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五章.故作圣贤(完结)
曲俊戳在汉街写字楼的停机坪前,瞅着陈军把托马西的银十字架扔进长江。江水卷着那十字架往入海口跑,那边的私人游艇早把楚记的旗帜升得老高,船身的防化布在太阳底下闪着金属光,硬得跟块打不破的铠甲似的。“雷蒙传消息来了,” 陈军的铁链在直升机起落架上敲出脆生生的响,“卢卡在金库通风口摆了些假陷阱,真正要人命的玩意儿藏在王忠当年签过名的防化布墙壁里,这老小子,玩得够阴。”
曲俊望着远处纱厂的烟囱,织机的嗡鸣和直升机的轰鸣搅在一块儿,活像支出征的战歌。“跟雷蒙说,” 他接过曲丽递来的磁屏蔽头盔,盔沿的防化布上绣着楚记的标志,“老子们按原计划来,让卧底在通风口的磁控暗门上做双重保险,免得阴沟里翻船。” 头盔的内衬突然显出串磁信号,是严晓刚新破译出来的,四帮里头,金字塔派的残余早就给卢卡告了密,他们传过去的武汉战况,在 “楚记动向” 那栏写的全是狗屁不通的假情报,当真是一群吃里扒外的货。
行政部的郑梅抱着八套防化布作战服走过来,每套衣服的领口都绣着对应的名字,清清楚楚。“这是最后一批家伙事儿,” 她的指尖划过李强作战服上的斧刃标志,“市场部的赵敏带着 5 女 3 男已经赶到码头,四帮的残余在租界被一锅端的消息,已经通过雷蒙传给卢卡了,让他先慌慌。” 作战服的口袋里,放着王忠连夜改好的金库结构图,在通风口磁控暗门那儿,他用磁粉画了道备用逃生路线,路线尽头标着个小小的楚记标志,跟定海神针似的。
直升机的旋翼开始转得欢实,曲俊最后看了眼武汉的天际线。汉街的霓虹还没歇着,长江的涛声在脚底下涌,楚记纱厂的织机依旧 “嗡嗡” 叫 —— 这座城市的每道纹路里,都藏着老子们的血和汗,前头的瑞士金库,不过是这场天涯商战里又一个要闯的坎儿。
楚记纱厂的防化布生产线刚接到瑞士的加急订单,车间的消防警报就 “嗷” 地叫起来,跟杀猪似的。董千里站在中控室的屏幕前,指尖在严晓刚标出来的设备异常点上一点 —— 屏幕突然蹦出五个红点:原料库的棉堆、染色缸的染料、织布机的钢梭、成品库的货架、配电房的电缆,和新定的 8 人分工表对得严丝合缝。市场部的周琳抱着灭火器冲进原料库,就见棉堆里藏着捆浸过汽油的仿冒防化布,布面的磁粉排着金字塔派的三角标志,她的对讲机突然 “滋滋” 响,是技术部黄斌的声音:“染料里被掺了强碱,pH 值飙到 13,王忠的新配方要被蚀坏了!”
周琳的马尾辫扫过棉堆上的磁粉,突然想起严晓刚的叮嘱 —— 遇强磁能显形。她掏出随身带的磁石往布面一贴,三角标志旁边冒出行小字:“午时三刻,成品库见”。这个 26 岁的湖北姑娘 “咔嚓” 扯断灭火器的保险栓,把泡沫往棉堆深处喷,火光窜起来的当口,她看清了藏在里面的定时装置 —— 竟是用楚记的防伪扣改的,卡扣上的划痕和李强作战服上的斧刃印子一个模子,明摆着是有人故意栽赃。
这时候,码头的赵敏正指挥 5 女 3 男卸新到的磁屏蔽材料。30 岁的她眼尖,瞅见集装箱的铅封有撬动的印子,让行政部的张鹏(3 男之一)用磁强计一测,仪器 “哇啦哇啦” 叫起来。“材料里混了强磁块,” 张鹏的手紧张得打颤,这个刚入职半年的理工男脑门上全是汗,“织布机的钢梭会被吸住,整批防化布都得报废。” 他突然想起董千里的交代,翻出赵敏包里的防磁手套,拆开磁块的瞬间,里面的纸条飘到地上:“卢卡说,武汉乱,瑞士才能成。” 这算盘打得,隔着重洋都能听见响。
织布车间的王忠对着图纸皱眉头,28 岁的他手指在钢梭上敲了敲,突然发现梭槽里卡着根细钢丝。“这是北极熊帮的手法,”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钢丝会割断经线,弄出一大批次品。” 他转身想喊检修组,就见技术部的刘芳(5 女之一)抱着检测报告冲进来,这个戴黑框眼镜的姑娘声音发颤:“成品库的防化布被喷了荧光剂,在紫外线下会显出‘劣质品’的字,是新月会的人干的!”
