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三章.狐假虎威
严晓刚跟揣着个烫屁股的山芋样,捏着份报告闯进来,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老子发现个惊天秘密!” 他嗓门大得能掀了天花板,“杰克那只独眼龙的眼罩里,藏着个摄像头跟针孔样!里面录着他跟杰夫嚼舌根,杰夫说他早跟欧洲那帮黑帮勾搭上了,要联手搞我们咧!”
曲俊接过报告,手指头捻着纸边慢慢翻,看完之后,那眼神沉得跟长江底的石头似的。“看来这麻烦事还没到头。” 他声音压得低,“欧洲的黑帮可不是海蛇帮那种虾兵蟹将能比的,老子们得把裤子都勒紧了准备。”
陈军把手里的铁链攥得咯吱响,眼睛瞪得跟铜铃样:“管他是哪路神仙,敢来武汉撒野,老子让他们尝尝铁链子的厉害!”
曲丽也点头,头发一甩:“总不能坐这儿等别个来宰。我连夜联系欧洲的朋友,扒光他们的底裤看究竟是些么货色。”
夜色跟墨汁样泼下来,武汉的街头慢慢静了,只有夜宵摊的油烟还在巷子里打转转。但新世纪传媒那栋楼的灯,亮得跟白天样。曲俊扒着窗户看外头,江汉路的霓虹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商场如战场?这话以前听着跟说书样,现在才晓得,刀光剑影都藏在笑脸后头。不过他心里有数,只要他跟陈军、曲丽,还有公司这帮弟兄们拧成一股绳,就算是长江里的漩涡,也能趟过去。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还在哼哧哼哧转,织出来的防油布要运到全世界去。这布不光是楚记的脸面,更是武汉商人的骨头跟脑子。在这生意场跟修罗场样的地方,新世纪传媒就像条钢板焊的船,曲俊掌舵,劈波斩浪往前冲,要去的地方远得很。
钢铁与丝绸的墓志铭
齿轮把黎明前的柏油啃得稀烂
铁链在集装箱上刻下带血的战歌
欧洲来的豺狼挂着十字徽章
子弹上糊着莱茵河的铁锈
防油布在火里张开翅膀
楚记的钢梭戳穿假惺惺的和平
杰克眼罩里的摄像头
录下所有叛徒的墓志铭
吉他弦崩断了当绞索
我们用织布机的哐当对抗枪声
每个针脚都是报仇的标点
在武汉的黑夜里写下烧不烂的诗
楚记纱厂的夜班织布机突然卡壳,跟吞了苍蝇样。王忠的手指头被钢梭划开道口子,血珠子滴在防油布上。他举着这块带血的布凑到紫外线灯底下,新设计的防伪标识发着幽幽的蓝光,可边上有道锯齿形的缺口,邪门得很。“是激光割的!” 他对着对讲机吼,声音气得发颤,“跟严晓刚查出来的欧洲黑帮手法一个模子刻的!”
