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五章.鸡犬升天

里科那大侄子胡安，跟从油布后头蹦出来的地老鼠似的，手里那乌兹冲锋枪 “突突突” 喷着火舌。陈军的铁链子跟活了的长虫样窜出去，链环在空中划出道银亮的弧线，“叮当” 脆响里裹着子弹砸地的闷声 —— 他这链子上缠着块防弹钢板，射过来的子弹全给挡了，左脚还顺带把旁边的弹药箱踹翻，子弹在地上滚得跟泥鳅似的滑溜溜。李强那暴脾气，这会儿倒拎起旁边的消防斧，对着头前冲的保镖 “呼哧” 劈下去，斧头劈开防弹衣，露出里头印的青铜蛇徽章，活像庙里偷来的破烂玩意儿。

严晓刚蹲在地下室的军火堆旁，拿个放大镜对着防化布的针脚瞅得入迷。“这针脚间距整七毫米，” 他猛地站起来冲曲俊嚷嚷，“是里科那小侄子的手艺，布夹层里藏了塑性炸药，引爆器就在里科那金匕首里！” 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跟夜猫子似的，半点不见平时那孤僻样，手指头还在那儿飞快算着炸药当量，活像个算错账的账房先生。

混战里头，里科想趁乱从秘密通道溜之大吉。曲俊眼疾手快，抓起旁边的青铜烛台就扔过去，烛台在他手里转了三圈，不偏不倚砸在通道入口的机关上。他猛地拽动铁链，里科 “哎哟” 一声摔在防化布堆上，嘴里的金牙都飞出来，正好落在块楚记防化布上 —— 那金牙内侧刻着青铜蛇徽记，跟假防化布的纤维成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应了那句 “自曝其短”。

“你的秘密通道通到武汉港的危险品仓库，” 曲俊的皮鞋踩在里科手背上，汗水顺着下巴颏往下滴，“胡安早把通道图发给国际刑警了，他说你打算用我们的防化布裹着脏弹，下个月美洲峰会时引爆。你说你这脑子，是被长江水泡过还是咋的？”

武汉警方的特警冲进来时，里科那小侄子正拿打火机要烧防化布。陈军的铁链 “嗖” 地缠上他手腕，链环上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炸药引线。“这种炸药批号有墨西哥军方的钢印，” 他弯腰捡起片防化布碎片，上面的青铜蛇图案跟里科徽章上的一模一样，“去年巴拿马运河那艘军火船，就是被这玩意儿炸沉的，船长到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你说缺不缺德？”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天没亮就 “哐当哐当” 转着，织出的防化布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曲俊站在车间里，看陈军用铁链量布的张力，链环上的刻度跟 2012 年的军工标准分毫不差。“里科他哥在中东搞石油财团，” 陈军的声音带着股硝烟味，“在波斯湾有个军火中转站，听说想勾结对伊斯兰极端组织，抢我们中东的防化布订单。这群人呐，真是见不得别人好。”

曲丽走进来，发梢的水珠滴在刚织好的防化布上，立马凝成圆滚滚的水珠滚下来。她手里捏着份北约的采购证书，烫金的字写着 “一级供应商”。公司里那个爽朗的周琳笑着说：“墨西哥、哥伦比亚的政府军都发贺电了，说咱楚记的防化布是‘战场的守护神’，我看呐，是那些歪瓜裂枣的假货衬托得好！”

武汉港的雾笛天亮后又 “呜呜” 响起来，阳光穿破薄雾照在码头上。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的露台上，看陈军指挥工人搬防化布，董千里在旁边核数量，王忠低头改设计图，李强和吴鹏检查码头的安保，严晓刚蹲在地上研究新防弹材料。长江的水拍着码头的石头，老织布机的 “哐当” 声跟城市的嘈杂混在一块儿，倒像支不成调的歌。新世纪传媒的路，在武汉的晨光里，朝着中东那片更宽的地方伸过去，谁知道前头是坑还是坎呢。

