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二章.借刀杀人

楚记纱厂的防化布刚在米兰博览会上把金奖展台铺得像块新崭崭的锦缎，武汉东湖的荷叶底下就冒出来枚生了锈的手榴弹，活像从水底爬出来的老古董，瞪着俩窟窿瞅着这世道。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激光沙盘跟前，手指头在严晓刚破译的代码上轻点 —— 沙盘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冒出三个微型黑帮标志：伦敦 “绅士帮” 的权杖、巴黎 “鸢尾花会” 的纹章、柏林 “黑熊党” 的爪印，跟卢卡最后的指令对上了，分毫不差，跟老子打麻将摸牌似的准。

绅士帮头目亚瑟那袖扣，是用楚记防化布的金属纤维熔铸的，左脸的刀疤长得跟燕尾服似的，那是当年被陈军用铁链按在伦敦塔桥栏杆上划的，现在还得意洋洋地趴在脸上。这会儿他正坐在白玫瑰大酒店的套房里，拿银质茶匙搅着掺了安眠药的咖啡，那慢悠悠的劲儿，像是在品什么山珍海味。咖啡壶底下压着张武汉港的地图，三个黑帮的势力范围被红笔圈得清清楚楚，唯独楚记纱厂的位置画了个问号，活像个解不开的谜。

陈军的铁链在黎明的东湖绿道拖出残影，哗啦哗啦响，跟在地上写草书似的。链环突然卡在块松动的青石板下，他猛地拽起铁链，石板底下露出个权杖形窃听器，跟个小玩意儿似的。“绅士帮的人混进武汉的英式酒吧了，” 他啐了口，“他们用防化布裹着狙击步枪，上周在泰晤士河截获的货柜里，每米布都缝着瞄准镜的凹槽，针脚是巴黎鸢尾花会的手法 —— 亚瑟这老狐狸，故意让他们留下痕迹，想借我们的手除掉竞争对手，真当老子们是傻子？” 他的虎口因为用力发白，那旧伤是五年前在伦敦码头跟亚瑟角力时留下的，指甲缝里还嵌着对方袖扣的金属屑，跟藏了点小秘密似的。

曲丽穿着件英式茶歇裙走进会议室，草帽的缎带里藏着张伦敦地铁票，跟变戏法似的。“鸢尾花会的女间谍伊莎贝拉来了，” 她把份加密电报拍在桌上，电报的火漆印是朵鸢尾花，“她带着批仿冒的楚记防化布，说是要和我们合作开拓法国市场，实则在布的夹层里藏着柏林黑熊党的标记。我在她的香水百合里发现了黑熊党的信息素，这破玩意儿能让警犬认错目标，真是些歪门邪道。” 她突然摘下草帽，内衬的荧光粉在紫外线灯下显出亚瑟的笔迹：“当鸢尾花开满泰晤士河，绅士将摘下黑熊的爪。” 这字写的，还挺有诗意，就是心眼太坏。

公司市场部的赵敏抱着份被撕碎的合同冲进来，合同的骑缝章处沾着根黑色熊毛，跟个证物似的。“黑熊党头目沃尔夫的侄子在武汉建材市场闹事，” 她的指甲缝里还留着防化布的纤维，“他们说要是不交出华中地区的代理权，就烧掉我们在柏林的仓库。但伊莎贝拉偷偷告诉我，沃尔夫的副手早就被亚瑟收买了，仓库的钥匙已经在绅士帮手里，这群两面三刀的东西。” 赵敏说话时总不自觉地摸耳垂，那里的耳洞是上周在法式餐厅被伊莎贝拉用胸针扎的，针头上还留着鸢尾花会的毒素，想想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董千里推了推眼镜，把三份检测报告并排放在曲俊面前，跟摆阵似的。“严晓刚在三个黑帮的仿冒品里都发现了不同的添加剂，” 他指着报告上的色谱图，“绅士帮的掺了伦敦的雾都煤烟，遇冷会凝结成颗粒；鸢尾花会的加了巴黎的塞纳河淤泥，遇热会发臭；黑熊党的混了柏林墙的水泥碎块，遇潮会膨胀。但最危险的是，三种添加剂混合后会产生剧毒气体，这是他们故意留下的破绽，想让我们以为是意外，做梦！” 董千里的指尖在报告上轻叩，突然停在页脚的签名 —— 三个检测员的名字里都藏着个 “卢” 字，是卢卡安插的眼线，这藏得还挺深。

