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终章前夜】
落霞谷,子时正,雪雾倒悬。
左侧黑门高悬,婴铃巨影化实,万道锁链缠成“杀”字;
右侧红门并立,并蒂血莲绽成“赠”字。
两字交撞,雷音如啼,震得落雪尽黑。
清祤踏剑而来,雪衣染血,十一枚血晶沿剑脊亮起,冰火交缠。
他抬手,一剑劈向两门之间——
“我自己的路,无需他人赠,也无需他人杀。”
剑落,血光冲天,双门同时崩裂,黑与红搅成漩涡。
漩涡深处,时间壁被斩开,一道裂缝幽幽张开——
百年前的画面,扑面而来:
——天渊战场,风雪怒号。
白衣仙尊负剑而立,怀中抱着同样红衣灼灼的女子;
他俯身吻向她眉心,剑尖同时送入她心口。
血与雪交迸,莲与道同碎。
那一吻的弧度,与今日清祤唇角裂口,分毫不差。
“看见了么?”红衣与黑婴的身影,自裂缝左右浮现,各执一半血字——
红衣指间:「壹」 黑婴眉心:「壹」
合二为一,正是倒计时终点:「零」
“你终究逃不出自己写下的因。”
两人同声,音色叠成古钟,震得血剑寸寸龟裂。
裂缝尽头,无形之力托起婴孩霁儿。
她尚熟睡,背脊最后一片莲瓣凋落,魔骨金芒透体,心口正对血剑余锋。
“阿祤……”
软哑交叠,一吻一问:“该你选了。”
选:
——再吻一次,以道心饲魔骨,莲开成全她;
——再刺一次,以魔骨祭道心,莲碎救苍生。
清祤抬眸,眼底雪色与血线交融,裂口轻翘,似笑非笑。
“我选第三条。”
他并指,在剑锋上轻轻一划——
血珠滚落,却不落向任何一方,而是化为一朵半雪半赤的并蒂莲,飘浮于剑尖。
“道心与魔骨,皆不归你们。”
“归她。”
莲影一闪,化作流光,没入婴孩心口。
刹那间,魔骨金芒与道心雪焰同时熄灭,莲瓣飞回,重聚成苞。
倒计时血字,疯狂倒退:
「零」→「壹」→「贰」……直至「拾壹」
最终,“咔啦”一声,数字连同血字,一并碎成漫天朱雪。
红衣与黑婴面容同时扭曲,似被无形之力倒吸,化作两缕长线,被并蒂莲苞一并吞噬。
裂缝闭合,百年前的吻与剑,随之崩散。
落霞谷,风雪骤停,万籁俱寂。
清祤抱剑跪地,雪衣被血浸透,唇角却带着极轻的弧度。
婴孩落回他怀中,睁开了眼——
左眼澄澈如新雪,右眼金辉映莲,异色双瞳里,各映出一朵并蒂。
她伸出小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裂开的唇,软音含糊:
“阿祤……痛吗?”
清祤摇头,血珠沿下颌滴落,却在半空凝成冰晶,被婴孩两手捧住。
冰晶里,并蒂莲栩栩如生,色半红半白,像把两种宿命,强行锁在一起。
——因果,被提前终止;
——倒计时,被强行归零;
——但代价,是半颗道心、半瓣魔骨,以及……那道永无法愈合的裂唇。
远方,晨钟第一响。
并蒂莲苞,在婴孩心口,悄然绽开第一瓣。
花色,一半雪,一半血。
——终章前夜,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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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终预告】
1. 并蒂莲入体,莲开十一瓣,每瓣一劫,卷二《莲生九劫》正式开启。
2. 道心半缺,清祤仙力不稳,需重走凡尘“修心”;魔骨半醒,霁儿生长速度是常人三倍。
3. 红衣与黑婴被莲吞噬,却未死,化作莲里双生子,时常冒头抢身体。
4. 天界因“逐出仙尊”一事暗流涌动,魔界旧部开始寻找“失踪魔尊”。
5. 裂唇=莲印门户,再也无法隐藏,一触即疼,一疼即知情识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