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星眠刚才就一直在等待时机,这会儿才出手。
靴底碾过散落的空酒瓶,视线瞬间锁定屋内五个绑匪,她的行动快如疾风。
绑匪甲的钢管已带着风声砸向她面门,尹星眠侧身避开的同时,肘尖狠狠撞向他的肋骨,趁他吃痛弯腰,反手夺过钢管,“嘭”地砸在旁边举着酒瓶的绑匪丙手腕上,酒瓶“当啷”落地。绑匪乙挥刀刺来,她顺势拽住对方手臂,借力将人掼向墙面,手肘顶住其咽喉。
身后电击棍的电流声骤然响起,尹星眠猛地矮身,钢管向后横扫,正中小腿,莱维特闷哼一声,试图过去捡起手枪。尹星眠先他一步,将别在靴子上的匕首一扔,扎穿了男人的右手,她则顺势将手枪握在手上。
面具男眼看形式不利,正准备溜走,她已跨步上前,枪口抵在男人脖颈处:“再动一下,就不像他们疼一下这么简单了。”
尹星眠揪着面具男的衣领,把抢口抵在男人的右太阳穴:“叫你的人听话。”
面具男狂点头:“你们几个,给我双手抱头,去墙角那蹲着!”
冷少:这人觉悟还挺高。
尹星眠:估计是有经验。
“美女,你是不是来找那个残……欧,不,那个小帅哥的啊?你带他走,我绝不说二话。”面具男想着刚才男孩说的话,这女人多半是他的人。
“我还要带走地上这个男人,你必须保证,以后都不找他的麻烦。能做到吗?做不到……你就死。”
尹星眠的声音就像恶魔低语,吓得面具男忍不住颤抖。
“好好好!我保证!以后决不找他们麻烦!你能放过我吗?”面具男早就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只能颤抖着求饶。
冷少:宿主,你别相信他,这种人肯定是想后面报复你。
尹星眠:放心,我知道。
权砚濂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来,但他认出了那把匕首,是他定制的谢礼。
难道是她接了我的任务?还是那个杀手把刀卖了?她为什么要救我呢?她看起来有点像尹棉,可是声音又不像,会是谁呢……
尹星眠用枪敲敲他的面具:“自己取下来,以示诚意。”
面具男知道,此刻没什么比保命更重要,哆哆嗦嗦地解开了面具。
尹星眠:“喂,看清楚是谁了吗?”她揪着男人的衣领对准权砚濂。
权砚濂此刻已经自己解开了绳索,他站起来,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绑匪头目的脸,居然是罗斯恩!
轮椅上的男孩,皮肤白得像浸过雪水的瓷,连指尖都没半点血色。暗红的血珠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下颌线滑下,在颈间苍白的皮肤上洇出一道刺目的痕,他却像没察觉般,舌尖轻轻舔过下唇,眼底盛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这个人,他也看清了呢。
尹星眠:“看清了,就捡起地上的手机,最好销毁干净,带着那个男孩,出去。”
女孩的声音带着从容和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权砚濂点点头,起身去推男孩的轮椅。
路过尹星眠的时候,他轻声说了句:“谢谢,你注意安全。”
尹星眠点头。
也就在这一瞬间,权砚濂瞳孔迅速放大,是她!尹棉!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他之前从她手上抱乐乐的时候闻到过。他天生对味道敏感。
尹星眠在扮演艾希普洛斯的时候,为了更贴合S国女性的习惯,会在衣服上喷香水,所以权砚濂之前没闻到过。
揣着一颗剧烈跳动的心,他带着男孩快速离开,他知道,现在不能问。
待两人走远,尹星眠对罗斯恩说:“你,现在走过去,和他们蹲在一起。别试图逃,你知道,子弹快,还是你快。”
罗斯恩疯狂点头,慢慢向前走。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短暂的平静,子弹精准击中他的左小腿。
莱维特的身体猛地一僵,想要冲上前,又被尹星眠的眼神制止。
罗斯恩左腿不受控地软下去,整个人踉跄着单膝跪地,掌心撑在地上才没摔倒。他哀嚎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低头看向腿上的伤口,深色的血迅速浸透裤管,顺着小腿流到地面。
他怒吼:“你个骗子!”
