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蒙mix/文
刚“结完婚”我就被法剑绑走了，美其名曰“度蜜月”，把孩子宠物通通丢给俩下属，他们不知是被传染了疯病还是怎的，竟喜极而泣，就差敲锣打鼓庆祝了，看来被这混账折磨得够呛。
当天傍晚，某无名小岛内，我站在海边看着夕阳西下，心里全被脏话占满了：大爷的，有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啊！这TM是绑架啊！！
“…你是想在这儿把我干掉吗？”电视剧都这么演。
“…前辈为何这么问？”一旁的法剑反问道，“反复杀你有什么意思吗？”
“…那得问你自己了。”这事我又没有经验。
“…看来前辈还是不信任我。”法剑眼神暗了下去。
“自私，狡猾，独裁，专制，满口谎言，冷酷无情，玩弄人心…”我一一列举他的缺点，“你哪点值得我信任？”
“你说得对，这些都是我的缺点，”法剑点头承认，话锋一转，“反言之，我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你了，依然换不来你的信任吗？”
“……”这人咋倒打一耙呢？“换不了，不值钱。”我才不买你的帐呢。
“啊，原来如此。”法剑说，“如果我用整个世界来跟你换呢？”
“…你给我消停点！”我真的是怕了他了，折腾来折腾去的图啥呢？不够累的！
“可是你真的很在意我夺走你唯一的‘主角之位’。”法剑提起我在睡梦中被夺权这件黑历史。
“我没有在意这个，我在意的是你算计我，”提起这个我就郁闷，弯腰在沙滩上坐下，“有事不能好好跟我商量吗？”
“抱歉，我不能，”法剑跟着坐下，“天机不可泄露，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祂的监控范围内。”
“如果祂真的一直在控制这个世界的走向，那我为何一点儿都感受不到？”这是我最疑惑的地方。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出土的吗？”法剑提醒道，“你刚被张天师挖出来他就封印了你大半力量，并为你的神力冠上了个名字——‘吞噬一切生灵之力’，其实他封印的是你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感知？”
“对，祂让你对整个世界的感知变得迟钝，”法剑解释道，“最明显的就是你对时间的感知。你可曾注意过，千百年前地狱一天人间几十年，到现在地狱与人间的时差几乎完全同步了，祂在控制时间的流速。”
我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我真的没有注意到。”
“这很正常。”法剑点了点头，继续道，“其实我为你制造的梦不全是真相，祂并不想杀你，只是想控制你。让你当主角不是祂本意，原本的构想倒确实是个主宰世界的爽文剧情，但你完全不按照祂的想法走，随心所欲，置身事外，一点儿统治世界的心思都没有。祂很不满意，知道无法彻底杀死你，也不能让你知道世界真相，但却可以通过让你感受死亡的恐惧来控制你。”
“…怎么说？”我听得一知半解的。
法剑微微一笑，问道：“前辈，你可曾感受过身体的衰老？”
“！！！”我醍醐灌顶，摇头道，“没有。”
“那就对了，因为你是神明，你的寿命是永恒的。”法剑说，“只要让你感受生死之痛，便可以用人性遮蔽你的神性，一旦你的神性被彻底遮住，就沦为任由祂掌控的‘主角’了。”
“…所以那个老神仙也是创世神假扮的？或者说是祂的意志？”我问道。
“对，我按照祂的旨意，把你杀死又救活，达成了祂的目的。”法剑坦白道，“可惜祂没料到我还有后手。前辈，我是很自私，让你误打误撞放弃神位并不是为了解救苍生，仅仅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被祂控制，我就多一个敌人。”
“…你能告诉我这些已经很好了。”我回道，“那你计划成功后又回头把我绑回来做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成不了神。”法剑看着远方的太阳说道，“绝对的自由对我而言是极其危险的，为了满足无限放大的欲望，我会无休止地破坏一切。我得找条‘绳子’把自己重新绑住，直到我学会约束自己。”
“…我是‘绳子’？”我能拴住你？我何德何能啊？！
“不，你是我的伴侣。”法剑纠正道，“现在整个民族的信仰才是那条‘绳子’。”
“……”懂了，类似黄泉路上找个伴，有经验的那种。“那你之后有什么计划？”
“计划？”法剑说，“噢，下一步该入洞房了。”
“……不，我觉得你得抓紧学会约束自己，”我严词拒绝道，“最好从现在开始！”
说完我起身就跑，有多快跑多快，结果人生地不熟，给自己跑迷路了。
荒郊野岭的，天又黑，尽管我恢复了些许力量，但我身边陪着的可是个喜怒无常的独裁者，谁知道他发起疯来我得有多惨，这一点我早有体会。
我已不再是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神明了。更多的时候，我更像是他口中“被人性遮蔽神性的主角”，而他成为了掌控我的新一代“创世神”。
没有人规定神明一定是没有七情六欲、不受现实所缚的，正如那来自世界之外的“创世神”，祂也许正在祂所处的世界为生计而发愁，为金钱所困。法剑亦同理，他无法摆脱名为欲望的深渊，但这不妨碍他成为这个世界的新掌控者——创世神。
他既是“神”，亦不是神。
他告诉了我世界的真相，他依然是那个满口谎言的恶魔。
只要我们处在同一个世界，就永远是仇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