这时候汉街写字楼 18 楼,玻璃杯碎的声音跟炸雷样。曲俊捏着从杰克眼罩里拆出来的储存卡,屏幕上杰夫跟铁十字帮的头头汉斯密会,画面抖得跟筛糠似的 —— 汉斯左脸的铁十字纹身泛着青光,右手转着的勃朗宁手枪上刻着 “第三帝国遗产”,他身后的保险柜里,堆着楚记的防油布样品,每个角上都钉着枚生锈的纳粹徽章,恶心得让人想吐。
“汉斯的两个手下正在争家产。” 曲丽把破译的电文拍在桌上,纸边被咖啡渍烧得焦黑,“哥哥卡尔管着柏林的军火库,弟弟鲁道夫占着汉堡港,俩蠢货都想借着武汉的生意搞死对方。昨晚卡尔的人在阳逻港宰了鲁道夫三个验货的,用的还是我们十年前就扔了的老毒针。”
陈军的铁链 “哐当” 撞上办公室的合金柜,链环震掉的漆皮底下,露出行小字:2010 年 3 月 17 日,莱茵河。那是他头回跟铁十字帮打交道,当时鲁道夫的左手还没被卡尔用猎枪打断,正用戴铁十字戒指的手指头,把楚记的防油布往多瑙河里扔,跟扔垃圾样。
严晓刚在解剖室掀开杰克的眼罩,那只假眼的玻璃瞳孔 “咔嘣” 裂开,露出微型硬盘的金属边。他用镊子夹出盘片时,防腐液溅在白大褂上,晕开的印子居然正好是铁十字帮的徽章,邪门到家了。“里面有卡尔的暗杀名单,” 他怪笑着用手术刀划开硬盘,“第七个名字是鲁道夫,旁边写着‘用楚记的布裹尸’,还挺讲究咧。”
就在这时候,阳逻港的集装箱 “轰隆” 炸了。李强抱着消防斧从浓烟里冲出来,看见鲁道夫的人正把楚记的防油布缠在卡尔派来的信使身上,浇的汽油在雨里烧得蓝蓝的。“他们在仿我们的手艺!” 他对着对讲机嘶吼,斧头劈开烧着的布料,露出里面混织的钢丝网 —— 这是王忠去年申请专利的防切割技术,现在倒成了裹尸布,真他妈讽刺。
董千里的钢笔在库存清单上划着红线,跟划刀子样。他突然按住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匿名号码,听筒里传来卡尔的德语咆哮:“把鲁道夫的货换成次品,老子让你们垄断东欧市场!” 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个窟窿,墨水渗进 “2000 米防油布” 几个字里,晕成暗红的血疙瘩。
王忠的新设计图在晨光里铺满车间,跟摊开的底牌样。他在防油布的经线里加了凯夫拉纤维,纬线混着导电铜丝,图纸边上画了把吉他,琴弦用陈军的铁链图案代替。“碰到激光切割就会短路,” 他往织布机里塞新纱锭时,发现棉线里混着根银色头发 —— 跟鲁道夫秘书的 DNA 对上了,“他们的探子已经混进原料库了,跟老鼠样。”
陈军的铁链在阳逻港的油罐间甩得 “呼呼” 响。他缠住鲁道夫手腕时,对方袖管滑下来块纳粹青年团的旧徽章,背面刻着 “1945”。“卡尔说你私藏了楚记的真货,” 陈军把铁链缠上油罐阀门,“他要我把你挂在这烧三天三夜,让你尝尝烤全羊的滋味。” 鲁道夫突然咬碎假牙,氰化物的苦杏仁味飘过来时,陈军看见他西装内衬绣着楚记的防伪标识,真是又当又立。
曲丽在汉斯的秘密仓库看到的景象,能把人吓出魂来。铁十字帮用楚记的防油布缝了三十件冲锋队制服,每个臂章都用防油涂层画着卍字,仓库深处的焚化炉里,剩着片没烧完的布料,王忠设计的海藻纤维在高温下蜷成骷髅样,跟地狱里捞出来的似的。
汉斯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天河机场时,卡尔和鲁道夫已经在停机坪打疯了。卡尔的人举着印楚记商标的盾牌,鲁道夫的枪手用防油布包着炸药,双方在航站楼的玻璃幕墙前打得稀巴烂。陈军的铁链卷着枚燃烧弹飞过人群,正好炸在汉斯的舷梯旁,把那面铁十字旗烧得连灰都不剩,痛快!
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的露台上,看着防油布在夜空中展开个大大的 “楚” 字,跟招魂幡样。王忠的新配方在火里 “滋滋” 响,形成道蓝色的防火屏障,把铁十字帮的残兵困在码头,跟圈牲口似的。董千里的清点声从对讲机传来,每个数字都像锤子敲在武汉的心脏上:“烧毁防油布 2000 米,逮着卡尔的人 37 个,鲁道夫的断手正在比对指纹……”
严晓刚突然冲进实验室,把块烧焦的布料摔在光谱仪上。屏幕显示的分子结构里,防油涂层跟铁十字帮的炸药残留居然完美结合,成了种新东西。“能做凝固汽油弹的中和剂,” 他疯笑着,“我们用他们的血,造出了救命的药!这叫什么?以毒攻毒!”