尹星眠冷冷开口:“你自己说的,别和坏人讲条件,你看我,像好人?”
她刚制服这群人的时候也打量了这个房间,不是工厂的办公室,倒像是一个私人刑审室,里面各种残忍的刑具,墙上还有陈旧的血迹。
如此可见,能和蒋席俊玩在一起的,会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能和这种人讲道理。
罗斯恩抱着左腿哀嚎:“你个疯女人!你不得好死!”
尹星眠觉得他太聒噪,直接一枪打在他右腿上,罗斯恩直接疼晕了。
刚听他一直骂那个男孩“残废”的时候,她就很不爽了。
剩下的几人除了莱维特是愤怒的,其他的人都是害怕的,害怕下一个被枪打中的就是自己。
尹星眠“你们别担心,我不会对你们开枪,警察等会儿就来了,你们自己去牢里好好反省。”
正在这时,刚才被打晕的麦克来到房间,举起一根类似金属管一样的东西,拨动上面的按钮,一个比飞镖略小的利器就刺了过来。
冷少:宿主小心!
尹星眠也感觉到了危险,往旁边一闪,这利器划过她的脖子,留下一道极浅的血痕。
尹星眠捡起地上的棒球棍,精准砸在麦克的脑袋上,他再次晕了过去。
尹星眠:大意了,刚才就该给他绑起来。
冷少:怪我,刚才被你帅到了,就顾着看戏了。(つд⊂)
尹星眠:没事,小伤。
莱维特已经趁着尹星眠分神的间隙,抱起罗斯恩跳窗而逃了……
另一边,权砚濂一出来,乐乐就迎了上去,开心地站起来扒拉他的裤腿。
“乐乐,你怎么在这?难道是你找人救的我?”
轮椅上的男孩已经恢复了些力气:“松手,我要走了。”语气是一点也不客气,还带着些许命令的意味。
权砚濂:“你这……”
“我的轮椅是电动的。”
权砚濂默默松开手。
男孩操控着轮椅离开,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匆匆赶来,看着男孩脸上的血迹,惊慌道:“主人,对不起!”
男孩冷冷道:“阿兹尔,你来晚了。”
看到有人来接男孩,权砚濂也放心了,打算带着乐乐先回去,他得把这件事告诉父亲,那些人不是尹棉的对手。
……
尹星眠感觉身体有些异常,她渐渐地有些发软,这里的警察真的很无能,居然还没过来……
比警察先到的,是权砚舟和夜。
今晚一直不见尹星眠回来,他便叫夜去查,最后不放心,一起跟过来了,不过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他还是略微乔装了一下。
尹星眠看见两个黑衣人靠近,只警觉了一秒就放松下来,因为她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权砚舟。
权砚舟步子很稳,但也很快。
“你来了。”尹星眠开口。
“嗯,看我新婚妻子才结婚一天就不着家,我心急。”权砚舟的声音很稳,听着很有安全感,这也让尹星眠慢慢放松下来。
“这些人是?”
“抓你二哥的人,头目你二哥认识,刚逃走了。”
“哦?居然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
“我也不是……”(全能的)剩下的几个字尹星眠还没说出口,就昏了过去,完全昏过去之前,她就感觉到了:那个暗器,有毒。
权砚舟一个跨步把她搂在怀里,眼神冷冷地扫过角落几人:“你们谁伤她了?”
这个一米九几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绑匪甲连忙道:“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是门口躺着的那个!他偷袭!”
权砚舟把尹星眠打横抱起:“夜,废了他的双手,留在这善后。”
“是!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