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六章.倒言反是
“这些水布的抗紫外线性能只有我们的两成,” 曲俊拿起块刚织好的样品,对着仓库的天窗举起,布面的经纬线在阳光下显出断裂的纹路,跟老太太脸上的皱纹似的,“在多瑙河平原的夏日暴晒下,两周就会脆得像饼干,一碰就碎。” 他突然将样品扔进旁边的冰水缸,水布立刻浮起层油膜 —— 是用麦浪帮的 “浸液队” 特制的菜籽油浸泡的,这种油混着黑麦霉菌,一个月就能让水布烂出洞,真是些黑心的勾当。
欧洲农的军师,一个披着羊毛披风的瘦高男人,正用铜制算盘扒拉着假水布的利润,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眼里全是钱,跟掉进钱眼里似的。他的颈链挂着个麦粒形吊坠,吊坠的空洞里藏着根毒针,针尖的毒液跟楚记纱厂的棉絮一个色 —— 是用来伪造水布检测报告的荧光剂,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曲总若是肯合作,” 他用指甲刮了刮脸颊的冻伤疤痕,露出下面的金属碎片,“我们可以在布鲁塞尔设个新世纪传媒的分公司,让您当名誉董事长,实际生意由麦浪帮说了算,您就等着拿钱,多好?”
公司安保部的孙猛突然从羊毛披风后冲出来,作战靴 “哐当” 一声踹翻了铜制算盘,动作迅猛得跟草原狼似的。“这把算珠里藏着微型定位器,” 他从算珠里抠出的芯片还发烫呢,“信号正发往欧盟农业协会的数据库,想耍花样?没门!” 孙猛性格勇猛,左眉骨的刀疤是去年在码头拦截走私船时留下的,此刻正死死盯着瘦高男人的咽喉,眼里全是狠劲。
曲丽突然从羊毛披风的夹层里抽出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出多瑙河平原的农场分布,楚记水布的标记处都画着骷髅头,看着就瘆人。“你们想在下周的欧盟农业博览会上,用我们的正品水布做演示,”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等展示台搬到麦田,就引爆藏在水布夹层里的炸弹,让化肥和水布碎片一起飞溅,污蔑我们的产品污染土壤,用心太险恶了!”
陈军的铁链突然缠住瘦高军师的手腕,链环上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铜制算盘,拍得清清楚楚。他的左脚踩在一台织布机的踏板上,机器突然反转,把块仿品水布卷进针板 —— 水布瞬间被绞成碎片,露出里面的铁丝和麦壳灰,现了原形。“这种炸弹的引信有欧洲农的麦穗印记,” 他弯腰捡起片碎片,上面的纹路跟欧洲农银戒指上的一样,“去年在巴黎的农业展,有个展台就是被这种炸弹炸毁的,四个农业专家被炸伤,这笔账也该算了!”
水龙吟・楚布破欧谋
汉江潮涌惊涛,楚梭织破欧罗雾。
银链飞处,铁衣寒透,麦尘惊舞。
多瑙风急,黑麦谋深,毒针藏缕。
看仓中机杼,经纬暗裂,皆因那、铅痕污。
谁念布残田芜,恨奸商、伪标欺世。
青衿按图,铁靴碾伪,锋芒初露。
雨打归帆,旗悬胜绩,织声如故。
待功成、笑指天涯路远,有楚布如故。
欧盟农业博览会的前夜,武汉港飘起了冻雨,冰粒子砸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曲丽站在楚记纱厂的车间里,看着老织布机织出的水布在冻雨中依然挺括,像个硬汉,而麦浪帮的假货样品已经被冻得硬邦邦,跟块破木板似的。董千里正戴着白手套检查每卷水布的边缘,手指在布面轻轻滑动,突然停在一处细微的硬结节处:“这里织进了铅丝,”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凝重,“遇冷会收缩,五天就能扯破水布,真是些阴招。”
王忠抱着修改后的水布设计图冲进车间,羽绒服沾着冰碴,跟刚从冰窖里钻出来似的,图纸却用密封袋封得严严实实,保护得挺好。“我在水布的经线里加了苎麻纤维,” 他的鼻尖冻得通红,指着图上的加粗线条,“抗冻性能提高了 60%,就算有铅丝也撑不破,绝对靠谱。” 王忠说话时带着书生气的执拗,左手不自觉地把冻得发红的耳朵捂在手心,挺滑稽的。
