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六章.官官相护
混战里头,哈桑想趁乱跳上岸边那艘快艇溜号。曲俊眼疾手快,抓起码头边一根缆绳就扔过去,缆绳在他手里转了三圈,不偏不倚缠住对方的腰。他猛地拽动缆绳,哈桑 “哎哟喂” 一声摔在防波堤上,嘴里的金牙都飞出来,正好落在块楚记防化布上 —— 那金牙内侧刻着黑石队的石油滴徽记,跟假防化布的纤维成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帮着咱拆穿这鬼把戏。
“你的快艇底舱装着放射性废料,” 曲俊的皮鞋踩在哈桑手背上,沙尘打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黑石队的‘沙漠之狐’分队早被我们策反了,他们说你打算污染武汉港的水源,让老子们没法生产防化布。你这招够阴的啊,是怕输得太惨,想耍赖皮?”
武汉警方的冲锋舟这时候冲破沙尘,警笛声在江面上荡来荡去。黑石队的打手们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却被地上的铀粉末污染了个正着。从油库作坊搜出的账册显示,这三个月他们就往中东走私了一万五千件假防化布,涉案金额够买二十艘哈桑的油轮,真是把黑心钱赚得盆满钵满。
哈桑被押上警车时,突然挣开警察的手铐,对着楚记纱厂的方向吼得跟杀猪似的:“我儿子在南美的贩毒集团不会放过你们!他会让楚记的防化布在亚马逊河变成碎片!” 他的嘶吼早被沙尘吞得没影了,左脸那油井形的疤因为生气看着更吓人,白色长袍被沙尘染成了黄色,领口的石油滴徽章在警灯下发着惨淡的光,活像个输光了家底的赌徒。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在沙尘夜里还 “哐当哐当” 转着,织出的中东防化布泛着金属般的光。曲俊站在车间里,看陈军用铁链量布的张力,链环上的刻度跟 2016 年的军工标准分毫不差。“哈桑的儿子是南美毒枭,” 陈军的声音带着沙尘的沙哑,“在亚马逊河有个毒品加工厂,听说想勾结对当地的游击队,抢我们南美的防化布订单。这群人呐,真是跟苍蝇似的,哪儿有好处就往哪儿钻。”
曲丽走进来,发梢的沙粒落在刚织好的防化布上,轻轻一拂就露出洁净的布面。她手里捏着份北约的采购证书,烫金的字写着 “一级防化布供应商”。公司里那个性格沉稳的林静笑着说:“沙特、阿联酋的军方都发贺电了,说楚记的防化布是‘波斯湾的盾牌’,有了它,在辐射环境里也能安全干活。依我看呐,是那些假货太不争气,才显得咱们的布金贵。”
武汉港的储油罐在沙尘过后重新启动,新换的安全阀在阳光下闪着银光。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的露台上,看陈军指挥工人搬防化布,董千里在旁边核数量,王忠低头改设计图,李强和吴鹏检查码头的安保,严晓刚蹲在地上研究新的抗辐射材料。长江的水裹着泥沙哗哗地流,老织布机的 “哐当” 声跟城市的嘈杂混在一块儿,新世纪传媒的路,在武汉这片土地上一个劲地往前伸,每一步都刻着奋斗和坚守,写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楚记纱厂的防化布刚通过亚马逊雨林的防腐蚀测试,武汉港的冷藏集装箱就 “嘶嘶” 地响起来,制冷剂漏了。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电子沙盘前,手指头点在南美地图的亚马逊河支流上 —— 屏幕突然弹出个毒蛙缠着砍刀的图案,跟南美毒枭里卡多的 “雨林队” 标志一模一样。这人左臂的蛇形纹身盖着整只胳膊,是用 2018 年在波哥大击毙的缉毒警的血调的颜料,右手无名指的金戒指刻着 “毒王” 俩字,指节的老茧里嵌着箭毒蛙的毒液结晶,那是被陈军的铁链按在亚马逊泥潭里蹭出来的。这会儿他两个副手正在武汉港的废弃冷库,拿楚记防化布裹着可卡因,针脚里还藏着游击队的密语,真是坏得流脓。
陈军的军靴碾过汉口的南美风情街,靴底裂缝里卡着枚吹箭筒 dart—— 那是雨林游击队 “猎头队” 做的记号。这种防化布混着箭毒蛙毒素织的,抗腐蚀性能比标准低了六成五。上周在马瑙斯港,有辆防化车的篷布被雨林腐叶蚀出个洞,驾驶员中了箭毒,昏迷了三天才醒。“里卡多的毒品藏在武汉港的冷链仓库,” 他用铁链撬开个标着 “SA-152” 的货柜,里面的防化布堆里埋着楚记纱厂 2019 年的碳纤维梭,梭身上的刻痕跟亚马逊部落的毒蛙图腾一个模子,“上个月发往圣保罗的防化布,路过内格罗河时被他们掉了包,换成化纤混纺的假货,雨林湿气一泡就发霉,这缺德事干得真是没谁了。”
曲丽穿件亚马逊风格的亚麻套装走进来,腰间的编织腰带突然散开 —— 绳结里藏着枚毒蛙形哨子,哨声的频率在示波器上显出雨林队的徽记。她指尖捏着哨子在防化布上划了下,立刻留下道墨绿色的印子:“这种箭毒蛙毒素混了雨林腐叶酶,” 她的睫毛在百叶窗的光斑里轻轻颤,调出毒物分析报告,“三十度以上酶活性就猛增,一个月就能把防化布的经纬线烂穿,去年在里卡多的走私船上见过,真是阴魂不散。”
