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利一听“什么?”
魏郡守被斩,着实吃了一惊:山匪能有如此厉害?
贰师将军气急败坏点兵五千要亲自剿匪,众将极力阻拦。
李广利稍稍稳了稳情绪,重新升帐议事。
经过这几天百姓的举报,李将军对本地山匪有些了解,只是他不知道,为了对付官军,众匪徒已经聚到一起,形成了有些战力的军队,并且还有位文武全才的军师从中指挥。
敦煌的东南面、南面是祁连山脉,山连山,脉连脉,绵延数百里,山中藏十万兵恍如无人之境,山间道路复杂,没个向导只怕进的去出不来,山匪久居在此,设了很多陷坑机关。
贰师将军怒归怒,他也不傻,也明白这些年魏郡守不剿匪的原因。
有心想这么走了,没法向皇上交代,越是心急越想不出办法。
正在这时,门官来报:“将军,门外有一小童请见将军,他说有重要军情”。
“让他进来”
等来人进殿一看,是一个年约十二三岁左右的顽童。
李广利问:“小娃娃,你有何事?”
小童儿不慌不忙的说:“你是大将军吗?”
李广利说道:“对啊!正是本将军。”
小童儿说:“我爹说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绢布的卷轴,往前一递。
李广利接过卷轴,放在帅案之上,慢慢打开。是一张地图,上面详细标明了,匪巢的位置,大大小小共标出了三十多个。
李广利一看,现在这可是个宝贝,忙问:“娃娃,你爹在哪?”
小孩说了句:“我送到了”,掉头跑出殿外。
李广利派人跟着小娃去看看他爹在哪?
一会报事回来说找到了小娃的住处,问将军怎么办。
李广利说:“头前带路,本将过去看看”。
拐过几道胡同,来到小娃的家,这里已被官军围住。
李广利率众将来到门口,轻轻一推门,院里没人。
走进屋里一看,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小娃娃在旁边照顾男子喝水,看来这位就是小娃娃说的爹了。
看到有人进来,床上的男人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微微喘息说的:“将军,贱民身体残疾无法行礼还请见谅”。
李广利心中一惊:他知道我要来?
“你既然知道我会来,那就说说吧”。
男子靠在床头稳了稳身子说:“小姓章,原本一家人在东门外支了一个茶摊,供过往客商歇歇脚,维持生计”
“三年前来了一帮山匪见孩他娘长的好看,就抢了去,我被他们打伤在家养了二个月,小娃哭着喊着要娘,我也是心痛如刀割,我去报官,官府说找不着山匪,让我回来等,这哪能等的下去,我就以进山找药材为名,四处寻找,画好了图希望找到了我娘子再报官,我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找着了,我拿着图去报官,他们又说上面不给军饷,无法剿匪”
“贱民实在没办法,就以郎中为名混进匪寨找机会带我娘子出来,不料被发现,被他们打成这样,至今不能下地,听闻大将军到此剿匪,想这图能用的上,命小儿去了三次方才见到大将军,今大将军屈驾寒舍,实为贱民三世恩德,贱民命不久矣,唯有这小儿放心不下,可否恳请大将军将小儿收归帐下,牵马坠蹬,我也明目了”
贰师将军听完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说道:“此地匪患不除,本将军就不走了,此子本将收他为义子,赐名“李章”,你可安心!”。
章氏在床上惊喜万分,强撑着身体下地跪倒说道:“大将军对贱民三世大恩,贱民惶恐”。
说着拉过小娃说:“儿啊!听见了吗?快叫‘爹’,大将军给你赐名了叫李章”。
小娃娃跪下就磕头,磕的“咚咚”作响“爹爹在上,儿给爹爹磕头”。
众将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也都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心想:山匪真害人不浅。
章氏在地上给大将军磕了三个头,看了看身边的儿子,一口老血喷出,含恨而死。
大将军吩咐人入殓了章氏,回到中军大殿,传令三军进山剿匪,李广利亲自领兵,按地图所示,冲着最大的匪寨郄魔柯的大寨进发。
大军来到大寨之下,李广利传令“攻!”。
官军攻城弩、排箭齐发,万支雕翎射穿了大寨的岗哨、射穿了守门的山匪,也射破了大寨中山匪的胆。
连着七八天官军让这帮山匪给打的团团转,官军把满腔的愤怒发泄到面前的山寨。
郄魔柯跟大小头领们都慌了神,脑袋里全是“怎么办?”
官兵也不知来了多少人,难道真要葬身于此。
郄魔柯看着军师荆天仇,心想:你得拿个主意啊?
