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转机初现
晨雾像掺了焦灰的棉絮，黏在人族营寨的木栅栏上，风一吹，便簌簌落下细小的黑渣。风澈的声音在雾中滚过，带着灵力催动后的微颤，却比崖边的磐石还要坚定。他猛地将水镜高高举起，昆仑冰玉制成的镜身被灵力激得泛起一层莹白光晕，镜中画面如被晨露洗过般骤然清晰：
灵草田的翠绿与魔血的墨黑在镜中交织——青岑的藤蔓如活物般死死缠着影魔的四肢，藤尖还在不断收紧，挤出的黑色汁液顺着藤蔓纹路往下淌，滴在草叶上，瞬间灼出一个个小洞；苍牙的银灰色鬃毛根根倒竖，右爪已深深划破影魔的鳞片，五根利爪上挂着细碎的黑鳞，爪尖还在不断往下滴着魔血；而那名化作“人族修士”的影魔，黑袍已被撕裂大半，露出里面覆盖着倒刺的躯干，它对着镜口发出怨毒的尖笑，两颗獠牙上还沾着狐族幼崽的血，周身的黑雾被青岑的灵力驱散大半，露出了原本青面獠牙的狰狞面目。
“黄首领、少昊首领！你们看清楚！”风澈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指着镜中影魔，“这才是挑唆两族厮杀的真凶！它前日出现在聚灵草田，用魔气伪造妖族箭羽；昨日又化作人族修士的模样，袭击青丘灵草田的幼崽——从头到尾，都是魔族的奸计！”他猛地转身，看向倒在地上抽搐的年轻修士，那修士的指尖已黑得发亮，黑气正顺着手臂往上爬，嘴唇也泛着青紫色，“这位兄弟中的是影魔的‘蚀心魔气’，并非妖族法术所伤！我怀中的‘清灵露’乃凌霄境用千年灵草炼制，可解此毒，若两位首领信我，让我一试，真伪立辨！”
黄部首领蹲下身，粗糙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修士发黑的指尖，却在半空中顿住——那黑气蜿蜒游走的模样，与昨日粮囤里被污染的粟米如出一辙，连散发的淡淡腥气都分毫不差。他心中的怒火像被泼了一瓢冷水，渐渐压下，却仍有些不甘地抬头，虬髯因咬牙而微微颤动：“若、若这水镜里的画面，也是你们神族伪造的……”
“我愿以神族气运担保！”风澈不等他说完，立刻解下腰间的“和契玉符”——玉符刚离身，便泛着更盛的青光，上面刻着的神族云纹仿佛活了过来，在雾中缓缓流转，“此玉符乃凌霄境大长老亲赐，能辨世间真伪，若镜中画面有半分虚假，玉符自会碎裂成齑粉，我也甘愿被你们囚禁在营寨的‘锁灵柱’上，听凭处置！”
少昊也凑了过来，赭色长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草屑。他盯着镜中影魔的獠牙，突然想起昨日云瑶展示的“伪造箭羽”——箭杆上歪扭的木纹、箭镞上残留的淡淡魔气，与此刻影魔周身的气息完全一致。他终是下定决心，伸手按住黄部首领的肩膀，指尖因用力而泛出红痕：“黄兄，让使者试试！若真能治好他，便说明使者所言非虚；若不能——”他握紧腰间的青铜剑，剑鞘与骨簪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们再点齐兵马，与妖族算账不迟！”
黄部首领看着玉符上流转的青光，又看了看地上修士痛苦蜷缩的身体——那修士是他族中兄弟的儿子，昨日还跟着他清理营寨的焦木，此刻却气息奄奄。他终是重重叹了口气，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好！我就再信你一次！若是敢骗我……”
风澈没等他说完，立刻取出怀中的玉瓶——瓶身是用昆仑冰髓雕成，泛着淡淡的寒气，他拔开塞子，一股清冽的草木香瞬间散开，连周围雾中的焦味都淡了几分。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滴“清灵露”，那液体像融化的月光，在指尖凝成一颗圆润的水珠，随后轻轻滴在年轻修士的眉心。
清辉流转间，修士眉心的黑气如遇烈火的积雪般迅速褪去，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响，还冒起一缕细烟。他抽搐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青紫色的嘴唇也恢复了些许血色，没过多久，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得像风中的蛛网：“首、首领……方才我在营寨外看到几支箭羽，想着是妖族挑衅，便伸手去拔，可指尖刚碰到箭羽，就觉得一股黑气钻进骨头里，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话像一颗定心丸，狠狠砸在人族修士的心上。围在周围的修士们瞬间松了口气，握着青铜剑的手也纷纷垂下。黄部首领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站起身，对着风澈深深拱手，虬髯因动作而扫过胸前的麻布：“是我错怪使者了。若不是你及时揭穿，我们恐怕真要中了魔族的圈套，白白送了兄弟们的性命。”少昊也松了口气，立刻转身对着身后的修士喊道：“传我命令！所有人收起兵器，不得擅自靠近妖族结界！再派两名细心的修士，将营寨外的伪造箭羽收好，连同方才这位兄弟的证词，一起整理成证据！”