王忠的铅笔在设计图上划出复杂的迷宫图案，他把防化布样品放在磁场检测仪下，新添加的纳米磁粉在屏幕上形成道屏障，却在三种添加剂同时注入时出现裂痕，跟个脆弱的玻璃似的。“是伊莎贝拉的老师设计的，” 他突然把铅笔摔在桌上，笔芯在图纸上戳出个洞，“她在巴黎高等美术学院进修时偷过我的磁屏蔽专利，这种结构在三种磁场同时作用下会崩溃，当年我在她的毕业作品上批注过‘三重门’，现在应验了吧。” 设计图的角落，他画了三只互相撕咬的动物：戴礼帽的狐狸、衔鸢尾花的蛇、披铠甲的熊，脚下的防化布正渗出绿色的毒液，看着就吓人。

李强扛着把改装过的消防斧冲进楚河汉街的英式酒吧，斧刃的反光里映出五个戴礼帽的黑衣人，跟电影里的场景似的。“绅士帮的人在酒桶里投了致幻剂，” 他的军靴踹碎个盛着紫色液体的酒杯，“严晓刚检测说这种药剂会让人产生幻觉，把同伴当成敌人，现在酒吧的侍应生已经开始互相打斗了，跟疯了似的！” 他突然转身甩出斧头，斧柄精准地砸在酒吧的音响上，震耳的摇滚乐戛然而止，露出藏在音箱后的防化布包裹的炸药 —— 正品布面的磁粉在灯光下形成道屏障，而仿品已经被药剂腐蚀出洞，真是不经用。

严晓刚蹲在东湖的荷叶旁，用滴管将三种添加剂滴在防化布样品上，跟做实验似的。“混合后的 pH 值达到 13.5，” 他突然用镊子夹起片冒泡的布料，“是沃尔夫的首席化学家做的，他在柏林墙倒塌时就是做化学武器的，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但我发现，楚记的防化涂层在这种环境下会生成种新物质，能让黑熊党的嗅觉失灵 —— 严晓刚独家发现，厉害吧。” 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权杖形窃听器，是昨夜从陈军那里借来的，上面还沾着伦敦雾都的煤烟，带着股子异域风情。

陈军的铁链在白玫瑰大酒店的走廊缠住亚瑟的手杖时，对方突然松开握着茶匙的手，银匙落地的瞬间，套房的窗帘全部落下，跟拉上了幕布似的。“鸢尾花会的人在防化布里藏了炭疽病毒，” 亚瑟的金边眼镜反射着顶灯的光，“他们想在武汉国际会展中心散布，然后嫁祸给绅士帮。但我在巴黎的线人说，病毒的培养皿上有黑熊党的爪印，这群家伙，互相咬吧。” 他突然扯断领带，露出里面的微型摄像头，“这是他们和卢卡密谈的录像，现在全欧洲的黑帮都在看，热闹得很。”

曲俊站在武汉国际会展中心的展台后，看着伊莎贝拉对着镜头展示 “楚记防化布”，布面的鸢尾花刺绣突然渗出黑水，跟坏了的墨水似的。“启动三重防护，” 他对着蓝牙耳机低语，王忠立刻按下三个按钮 —— 展台的磁场发生器、温控装置、化学中和系统同时启动，仿品布上显出 “三帮合谋” 的荧光字样，跟贴了标签似的。伊莎贝拉的脸色瞬间惨白，她身后的沃尔夫侄子突然拔出匕首，却被曲丽甩出的草帽罩住头，草帽内衬的磁粉在他身上形成道磁场，匕首落地时正好插在块写着 “黑熊党” 的木牌上，真是天意。