军师这阵也有点六神无主。
郄魔柯一看军师这表情就知道麻烦大了,不如干脆点。
拿起大斧子跟众头领说:“弟兄们,今天我山寨不保,官军此番足有万人,分头往外冲吧,活一个算一个”。
他这一说众人就散了心,各自提起刀枪,就往外杀。
战场也不容多想,在他们商量的这一瞬间,山寨大门已被攻破。
俗话说:人上一万、无边无沿。
郄魔柯上马提斧子出来一看,漫山遍野的官军正在与山上喽啰兵厮杀。
郄魔柯一想:现在谁也顾不了谁了“兄弟情、似海深,大难临头各自奔”,崔马抡着斧子,就冲下山来。
官军上来的都是步军,郄魔柯骑着马从山上往下冲,力量大,斧子沉,一道下来,杀出一条血路。
刚冲到寨门,李广利注意到他了,玉途奇在李广利旁边,也看到他了,用手一点说道:“大将军,那个骑矮脚马拿斧子的就是匪首,别让他跑了,就是他劫玉璧,杀了太子府兵”。
李广利心说:还用你说,我看他也是匪头。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崔马提枪,冲着郄魔柯就过去了。
玉途奇跟几名副将紧随其后,这时的郄魔柯异常的骁勇,见人就砍杀红了眼,被官兵围住全然不怕,抡着斧子往前一冲就撂倒一片。
李广利下令:不能让他跑了。
旁边有两员副将崔马冲了过去。
没几回合败下阵来。
李广利手握金纂亮银枪,崔马要亲自下场。
玉途奇一看,这大将军亲自下场了,我就不能光看着了,上次为了保护玉璧,自己跑了,今天我身上可没值钱的东西,抽出两柄半月弯刀跟着李广利过去了,无月、无花手拿鹿筋鞭跟着主人玉途奇也过去了。
李广利看此贼甚是骁勇也不敢大意,抬枪一招头顶三花,冲着郄魔柯肥头大耳的圆脑袋就是三枪。
郄魔柯冲的骁勇其实就是想找条道跑出去,他在马上看哪都是官军围着他,心越急越找不着道。
冷不丁过来一个骑白马的,上来就是三枪,扎的他慌了神。
郄魔柯一路冲杀下来,体力消耗不少。
头顶三枪刚躲过,侧面无月、无花两匹马、两条鞭就到了。
一鞭打后背,一鞭打马头,郄魔柯往前一探身,打后背的鞭躲过去了,打马头的鞭打上了,一鞭抽上,郄魔柯这马“激灵灵”嘶啸一声,疼痛难忍,前蹄腾空而起,差点把郄魔柯从马背上掀下去。
玉途奇此时在马上抽弓搭箭,一只雕翎飞过去,正中郄魔柯大腿。
同时无月、无花同时一招‘猴子探海’又是两鞭,上鞭打人头,下鞭打马腿,上面一鞭结结实实的打在郄魔柯的大圆脑袋上,下面一鞭打到了马腿,这马前蹄刚腾空抬起,后腿又被打上,郄魔柯被一鞭打在脑袋上,当时就不省人事,连人带马栽倒在地。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城中校军场的木桩之上。
无月、无花把郄魔柯打翻在地,旁边有官兵就过去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等把大寨的山匪斩杀殆尽,李广利留下一队清理山寨,传令回营监斩郄魔柯,敦煌城的老百姓口口相传、欢呼雀跃。
这帮山匪在此地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百姓苦于无奈,怨声载道。
今天听说大将军剿灭山匪,抓住匪首,真大快人心。
午时后在校场斩匪首。
这天大的事得去看看,一是去看着斩匪首泄愤;二是看看这匪首到底长啥样。
校军场上里三层外三层,敦煌的老百姓能走的,不能走的拿独轮车推着,都赶到校军场看这斩匪首的空前盛世。
贰师将军李广利坐在帅案之上,面色凝重。
旁边有传令官手拿令旗一摆说:“时辰到,斩!”
有两名监斩官,抓住郄魔柯左右胳膊往断头台上一摁。
有一名监斩官用绳索套住郄魔柯的头往前一拽露出脖子,刽子手双手握紧鬼头刀,往天上一举(寓意:替上天惩治恶人),看准犯人的脖子,深吸一口丹田气,左手拖、右手压,一刀剁下,干净利落。
观斩的老百姓欢呼声良久不散。
此情此景!
李广利与玉途奇心中都颇为震撼,心想:为官一任,不论大小,真要以民为本,得罪了老百姓,真不会有好下场。
监斩完郄魔柯,李广利传令按地图把剩下的匪巢一一扫平,大将军从三十多个匪巢中抄出了大量的金银钱粮充实到军队。
军心士气大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