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书房秘语·同盟初成

周明远的私人书房在教职工宿舍的顶楼，需要爬一段狭窄的楼梯。楼梯间没有灯，沈砚用手机照明时，苏瑾注意到墙壁上贴着不少老照片——有燕大早年的校园风景，有周明远和林薇的合照，还有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实验室里的合影，照片里的林薇笑得很灿烂，站在周明远身边，手里拿着一块蓝色的晶体。

推开门的瞬间，苏瑾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旧书的油墨味，很安静。书房里摆满了书籍，从地板堆到天花板，大多是地质、物理和历史类的，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旧书桌，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周明远和林薇的结婚照，两人穿着白衬衫，站在燕大的银杏树下，背景是金黄的落叶。

“坐吧。”周明远指了指书桌前的两把椅子，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个茶壶，“这是林薇最喜欢的雪茶，采自昆仑山顶，只有每年五月才能摘到。她总说，这茶有雪山的味道。”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们找到老实验楼的笔记本了吧？那些事，是我做的，我不否认。”

沈砚没坐，他靠在门框上，保持着警惕：“五年前失踪的学生，是你抓的？”

周明远点头，眼里布满血丝：“是。我想提取他们的能量，注入心核，复活林薇。我研究了五年，终于找到了能量提取的方法，可那些学生的能量频率太低，根本激活不了心核，反而让他们……”他的声音哽咽了，拿起桌上的相框，指尖轻轻抚摸着林薇的脸，“我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他们的家人。”

苏瑾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一个被执念困住的老人，用错误的方式纪念死去的爱人。“你什么时候知道林薇的死不是意外？”

“三年前。”周明远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纸张已经泛黄，边缘磨损严重，“这是林薇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藏在她的研究笔记里，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里面提到了‘星尘’组织，说他们在昆仑山脉开采‘活晶体’，能吸收异能者的能量，再提纯后卖给黑市。她查到他们的老巢在昆仑的一处废弃矿洞，想独自去摧毁，因为她怀疑非理处里有内鬼，不能信任任何人。”

他的手开始颤抖，眼泪落在文件上，晕开了字迹：“我一直以为是非理处的决策失误，才让她送了命，直到三年前看到这封信，才知道她是被‘星尘’组织设计的——他们早就知道她的心脏能转化为心核，故意引她入局，就是为了夺取心核。心核里不仅有她的能量，还有她的部分意识，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完美晶体’。”

沈砚沉默了片刻：“心核失踪后，你一直在找它？”

“是。”周明远抬头，看着苏瑾，“我动用了所有关系，终于在三个月前检测到心核的能量波动，顺着线索找到了昆仑山脉，却晚了一步——你已经激活了它的碎片。当我在交流会上看到你，看到你胸口的印记时，我就知道，心核选择了你，你是林薇能力的继承者。”

苏瑾愣住了：“传承？”

“非凡能力不会消失，只会通过能量载体传递。”周明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仪器，对着苏瑾的胸口扫了一下，屏幕上显示出一条蓝色曲线，和林薇的能量曲线几乎重合，“林薇的能量频率是独一无二的，而你的频率和她完全吻合，连细微的波动都一样。这不是巧合，是心核的选择。”

书房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窗帘剧烈晃动，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沈砚瞬间起身，掌心的公式纹路亮起：“有人来了，至少五辆车，能量探测器显示有异能者。”

周明远脸色一变：“是‘星尘’的人！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明明已经屏蔽了信号！”

沈砚拉着苏瑾躲到书架后，对着周明远低声道：“你的能力是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个普通人。”

周明远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抬手，书房的门突然自动锁上，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书架上的书悬浮起来，形成一道屏障——原来他也是异能者，能力是“空间禁锢”，能在小范围内扭曲空间，形成防御屏障。

“只能困住他们五分钟，我的能力需要精神力支撑，撑不了太久。”周明远的额角渗出冷汗，“我们从后门走，我书房里有一条密道，通向教职工宿舍后的小巷。”

密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上贴着反光条，显然是经常使用。走到尽头，周明远推开一道暗门，外面是一条寂静的小巷，巷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正是他的专车。“上车，我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车子行驶在夜色里，沈砚突然开口：“你为什么帮我们？你之前想抓苏瑾，现在又要保护她，前后矛盾。”