楚记纱厂的防化布刚通过北约的抗辐射测试，武汉港的储油罐就 “哐当” 一声，安全阀跳起来了。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沙盘前，手指头点在波斯湾地图的霍尔木兹海峡 —— 沙盘突然冒起个石油钻井平台模型，平台上的火焰装置跟中东石油财团 “黑石队” 的标志一个样。这人胸前金链挂着块原油凝成的琥珀，是 2015 年在巴士拉油田截获的走私原油做的，左脸的疤跟油井似的，那是被陈军的铁链按在燃烧的油罐上烫的。这会儿他两个儿子正在迪拜的会议室，拿楚记防化布裹着炭疽病毒样本，针脚里还藏着铁十字帮的密码，真是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陈军的军靴碾过汉阳炼油厂的废渣堆，靴底裂缝里卡着块凝固汽油弹的碎片 —— 那是黑石队 “圣战者分队” 做的记号。这种防化布混着硫磺织的，抗腐蚀性能比标准低了七成。上周在科威特港，有辆防化车的篷布被原油蚀出个洞，驾驶员吸了毒气，到现在还昏迷着。“石油财团的集装箱藏在武汉港危险品仓库 C 区，” 他用铁链撬开个标着 “ME-136” 的货柜，里面的防化布堆里埋着楚记纱厂 2016 年的钛合金梭，梭身上的刻痕跟沙特的石油图腾一个模子，“上个月发往利雅得的防辐射布，路过曼德海峡时被他们掉了包，换成化纤混纺的假货，伽马射线一照就酥了，这缺德事干得真够绝的。”

曲丽穿件中东风格的刺绣长袍走进来，腰间的银腰带突然松开 —— 带扣里藏着根毒针，针尖的倒刺在灯光下露出黑石队的徽记。她指尖捏着针尾在防化布上划了下，立刻留下道焦黑的印子：“这种神经毒剂混了原油添加剂，” 她的睫毛在吊灯下投出细碎的影子，调出质谱分析图，“四十度以上就挥发，两个月就能把防化布的经纬线烂穿，去年在石油财团的走私油轮上见过，真是阴魂不散。”

公司技术部的陈晓燕抱着份辐射检测报告进来，白大褂袖口别着支银钢笔，笔帽上的刻度精确到微米。“这批中东防化布的铅当量不对劲，”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跟刀子似的，“我在样本里发现了铀 - 238 的痕迹，这玩意儿高温下会释放辐射，八成是黑石队故意加的，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陈晓燕说话时总爱轻叩报告封面，指节因为常年握试管有点发红，看着倒像个较真的老学究。

财务刘敏拿着份账单跟在后头，她的算盘珠子是用楚记纱厂的老铜梭熔的，这会儿停在 “黑石队采购款” 那栏。“付给迪拜供应商的这笔款有问题，” 她的指甲剪得短短的，指尖点在 “120 万” 上，“实际到账只有 50 万，中间的差额流进了也门一个空壳公司，法人信息跟铁十字帮残余势力的账户对上了，想瞒天过海，也不看看老娘是谁。” 刘敏做事细得很，账单边上用红笔标满了批注，连小数点后两位的误差都没放过，活像个守财奴。

石油财团的 “沙漠风暴号” 油轮泊在武汉港九号泊位。财团负责人哈桑站在甲板的镀金栏杆旁，白色阿拉伯长袍的领口别着枚石油滴徽章，中心镶着块绿宝石，是用楚记防化布的边角料染的，遇热就变黑 —— 这是黑石队 “炼金队” 用原油泡的，这群人里六个是铁十字帮的老工匠，最擅长在防化布里掺放射性物质，真是把歪门邪道发挥到极致了。“曲总年轻有为，” 他的阿拉伯语带着波斯湾的口音，左手金戒指上刻着古兰经经文，“不如把中东的防化布代理权让给黑石队，利润五五分成， enough 把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换成铂金的，怎么样？”