就在这时，风澈怀中的传讯玉符突然亮起，泛着淡淡的青光，云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欣喜传来，还夹杂着青丘结界外的灵草晃动声：“风澈，青丘那边传来消息——苍牙首领与青烈长老已擒住那只影魔，此刻正在用‘搜魂术’审问魔主的阴谋！青岑长老说，妖族内部已达成一致，愿意即刻派出代表，与人族在黑风谷的界石处谈判！”
风澈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对着黄部首领与少昊笑了笑，眼角因放松而泛起一丝细纹：“两位首领，转机来了。”
两日后，黑风谷的界石旁，一座临时搭建的木棚立在晨雾中。棚顶覆盖着青丘的灵藤与人类的赭色麻布——灵藤的翠绿缠绕着麻布的厚重，在棚顶交织成“青赭相融”的图案，那是昨日两族修士一起布置的，灵藤是青岑亲自挑选的“缠心藤”，象征着“心意相连”；麻布则是黄部首领让人从营寨里取来的新织布料，带着粟米的淡淡香气。
木棚中央的长桌是用黑风谷的千年“铁心木”制成，桌面光滑如镜，还能映出人的影子。桌上放着两只粗陶碗：左边那只盛着青丘的灵草茶，茶汤呈淡绿色，飘着几片嫩黄的草叶，是青禾清晨刚采摘的“醒神草”煮成；右边那只盛着人族的粟米酒，酒液泛着琥珀色，带着秋收的醇厚，是少昊特意让人从营寨的酒坛里舀出的陈酿。
神族使者分坐长桌两侧：云瑶身着一袭青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神族云纹，走动时如晨雾流动，手中握着的“和契玉符”放在膝上，青光与裙色相映；风澈则穿着银灰色的神族法袍，腰间束着同色腰带，将水镜放在桌角，镜身贴着桌面，随时准备催动。
人族代表并肩而坐：少昊穿着干净的赭色麻布长袍，腰间束着兽皮腰带，发间的骨簪换成了新的——那是用营寨里最好的鹿骨制成，打磨得光滑发亮；黄部首领也换了一身麻布长袍，左臂的伤口已用干净的麻布重新包扎，虽仍能看到淡淡的血迹，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绷着脸庞，只是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未消的戒备。
妖族代表紧随其后：青岑穿着青绿色的狐族长袍，发间插着一支羊脂玉簪，那是青丘的“传位簪”，象征着狐族首领的身份；苍牙则站在她身侧，银灰色的鬃毛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用一根青色的灵藤束在脑后，爪尖已收敛了寒光，却仍习惯性地蜷缩着，看向人族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敌意。
谈判一开始，气氛便像绷紧的弓弦。黄部首领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生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我们人族的条件很简单——妖族必须归还此前抢夺的三十件青铜耒耜、三十石粟种，还有去年冬天抢走的五匹麻布；另外，要立下血誓，保证今后不再袭击我们的商队与村落。”
苍牙立刻反驳，爪子在桌上轻轻一划，留下五道浅浅的痕迹——那是他压抑怒火的动作：“归还财物可以，但你们也要退出黑风谷南侧的半里林地！那片地是我们青丘的固有领地，去年秋收前，界石还立在那里！还有，去年你们人族修士毁了我们三亩灵草田，必须赔偿二十石灵粟种，还要负责重新开垦！”
“灵粟种可以给，开垦也能商量，但林地只能退出半里的一半！”黄部首领猛地拍桌，粗陶碗里的粟米酒都溅出了几滴，“那半里地是我们去年秋收后，组织族中修士开垦了半个月才成的，地里还埋着我们的粟种，怎么能说退就退！”
“那是我们青丘的灵草培育地！”苍牙也“腾”地站了起来，银灰色的灵力在周身涌动，鬃毛因愤怒而微微竖起，“若不是你们抢了林地，毁了我们的灵草，我们怎会去抢你们的粟种！这分明是你们先违约！”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木棚里的空气都变得燥热，风澈刚要开口，云瑶已先抬手——她将“和契玉符”轻轻放在桌上，青光骤然亮起，像一层薄纱笼罩住长桌，瞬间压下了两人周身的戾气。“两位首领稍安勿躁。”她的声音柔和却有力量，像晨露滴在草叶上，“我们不妨先看看证据。”
说着，她指尖一点桌角的水镜，镜身立刻泛起涟漪，黑风谷的地图缓缓展开——用青光标出的“界石旧痕”清晰可见，连石头上的裂纹都分毫不差，旁边还映着去年秋收时神族修士路过此地的记录画面：界石立在黑风谷南侧，旁边的灵草田长势正好，人族的营寨还在界石北侧半里之外。