博览会当天,欧洲农带着麦浪帮和欧盟农业协会的人堵在武汉港的粮食码头,跟一群拦路狗似的。他举着块被铅丝扯破的假水布,对着各国代表大喊大叫:“大家快看!楚记纱厂的水布就是这种破烂,会毁掉整个欧洲的农田!” 他的银戒指在冻雨中闪着光,唾沫星子溅在旁边德国代表的大衣上,对方的羊绒大衣立刻显出块灰黑色污渍 —— 是被麦浪帮的麦壳灰蹭的,真是丢人现眼。
曲俊突然挥手示意工人铺开楚记水布,水布在冻雨中依然保持平整,冰粒落在上面凝成晶莹的颗粒滚落,跟珍珠似的。“真水布用了 1991 年的抗冻工艺,” 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码头,冻雨顺着西装领口滑进衬衫,冰凉刺骨,“能抵御零下十五度的严寒,麦浪帮那破货,零度就会脆裂,差远了。” 他突然指向欧洲农手里的样品,布面的破洞处露出闪亮的铅丝,在冻雨中格外刺眼,跟根细铁丝似的。
麦浪帮的打手们突然从集装箱后窜出来,手里的砍刀在冻雨中闪着寒光,看着凶神恶煞的。陈军的铁链跟长了眼睛的游龙似的,链环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每声脆响都跟着砍刀落地的闷响 —— 他的铁链缠着块磁铁,把对方刀上的铅屑吸得干干净净,右脚同时踹翻旁边的盐桶,盐水在地面形成一道防冻线,跟变戏法似的。李强平时急得像炮仗,这会儿却勇猛得很,抄起旁边的钢管就往冲在前头的打手身上砸,钢管跟对方的刀撞在一起,“哐当” 声震耳得很,热闹非凡。
严晓刚蹲在码头的货箱旁,手里的显微镜跟一粒麦壳较着劲,跟个老学究似的。“这种麦壳被铅盐浸泡过,” 他猛地蹦起来,冲曲俊大喊,“麦浪帮的主力藏在二十号仓库,他们在里面囤积了大量铅粉,想偷偷混进我们的水布原料,真是些没脑子的蠢货!” 他说话时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哪还有平时那孤僻样子,手指还在快速记录着铅粉的浓度数据,挺专注的。
混战里头,欧洲农想趁乱跳上岸边的奔驰越野车溜之大吉。曲俊眼疾手快,抓起码头边的尼龙绳就甩过去,绳子在他手里转了三圈,准得没话说,死死缠住对方的腰。他猛地一拽,欧洲农 “啪” 的一声砸在结冰的地面上,嘴里的金牙飞出来,不偏不倚落在楚记水布上 —— 金牙内侧刻着麦浪帮的麦穗徽记,跟假水布的纤维成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应了那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丢人现眼。
“你的越野车后备箱装着伪造的欧盟检测报告,” 曲俊的皮鞋碾在欧洲农手背上,冻雨打在脸上生疼,“麦浪帮的‘黑麦队’早被我们策反了,他们说你想拿这些假报告在欧盟法院起诉我们,让楚记水布永远进不了欧洲市场?做梦!”
武汉警方的装甲车这时候冲破冻雨赶过来,警笛声在江面上荡来荡去,跟催命符似的。麦浪帮的打手们纷纷扔了家伙投降,却被结冰的地面滑得东倒西歪,跟一群刚学会走路的伢似的,洋相百出。从农场仓库搜出的账册显示,这三个月他们就往欧洲走私了一万八千件假水布,涉案金额够买三十辆欧洲农的奔驰越野车,黑心钱赚得真是盆满钵满,也不怕遭报应。
欧洲农被押上警车时,突然挣开警察的手铐,对着楚记纱厂的方向吼得跟杀猪似的:“老子表哥在北美的农业托拉斯不会放过你们!他会让楚记的水布在密西西比河平原变成碎片!” 他这嘶吼早被冻雨吞得没影了,左手背的网格状疤痕因为愤怒,看着更清晰了,灰色粗毛西装被冰水浸透,口袋里的麦穗金章在警灯下发着惨兮兮的光,跟他的人一样,蔫了。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在冻雨夜还转得欢,织出的多瑙河水布泛着均匀的光,好看得紧。曲俊站在车间里,看陈军用铁链量水布的张力,链环的刻度跟 1991 年的标准一丝不差,精准得很。“欧洲农的表哥北美农,” 陈军的声音带着冻雨的冰冷,“在伊利诺伊州有个大型农业联合体,听说想联合北美谷物协会,抢我们的北美农业订单,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曲丽走进来,发梢的冰粒落在刚织好的水布上,立刻融化成水珠滚落,跟没滴过似的。她手里拿着份欧盟农业委员会的证书,烫金的字写着 “最佳农用水布供应商”。公司里性格温婉的女员工沈月笑着说:“匈牙利、波兰的农场主都发贺电了,说楚记的水布是‘多瑙河的绿色屏障’,有了它,再也不怕严寒和奸商的算计,这下那些假货贩子该气吐血了。”