公司市场部的张雯抱着份被毒液腐蚀的订单进来,她的帆布包上绣着亚马逊鹦鹉,包带的铜扣已经被腐蚀出绿锈。“里卡多的副手卡洛斯带着游击队的人闯进了我们的南美办事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左手腕缠着浸过解毒剂的纱布,“他们说要是不交出南美代理权,就往我们的纱厂投毒蛙毒液。卡洛斯还说,他策反了我们的一个质检员,能随时拿到防化布的检测数据,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技术部的郑宇跟在后头,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光谱仪,镜片后的眼睛盯着块防化布样品。“我们在仿冒品里发现了特殊的生物碱,” 他推了推眼镜,指着检测报告上的色谱峰,“这玩意儿只在亚马逊的箭毒蛙皮肤腺里有,里卡多的人把它混进了防化布的涂层,见了紫外线就发荧光,跟萤火虫似的。” 郑宇说话时总爱用镊子夹着样品转来转去,左手虎口的老茧是常年操作检测仪器磨出来的,这会儿正泛着紧张的红。
里卡多的 “亚马逊号” 货轮泊在武汉港十五号泊位。他站在甲板的红木酒柜旁,迷彩作战服的领口别着枚铂金毒蛙徽章,蛙眼镶着绿宝石,是用楚记防化布的边角料染的,见了酸就变黑 —— 这是雨林队 “制毒队” 用箭毒蛙毒液泡的,这群人里七个是黑石队的老工匠,最擅长在防化布里掺神经毒素,真是把歪门邪道玩得溜。“曲总要是识相,” 他的西班牙语带着亚马逊的湿热口音,左手把玩着柄镶着毒蛙牙齿的匕首,“把南美的防化布代理权让给雨林队,利润四六分成, enough 把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换成象牙的,怎么样?”
曲俊突然抖开件南美防化布样品,纬线里的毒蛙毒素结晶 “簌簌” 往下掉,跟陈军带回的 dart 成分一样。“你们在布夹层里织进了毒藤纤维,” 他的拇指按在里卡多的毒蛙徽章上,徽章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这纤维在雨林湿气里会释放神经毒素,上个月在马瑙斯的防化站,有个士兵接触后全身麻痹,差点掉进鳄鱼池,这事你不会忘了吧?” 他深灰色西装内袋露出半截录音笔,笔身的纹路跟楚记纱厂的碳纤维梭轮廓对上了,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里卡多跟游击队头目的密会录音,真是不打自招。
里卡多的脸一下子涨成青紫色,猛地把手里的水晶杯砸在甲板上。杯子碎的声响里,他的金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雨林队在亚马逊有两百个游击队据点,” 他的蛇形纹身因为生气看着跟活了似的,“从今天起,只要挂楚记防化布的车辆进南美雨林,每公里都得交‘过路费’,不然就让它在沼泽里变成鳄鱼的晚餐,你看着办!”
陈军的铁链突然从集装箱后窜出来,链环精准地缠住里卡多的手腕。他的右臂肌肉鼓得跟铁块似的,铁链在晨光里绷成道寒光,链环上的倒刺深深扎进对方的肉里 —— 倒刺涂着曲丽研发的抗毒剂,能中和箭毒蛙毒素。“你们在防化布边缘织进了细钢丝,” 他喉结动了动吐出句话,左手扯过块雨林队的仿品,铁丝被拽出来时带起串火星,“去年在亚马逊河,有辆防化车的篷布被这铁丝缠住轮胎,车失控冲进游击队的陷阱,五个士兵被俘虏,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法务部的郑佳拿着份跨境诉讼书走进来,黑色西装袖口绣着银色天平,文件夹上的铜锁刻着 “正义” 二字。“里卡多伪造了我们与游击队的合作协议,” 她把文件拍在甲板上,协议上的楚记公章边缘有明显的伪造痕迹,“巴西的三个州政府已经收到这份假文件,我们必须在七十二小时内拿出证据反驳,跟他们没什么好磨蹭的。” 郑佳说话时眼神跟刀子似的,右手食指关节因为常年握笔泛着青白,这会儿正死死指着里卡多的匕首,气场真够强的。
雨林队的秘密作坊藏在黄陂的废弃植物园。曲俊推开的铁门伪装成温室,六十台织布机的 “哐当” 声惊起一群金刚鹦鹉,织工们胳膊上都纹着毒蛙图案,图案的颜色深浅跟他们参与的贩毒次数成正比,真是越看越吓人。最里面的织机前,个缺了左耳的老头正用脚蹬踏板,他的脚踝缠着块绿布 —— 那是三年前在武汉港被陈军的铁链锁住时留下的,绿布的染料跟里卡多作战服的迷彩颜料一个样,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些防化布的抗毒性能只有我们的三成,” 曲俊拿起块刚织好的样品,对着温室的紫外线灯举起来,布面的经纬线在紫光下显出荧光纹路,“在亚马逊的湿热环境里,十天就会释放毒素,这也敢拿出来卖?” 他突然把样品扔进旁边的解毒剂池,防化布立刻冒出绿烟 —— 这是用雨林队 “浸毒队” 特制的箭毒蛙毒液泡的,这种毒液混着雨林腐叶,半个月就能让帆布烂出洞,真是黑心到家了。
里卡多的军师,个披着蛇皮披风的瘦高个,正用木制算盘算着假防化布的利润。他的项链挂着个毒蛙形吊坠,吊坠的腹腔里藏着根毒针,针尖的毒液跟楚记纱厂的棉絮一个色 —— 这是用来伪造防化布检测报告的荧光剂,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曲总要是肯合作,” 他用指甲刮了刮脸颊的毒疮,露出下面的烂肉,“我们可以在里约热内卢设个新世纪传媒的分公司,让您当名誉董事长,实际生意由雨林队说了算,您就等着拿钱,多好?”