曲俊突然抖开件中东防化布样品，纬线里的硫磺颗粒 “簌簌” 往下掉，跟陈军带回的凝固汽油弹成分一样。“你们在布夹层里织进了黄磷，” 他的拇指按在哈桑的石油滴徽章上，徽章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这玩意儿在空气里会自燃，上个月巴士拉油田，有辆防化车的篷布突然起火，驾驶员被烧得够呛，这事你不会忘了吧？” 他深灰色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怀表链，链节的纹路跟楚记纱厂的钢梭轮廓对上了，打开表盖，里面的微型录像带正放着哈桑跟极端组织头目的密会画面，真是不打自招。

哈桑的脸一下子涨成紫黑色，猛地把手里的水晶杯砸在甲板上。杯子碎的声响里，他的金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黑石队在中东有一百个油田码头，” 他的石油滴纹身因为生气看着跟活了似的，“从今天起，只要挂楚记防化布的车辆进中东港口，每吨货物都得交‘净化费’，不然就让它在波斯湾变成辐射污染源，你看着办！”

陈军的铁链突然从集装箱后窜出来，链环精准地缠住哈桑的手腕。他的右臂肌肉鼓得跟铁块似的，铁链在晨光里绷成道寒光，链环上的倒刺深深扎进对方的肉里 —— 倒刺涂着曲丽研发的植物毒液，天热的时候扩散得更快。“你们在防化布边缘织进了细铁丝，” 他喉结动了动吐出句话，左手扯过块黑石队的仿品，铁丝被拽出来时带起串火星，“去年波斯湾，有辆防化车的篷布被这铁丝缠住传动轴，车失控撞在油井平台上，三个士兵到现在找不着，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法务部的郑佳拿着份律师函走进来，黑色西装袖口绣着银色的天平，文件夹上的铜锁刻着 “公正” 二字。“黑石队伪造了我们的专利授权书，” 她的声音清楚又果断，把文件拍在桌上，授权书的签名处有明显的涂改痕迹，“中东的三家军方供应商已经收到这种假文件，我们必须马上起诉，跟他们没什么好废话的。” 郑佳做事风风火火，眼神里的坚定让哈桑的手下都下意识往后退，气场真是够强。

黑石队的秘密作坊藏在江夏的废弃油库。曲俊推开厚重的铁门，五十台织布机的 “哐当” 声惊起一群乌鸦，织工们胳膊上都纹着石油滴图案，图案大小跟他们参与的恐怖袭击数量成正比，真是越看越瘆人。最里面的织机前，个断了右手的老头正用脚蹬踏板，他的脚踝缠着块黑布 —— 那是五年前在武汉港被陈军的铁链锁住时留下的，黑布的染料跟哈桑长袍的羊毛纤维一个样，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些防化布的抗辐射性能只有我们的三成，” 曲俊拿起块刚织好的样品，对着油库的探照灯举起来，布面的经纬线在灯光下显出断裂的纹路，“在中东的太阳底下晒十天就会释放辐射，这也敢叫防化布？” 他突然把样品扔进旁边的硫酸池，防化布立刻冒出绿烟 —— 这是用黑石队 “浸酸队” 特制的氢氟酸泡的，这种酸混着原油，一个月就能让帆布烂出洞，真是黑心到家了。

石油财团的军师，个留着大胡子的矮胖子，正用铜算盘算着假防化布的利润。他手指上戴着枚骷髅头戒指，戒指眼窝藏着根毒针，针尖的毒液跟楚记纱厂的棉絮一个色 —— 这是用来伪造防化布检测报告的荧光剂，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曲总要是肯合作，” 他用指甲抠了抠结痂的刀疤，露出里面的金属碎片，“我们可以在迪拜设个新世纪传媒的分公司，让您当名誉董事长，实际生意由黑石队说了算，您就等着拿钱，多好？”

