漠高温下会结晶，“四个月就能磨坏帆布的经纬线，去年在澳洲矿的走私卡车上见过，真是没安好心。”
公司市场部的张雯抱着份调研报告进来，牛仔衬衫袖口别着支铜质钢笔，笔帽上的沙漠图案是手工雕刻的，挺别致。“沙漠帮在澳洲内陆的加油站散布谣言，” 她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调研报告的边角被风吹得发卷，“说我们的帆布在 50℃以上会融化，已经有五个矿场取消了订单，真是气人。” 张雯性格爽朗，左耳垂的银饰是澳洲原住民的回旋镖造型，据说是去年在爱丽丝泉谈生意时买的，挺有纪念意义。
技术部的赵磊跟在后面，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激光测距仪，镜片反射着实验室的蓝光。“我们的帆布在 70℃高温下还能保持原有强度，” 他推了推眼镜，指着手里的数据图表，“沙漠帮的假货在 45℃就开始变软，他们的检测报告完全是伪造的，睁眼说瞎话。” 赵磊做事专注，说话时总不自觉地用手指敲击文件夹，指关节因常年握实验器材有些变形，看着就知道是个较真的人。
澳洲矿的 “红土号” 卡车正停在武汉港的货运区，车斗的帆布上印着楚记纱厂的商标，但字体的倾斜角度比标准值偏差了 3 度 —— 是沙漠帮的 “仿印队” 用激光雕刻的，这群人里有六个是石油帮的老工匠，最擅长在帆布上伪造防伪标记，真是把本事用错了地方。他站在卡车旁，卡其色工装马甲的口袋别着枚沙漠玫瑰徽章，花瓣是用楚记纱厂的帆布染色制成的，遇水会变成砖红色。“曲总要是识相，” 他的英语带着澳洲内陆的口音，听着怪别扭的，左手的银戒指刻着采矿镐图案，“把澳洲内陆的帆布代理权让给沙漠帮，利润五五分成，足够把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换成钛合金的了，怎么样？”
曲俊突然抖开件澳洲内陆帆布样品，纬线里的沙粒簌簌往下掉，跟陈军带回的铁砂成分一样。“你们在帆布里掺了乌鲁鲁的铁矿砂，” 他的拇指按在澳洲矿的沙漠玫瑰徽章上，徽章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这种矿砂含氧化铁，上个月在纽曼的铁矿，有辆卡车的篷布被雨水淋湿，铁矿砂生锈膨胀，把篷布撑破了三米长的口子，你敢说不是你们干的？” 他的深灰色西装内袋露出半截录音笔，笔身的纹路跟楚记纱厂的钢梭齿痕一样，按下播放键，传出澳洲矿与部落酋长的密谋对话，证据确凿，看他还怎么抵赖。
澳洲矿的脸瞬间涨成赤褐色，猛地把手里的搪瓷杯砸在卡车挡板上。杯子变形的声响里，他的银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沙漠帮在澳洲内陆有一百五十个加油站，” 他的沙漠玫瑰徽章因为愤怒，看着更吓人了，“从今天起，只要挂楚记帆布的车辆进矿区，每吨货物都得交‘红土税’，不然就让它们在辛普森沙漠里抛锚，老子说到做到！”
陈军的铁链突然从集装箱后窜出来，链环准准地缠住澳洲矿的手腕。他的右臂肌肉鼓得跟铁块似的，铁链在阳光下绷成道寒光，链环上的倒刺深深扎进对方的皮肉 —— 倒刺涂着曲丽研发的防感染药剂，能有效抑制沙漠细菌滋生，让他尝尝苦头。“你们在帆布的边缘织进了玻璃纤维，” 他喉结动了动，吐出句话，左手扯过块沙漠帮的仿品，纤维被拽出来时带起一串闪光，“去年在吉布森沙漠，有辆卡车的篷布被玻璃纤维划破，铁矿砂漏出来引发了沙尘暴，这笔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公司物流部的周强拿着份运输清单进来，作战靴鞋跟钉着块钢板，是为了在沙漠行走特意改装的，挺实用。“虽然有谣言，但澳洲的几个大矿场还是坚持要我们的帆布，” 他指着清单上的数量，“力拓集团说下个月还要增加订单，他们信不过沙漠帮的劣质产品，真是明智。” 周强性格耿直，右眉骨的疤痕是去年在沙漠运输时被矿石砸的，此刻正用手指点着清单上的红土矿区，一脸认真。
老织布机把长江的潮声
织进澳洲内陆的阳光
每根棉纱都牵着
武汉港的吊臂与乌鲁鲁的红岩
铁链在集装箱上敲出的摩斯密码
是防紫外线的咒语
当沙漠帮的玻璃纤维
试图割裂经纬线时
1985 年的木梭正在计数
那些被铁砂磨出的孔洞
终将长出新的纤维
曲丽的指甲划过帆布的弧度
与艾尔湖的轮廓重合
澳洲矿的银戒指
在阳光下闪烁着
红土税的算计
而陈军的军靴
已在武汉港的积水里
倒映出沙尘暴的预警
董千里的白手套
捧着帆布样品走过车间
每个针脚都站着
一个拒绝融化的影子
王忠的设计图上
防火石棉正沿着经线生长
像沙漠里倔强的桉树
当燃烧瓶在码头绽开
真帆布接住了所有火焰
如同长江接住
武汉的晨雾与黄昏
那些藏在纤维里的
不仅是棉纱与勇气
还有一个民族的经纬
沙漠帮的秘密作坊藏在蔡甸的废弃砖窑。曲俊推开窑门的瞬间，五十台织布机的轰鸣声惊起一群蝙蝠，黑压压的一片，吓了一跳。织工们的胳膊上都纹着沙漠蜥蜴，蜥蜴越长，说明在澳洲矿场的工龄越久，真是一群亡命之徒。最里面的织机前，一个缺了左耳的老头正用脚蹬着踏板，他的脚踝缠着块红布 —— 是五年前在武汉港被陈军的铁链锁住时留下的，红布的染料跟澳洲矿工装马甲的颜色一样，真是物以类聚。
“这些帆布的抗紫外线指数只有我们的三成，” 曲俊拿起块刚织好的样品，对着窑顶的破洞举起来，布面的经纬线在阳光下显出断裂的纹路，“在澳洲内陆的烈日下晒两周，就会粉化成渣。” 他突然把样品扔进旁边的盐水缸，帆布立刻浮起层泥浆 —— 是用沙漠帮的 “浸土队” 特制的红土泥浆泡的，这种泥浆混着铀矿砂，一个月就能让帆布变得酥脆，一摸就碎，真是黑心到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