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七章.兔死狗烹

雨林队的打手们突然从集装箱后窜出来，手里的毒镖在闪电里闪着绿光，活像鬼火似的。陈军的铁链跟活龙似的窜出去，链环在空中划出道银亮的弧线，“叮当” 脆响里裹着毒镖砸地的闷声 —— 他这链子缠着块防化盾牌，射过来的毒镖全给挡了，右脚还顺带把旁边的消毒水罐踹翻，药水在地上淌成道防护线，看你们还敢往前冲。李强那暴脾气，这会儿倒拎起旁边的钢管，对着头前冲的打手狠狠砸下去，钢管跟对方的毒镖筒撞在一块儿，发出震耳的声响。他的军靴不小心踩进毒液池，“滋啦” 一声冒起白烟，吓得他赶紧后退三步，嘴里骂道：“个板马，差点把老子的脚给废了！”

严晓刚蹲在码头的集装箱旁，手里的 pH 试纸对着地面的毒液池 “唰” 地变红了。“这些毒液的 pH 值才 2.3，” 他猛地站起来冲曲俊嚷嚷，“雨林队的主力藏在八号仓库，他们在里面养了五十只箭毒蛙，想偷偷倒进我们的纱厂蓄水池！” 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跟夜猫子似的，半点不见平时那孤僻样，手指头还在那儿飞快记着毒液的腐蚀速度，活像个算错账的账房先生。

混战里头，里卡多想趁乱跳上岸边那艘快艇溜号。曲俊眼疾手快，抓起码头边的尼龙缆绳就扔过去，缆绳在他手里转了三圈，不偏不倚缠住对方的腰。他猛地拽动缆绳，里卡多 “哎哟” 一声摔在防波堤上，嘴里的金牙都飞出来，正好落在块楚记防化布上 —— 那金牙内侧刻着雨林队的毒蛙徽记，跟假防化布的纤维成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帮着咱拆穿这鬼把戏。

“你的快艇底舱装着二十箱箭毒蛙毒液，” 曲俊的皮鞋踩在里卡多手背上，雨水打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雨林队的‘猎头队’早被我们策反了，他们说你打算用这些毒液污染长江水源，让老子们的防化布原料报废。你这招够阴的啊，是怕输得太惨，想耍赖皮？”

武汉警方的冲锋舟这时候冲破雨幕，警笛声在江面上荡来荡去。雨林队的打手们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却被地上的毒液滑得东倒西歪。从植物园作坊搜出的账册显示，这三个月他们就往南美走私了一万八千件假防化布，藏匿的可卡因价值够买三十艘里卡多的快艇，真是把黑心钱赚得盆满钵满。

里卡多被押上警车时，突然挣开警察的手铐，对着楚记纱厂的方向吼得跟杀猪似的：“我叔叔在欧洲的军火商不会放过你们！他会让楚记的防化布在多瑙河变成碎片！” 他的嘶吼早被雨声吞得没影了，左臂那蛇形纹身因为生气看着更吓人，迷彩作战服被雨水泡得透湿，领口的毒蛙徽章在警灯下发着惨淡的绿光，活像个输光了家底的赌徒。

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在暴雨夜里还 “哐当哐当” 转着，织出的南美防化布泛着金属般的光。曲俊站在车间里，看陈军用铁链量布的张力，链环上的刻度跟 2019 年的军工标准分毫不差。“里卡多的叔叔是欧洲军火商，” 陈军的声音带着雨水的冰冷，“在多瑙河有个武器加工厂，听说想勾结对铁十字帮的残余势力，抢我们欧洲的防化布订单。这群人呐，真是跟苍蝇似的，哪儿有好处就往哪儿钻。”

曲丽走进来，发梢的水珠滴在刚织好的防化布上，立马滚成晶莹的水珠。她手里捏着份南美防务协会的证书，烫金的字写着 “最佳防化布供应商”。公司里那个爽朗的周琳笑着说：“巴西、哥伦比亚的军方都发贺电了，说楚记的防化布是‘亚马逊的守护神’，有了它，在雨林执行任务再也不用担心毒液侵蚀。依我看呐，是那些假货太不争气，才显得咱们的布金贵。”

武汉港的冷藏集装箱在雨后重新启动，新换的制冷剂管道在阳光下闪着银光。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的露台上，看陈军指挥工人搬防化布，董千里在旁边核数量，王忠低头改设计图，李强和吴鹏检查码头的消毒设施，严晓刚蹲在地上研究新的抗毒材料。长江的水裹着雨水哗哗地流，老织布机的 “哐当” 声跟城市的嘈杂混在一块儿，新世纪传媒的路，在武汉这片土地上一个劲地往前伸，每一步都刻着奋斗和智慧，写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楚记纱厂的蒸汽织布机刚吐出第一米欧洲定制亚麻布，武汉港的龙门吊就 “哐当” 一声，齿轮崩裂了。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落地窗前，手指头在欧洲地图的多瑙河沿岸滑着 —— 玻璃上的雾气突然凝成匹狼的剪影，跟欧洲最大的纺织品走私集团 “欧洲狼” 的徽记一模一样。此人右耳的银耳环挂着枚青铜狼头，是用 2017 年在威尼斯截获的走私品熔的，左脸的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那是被陈军的铁链在阿姆斯特丹码头划开的。这会儿他正坐在布达佩斯的古堡里，用加密电话指挥武汉的行动，而电话那头，他的三个侄子正在长江码头拿楚记的亚麻布裹着军火，针脚歪歪扭扭却藏着密码，真是一群歪瓜裂枣。