第一缕阳光把硝烟撕开个口子时,陈军的铁链缠着汉斯的铁十字徽章扔进长江,听着 “扑通” 一声,舒坦。曲丽的高跟鞋踩过码头的弹壳,在防油布上印出串血脚印,远处楚记纱厂的织布机又响起来,织出的防油布边上,王忠特意加了道反战标语 —— 用德语写的 “和平高于利润”,在紫外线下亮得跟犟脾气样。
楚记纱厂的织布机刚吐出第一米东南亚定制的防油布,武汉港的吊臂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跟要散架似的。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落地窗前,看着码头区乌泱泱的人群,手指头在东南亚地图的湄公河处敲着。铁十字帮的漏网之鱼跟东南亚的 “蛇蝎帮” 勾搭上了,这是严晓刚凌晨三点发的消息,附张模糊的照片 —— 蛇蝎帮头头坤沙左脸有块蝎子疤,正跟汉斯的副手在曼谷酒吧里碰杯,跟拜把子样。
陈军的铁链在仓库水泥地上拖出火星子,他刚从阳逻港回来,靴底还沾着没干的血。“蛇蝎帮的人在码头宰了我们两个验货的,” 他声音沉得像闷雷,铁链突然绷紧缠住旁边的钢管,“用的是带倒钩的毒镖,镖头涂着眼镜蛇毒液,跟十年前坤沙在湄公河用的一模一样。” 他撸起袖子,小臂上有道狰狞的旧伤,“这是当年跟他们干架留下的,差点废了老子整条胳膊。”
曲丽穿着件东南亚风情的蜡染长裙走进来,裙摆图案里藏着蛇蝎帮的暗号,跟捉迷藏似的。“坤沙的儿子阿明来了武汉,” 她把份加密文件放桌上,文件边用蛇血画着鬼画符,“他带了批仿我们的防油布,想借着铁十字帮的余威打开东南亚市场。我查到他跟卡尔的情妇有联系,大概是想利用卡尔剩下的人。”
公司市场部的赵敏脸色惨白地冲进来,手里攥着份被撕烂的订单,跟被狗啃过似的。“蛇蝎帮的人闯进我们汉口的办事处,” 她声音带着哭腔,嘴角还有血迹,“他们说要是不交东南亚的代理权,就把我们的仓库全烧了。阿明还说,他知道王忠新设计的防油布配方,要让我们赔得底朝天。”
董千里推了推眼镜,把份检测报告递给曲俊。“严晓刚在仿冒的防油布里发现种特殊植物纤维,” 他指着报告上的数据,“这纤维只长在湄公河三角洲,是蛇蝎帮的招牌手法。而且他们的纺织手艺糙得很,防油涂层里掺了廉价棕榈油,一热就化,跟劣质奶油似的。”
王忠的手指头在设计图上飞,铅笔尖划出密密麻麻的线。“我可以在防油布的经线里加碳纤维,” 他突然停笔,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再混点特制荧光粉,紫外线一照就显出楚记的标志,让他们的假货现原形,没地方躲!” 他的眼镜片反射着台灯的光,照亮图纸角落画的小蛇,蛇身上标满化学公式,跟给蛇下咒似的。
李强扛着消防斧冲进办公室,斧刃上还沾着木屑。“蛇蝎帮的人把我们的原料库围了,” 他大喊,额头上的青筋跟蚯蚓样,“我刚才从后门冲出来时,看见阿明指挥手下往我们的棉花里撒东西,像是腐蚀性的粉末,想毁了我们的根!”
严晓刚突然从实验室冲出来,手里举着个装绿色液体的试管,里面的东西冒着诡异的泡,跟巫婆的药水似的。“这是从他们撒的粉末里提炼出来的,” 他怪笑着,露出口歪牙,“是用热带真菌养的,三天就能把我们的防油涂层烂光。不过老子已经找到解药了,用楚记纱厂老织布机的润滑油就能中和,一物降一物!”
