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刚恢复正常，热搜榜第一条还挂着我的“光辉事迹”，我顺手点进修真局的官方任务平台。悬赏令刷得哗哗响，什么捉拿偷渡灵兽、清理阴气污染源，全是些跑腿活儿。
直到一条金边公告跳出来：【紧急通缉·城郊赤鳞妖王】
作案手法：夜间幻化霓虹光影扰民，致三名修士走火入魔开始跳广场舞。
悬赏金额：三千灵石 + 筑基丹一颗。
备注：前两支除妖队已被其精神污染反向洗脑，现正于道观外直播带货“妖王同款彩灯犄角”。
我嗤笑一声，把嘴里最后一粒瓜子壳吐在地上，“正好，试试新版本嘴炮威力。”
兜里那包“嘴强王者特供”瓜子沉甸甸的，系统认证过的货，嗑着都带buff。我一边往城郊走，一边翻墨玉簪里的录音——昨晚录了几个新段子，还没来得及上线测试。其中一个叫《论当代妖修的审美崩塌》，专治各种不服。
半小时后，废弃道观出现在眼前。
说是道观，不如说是被遗忘的网红打卡地。门匾歪斜，上面用荧光喷漆写着“本王在此出道”，两侧柱子缠满LED彩灯带，一闪一灭，节奏竟和某短视频平台热门BGM对上了拍。
我刚踏进一步，地面猛然震动。
轰——！
妖气冲天而起，半空中幻化出千军万马奔腾的景象，刀光剑影铺天盖地压来。寻常修士看到这阵仗，怕是当场就得跪下喊爹。
但我只是掏了掏耳朵，嗑了颗瓜子：“就这？拼多多九块九买的特效包都比你清晰。”
话音未落，体内青铜模型嗡地一震，识海深处弹出三个烫金大字：【杀马特退网】
来了！
我嘴角一扬，正要开大，头顶那群幻象突然卡顿了一下，像是信号不好断了片。马蹄声戛然而止，士兵集体定格，其中一个还保持着劈砍姿势，脸却变成了表情包里的“裂开”。
看来这妖王的技术力也就那样。
我往前踱了两步，抬手指向道观中央盘踞的身影：“哟，这不是赤鳞老哥吗？听说你上周发誓要重塑妖族美学？”
那团红绿交错的光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被彩灯环绕的脸。头顶两只犄角缠满了七彩小灯泡，随呼吸忽明忽暗，像极了夜市地摊上五块钱一根的发光头饰。
“凡人！”他怒吼，声音带着混响，“本座乃上古血脉，岂容尔等蝼蚁亵渎！”
毒藤从地底钻出，蛇一般扭动着扑来。我往后撤了半步——不是怕，是怕踩到垃圾影响发挥。
我掏出墨玉簪，快速回放刚才那段录音，确认节奏无误后，猛然抬头，指着他的犄角大喊：
“你这造型，比血刀邪君直播时打的粉底还厚！非主流顶流是你吧？九年义务教育没教你怎么审美？”
嘴炮之力全开！
“杀马特退网”四个字化作音浪炸开，直击灵魂。那妖王浑身一僵，头顶彩灯“啪”地炸了一串，火花四溅。他踉跄后退，双手抱头，喃喃道：“不可能……我这是先锋艺术……是潮流……”
“先锋？”我冷笑，“你朋友圈三天发九条‘本王今日亦帅气逼人’，配图还是美颜十级滤镜，磨皮磨得连亲妈都认不出。你以为没人知道你偷偷搜‘如何摆脱土味’？”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还知道你去年双十一买了二十盒‘黑科技护发素’，结果涂完角更油了。”我步步逼近，“别挣扎了，你心里早就不信这套了，不然干嘛半夜三点还在刷‘现代都市审美指南’？”
“啊啊啊——！”妖王仰天嘶吼，妖力彻底紊乱，彩灯全灭，犄角光芒黯淡如枯枝。他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角，仿佛第一次看清它们的模样。
“我不做人啦！！！”
一声悲鸣响彻荒野。
下一秒，他当众掏出一块血红色的本命妖牌，咬破指尖，在上面飞快写下认罪书。写完还不算，又掏出一枚储物戒，点开界面一顿操作。
“账号注销中……社交平台全部清空……过往动态永久删除……”他一边念一边哭，“求你……别把我的相册传出去……里面有我穿亮片裙跳舞的视频……”
我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直到他把一本闪烁灵光的册子递过来。
“这是我收藏的‘妖族表情包大全’，送你……求放过……”
我接过册子，封面上赫然印着一群妖族大佬做鬼脸、流泪猫猫头、还有“我谢谢你哦”系列动图。品质极高，灵气充盈，显然是花了心血整理的。
“不错。”我翻开一页，随手一点，一张“裂开.jpg”飘在空中，自带音效，“以后打架不用放大招，甩这个就行。”
妖王低头站着，像个考试交白卷的学生。
这时，耳边传来机械音：【检测到高热输出，“杀马特退网”词条登上三界热搜第三位。热梗补贴发放中——奖励《十年网文写作指南》残卷×1，修为稳固+5%。】
我体内灵力微微震荡，筑基中期的境界更加扎实。看来这次不只是涨粉，连根骨都被系统优化了。
我拍拍衣袖，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妖王还在碎碎念：“你说……我要是改名叫‘低调鳞’，重新做人还来得及吗？”
“迟了。”我没回头，“你已经被做成表情包了，永生永世社死。”
走到道观门口，我停下脚步，从兜里摸出那包特供瓜子，撕开一包，扔了一粒进嘴里。
咔。
“下一个，谁还想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