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蒙mix/文
“说吧，有什么事要拿我祭天？”阎王爷走后，我直截了当地问法剑。
“前辈为何这么问？”法剑反问。
“我很讨厌你算计我，但我更讨厌你玩我，”我压根没信那过家家似的平冤流程，“横竖我都算不过你，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傻子，有什么事别绕弯子了，我很累。”
“看来前辈对我相当不信任啊，”法剑慢悠悠道，“我得想办法表现自己的忠诚。对了，为你夺回修为怎么样？”
“……”我真是忍无可忍了，“法剑，你被解雇了！”
放完狠话头也不回地飘走了。
回到地府，我去找骨狼，发现原本身受重伤的它瞬间变得生龙活虎了，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回光返照，一番检查后发现它只是魂体不稳，并未伤到修为，回到地府养养就好了。
麻蛋，法剑真是阴到没边！
看完骨狼后我就打算上去了，没想到这回它还要跟上来，任凭我怎么劝都没用，没办法，我只好又把它带上了，刚出地府就被法剑埋伏在门口，见着骨狼更是直接拉下脸来问我：“前辈，这只宠物能有我好吗？”
“比你好一万倍！”我冲他回道。
“好在哪？”法剑反问，“它很脆，不适合在人间生活。”
“好在它不会说话，不会撒谎，不会跟我绕弯子，”我一针见血道，“不会算计我，更不会玩我。”
“……”无声对峙了一会儿后，法剑退了一步，“好吧，我承认我有很多地方不如它。骨狼，我想待在你身边好好学习你的优秀品质，可以吗？”
骨狼的回应是狂吠不止。
“好吧，我也不强求了，”法剑说，“既然这样，那最后让我给它治疗一下吧，这是你的诉求之一，对吧？”
看着他步步靠近，我立刻翻身跳下来喝道：“不准碰它！”
法剑停下脚步：“怎么了？”
“不用你治了，我什么都不要，”天知道这混账会不会夹带私货，我可不敢试了，“你爱咋咋地吧，我们恩怨已清！”
“…前辈，你这样很伤人心。”法剑沉声道。
“……”我怂了，“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想把话说清楚，把事情弄简单点…”
“你恨我。”法剑说。
“没有，我跟你没有仇，”我对他解释道，“我弄申冤令不是因为你，只是为了获取逗留人间的权利，地府投胎那边已经在排号了，就算你不来，排到我的时候我也会主动去撤销申冤令。”
“你打算投胎？”法剑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
“啊？对啊，”坏了，说多了，这混账不会阻挠我吧，“投胎转世，遵从天道法则，一切重新开始。”
“我来帮你吧。”法剑露出微笑。
“啊？！！”这更吓人了，我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不喜欢插队，按照正常程序来就好了！”
“前辈，你又一次拒绝了我。”法剑面无表情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参透世界真相，重获自由，手握权力，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对我来说都轻而易举。但是很没意思，一点儿乐趣都没有，有时候我甚至想毁灭世界。我没法应对这种情况，但前辈你不一样，你有经验，你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却没有这么做，你流连尘世，游离于纷争之外，潇洒从容，是个真正自由自在的‘神’。”
“……那是因为你不爱这个世界。”夸得我简直羞耻万分，“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找到自己热爱的东西就好了。”
“热爱的东西？那不用找了，”法剑看着我，笑得灿烂，“你就是我的热爱，我用了近千年的时间观察你，乐此不疲。”
“……”真是荒唐。“如果只是这件事，我想我该走了。”
“前辈，你很排斥我。”法剑说。
“对，我很排斥你，”我大胆承认道，“若你只是喜欢观察我，那排斥也是一种收获，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这的确能令我兴奋，”法剑点头附和，“但你的接纳会让我更开心。”
“你做梦。”这个后辈真是得疯病了。
“做梦？”法剑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说，“我记得你梦里似乎非常乐于接受某种更亲密的关系——”
“瞎说！扯淡！”我瞪大眼睛反驳道，“纯属污蔑！”
“你为何如此慌张？”法剑问。
“……”我是真没辙了，我认输，“你放过我行么？法剑，我现在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
“你所说的这些，我都能帮你拿回来。”法剑答非所问。
“……唉！”TMD，这混账真难搞，“行，我需要一把佩剑防身，你能接受变回本体，全程闭嘴吗？”
“恐怕不行。”法剑摇头拒绝，“最近我在网上很出名，你带着我的本体招摇过市，会分分钟挨抓的。”
“那我不要了。”嫌弃！
“不过我可以做你沉默的保镖或爱人。”法剑又道。
“……”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还被得寸进尺了，这有意思吗？我咆哮道：“滚！”
我骑上骨狼准备离开，不想跟他废话，临走前瞥了眼对方黑压压的脸色，怕生事端，遂补充了一句：“…我只需要一把佩剑，你不是无所不能吗？那你想想办法。”
“……”法剑抬头看着我，好一会儿没说话，我等得心里发毛才回话：“这很简单，只需要前辈成为我虔诚的信徒就好了，我可以跟随你去任何地方，全程待命，随时听召。”
“…你做梦。”这个恶魔！
“做梦吗？我本就是你的心魔，只要你在心中呼唤我便可立刻出现在你眼前，可你从没有喊过，”法剑冷不丁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哪怕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