陈军的铁链突然 “呼” 地飞出去,砸碎办公室的玻璃窗,外头传来惨叫。“他们动手了,” 他沉声说,铁链在手里转得跟风车似的,“我去原料库看看,你们在这儿守住,别让人端了老窝。” 他转身跳出窗外,铁链在空中划道弧线,稳稳缠住对面大楼的避雷针,人一下子就没影了,跟蜘蛛侠样。
曲俊看着陈军消失的方向,深吸口气。“王忠,马上让工人赶制新配方的防油布,这是我们的杀手锏,” 他下令,眼神利得跟刀子,“董千里,盘点所有库存,重要资料转移到安全地方,别让人家一锅端了。李强,你带一队人去帮陈军,护住原料库的棉花,那是我们的命根子。曲丽,联系警察,让他们把码头周边的路封了,瓮中捉鳖。赵敏,稳住员工,告诉他们老子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次照样能赢!”
众人立马动起来,办公室里只剩曲俊一个。他走到窗前,看着外头乱糟糟的街道,嘴角撇出点冷笑。“坤沙,阿明,” 他低声说,“十年前你们没干过我们,现在照样不行,武汉的地盘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这时候原料库那边已经成了火海。陈军的铁链跟出海的蛟龙样,在蛇蝎帮的人堆里钻来钻去,每挥一下就有个人惨叫,跟砍瓜切菜似的。他的铁链缠住一个喽啰的脖子,猛一使劲,那家伙一下子被甩出去,撞在旁边的油罐上,“轰隆” 一声,跟放鞭炮似的。
阿明站在远处的集装箱上,冷冷地看着,手里转着把镶宝石的匕首,跟看戏样。“陈军,别来无恙啊,” 他大喊,声音里全是嘲讽,“十年前你侥幸赢了我爹,今天我要替他报仇,让你尝尝当年的滋味!” 他突然一挥手,身后冲出一群拿毒镖的手下,镖在月光下闪着蓝光,跟鬼火似的。
李强带着人正好赶到,消防斧在空中劈出一道道光,把毒镖全挡开了。“阿明,你这卑鄙小人,” 李强大骂,斧头劈开一个喽啰的肩膀,“有种单挑,耍这些阴招算什么本事,丢人!”
陈军趁机冲到阿明面前,铁链跟闪电样缠向他的脚踝。阿明身手倒快,跳开了,匕首在铁链上划得火星四溅。“你的铁链还是这么慢,” 他冷笑,突然把匕首刺向陈军胸口,“尝尝这个!”
陈军猛地侧身躲开,铁链顺势缠住阿明的手腕。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陈军的铁链招招狠,逼得阿明连连后退;阿明的匕首玩得花,好几次差点伤到陈军,跟跳猴戏似的。
就在这时候,仓库里 “轰隆” 一声巨响,原来是蛇蝎帮的人点了炸药,想炸掉原料库。陈军心里一急,铁链突然发力,把阿明狠狠甩在地上。“你输了,” 他冷冷地说,铁链紧紧缠住阿明的脖子,让他动不了。
阿明的脸涨得跟猪肝样,眼睛里全是不服气。“我不甘心,” 他嘶吼,“我爹的仇还没报!”
陈军冷哼一声,把他打晕过去。“你爹是罪有应得,” 他说,“你也一样,活该!”
大火慢慢被扑灭,蛇蝎帮的人要么被打死,要么被逮住,一个都跑不了。陈军看着原料库的惨样,心疼得皱紧眉头。但看到李强他们护住的几批重要棉花时,又松了口气,还好保住了本钱。
回到公司,陈军把阿明交给警察。曲俊看着窗外渐渐平静的城市,长长舒了口气。“结束了,” 他说,声音里带着点累,“但别掉以轻心,蛇蝎帮和铁十字帮的漏网之鱼可能还会反扑,这些人跟蟑螂样,打不干净。”
曲丽端来杯咖啡,轻轻放曲俊面前。“我们已经赢了,” 她柔声说,“而且王忠的新配方防油布很成功,肯定能打开东南亚市场,让那些假货没活路。”
王忠兴奋地跑进来,手里拿着块新织的防油布。“看!” 他激动地说,把防油布放紫外线灯下,楚记的标志清清楚楚,“蛇蝎帮的假货再也骗不了人了,这下他们没辙了!”
董千里也走进来,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所有库存盘点完了,重要资料都转移了,” 他说,“警察那边也传来消息,卡尔的残余势力被一窝端了,坤沙在曼谷也被当地警察抓了,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