刘芳的报告还没放稳,配电房就传来爆炸声。董千里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来时,32 岁的他正快步穿过走廊,西装袖口沾着防化布的纤维:“李强带张鹏去抢修,周琳守住原料库,刘芳跟我去成品库。记住,所有异常都是声东击西,真正的目标是瑞士订单的样品。”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应急灯的红光,突然在拐角按住周琳的肩膀 —— 她身后的黑影里,一个穿工装的男人举着撬棍,棍头缠着块仿冒防化布,布面的三角标志在黑地里泛着微光,跟鬼火似的。
陈军的铁链在码头仓库突然绷紧,李强的消防斧已经劈开一个集装箱。31 岁的他斧刃上沾着强碱蚀出的白印子,发现里面的磁屏蔽材料全被换成了普通钢板。“是金字塔派的残余,” 他对着对讲机吼,突然转身甩出斧头,砸中一个想偷袭张鹏的黑衣人的手腕,“他们在钢板上钻了孔,藏着硝化甘油,想把整个码头炸飞!” 张鹏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但还是按董千里说的,用防化布裹住钢板上的引线,磁粉在布面形成道阻燃屏障,总算没出大事。
成品库的紫外灯下,刘芳正拿酒精擦被污染的防化布。这个 27 岁的姑娘突然发现,荧光剂的分布怪得很 —— 在样品放的位置圈了个圈,圈外的字明显是后补的。“董经理,这是假的,” 她突然提高嗓门,指着布面的纹路,“真的荧光剂会渗进纤维,这个只是表面喷的,用我们的除污剂一擦就没。” 董千里的指尖刚碰到样品箱的锁扣,仓库的卷帘门 “哐当” 落下,门外传来金字塔派的嘶吼:“交出样品,放你们一条活路!” 这话听着,就跟猫哭耗子似的。
周琳在原料库的棉堆后屏住气,手里的磁石吸起一把掉在地上的美工刀。她突然想起曲丽教的防身术,把磁石缠在刀柄上扔出去,正好打中一个冲进来的黑衣人的膝盖。“严晓刚说过,他们的工装里衬着仿冒防化布,” 她对着对讲机喊,声音因用力有点哑,“磁石能让布里的铁丝短路,让他们的对讲机歇菜!” 果然,黑衣人的呼喊声突然断了,换成布料燃烧的焦糊味 —— 磁石弄出的电火花点燃了他们身上的汽油,真是自作自受。
王忠的钢梭在织布机上突然转得飞快,28 岁的他把防化布样品藏进机腹的暗格,外面用次品布盖住。三个黑衣人踹开车间门时,他正假装调试机器,手指在控制板上飞快动着,织机突然反转,把一批浸过阻燃剂的防化布卷向他们。“这是给瑞士的样品,” 他故意大声说,看着黑衣人扑向次品布,嘴角撇出点冷笑,“可惜你们拿错了,瞎忙活。”
董千里在成品库的黑影里解开领带,32 岁的他把防化布撕成条,缠在手电筒上做成简易盾牌。卷帘门被撬开的瞬间,他突然按下手里的磁控开关,仓库顶部的磁条突然通电,黑衣人的仿冒防化布被吸向天花板,露出里面藏的匕首和毒针。“卢卡以为我们会把样品带在身上,” 他对着冲进来的周琳和刘芳使个眼色,“其实王忠早转移了,等着他们上套呢。”
李强的斧头在码头劈开最后一个炸药包时,张鹏总算修好了配电房。这个 25 岁的年轻人瘫坐在地上,看着防化布裹着的电缆重新通电,码头的探照灯一个接一个亮起来,照亮了满地的仿冒防化布碎片。“董经理,” 他对着对讲机喘气,“我们保住了生产线,瑞士的样品……”