展厅的打斗声震碎了正午的宁静，跟炸开了锅似的。李强的斧头劈开沃尔夫亲信的胸膛，对方怀里掉出的防化布包裹着神经性毒剂，陈军的铁链及时将毒剂卷向通风口，毒气被中和系统分解的瞬间，亚瑟的人正乘直升机逃窜，机尾拖着条燃烧的防化布 —— 那是伊莎贝拉给他们的 “安全信号”，实则浸了助燃剂，真是自作自受。严晓刚在展厅的废墟里捡到半块防化布，正品的磁粉在磁场中依然排列整齐，而仿品已经溶解成黏糊的黑色，高下立判。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楚记纱厂的织布机上，王忠在新织的防化布上绣了行拉丁文：“Unita Vincimus”（团结必胜），还挺有文化。董千里的订单簿上，伦敦、巴黎、柏林的退货单被新订单覆盖，每个签名旁都画着小小的楚记标志，跟盖了章似的。曲丽将亚瑟的摄像头连到大屏幕，三个黑帮互相陷害的画面正在全欧洲直播，其中段录音里，他们承认了合谋炸毁楚记欧洲分公司的计划，真是胆大包天。

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的露台上，看着陈军将亚瑟的权杖扔进长江，跟扔垃圾似的。江水卷着权杖冲向入海口，那里正停泊着楚记最新的货轮，船身的防化布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像层坚不可摧的铠甲。“马可的人已经交出了东湖底的炸药地图，” 陈军的铁链在栏杆上敲出节拍，“但严晓刚在炸药的包装布上发现了北美黑帮的标记，这茬接茬的，没个完。”

曲俊望着远处纱厂的烟囱，机器声与长江的涛声汇成激昂的乐章，还挺动听。“告诉马可，” 他接过曲丽递来的英式红茶，“想合作，就先查清北美黑帮的底细，别搞些没用的。” 茶杯里的茶叶突然立起，露出茶包上的微型芯片 —— 那是三个欧洲黑帮藏在防化布里的最后密信，此刻正被严晓刚破译，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显示，北美黑帮的目标是楚记的磁屏蔽专利，真是阴魂不散。

楚记纱厂的磁屏蔽防化布刚通过北美军方的抗干扰测试，武汉港的电磁屏蔽室就发出了警报，跟捅了马蜂窝似的。曲俊站在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超导沙盘前，指尖在严晓刚破译的北美黑帮代码上轻点 —— 沙盘突然浮现三个骷髅头标志：纽约 “华尔街狼帮” 的美元符号、洛杉矶 “日落街帮” 的手枪、多伦多 “冰熊会” 的冰锥，与茶包芯片里的指令完全吻合，又是帮不速之客。

狼帮头目科林的领带夹是用楚记磁粉熔铸的，右耳的钻石耳钉藏着微型窃听器，是五年前在华尔街绑架王忠时抢的，还当个宝贝似的戴着。此刻他正坐在武汉天地的美式酒吧里，用磁卡切割着楚记防化布，切口处的磁粉在灯光下排列成美元的图案，真是掉到钱眼里了。而吧台下的暗格里，三帮的合作协议上已经签好了名字，却在专利转让费的数字上各划了道斜线，看来钱这事儿上，谁都不肯吃亏。

陈军的铁链在午夜的江汉路拖出蓝火花，链环扫过辆黑色凯迪拉克时，突然吸起块带磁的车牌，跟磁铁吸铁似的。“狼帮的人把磁屏蔽防化布裁成了防弹衣内衬，” 他猛地拽动铁链，车牌背面露出串摩斯密码，“他们在布的夹层里织进了超导丝，上周在旧金山港截获的货柜里，每件防弹衣都能屏蔽军用雷达，而超导丝的焊接点是日落街帮的手法 —— 科林这老滑头，故意留的破绽，想让冰熊会背黑锅，真够损的。” 他的手背因用力而青筋暴起，那里的旧伤是三年前在曼哈顿码头按住科林时被他用磁卡划的，伤口里还嵌着微量磁粉，算是留下个念想。