“根据凌霄境的记载，去年秋收前，两族的边界确实以这道旧痕为界。”云瑶的指尖顺着地图上的青痕滑动，“人族多占的半里地，本是青丘培育‘醒神草’的核心田，也是妖族过冬的重要药材来源；而妖族抢夺的粟种，是人族去年秋收的三成储备，若没了这些，今年冬天族中老幼恐怕要挨饿。”
她顿了顿，拿起桌上的粗陶碗，将灵草茶与粟米酒各倒出一些，在碗中混合成淡绿色的液体——那颜色像极了黑风谷春天的草地。“如今魔族在断魂崖虎视眈眈，万魔窟的魔兵已集结了十万之众，若我们还在为‘半里地’‘几石粮’争执，只会让魔主坐收渔利，最后两族都落得个被灭族的下场。”她将混合后的茶酒推到两人中间，语气诚恳，“不如各退一步：人族退出全部多占的林地，妖族归还所有抢夺的财物；神族再额外补贴十石灵粟种与五瓶‘清灵露’，作为两族的‘和解礼’——灵粟种可抵人族的开垦损失，‘清灵露’能治愈两族受伤的修士，这样如何？”
这话像一把钥匙，恰好打开了僵持的锁。少昊立刻看向黄部首领，眼神里带着暗示——他昨晚与族中长老商议过，若妖族愿意归还财物、共同抗魔，退出半里林地并非不可接受。黄部首领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腹摩挲着桌沿的木纹，沉默了半晌，终是松开了手，重重叹了口气：“好！就按使者说的办！但妖族必须立下血誓，若日后再敢袭击我们的商队，或是越过界石半步，就别怪我们人族不客气！”
苍牙也看向青岑，见她微微点头——昨日审问影魔后，他已知道魔主的阴谋，也明白“内斗必死”的道理。他深吸一口气，银灰色的灵力渐渐收敛，爪子也从桌上移开：“我们妖族也立血誓——只要人族不越界、不毁田，我们绝不动你们一根毫毛。但若是你们违约……”他的利爪在空气中虚划一下，留下一道淡淡的灵力痕迹，“我狼族的千名修士，定会踏平你们的营寨！”
青岑立刻补充，语气带着温和却坚定的力量，腰间的玉簪泛着淡淡的灵光：“为表诚意，我们已将擒住的影魔交给神族处置，它招供的‘魔主计划’，也全部记录在‘灵简’上，稍后便让人送来。”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影魔招供，魔主本打算下月十五在断魂崖启动‘万魔噬灵阵’，阵成后会有十万魔兵涌出，目标是先灭人族营寨，再攻青丘结界——如今两族和解，魔主定不会坐以待毙，恐怕会提前动手。”
少昊与黄部首领的脸色瞬间一凛——这消息比任何条件都重要。少昊猛地直起身，赭色长袍的下摆扫过地面：“若真是如此，我们人族立刻回营召集修士，清点青铜兵器与‘燃火矢’，三日后在断魂崖北侧集结！”黄部首领也点头附和，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我黄部的五百名修士，随时可以出战！”
云瑶与风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两族的芥蒂虽未完全消除，却已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云瑶拿起桌上的两只粗陶碗，将灵草茶与粟米酒混合在一起，茶汤瞬间变成了淡青色，飘着灵草与粟米的混合香气。她将碗分别递给少昊与青岑：“既然双方达成一致，便以这‘青赭合酒’为证，签订盟约吧！”
少昊接过碗，碗沿还带着淡淡的温度；青岑也伸手接过，指尖与少昊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两人都微微一顿，随即默契地举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灵草的清香与粟米的醇厚交织在一起，像是将两族过往的恩怨、未来的希望，都融在了这一碗酒里。
随后，青岑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灵帛盟约”——帛布是青丘的“韧心帛”，水火不侵，上面用狐族的“青墨”写着双方的约定；少昊则让人取来人族的“赭色印泥”，那是用粟米的秸秆与红土混合制成，带着秋收的气息。两人分别在盟约上按下手印：人族的赭色粟米印在左侧，妖族的青色灵草印在右侧，而云瑶则拿起“和契玉符”，在中间轻轻一按，一道青光印在帛布上，与两侧的手印相映成辉。
木棚外的晨雾已散尽，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界石上——那界石是昨日两族修士一起立的新碑，上面刻着“止戈”两个大字，是少昊用青铜剑亲手刻的，笔画间还带着灵力的余温。黄部首领看着盟约上的手印，突然想起昨日清理营寨时，看到的那名年轻修士痊愈的笑脸，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苍牙拱了拱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此前多有误会，伤了两族的和气，还望海涵。”
