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蒙mix/文
就在我两眼摸瞎之时，灌木丛中突然跳出一只虎斑野猫，对方看到我，竟然还大胆地走过来，开口说话了！
“你好，你有任务吗？”野猫说。
“…任务？”这荒无人烟的小岛还能养出精怪来吗？而且这小妖说的是什么方言？任务是个啥东西？
“好吧我重新问：你好，你需要帮助吗？”野猫又问。
“……”这下我听懂了，困难＝任务，我点头答道，“我迷路了。”
“你要去哪？”本土小妖两眼放光，非常热情，“我带你回去！”
“…回酒店。”尽管我不想见到法剑，但我必须得回去。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小妖说完，兴致冲冲地往一个方向飞速狂奔，中途还会停下来留意我有没有跟上，真是太热心了。
5分钟后，我们停在酒店大楼门口，跟等在大厅里的法剑面面相觑。
“你回来了？”法剑走到我面前，视线往下瞥了眼那小妖，笑了，“是你带我爱人回来的？谢谢你。”
“没事儿，别客气！”说完兴奋地绕着我和法剑踱步，似乎在期待什么回礼。
随后我就看着法剑非常财大气粗地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小妖，说：“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哇，你太客气了！”小妖边说边毫不犹豫地接过，“谢谢谢谢，这是我猫生的第一单啊！谁说投生到这儿的都是脑子有坑的，你才脑子有坑啊！……”
不知为何小妖开始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手舞足蹈了，也许是这边的风俗习惯吧，我也不好打断，任由法剑将我领走了。
关上房门后，法剑问道：“喜欢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吗？”
“啥？？”我一头雾水。
“看来你不知道，那只猫妖是从世界之外来的。”法剑解释道，“我忘了跟你说，这里原本是个未开放的游戏世界，你是原定的‘主角’，现在你让所有人都不受程序支配了，可以自由行动。我知道你最害怕我会掌控这个世界，所以我把世界开放了，所有人都不会彻底死亡，会刷新，我不能控制任何人的生死了。”
“……所有人都永生难道不会造成更大的灾难吗？”
“当然会，”法剑点头承认，“现在整个世界都在进入无限期的轮回，消耗它的寿数。我需要新的可再生资源维持平衡，这些玩家就是理想的‘搬运工’，他们创造、发明并参与保护世界的和平，却不会对世界造成真正的影响。他们收获了游戏体验，我收获了一个永生的世界。”
“…你真该死。”把人当牲口使唤呢。
法剑微微一笑：“我说过，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能帮你实现。”
……实现愿望？是了，从前都是我帮别人实现愿望，现在变成自己每天许愿了。愿望是多么沉重的东西，需要付出的代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法剑在模仿我，我却成了那个充满贪欲的世俗者！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上前抱住法剑，喃喃道，“什么都不缺了。”
“太好了，”法剑回抱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很缺。”
………
半夜三更，我迷迷糊糊听到房门开了，两个动静很大的小偷摸了进来，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把法剑的钱包手机偷走，搜刮一圈没找到别的值钱玩意儿后任由他们离开。
过了一会儿，我点开灯，翻身问早已睡醒的法剑：“你又打算委派那只小妖？”
“真了解我。”法剑笑道。
“不嫌麻烦啊？”明明动动手指的事。
“玩家也需要养成呢。”法剑摆出一副充满恶趣味的表情，“最好不要抢别人的活儿干。”
“……”
这叫啥来着？钱衡玩游戏长挂嘴边那句：黑心资本家，演都不演了！
“如果玩家把那俩小偷杀了，原地刷新不就相当于没惩罚了吗？”我不禁发出疑问。
“怎么会？地狱戴罪的亡魂每天都‘死而复生’呢，你能说他们没被罚吗？”法剑反问。
“…有记忆的？！”我惊住了，“你是魔鬼啊！”这是什么，是人间炼狱啊！
“是吗？我觉得我很善良了，被玩家杀他们只当是一场噩梦，被本地土著杀则入地府投胎转世，”法剑为自己辩护道，“我几乎是菩萨了。”
“……”你是菩萨，那人人都是佛祖了！
“睡吧，你很累了，明天再聊。”法剑结束了话题。
第二天早上醒来，天气阴沉，吃过早饭去海边散步，平静的海面下似乎暗流涌动，形成似云似雾的螺旋状，貌似有什么不详的东西欲从里头出来，却又一直没有显现。
“想去看看吗？”法剑问我。
“…又是你干的好事？”我反问他。
“冤枉啊！前辈，”法剑喊道，“这是创世神设计的锁妖塔，供玩家历练用的，里面关押着各路妖魔鬼怪，其中有不少我都打不过呢。”
“真的？”能让法剑吃瘪的事情就是我最感兴趣的事情，“带我去看看吧！”
然而一到地方，看这残垣断壁，一个鬼影都没有！
“…哪儿呢？”我质问他。
法剑露出玩味的笑容：“我放走了。”
“…你要造反呢？”我就知道这混账无时无刻不在搞事！
“别急呀前辈，”法剑安抚道，“看完再说嘛。”
结果这混账带我足足走了3000层。最底层是一个水池，散发着与周围背景完全不同的霞光，我问这是什么玩意，法剑说：“这是个角色卡池，里头关押着你不曾见过各路神仙大能，我几乎一个都打不过呢。”
“……”这混账是真的欠，“又被你放了？”
“前辈，你真聪明。”法剑笑得相当欠扁。
“…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咋没收了你呢？
“乱世出英雄，”法剑又开始忽悠了，“我相信玩家很快就能成长起来了。”
“……”
这话听着真耳熟，不就是钱衡常常怒吼的那句：无良游戏，这么快就开始割韭菜了，脸都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