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烦不胜烦,便把那张纸条摸出来给她看,跟她说欢儿忙的很,天天都有人约,不是赏花,就是赏雪,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司马玉颜看完纸条,勃然大怒,气冲冲地就跑了……至于这张纸条为何从司马玉颜的手中跑到了何大人身上,我也不明白了!”
“你说的司马玉颜,可是首辅大人司马括荀的女儿?”
“除了她还有谁?一有机会就粘着欢儿,恨不得立刻嫁到沈府来做少奶奶!”
“好,我去找司马玉颜!”南宫伊起身便走。
“等等!”洛春蕊叫住了她,“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我一言九鼎,你的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南宫伊打开房门,见沈不欢和沈忠正在屋外等候。
“问出结果了吗?”沈不欢焦急地问。
南宫伊点点头:“你先让沈忠把被子还给她吧!”
“啊?她莫名其妙赠我一条被子,怎么现在又要回去?”沈不欢迷惑不解。
南宫伊皱起眉头:“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先去鉴定处,边走边说!”
沈不欢按照南宫伊的意思,重又返回“望子成龙”居,让沈忠把被子还给十九姨娘,然后带着南宫伊走出府邸。
二人刚刚迈出大门门槛,就听到“砰”地一声,从门楼顶上摔下一个人来,脸朝下横躺在地。
一身的血迹,明晃晃地冲击着二人的眼球!
南宫伊立刻跃上门楼,四下查看,却只看到门楼顶部的一滩血迹;侧耳细听,却只听到寒风呼啸扫过树梢的声音。
看来那杀人抛尸的凶手,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她跳下门楼,就见沈不欢正蹲在地上,望着躺在地上的人黯然神伤。
人早已断了气,面部青紫,尸体也已冰凉僵硬。
南宫伊见沈不欢神色有异,便开口询问:“沈兄可认得此人?”
沈不欢点点头:“认得,督查院田御史,咱们缉捕司田丰功的父亲!”
南宫伊心里一凛:“这是今日的第三具尸体,且三具尸体全部都是三司官员,而且巧合的是,他们的儿子都在我的手下做事……这个凶手,显然是故意在我面前杀人抛尸。他这么做,到底意图何为?今日尚未结束,后续还会不会有第四具、第五具尸体?”
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见尸体上鞭伤、刀伤、烫伤……伤痕累累,与何大人、石大人身上的伤如出一辙,不用说,凶手自然是同一个人!
尸体上同样也搜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同样也是纤细秀美的字迹,上面写着:“腊月初八,未时,红袖楼‘暗香盈袖’居,沐浴熏香候君至。——凝香。”
南宫伊蹙眉叹息:“同样的字条,同样的杀人手法……这凶手残忍狡猾,实在可恨!”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凶手把尸体丢在我家门口,会不会对我家人不利?”沈不欢有点惶恐。
“不要慌,越是遇上大事,越要保持冷静。”南宫伊镇定自若地吩咐沈不欢,“你先派人把尸体送到缉捕司,然后亲自去找御林军统领林啸天,让他派人保护沈府,并在城区加强巡逻,注意可疑人员,避免此类事件再度发生!我去鉴定处鉴定纸条字迹,完事后在缉捕司会合!”
“好!”沈不欢答应一声,便急匆匆离去。
南宫伊来到鉴定处,把三张纸条摆在鉴定官李重楼面前。
“有劳李大人帮我看一看,这三张纸条上的字迹是否出自一人之手?”
李重楼举着琉璃透镜,在三张纸条上细细观摩,半晌之后,才摇了摇头,说:“冰雨湖赏梅这张纸条,与另外两张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他指着字条的字,让南宫伊凑近观看:“你看,‘冰雨湖赏梅’这张字条,字迹纤细娟秀,笔力飘浮,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令外两张虽然同样是字迹纤细,但这笔锋圆转连接之处,却显得过于刻意,况且力透纸背,显然是男子模仿女子的笔迹撰写而成。”
南宫伊拿起那三张字条,仔细查看,发现果然如李重楼所说,约在“暗香盈袖居”的两张字条笔画转折之间略显生硬刻意,的确跟“冰雨湖赏梅”字条并非同一人所写。
她谢过李重楼,离开了鉴定处。
返回缉捕司的路上,南宫伊陷入沉思:
“看来凝香倒也没有撒谎,可是,‘冰雨湖赏梅’字条落入了司马玉颜手中,又从她的手中流入何大人之手,这其中的缘由,可该从何查起?”
“我若直接到司马府找司马玉颜询问,只怕不妥……倘若司马家是这三起凶杀案的幕后黑手,那我上门查案就是打草惊蛇……再说三司官员一向都对司马括荀言听计从,司马括荀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左膀右臂猛下杀手呢?”
“看来,只有让沈不欢把司马玉颜单独约出来,单独询问,才能有所收获!”
南宫伊一边想一边策马狂奔,不知不觉,便已来到缉捕司门口。
缉捕司内,三具尸体并排躺在地上,夏婧婧正忙着做尸检,铁无情带人维护着现场秩序,何多智、田丰功、石仁冲满脸泪痕跪在尸体旁边,眼睛一个比一个红肿。
见南宫伊回来,铁无情立刻迎了上去,悄声问她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南宫伊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瞧着司马玉卿。
司马玉卿被她瞧的心虚,便又撇着嘴贱兮兮地说:“有话快说!别这么看着我,我要是脸皮薄一点儿,都要被你的眼神给杀死了……”
南宫伊皱起眉头,一声令下:“把司马玉卿抓起来!”
铁无情立刻上前,抓住司马玉卿的手臂扭到背后,把双手绑了起来。
“哎,干嘛抓我?人又不是我杀的!”司马玉卿急得跳脚。
南宫伊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查案查到了你妹妹司马玉颜的头上,亲人避嫌,这规矩你应该懂吧?”
司马玉卿满脸疑惑:“我妹妹?我妹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这案子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搞错了?”
“哼!有没有搞错,一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