陈军的军靴碾过武昌的铁厂废渣堆，靴底裂缝里卡着块菱形铁片 —— 那是欧洲狼 “灰狼队” 做的记号。这种亚麻布混着废铁屑织的，抗拉强度比标准低了五成五。上周在汉堡港，有艘货轮的帆布被铁屑磨出破洞，整船的丝绸被海水泡得报废，真是造孽。“欧洲狼的集装箱藏在武汉港的三号保税区，” 他用铁链撬开个标着 “EU-07” 的货柜，里面的亚麻布堆里埋着楚记纱厂 2018 年的红木梭，梭身上的刻痕跟中世纪的狼头图腾一个模子，“上个月发往巴黎的高密亚麻，路过英吉利海峡时被他们掉了包，换成化纤混纺的假货，香槟洒上去就透底，这缺德事干得真是没谁了。”

曲丽穿件巴黎世家的丝绸衬衫走进来，袖口的珍珠纽扣突然弹开 —— 扣眼里藏着根狼毫针，针尖的倒刺在灯光下露出欧洲狼的徽记。她指尖捏着针尾在亚麻布上划了下，立刻留下道银白色的印子：“这种针浸过多瑙河的河泥，” 她的睫毛在吊灯下投出细碎的影子，调出土壤检测报告，“河泥里的铁离子会腐蚀亚麻纤维，三个月就能让布面出现网状裂痕，去年在欧洲狼的走私船上见过，真是阴魂不散。”

公司市场部的刘芳抱着份被撕碎的订单冲进会议室，她的指甲涂着楚记亚麻同款的米白色甲油，订单边缘的齿痕里还卡着根狼毛。“欧洲狼的三侄子带着人砸了我们在江汉路的展厅，”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右脸颊的淤青还在渗血，“他们说要是不交出欧洲代理权，就放火烧了汉街的写字楼。那个黄头发的小子还说，他们已经买通了我们的质检员，能随时拿到新布料的配方，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董千里推了推金丝眼镜，把一份光谱分析报告放在曲俊面前。“严晓刚在仿冒品里发现了特殊的荧光剂，” 他指着报告上的波峰曲线，“这玩意儿只在罗马尼亚的狼群保护区有，欧洲狼的人把它混进了亚麻纱线，在紫外线下会显出狼头图案，跟鬼画符似的。” 他说话时总爱用指关节轻叩桌面，这是大学时解数学题养成的习惯，这会儿他的钢笔正在订单背面快速演算着什么，活像个老学究。

王忠的铅笔在设计图上划出愤怒的弧线，他把亚麻布样品摔在透光板上，新研发的蜂巢结构在蓝光下看得清清楚楚，却在边角处发现道歪斜的接缝。“是马明的手法，” 他突然捏断铅笔芯，“他的左手无名指少了半截，缝东西总会在第三针偏出 0.3 毫米，这是欧洲狼逼他做的仿品，真是瞎了眼。” 设计图的右下角，他画了只衔着梭子的雄鹰，鹰爪下踩着匹狼，爪尖标着防腐蚀涂层的分子式，倒有几分意思。

李强扛着根铝合金支架冲进车间，支架上还缠着半幅被刀划破的亚麻布。“欧洲狼的人在仓库后山埋了炸药，” 他的军靴在水泥地上踏出火星，“我刚才去勘察时被他们发现，要不是这布挡了一下，肋骨就得断三根。” 他突然扯开衬衫，胸口的擦伤处沾着蓝色纤维 —— 跟王忠新研发的防割涂层一模一样，“马明在布角绣了个微型炸弹图案，说引爆器在欧洲狼的二侄子身上，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严晓刚戴着防毒面具蹲在实验室，手里的烧杯冒着刺鼻的黄烟。“这是从仿冒布里提取的氧化剂，” 他的笑声比烟雾还诡异，“和多瑙河底的沉船锈迹成分相同，但我发现用楚记老织布机的机油能中和 —— 就是 1998 年那台，陈军哥救过的那台。” 他突然扯下面具，鼻孔里还插着两根棉签，“马明的指纹在氧化剂容器上，旁边还有枚银质狼头戒指，内侧刻着‘灰狼三号’，真是不打自招。”

陈军的铁链突然击穿仓库的铁皮屋顶，链环缠住横梁的瞬间，他翻身落在欧洲狼的军火堆里。二侄子的金表正指着凌晨三点，表壳上的狼头图案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冷光，他的左手正按在王忠设计的亚麻布上，右手的格洛克枪口冒着青烟 —— 马明的肩膀汩汩流着血，被绑在织布机的钢轴上。“交出配方，” 二侄子的金牙在黑暗中闪着光，“我叔叔会让你当亚洲区总代理，不然这小子的血就染红你们的亚麻布，看你答不答应。”