武汉港的谷物传送带在冻雨后重新动起来,新换的齿轮在太阳下闪着银光,亮得晃眼。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的露台上,看陈军指挥工人搬水布,董千里在旁边核数量,王忠改着新的设计图,李强和赵刚检查码头的安保设施,严晓刚蹲在地上研究新的抗冻材料,各司其职,倒也热闹。长江的水裹着浮冰奔流不息,老织布机的轰鸣声跟城市的喧嚣搅在一起,新世纪传媒的路,还在武汉的土地上往前伸着,每一步都写满了坚韧和智慧,续写着他们自己的辉煌故事。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刚织出第一米密西西比河平原定制农用水布,武汉港的粮谷升降机突然发出钢缆断裂的巨响,刺耳得很。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电子沙盘前,指尖在北美地图的密西西比河三角洲轻点 —— 沙盘突然升起个玉米缠绕的收割机图案,跟北美农的农业托拉斯标志一模一样,真是邪门了。这家伙胸前的金链挂着块大豆形状的玉佩,是用 1994 年在芝加哥期货交易所赚的第一桶金定制的,右手虎口的疤痕呈锯齿状,是被陈军的铁链按在联合收割机的齿轮上蹭出来的,现在倒坐在堪萨斯的庄园里,用加密电台指挥武汉的 “谷穗帮”,阴魂不散。
陈军的军靴碾过汉口的大豆田,靴底的裂缝里卡着颗大豆 —— 是北美谷物协会 “黄豆队” 做的标记,这种水布混着豆饼渣织的,抗紫外线性能比标准低了 70%,上周在圣路易斯的农场,有批覆盖玉米田的水布被晒裂,阳光灼伤了整片幼苗,真是害人不浅。“北美农的集装箱藏在武汉港的农产品保税区,” 他用铁链撬开个标着 “NA-76” 的货柜,里面的水布堆里埋着楚记纱厂 1995 年的竹梭,梭身上的刻痕跟密西西比河沿岸的玉米图腾一个样,“上个月有批发往多伦多的防暴雨水布,途经五大湖时被他们掉了包,换成化纤混纺的假货,一场雷阵雨就泡得发胀变形,真是些废物。”
曲丽穿着件浅杏色亚麻连衣裙走进来,裙摆的抽绳缠着根玉米须 —— 须芯藏着枚黄铜玉米粒,颗粒的纹路在灯光下显出北美农的徽记。她的指尖捏着玉米粒在水布上一划,立刻留下道金黄色划痕:“这种黄铜含锌量超标,” 她的睫毛在空调风里轻颤,调出金属检测报告,锌离子在 30℃以上会加速氧化,“三个月就能腐蚀水布的经纬线,去年在北美农的走私货车上见过,真是没安好心。”
公司市场部的吴婷抱着份农产品出口合同进来,棉麻衬衫口袋别着支牛角钢笔,笔杆刻着棉花图案,挺别致。“谷穗帮在北美农业展会散布谣言,” 她的声音带着焦虑,合同的骑缝章处沾着片大豆叶,“说我们的水布含有害物质,已经有七个美国农场撕毁了意向书,真是气人。” 吴婷性格爽朗,左手腕的银镯是去年在新奥尔良谈生意时买的,镯身刻着密西西比河的流向图,挺好看的。
质检部的郑刚跟在后面,白大褂上别着个显微镜徽章,镜片后的眼睛盯着块水布样品,看得认真。“我们的水布在紫外线老化箱里测试了五百小时,” 他推了推眼镜,指着检测报告上的曲线,“断裂强度仍保持在初始值的 80%,谷穗帮的假货四百小时就下降到 30%,差得远呢。” 郑刚说话时总不自觉地用手指敲击桌面,右眉骨的疤痕是大学时做田间实验被玉米叶划伤的,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红,挺显眼的。
念奴娇・楚布镇北美
长江浪卷,织机鸣、楚布欲平北美。
密西西比波浩渺,怎奈奸谋如织。
豆饼藏奸,黄铜暗蚀,诡计终难匿。
银链飞处,正邪今古同势。
且看麦浪翻涌,谷穗帮凶,不过蚍蜉力。
冻雨寒霜皆闯过,何惧新程荆棘。
布韧如钢,心坚似铁,笑对风云起。
天涯路远,楚声长伴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