“样品在我这儿。” 王忠的声音带着笑,他从织布机里拿出个金属盒,打开的瞬间,防化布样品在灯光下闪着银辉,“我在里面加了严晓刚的新发明,遇紫外线会显出卢卡的罪证,让他跑都跑不掉。” 他的眼镜片反射着样品的光,突然注意到布角的签名 —— 是他当年被胁迫时签的,这会儿却被新的纤维盖住,变成了楚记的标志,像是在说邪不压正。
第一缕阳光又照在汉街写字楼时,董千里的报表放在曲俊的办公桌上,每个数据旁边都画着小小的对勾。周琳的原料库记录里,仿冒防化布的数量被红笔圈出来,旁边写着 “已销毁”;刘芳的检测报告上,荧光剂的成分分析清清楚楚;李强和张鹏的码头抢修记录里,炸药的型号和金字塔派的对上了,没差。
曲丽站在停机坪边,看着直升机起飞,机翼的气流吹动她的旗袍下摆。“武汉这边放心,” 她对着对讲机说,声音里满是自信,“董千里他们守住了家,我们在瑞士也能安心干活。” 直升机的轰鸣声中,她转身走向纱厂,那里的织机又开始转,新织的防化布上,王忠绣的楚记标志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像颗定盘星,稳稳扎在武汉的土地上。
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落地窗映着刚升起的朝阳,曲俊指尖在董千里的报表上轻轻敲着,指节因为用力有点发白。报表边缘的咖啡渍晕开,像极了楚记纱厂昨夜没灭的火星。他忽然把文件推到陈军面前,玻璃桌面的倒影里,副总经理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卢卡在瑞士的账户突然多了三千万欧元,汇款人是香港的离岸公司,签名笔迹和去年挖走我们技术团队的人一个样,真是阴魂不散。”
陈军西装袖口的纽扣反射着晨光,他抽出藏在文件夹里的照片 —— 码头仓库的监控截图上,一个戴巴拿马帽的男人正弯腰检查集装箱,帽檐下露出的鹰钩鼻和卢卡的护照照片分毫不差。“曲总注意他左手的戒指,” 陈军用红笔圈出戒指上的蛇形纹,“这是新月会的信物,当年在上海滩,黄金荣的手下就靠这个认自家人,老掉牙的把戏了。”
曲丽推开办公室门时,高跟鞋敲地面的声响惊飞了窗台上的白鸽。她刚从瑞士回来的行李箱还放在墙角,海关铅封上的齿痕清清楚楚 —— 显然是被人撬过。“卢卡的女儿在苏黎世银行等着交接样品,” 市场部总监把染着酒渍的请柬拍在桌上,烫金的 “庆功宴” 三个字下藏着根细得像头发丝的窃听器,“他们以为我会带真样品去赴约,却不知王忠早把仿品缝进了我的衬里,等着他们钻套呢。”
她忽然扯开旗袍侧缝,露出里面银灰色的防化布衬里,布面的暗纹在阳光下展开:竟是卢卡与金字塔派头目密谈的剪影。“严晓刚用磁粉混着纤维织的,” 曲丽指尖抚过布面,“遇体温会显形,这招还是在美国学的,没想到头回用上是对付瑞士人,也算没白学。”
董千里抱着设备检修图进来时,袖口还沾着磁粉。他把图纸铺在会议桌上,泛黄的草图纸上,楚记纱厂的管道线路被红笔改得密密麻麻。“成品库的通风管道里发现这个,” 他从证物袋里倒出枚生锈的弹壳,弹底的刻痕和李强消防斧上的缺口完全咬合,“是有人用改造过的气枪打穿了防火棉,好让烟雾报警器提前响,扰乱我们的阵脚。”
王忠突然推门进来,眼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手里的设计图被汗水浸得发皱,图上的染料配方旁多了串化学方程式:“强碱里掺了氟化物,不是普通的工业废料,够狠的。” 这个书生气的设计师突然抓起曲丽桌上的咖啡杯,把褐色液体泼在图纸上 —— 白色的防化布样品在咖啡渍里渐渐显形,纤维间竟藏着微型摄像头,镜头还在闪红光,真是防不胜防。