苍牙愣了一下，银灰色的鬃毛微微颤动——他本以为人族会一直记恨狼族的袭击，没想到黄部首领会先低头。他别扭地回了个礼，爪子在身侧轻轻蜷缩：“若、若你们真能守诺，不再越界毁田，往日的仇怨，便暂先放下。”
云瑶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她想起出发前大长老说的“两族本无深仇，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风澈则收起水镜，指尖触到镜中映出的断魂崖轮廓，那里的魔纹已隐隐发亮，他的眼神渐渐凝重起来：“和解只是开始，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就在此时，一名神族修士匆匆跑来，青色法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握着一枚泛着红光的传讯玉符——那是凌霄境的“紧急符”，只有魔祸临近时才会使用。他跑到木棚前，气息急促地喊道：“两位使者！凌霄境大长老传来消息——魔主已察觉两族和解，提前启动了‘万魔噬灵阵’！断魂崖的魔纹已全部亮起，万魔窟的魔兵，三日后便会出关！”
木棚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阳光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寒意。少昊握紧手中的盟约，指腹的青筋微微凸起，眼神却比之前更坚定：“既然如此，我们人族即刻回营——我去清点青铜剑与‘燃火矢’，黄兄去召集各部首领，务必在明日午时前，将所有能作战的修士集结完毕，三日后准时在断魂崖北侧汇合！”
黄部首领也站起身，左臂的麻布虽仍有些紧绷，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他对着少昊一点头：“放心！我这就回营，就算是绑，也要把那些还记恨妖族的老顽固绑去断魂崖——比起族灭，往日的仇怨算个屁！”
青岑也立刻起身，腰间的玉簪因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对着风澈与云瑶拱手：“我这便返回青丘，调动狐族的‘灵藤阵’与狼族的‘奔雷骑’——苍牙，你立刻去通知青烈长老，让他带着狐族的‘淬毒木杖’修士，三日后在断魂崖南侧集结，与人族汇合！”
苍牙的眼神早已没了之前的戒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他重重点头：“好！我这就去！若青烈那老东西还敢啰嗦，我就用狼族的‘慑魂吼’震醒他！”
阳光依旧洒在木棚里，却仿佛带着一丝硝烟的味道。两族代表收起盟约——少昊将灵帛折好，贴身放进麻布长袍的内袋，那里还装着昨日年轻修士痊愈后送他的半块粟米饼；青岑则将盟约卷好，系在腰间的玉簪上，玉簪的青光与帛布的青绿相映。他们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脚步或许还有些僵硬，却比来时多了几分坚定，连背影都透着一股“背水一战”的决绝。
云瑶与风澈站在界石旁，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风谷的林地中。风澈抬手，水镜再次亮起，镜中映出断魂崖的景象——崖壁上的魔纹已亮得刺眼，像一条条燃烧的红蛇，崖底的万魔窟里，隐约能听到魔兵的嘶吼声，还夹杂着“万魔噬灵阵”启动的低沉轰鸣。
“三日后，便是生死局。”风澈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指尖划过镜中魔纹，留下一道淡淡的灵力痕迹。
云瑶握紧手中的“和契玉符”，青光在她掌心流转，她看着界石上的“止戈”二字，语气却带着一丝希冀：“至少此刻，东荒已燃起了‘合作’的火。只要这火不熄，就算魔兵再多，也能烧出一条生路。”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转身——云瑶要回凌霄境，向大长老汇报谈判结果，顺便调取神族的“雷泽弓”支援；风澈则要去断魂崖附近勘察地形，标记出适合布防的位置。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林地的光影中，而界石上的“止戈”二字，在阳光下愈发清晰，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场跨越族群的合作，已真正拉开了序幕。
断魂崖的魔嘶吼声还在隐约回荡，但东荒的风，已不再只带着战火的焦味，还多了一丝灵草与粟米交织的、属于“希望”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