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一路闻着味道绕进了一条小巷,穿过小巷就来了城西。
城西属于郊区地带,地价便宜,有很多工厂都集聚在这里。
尹星眠再次感慨:这狗不仅忠诚,还很聪明。
冷少:你不会真打算带它进去吧?它肯定会叫的。
尹星眠:当然是把它留在外面了。
冷少:哼╯^╰,关键时刻还得靠我陪着你
尹星眠:是的,能麻烦您看看权砚濂到底在哪个厂吗?
一边和系统说着,尹星眠一边把乐乐抱去草丛里:“我知道你能听懂,乖乖待在这,不要跟过来,也不要发出声音,我会救你的主人。”
乐乐把一只前爪搭在尹星眠膝盖上,表示自己听懂了。
尹星眠摸了一下它的头,就按照系统给的路线前进了。
走了大概三分钟,尹星眠停在一个火腿厂附近。站在外面就能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她拨动了报警电话,打开手机定位和免打扰,藏在厂门外散落的砖头中。
从窗户翻进去,轻声落地。厂里面很灰暗,还透着丝丝凉气。只有最里面的门缝漏出一缕灰白的光,在地面拖出细长的亮带。
尹星眠视线往上抬,无数悬着的铁链在暗处泛着冷光,每根链下都倒吊着一具猪尸——松弛的皮肤呈青白色,四肢无力垂落,偶尔有未沥干的暗红液体顺着蹄尖滴下,在水泥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滴答声在空旷里格外清晰。
她慢慢靠近光源处,顺手在墙角拿了一根废弃的实心钢管。房间里有几个人在喝酒聊天,门外是一个矮小的胖男人,正抽着一支烟,散发出阵阵酒气。
等他吸完一口烟、头微微向后仰的瞬间,尹星眠猛地探身,左手捂住他的嘴鼻,掌心死死按紧不让一丝声响流出。
绑匪喉咙里立刻滚出闷响,胳膊刚要抬起来反抗,她握着钢管的手已经狠狠砸在他后颈——那是脖颈与肩膀衔接的软处,只一下,他的身体就像被0抽走骨头似的软下来。
她顺势接住他往下滑的身体,再轻轻将人放倒,拖进暗处的拐角,有人来也看不见他。
拖男人的声音不算很小,里面的人却是忙着聊天,压根儿没在意。
绑匪甲:“你们说,老板这什么意思?这么一个文弱的教书匠,用得着我们哥几个吗?一个麦克就够了。”(麦克就是门外那个)
绑匪乙:“不是有个小子说这教师买凶杀人吗?小心驶得万年船。”
绑匪丙:“话说,这人也太弱鸡了,麻药劲儿居然还没过,我也没用多少啊。”
绑匪甲:“人家教书匠细皮嫩肉的,和我们这样的大老粗能一样?”
绑匪丙:“也是,不过麦克怎么还没回来?”
绑匪乙:“那小子可能尿急,喝了三瓶啤酒呢。”
尹星眠就贴在门旁的墙面,这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她把几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绑匪甲:“你个臭小子!瞪什么瞪?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冷少:宿主,他们还绑架了一个男孩,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坐在轮椅上。
尹星眠:情况不太妙,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对人质不利。而且,他们似乎在等人。
冷少:这几个一看就是小喽啰,估计是等老板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红色西装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步履悠闲地走了过来,一头红发抢眼,嘴里还哼着小调。他后面跟着一个精瘦的男人,一米八几,比金面具男还高出五厘米左右,戴着口罩。
尹星眠一听见脚步声,就闪躲在一个柱身后面。
口罩男打开门,并没有关上,面具男大大咧咧地进去,像进自己家一样自然。
“喔喔喔,怎么还多了个小朋友?”面具似乎有处理声音的功能,听不出他真实的声音。
绑匪甲:“老板,这小子是看见我们了,就顺便抓过来了。”
“干得不错,”面具男语气慵懒,“等会儿再收拾他,别耽误了我们今晚的主角。”
面具男走近权砚濂:“啧啧啧,睡得真香啊!莱维特,叫醒我们的客人。”
口罩男:“是,主人。”走过去,抬手,干脆利落,非常响亮的一个巴掌“啪!”
“莱维特,不是告诉过你,温柔一点吗?你把他打惨了我会有麻烦的。”
莱维特正经道:“不会。”
权砚濂直接被扇醒,右脸迅速红肿,看清周围的环境后,只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面具男哈哈笑了两声:“聪明人,一下子就问在点子上了!”
自己平时为人温和,都没和别人红过脸,怎么会和不认识的人结仇?他想不通。
“你想要钱?”
“哈哈哈,算是吧,不过我更想知道,你杀过人没?”
“我……”
“哎呀,别支支吾吾的,不然我觉得你真的杀过人了呢。”
“我没有!”权砚濂刚才只是想到自己买凶杀过人,但这是秘密,不能说……
面具男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都说权家二少爷心地善良。既然我不好动你,那就让这个幸运观众参与一下。”说完,他抬起手往轮椅上的男孩一指。
绑匪乙会意,操起棒球棍就走到男孩面前。
男孩开口:“你最好想清楚,动我,你死。”他开口时语调不高,却自带一种沉实的分量,哪怕没带半分火气,每一个字都像落在人心上的定音锤,声音莫名地透着一股压迫,完全不像十几岁少年的口吻。
面具男听他一口纯正的S语,带有古早贵族的感觉,顿时来了兴趣:“瞧瞧,我们这位小客人,口气不小哦。”他走过去,接过绑匪乙手里的棒球棍。
“来,我们玩个游戏,只要你对面那个人说出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放过你,不然……”面具男直接一棍敲在男孩胸口上,顿时,男孩猛地吐了一口血。
“啧,也就嘴硬。”面具男转头对权砚濂说“权少爷,我换个问法,蒋席俊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说实话,否则,我断了这小孩的手哦。你看,他已经没有腿了,要是再没了手……”
“你个疯子!你根本没有权利这样做!”权砚濂怒吼。
“那你倒是说啊,你说实话,我就放了他。”
“是我!是我买凶杀人!”权砚濂吼出这句话。
尹星眠:那个人渣是我杀的。
冷少:就之前你挣的第一份外快?
尹星眠:嗯,想不到他居然还有朋友。
冷少:你确定这是他朋友?
尹星眠:或许吧。
面具男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发出一阵诡异的窃笑:“太有意思了!温文尔雅的大学讲师,居然买凶杀人,这新闻一定是头条!”他拿出手机,点开录像,“来,对着镜头,把刚才的话在说一遍。”
权砚濂带着愤怒和不甘,缓缓开口:“我说,你先放了他。”
“哎呀,你说,我又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我……权砚濂,买凶杀人,因为……蒋席俊他该死!他这种社会的蛀虫!毒瘤!早就该死!我不过是替天行道!”权砚濂吼出了藏在自己心里的话。
“替天行道?又是你们A国的那套说法!搞笑,不过你S语确实挺流利的。”面具男停止录像,转头对口罩男说,“莱维特,给那个残废一个痛快。”
“是!”
“你说过!要放了他!”权砚濂此刻恨自己无能,不然一定和这个疯子拼个鱼死网破。
“二少爷,我是恶人,和恶人讲条件,天真!”面具男悠闲开口“他是个残废,我放了他,他能走?哈哈哈……”
正当莱维特举起手枪,一根钢管准确无误地砸在他手上,所有人立刻望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