李强踹开技术部大门时,严晓刚正拿镊子夹着块防化布碎片。操作台的显微镜下,磁粉排成诡异的螺旋状,像极了码头爆炸现场的弹片纹路。“这是俄罗斯的磁控炸弹残留物,” 怪僻的技术员突然转头,镜片反射着荧光灯的冷光,“张鹏在配电房找到的电缆熔痕,成分和这个完全一样,没跑了。”
严晓刚突然把碎片扔进硝酸溶液,蓝色的火焰腾起的瞬间,墙上的显示屏突然亮了 —— 卢卡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瑞士银行的金库。“楚记的防化布不错,” 男人的声音带着德语口音,“可惜你们的人不懂得珍惜,自毁前程。” 画面突然切了,王忠被绑在椅子上的身影一闪而过,他胸前的防化布上,金字塔标志正在渗血,看着让人揪心。
曲俊的拳头突然砸在会议桌上,骨瓷杯震得跳起来。他抓起车钥匙冲向电梯,陈军紧随其后,西装口袋里的铁链发出轻响。电梯下降的数字跳动间,曲丽突然按住哥哥的手腕:“王忠给我发过加密邮件,说如果他失联,就让严晓刚启动备用方案,别慌。” 她点开手机里的定位图,汉正街的老巷深处,一个红点正在闪,像黑暗中的一点希望。
尾声.凤凰涅槃
楚记布歌
汉正街头纱厂鸣,楚记机杼织三更。
磁丝金线藏经纬,防化防心更防兵。
曲家有俊风华茂,执掌机枢掌公道。
长江涛声作机声,织就金汤护楚地。
卢卡老贼起祸端,暗遣爪牙布毒幡。
仿冒磁布藏杀机,欲夺专利霸江山。
四帮宵小趋炎附,各怀鬼胎设迷雾。
教皇十字隐毒针,北极熊掌带血污。
新月弯刀淬毒液,金字塔下埋尸骨。
楚记儿郎多豪俊,誓护机台卫厂门。
李强斧劈千层浪,陈军链锁万马奔。
王忠慧心参布理,晓刚慧眼辨伪真。
曲丽红妆藏利刃,巧破阴谋惊鬼神。
长江万里浪淘沙,正邪自古不同家。
磁粉显形昭罪恶,血痕化标志清嘉。
一朝荡尽宵小辈,楚记声名播天涯。
织机仍唱英雄曲,经纬长留浩气霞。
汉正街的雨棚下,李强的消防斧劈开第三道木门时,一股子熟悉的汽油味钻鼻孔里来。昏暗的仓库里头,王忠被吊在房梁上,防化布蒙着他的脸,布面的磁粉在应急灯下凑出 “陷阱” 两个字,跟阎王爷写的催命符似的。“莫碰他!” 董千里突然拽住要往前冲的李强,手指往地上一指 —— 水泥缝里露出来的铜丝,正连着王忠脚底下的铁桶,桶身印着楚记的商标,却被凿了个洞,里面的液体顺着砖缝到处爬,看着就不是啥好东西。
严晓刚蹲下身,拿瑞士军刀挑着根铜丝:“是水银触发装置,体温超了 37 度就炸。” 他突然扯下自己的衬衫,露出里头的防化布背心,“把这个垫在他身下,磁屏蔽能阻断信号。” 这怪僻的技术员这会儿眼神专注得很,手指飞快动着,已经用美工刀在布上划开复杂的纹路,“这是我照着王忠的配方改的,防磁还防爆,管用得很。”
陈军突然甩出铁链,铁环准准地缠住房梁上的滑轮。“李强托住他的腿,” 副总经理的声音稳得很,“董千里剪左边的红线,严晓刚盯着水银桶。” 铁链绷紧的瞬间,曲丽已经撬开通风口,手里的防化喷雾对着外面的黑影 —— 三个穿工装的男人举着钢管正往这儿凑,领头的巴拿马帽底下,鹰钩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一看就不是善茬。
王忠的防化布被解开时,嘴里掉出块磁石。“他们逼我在新样品上动手脚,” 设计师咳着血沫,眼镜歪歪扭扭挂在耳边,“但我加了温感纤维,超了 50 度就变色。” 他抖着手指向墙角的木箱,里面的防化布在手电筒下泛着诡异的绿光,“卢卡要这批货到中东,说是能防导弹碎片,鬼晓得是用来干么嘶坏事。”