周明远看着后视镜里的苏瑾，眼神复杂：“林薇的能力传承给你，说明你是她认可的人。而且，‘星尘’组织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他们一直在监控我的能量探测器，肯定察觉到了你的能量波动。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你，夺取你体内的能量，用来提纯更多的‘活晶体’。”他顿了顿，“我欠那些失踪学生的，也欠林薇的。以前我被执念蒙蔽了双眼，现在，我想做正确的事。”

他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收集的‘星尘’组织的资料，包括他们的交易记录、成员名单和能量波动特征。非理处应该也在查他们，我们可以合作。”

沈砚接过U盘，插入手机，快速浏览着里面的内容。里面的资料很详细，甚至包括“星尘”组织核心成员的能力类型和弱点——代号“疤脸”的首领陈默，能力是“能量吸收”，能吸收他人的异能，但有五分钟的冷却时间；司机老鬼，能力是“金属操控”，能控制身边的金属物品攻击他人；还有一个代号“影子”的异能者，能力是“隐身”，负责收集情报。

“我会向非理处总部说明情况，申请和你合作。”沈砚终于开口，“但你必须配合调查，为你做过的事负责。”

周明远点头：“我知道。只要能为林薇报仇，能弥补我的过错，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车子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前停下，这里是周明远的秘密据点。走进工厂，苏瑾看到墙上挂着“星尘”组织的分布图，桌上放着各种仪器和资料，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型的能量屏蔽装置，正在嗡嗡作响。“‘星尘’组织的老巢在昆仑山脉的一处废弃矿洞，那里有他们的核心实验室，用来提纯晶体能量。”周明远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他们计划在三天后，用提纯后的能量启动一个‘能量虹吸装置’，据说能吸收方圆百里的异能者能量，用来制造一颗‘超级晶体’。”

“必须阻止他们。”沈砚的眼神变得锐利，“我现在就联系非理处行动组，制定突袭计划。”

接下来的两天，非理处的行动组陆续赶到燕市，在废弃工厂附近设立了临时指挥部。行动组组长是个叫赵磊的男人，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刀疤，说话很直接：“周明远，你以前的事我们暂时不管，但这次行动你要是敢耍花样，我第一个收拾你。”

周明远没反驳，只是默默拿出矿洞的结构图：“矿洞有三个入口，正门有两名异能者守卫，侧门是运输晶体的通道，后门连接着一条地下河，是逃生通道。核心实验室在矿洞最深处，周围布满了能量陷阱，需要破解三道密码门才能进入。”

苏瑾看着结构图，胸口的印记突然发烫——她能感受到图纸上标注的“核心实验室”位置，有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和林薇残留的意识很像。“我去过那里。”她突然说，“在林薇的记忆碎片里，她就是在那个实验室里被陈默偷袭的。实验室的墙壁上有一个隐藏的通风口，可以直通外面的雪山。”

沈砚和赵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你能看到林薇的记忆？”赵磊问。

“不全是。”苏瑾摇头，“偶尔会闪过一些片段，像是她想告诉我什么。”

周明远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是薇薇在帮我们！她肯定不想让‘星尘’组织的阴谋得逞。”

行动前一晚，苏瑾坐在工厂的角落里，胸口的印记又开始发烫。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召唤更多的记忆碎片——这一次，画面很清晰：林薇在实验室里与陈默战斗，陈默用能量吸收能力夺走了她的部分异能，她的胸口被晶体碎片击中，鲜血染红了白大褂。倒下前，她将心脏里的能量凝聚成晶体，藏在了岩层的缝隙里，还在旁边刻下了一个小小的“周”字。

“她是故意的。”苏瑾睁开眼睛，对沈砚和周明远说，“林薇知道自己活不下去，故意将心核藏起来，就是为了不让‘星尘’组织得到它。她还留下了一段意识，在我激活心核的时候，传递给了我——她知道你会来找她，周校长。”

周明远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走到墙边，抚摸着林薇的照片：“她总是这么傻，什么都自己扛，从来不肯告诉我她的难处。”

沈砚握住苏瑾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明天的行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苏瑾点头，她看着沈砚的眼睛，突然觉得很安心。她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阻止“星尘”组织，也是为了林薇，为了那些失踪的学生，更是为了她自己——她要亲手结束这场因心核而起的纷争，也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