曲丽穿着件黑色吊带裙走进美式酒吧，裙摆的亮片在紫外线下显出狼帮的徽记，还挺时髦。“日落街帮的女头目苏菲亚带着批仿品来了，” 她将杯玛格丽特放在科林面前，杯垫下藏着片磁条，“她说是来谈独家代理，实则在防化布的磁粉里掺了钕铁硼，这种强磁体在 3000 高斯的磁场下会消磁，没安好心。我在她的口红里发现了冰熊会的冷冻剂，能让磁粉提前失效，真是些小伎俩。” 她突然转动酒杯，杯底的荧光粉显出科林的笔迹：“当冰锥刺穿日落，美元将吞噬一切。” 口气倒不小。

公司技术部的郑宇抱着台磁化的示波器冲进实验室，仪器屏幕上的波形已经扭曲成乱码，跟画鬼画符似的。“冰熊会的人在我们的测试设备里加了磁干扰器，” 他的眼镜片因紧张而泛起白雾，“他们把防化布的磁导率数据改成了负数，现在北美军方以为我们的专利是假的，这不是瞎捣乱嘛。但苏菲亚偷偷告诉我，干扰器的频率是狼帮的军用频道，科林早就把真数据卖给了五角大楼，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郑宇说话时总不自觉地抚摸着胸前的工牌，牌套是用楚记防化布做的，昨夜在实验室被冰熊会的人用冰锥戳了个洞，洞口的磁粉至今还吸附着细小的铁屑，看着就心疼。

董千里推了推眼镜，将三份磁性能报告钉在黑板上，跟开批斗会似的。“严晓刚在仿品里发现了三种不同的磁杂质，” 他用红笔圈出数据异常点，“狼帮的掺了华尔街的铜屑，磁场强度忽高忽低，跟坐过山车似的；日落街帮的混了好莱坞的铝粉，高频下会共振，吵死人；冰熊会的加了北极的铁砂，低温下会结块，真是群废物。但最致命的是，三种杂质混合后会产生磁暴，这是他们故意设计的缺陷，想等我们的专利授权后再引爆丑闻，门儿都没有。” 他突然指向报告末尾的检测员签名，三个名字的首字母连起来是 “科林”，是狼帮安插在质检部的卧底，藏得够深的。

王忠的铅笔在磁屏蔽设计图上划出锯齿线，他将防化布样品放在超导磁场中，新添加的钐钴磁粉在屏幕上形成稳定的磁畴，却在混入三种杂质后突然溃散，跟个豆腐渣工程似的。“是苏菲亚的导师搞的鬼，” 他猛地将铅笔摔在桌上，笔芯在图纸上戳出个洞，“他在麻省理工进修时偷过我的磁滞回线数据，这种三元磁系在交变磁场下会崩溃，当年我在他的论文上批注过‘自杀式设计’，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设计图的角落，他画了三只互相撕咬的动物：叼着美元的狼、握着手枪的蛇、举着冰锥的熊，脚下的磁粉正汇成楚记的标志，邪不压正。

李强扛着把磁化的消防斧冲进美式酒吧，斧刃的磁粉在灯光下吸起片硬币，跟个吸金兽似的。“冰熊会的人在酒吧的啤酒桶里藏了磁炸弹，” 他的军靴踹碎个装满冰块的桶，“严晓刚检测说这种炸弹在强磁场下会引爆，现在酒吧的磁场强度已经超过安全值，是狼帮的人用超导线圈搞的鬼，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突然甩出斧头，斧柄精准地砸在墙上的配电箱，断电的瞬间，吧台下的暗格弹开，露出三帮的人正用磁卡互相攻击，防化布做的桌布被磁卡划得粉碎，磁粉在空中形成道彩色的雾，还挺好看，就是场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