李强的斧头劈开木箱的瞬间,董千里突然按下磁控开关。仓库的铁门 “哐当” 一声关上,墙上的磁条突然通了电,黑衣人的钢管全被吸在铁门上,动都动不了。“新月会的人果然藏在附近,” 董千里盯着监控屏幕,画面里五个黑影正翻墙逃跑,“他们衣服上的荧光剂,和楚记成品库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跑了。”
曲俊的车停在汉街写字楼楼下时,天边已经泛白了。王忠被搀扶着走进电梯,防化布上的血迹在灯光下渐渐变成楚记的标志 —— 那是严晓刚昨夜里连夜改的配方,遇血就显色,跟变戏法似的。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曲丽突然转身,旗袍开叉处露出的手枪闪了下寒光:“卢卡的女儿还在码头等样品,陈军陪我去会会她,看她有么嘶花样。”
码头仓库的吊臂下,穿红裙的女人正摆弄着瑞士军刀。曲丽把样品箱放铁架上,高跟鞋踩过防化布碎片的声响格外清楚。“你父亲当年在上海滩,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抢生意,” 市场部总监突然扯开衬里,银灰色的防化布在探照灯下展开,“可惜他忘了,楚记的布能防化,更能防人心,想耍花样,还嫩了点。”
红裙女人的刀刚出鞘,陈军的铁链已经缠住她的手腕。防化布突然从天花板落下来,把整个仓库罩得严严实实 —— 严晓刚设计的阻燃布遇氧会收缩,这会儿正把新月会的人牢牢裹在里面,动弹不得。“样品里的 GPS 已经启动,” 陈军踹开通风口,清晨的阳光涌进来,“瑞士警方该收到定位了,等着束手就擒吧。”
汉街写字楼 18 层的晨会按时开了。董千里的报表上新添了码头仓库的损失清单,每个数字旁边都画着小小的盾牌;王忠的设计图上,防化布的新配方被红笔圈出来,旁边写着 “通过军方认证”;李强的行动记录里,新月会成员的口供和金字塔派的档案对得严丝合缝,一点不差。
曲俊望着窗外。他忽然把卢卡的罪证复印件推到众人面前,纸张的边缘还沾着防化布的纤维:“楚记的纱厂要扩产,陈军去负责新生产线,王忠的配方申报专利,李强和严晓刚组建安保部。” 他的手指在武汉地图上重重一点,“卢卡的势力退了,但上海滩的风浪,迟早会吹到这里,我们得提前备好。”
曲丽的高跟鞋声从走廊传来,她手里的瑞士订单已经签好了,签名处的火漆印上,楚记的标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中东的采购商要见我们,” 市场部总监把机票放桌上,“董千里跟我去,你的沉稳,正好对付那些老狐狸,保管没问题。”
电梯下降的数字跳着,董千里忽然回头,汉街的车水马龙在玻璃幕墙上流动,像极了楚记纱厂织机上的经线纬线。他想起昨夜王忠说的话 —— 防化布再结实,也挡不住人心的叵测,但只要经纬分明,总能织出一片天来,错不了。
徘徊的人,可摆正今日的坐标。
成功的人,可忆起当年的艰辛。
人生如梦中,有多少悲欢离合。
游园惊梦中,有多少坎坷嗟哦。
时光和历史对每个人都是一面明镜。
长江滚滚向东流,洗尽多少英雄泪。成功与失败岂能倾诉,晚风几度撩尘埃,只待东风又拂来。
岁月匆匆惊梦游,弹指揍风云际会。富贵与贫穷哪有绝对,笑看歌舞盛世载,振奋今朝江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