公司安保部的吴鹏突然从大胡子身后冲出来，黑色作战靴一脚踹翻铜算盘，动作快得像豹子。“这算珠里藏着微型摄像头，” 他的虎口因为常年握枪结着厚茧，从算珠里抠出的芯片还在闪，“录下的生产画面正发往中东极端组织总部，想耍花样，还嫩了点。” 吴鹏性子勇猛，左眉骨的疤是去年在码头打架留下的，这会儿正死死盯着矮胖子的手，生怕他再耍什么幺蛾子。

曲丽突然从大胡子的长袍夹层里抽出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出波斯湾的军事基地，楚记防化布的标记处都画着骷髅头。“你们想在下周的中东防务博览会上，用我们的正品防化布做演示，”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地图边缘露出半截炸药引线，“等防化车开到油田，就引爆藏在布夹层里的炸弹，让车在各国军方代表面前炸掉，好让我们身败名裂，算盘打得真精！”

陈军的铁链突然缠住矮胖军师的手腕，链环上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铜算盘。他的左脚踩在台织布机的踏板上，机器突然反转，把块仿品防化布卷进针板 —— 布瞬间被绞成碎片，露出里面的黄磷颗粒和铁丝。“这种炸弹的引信有哈桑的石油滴印记，” 他弯腰捡起片碎片，上面的纹路跟哈桑戒指上的一样，“去年波斯湾，有辆防化车就是被这炸弹炸的，驾驶员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笔血债也该还了。”

中东防务博览会的前一晚，武汉港刮起了沙尘暴。曲丽站在楚记纱厂的车间里，看老织布机织出的防化布在沙尘里依旧挺括，而黑石队的假货样品已经被吹得变了形，真是货比货得扔。董千里戴着白手套检查每匹布的边缘，手指在布面轻轻滑过，突然停在处细微的跳线处：“这里被动过手脚，”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凝重，“有人用硫磺线做了标记，遇热就会烧起来，想搞破坏，没那么容易。”

王忠抱着修改后的防化布设计图冲进车间，衬衫被沙尘染成土黄色，图纸却用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我在防化布的经线里加了铅硼聚乙烯纤维，” 他的鼻尖沾着灰，指着图上的红色标记，“抗辐射性能提高了五成，就算有铀污染也能挡住，想跟我们斗，还得再练几年。” 王忠说话带着股书生气的固执，左手不自觉地按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倒有几分可爱。

博览会当天，哈桑带着黑石队和极端组织的人堵住武汉港的国际码头。他举着块被辐射污染的假防化布，对着各国代表大喊：“大家快看！楚记纱厂的防化布就是这种破烂，根本经不起中东的辐射环境！” 他的金戒指在阳光下闪，污染的布碎片溅在旁边沙特代表的长袍上，对方的白长袍立刻显出块灰黑色污渍 —— 那是被黑石队的铀粉末蹭的，真是贼喊捉贼。

曲俊突然挥手让士兵启动防化车，车身上的楚记防化布在沙尘里鼓成饱满的弧形。“真防化布用了 2016 年的抗辐射工艺，” 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码头，沙尘顺着西装下摆往下掉，“能挡住伽马射线的照射，而黑石队的假货，辐射剂量超过安全值三十倍，谁好谁坏，一测便知。” 他突然指向哈桑手里的样品，布面的破洞处露出闪亮的铀颗粒，在阳光下格外扎眼，真是自曝其短。

黑石队的打手们突然从集装箱后冲出来，手里的砍刀在沙尘里闪着寒光。陈军的铁链跟活龙似的窜出去，链环在空中划出道银亮的弧线，“叮当” 脆响里裹着砍刀落地的闷声 —— 他的铁链缠着块防辐射板，把对方扔来的放射性物质挡得严严实实，右脚还顺带踹翻旁边的沙桶，黄沙在地上形成遮挡视线的屏障。李强那暴脾气，这会儿倒拎起旁边的钢管，朝着头前冲的打手狠狠砸下去，钢管跟对方的刀撞在一块儿，发出震耳的声响，这架打得，真是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