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升级后的第三天，安安带着苏夏和三个经过改造的战斗机器人，驱车前往城西的废弃工业区。那里曾是丧尸聚集的重灾区，如今尸潮退去，正是收集晶核的好时机。
“这片区域的丧尸等级不低，B级占多数，运气好能遇到A级。”安安一边给冲锋枪换弹匣，一边叮嘱，“苏夏，你跟在机器人后面，别擅自行动。”
苏夏点点头，握紧了腰间的短刀。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她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心软的小姑娘，只是握着刀的指尖，仍会在看到丧尸残骸时微微泛白。
三个小时的清扫，收纳袋里多了十七枚B级晶核和两枚A级晶核。安安将其中一枚A级晶核嵌入空间凹槽，淡蓝色的光晕漫过储物区，原本堆到屋顶的物资瞬间显得稀疏——空间又扩大了两百立方米。更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到体内异能随着晶核能量的融入愈发凝练，操控藤蔓的速度和坚韧度都提升了一个层级。
“休息十分钟，”安安靠在断墙上喝水，目光扫过工业区深处一栋被藤蔓半掩的白色建筑，“那是什么地方？”
机器人立刻调出地图：“显示为生物基因实验室，末世前属于星耀医药集团，已废弃三年。”
“实验室？”苏夏探头望去，“里面会不会有……”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从实验室方向传来，像是金属被硬生生撕裂。地面轻微震动，一只覆盖着灰黑色硬甲的节肢猛地砸在不远处的水泥地上，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警戒！”安安瞬间起身，将苏夏护在身后。阴影中，一个庞然大物缓缓爬出来。它有着蜘蛛的躯干，却长着八张扭曲重叠的人脸，每张脸都在无声地嘶吼，涎水顺着口器滴落，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八只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死死锁定着他们。
“变异体，编号……数据库无记录。”机器人的警报声急促响起，“能量等级：S级！”
“八面蜘蛛人……”安安眯起眼，握紧了枪，“看来这实验室藏着不少秘密。”
蜘蛛人猛地扑来，八只节肢同时横扫，带起的劲风几乎要掀翻屋顶。安安操控藤蔓织成厚墙，却被节肢轻易劈碎。她借着反冲力后退，同时下令：“机器人牵制，苏夏掩护，找它的弱点！”
激战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子弹打在硬甲上只能留下白痕，藤蔓缠绕也被轻易挣断。安安注意到，蜘蛛人每次攻击时，胸口处一张相对完整的人脸都会剧烈抽搐，那里的硬甲颜色略浅。
“集中火力打胸口！”她将一枚高爆手雷扔向蜘蛛人面部，趁着它被爆炸波及的瞬间，操控所有藤蔓缠向其节肢，“苏夏，射它的脸！”
苏夏拉满复合弓，淬了异能药剂的箭头精准地刺入那张抽搐的人脸。蜘蛛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八只节肢疯狂乱舞，最终重重倒地，身体逐渐僵硬，胸口处浮出一颗散发着黑红色光芒的S级晶核。
安安喘着气捡起晶核，指尖被那股狂暴的能量烫得发麻。“进去看看。”
实验室内部弥漫着消毒水和腐臭混合的气味。走廊两侧的玻璃培养舱里，漂浮着各种残缺的躯体——有的长着兽爪，有的背生翅膀，更多的是像蜘蛛人一样的缝合怪。墙壁上的电子屏还在闪烁，显示着实验数据：“受试体734号，融合狼族基因，存活时长17天……”“受试体901号，注射丧尸病毒变体，狂暴化失败……”
最深处的房间里，放着十几个金属囚笼，里面的人早已死去，骨骼上还连着密密麻麻的管线。墙角的文件柜里，散落着实验记录，其中一页写着：“从周边聚落抓捕的‘素材’已耗尽，需派猎尸队再去搜集，优先选择青壮年……”
苏夏看着那些文件，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们……他们把人当成实验品？”安安的脸色冷得像冰，捏着文件的指节泛白。“星耀医药，末世前就因非法人体实验被调查过，没想到末世后变本加厉。”她踢开一个倾倒的培养舱，里面蜷缩着一个孩子的躯体，胸口还插着输液管，“这些人，比丧尸更该死。”
“为了所谓的‘进化’，就可以剥夺别人的生命？”苏夏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难道忘了自己也是人吗？”
“当他们把同类称为‘素材’时，就已经不配做人了。”安安点燃打火机，扔向那些实验记录，“丧尸带来的是生存危机，而这些人，是在践踏人性的底线。”
火焰舔舐着纸张，映照着培养舱里狰狞的躯体。空气中的腐臭似乎被灼烧的焦味掩盖，却掩不住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离开实验室时，安安按下了炸弹的引爆器。轰然巨响中，白色建筑轰然倒塌，将那些罪恶的秘密彻底掩埋。
“收集完剩下的晶核，我们回去。”安安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的寒意更甚，“这个世界，不仅要对抗丧尸，还要清理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鬼。”
苏夏跟在她身后，看着夕阳下废墟的剪影，突然明白了安安那句“比世界更残酷”的真正含义——不是变得和恶人一样，而是有足够的力量，去撕碎那些黑暗，哪怕双手会被染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