曲俊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时，陈军的铁链突然横扫，把煤油灯卷向堆着火药的木桶。“你叔叔在鹿特丹的仓库已经被警方端了，” 曲俊的皮鞋踩在横梁上，阴影里露出半张 Interpol 的通缉令 —— 欧洲狼的左脸有块月牙形疤痕，“马明早就把你们的走私路线发给了国际刑警，现在正拿着你的黑钱在里斯本度假，你还在这儿做梦呢。” 他突然将一叠照片扔在二侄子脸上，全是欧洲狼与黑手党教父密谈的画面，“你不过是他扔出来的诱饵，真是个蠢货。”

二侄子的枪突然转向马明，却被李强掷来的支架砸中手腕。支架撞在铁架上的瞬间，李强已经扑到马明身边解开绳索，王忠设计的防割亚麻布在他后背挡住了流弹 —— 子弹在布面留下个焦黑的圆点，却没能穿透蜂巢结构。“这是第七代配方，” 王忠的声音从仓库外传来，他正指挥工人往通风管里灌阻燃剂，“比你仿冒的强十倍，想跟我们斗，还嫩了点！”

陈军的铁链缠住二侄子脚踝时，发现他的靴底刻着灰狼队的编号。“你以为欧洲狼真会分你利润？” 陈军猛地拽动铁链，把他甩向燃烧的火药桶，“他早就把你在武汉的据点卖给了西西里黑手党，你就是个弃子。” 火焰舔上二侄子衣服的瞬间，他怀里掉出张欧洲狼的手令，上面用德语写着 “事成之后，清除三号”，真是自食其果。

长江码头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曲丽看着消防队员抬出的仿冒亚麻布，每匹布的角落都绣着狼头徽记，却在高温下蜷成灰烬，真是不堪一击。严晓刚蹲在警戒线外，用镊子夹起块融化的布料，在光谱仪下，荧光剂的峰值曲线与欧洲狼总部的记录完美重合，证据确凿。

董千里的清点声在对讲机里格外清晰：“截获仿冒布 3200 米，解救技术人员 2 名，内鬼马明已被控制，从他住处搜出欧洲狼的入会证书 —— 编号与二侄子的完全一致。”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低沉，“刘芳的珍珠纽扣在仓库找到，上面沾着的血迹属于黑手党的西西里分支，看来他们今晚也来了武汉，真是阴魂不散。”

曲俊站在楚记纱厂的老织布机前，看王忠将新配方的亚麻布穿过钢梭。1998 年那台织布机的机油还在滴落在地，严晓刚说的中和剂就是它 —— 二十年前陈军从阿姆斯特丹码头带回的，当时救了整船的中国劳工。“欧洲狼不会善罢甘休，” 曲俊的手指抚过机身上的刻痕，那是他父亲亲手刻的 “楚记” 二字，“他在非洲的钻石矿还有批货，想用我们的亚麻布包装走私，真是贼心不死。”

陈军的铁链突然在月光下绷紧，链环撞出的声响惊飞了江面上的水鸟。“正好，” 他的嘴角扬起冷硬的弧度，“我的铁链还没尝过钻石矿的滋味，倒要见识见识。” 铁链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二十年前在鹿特丹港救下那船劳工时一模一样，真是岁月不饶人。

楚记纱厂的织布机重新转动起来，新织的亚麻布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的光泽。王忠在布角绣了个微小的长江大桥图案，用的是严晓刚研发的光敏线 —— 在欧洲狼常用的紫外灯下会显出 “中国制造” 的字样，够他们喝一壶的。李强正指挥工人往集装箱上刷防潮漆，漆料里掺了楚记的防腐蚀剂，能让布料在海上保存五年不霉变，真是下了功夫。

曲丽将马明送进医院时，发现他的枕头下藏着块亚麻布碎片。那是欧洲狼的三侄子给他的，背面用狼血写着个地址 —— 汉口租界的老银行，正是黑手党在武汉的秘密据点。她的指甲轻轻划过碎片，突然想起严晓刚说过，这种亚麻只在西西里的纺织厂生产，真是无孔不入。

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灯光彻夜未熄。曲俊将欧洲狼的资料钉在世界地图上，非洲的安哥拉被红笔圈了三次。董千里送来的报表显示，楚记的亚麻布已经打进巴黎时装周，香奈儿的新系列用了他们的高密面料，真是给咱武汉人长脸。而在报表的最后一页，严晓刚贴了张显微镜照片 —— 欧洲狼仿冒布的纤维里，嵌着颗微小的钻石，切割工艺与安哥拉的走私矿完全一致，真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陈军的铁链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划出备战的纹路。他将链环扣在窗沿的钢条上，测试的力度刚好能撞开三米外的保险柜。“明晚行动，” 他的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让他们知道，武汉不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老子们不好惹！”

窗外的长江正在涨潮，浪涛拍打着码头的声响，像极了楚记纱厂织布机的轰鸣。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座城市的每一盏灯，都在为他们照亮前路，看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