公司安保部的吴鹏突然从蛇皮披风后冲出来,他的作战靴一脚踹翻木制算盘,动作快得像亚马逊的黑豹。“这算珠里藏着微型定位器,” 他从算珠里抠出的芯片还发烫呢,“信号正发往游击队的卫星终端,想耍花样,还嫩了点。” 吴鹏左眉骨的刀疤因为生气发红了,那是去年在马瑙斯港被游击队的砍刀划的,这会儿他的铁链已经缠住瘦高个的咽喉,看你还敢嚣张。
曲丽突然从蛇皮披风的夹层里抽出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出亚马逊雨林的防化站分布,楚记防化布的标记处都画着骷髅头。“你们想在下周的南美防务博览会上,用我们的正品防化布做演示,”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地图边缘沾着片毒藤叶,“等防化车开到雨林深处,就引爆藏在布夹层里的炸弹,让车在各国军方代表面前炸掉,嫁祸给我们的产品质量问题,算盘打得真精!”
陈军的铁链突然缠住瘦高军师的手腕,链环上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木制算盘。他的左脚踩在台织布机的踏板上,机器突然反转,把块仿品防化布卷进针板 —— 布瞬间被绞成碎片,露出里面的毒藤纤维和铁丝。“这种炸弹的引信有里卡多的毒蛙印记,” 他弯腰捡起片碎片,上面的纹路跟里卡多戒指上的一样,“去年在亚马逊雨林,有辆联合国的防化车就是被这炸弹炸的,驾驶员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笔血债也该还了。”
南美防务博览会的前一晚,武汉港下起了暴雨。曲丽站在楚记纱厂的车间里,看老织布机织出的防化布在雨里依旧挺括,而雨林队的假货样品已经被泡得发胀,真是货比货得扔。董千里戴着白手套检查每匹布的边缘,手指在布面轻轻滑过,突然停在处细微的结节处:“这里织进了毒蛙卵,”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凝重,“见水就孵化,三天就能腐蚀出洞,想搞破坏,没那么容易。”
王忠抱着修改后的防化布设计图冲进车间,衬衫被雨水打湿了,图纸却用防水袋裹得严严实实。“我在防化布的经线里加了石墨烯纤维,” 他的鼻尖沾着墨水,指着图上的蓝色标记,“抗腐蚀性能提高了六成,就算有箭毒蛙毒素也能中和,想跟我们斗,还得再练几年。” 王忠说话带着股书生气的执拗,左手不自觉地把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脑后,无名指上的银戒是去年在圣保罗谈生意时买的,这会儿正闪着紧张的光,看着倒有几分可爱。
博览会当天,里卡多带着雨林队和游击队的人堵住武汉港的国际货运区。他举着块被毒蛙腐蚀的假防化布,对着各国代表大喊:“大家快看!楚记纱厂的防化布就是这种破烂,根本经不起亚马逊的环境!” 他的匕首在雨里闪着寒光,腐蚀的布碎片溅在旁边巴西代表的西装上,对方的亚麻西装立刻显出块墨绿色的溃烂 —— 那是被雨林队的箭毒蛙毒液蹭的,真是贼喊捉贼。
曲俊突然挥手让士兵启动防化车,车身上的楚记防化布在暴雨里鼓成饱满的弧形。“真防化布用了 2019 年的抗毒工艺,” 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码头,雨水顺着西装领口滑进衬衫,“能挡住箭毒蛙毒素的侵蚀,而雨林队的假货,接触毒液三分钟就会溶解,谁好谁坏,一测便知。” 他突然指向里卡多手里的样品,布面的破洞处露出蠕动的毒蛙幼虫,在雨里格外扎眼,真是自曝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