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月心眼泪将他背后的衬衫糊湿了一大片。她还犹自梦呓般自说自话，忽然就听到林天暖说了这句话。
他的语句清晰没有迟疑，她想当做是自己在做梦也不行。
她忽然放开手，缓缓倒退了几步，直到跌坐在床上，呆愣了片刻之后，又开始痛苦地号啕大哭，哭得快断气了，还在一边语无伦次地说话。
“不行……我怎么配得上你……是我对不起你……你何必管我……不管我就好了……你为什么要找到我……”
“原本我们就要订婚了。我早就当你是我的未婚妻了。如果没意外，我们，早就结婚了。”
林天暖没有回头看她，他不是不愿看她，只是她此时太狼狈，他看了心疼难受。于是忍着不回头，双手紧紧握成拳，依旧轻声轻语地安慰着她。
听见她没有继续哭下去，他俯下身将地上的被子捞起来，闭着眼走到床边往她身上轻轻盖去。
叹了口气，才睁开眼定定看着她，眉头微微舒展，笑容宠溺地说:“你坐着，我去拿衣服。不要再任性了。”
她紧紧抿着唇，似乎在忍住哭意，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林天暖拍了拍她濡湿的前额发梢，说了句:“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头发也不擦干。”
然后他起身去浴室。
刚走到浴室门口，却又听到沈月心低低啜泣的声音。
他顿了顿，才进去里面拿了衣服和一条干爽的毛巾。出来的时候依旧脸上挂着笑。
沈月心看到他走到面前了，胡乱抹了一把脸上肆虐的眼泪，想勉强笑一个，又笑不出来，忍不住又哭。
他只能无奈地又叹气。
见她哭个不停，他俯下身动手帮她将衣服套上，然后缓缓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抽出穿过去，再另外一只也穿过去，直到衣服套上了，才把她身上的被子拉到腰间。
他的动作轻柔缓慢，脸上平淡温和，就像在对待一件爱若珍宝的宝贝似的耐心温柔。
沈月心慢慢地也不哭了，泪眼朦胧地抬头直直盯着他。
看不清楚他的脸，便使劲揉了揉眼角，又继续盯着他，好像要把他此时的模样印在脑海中。
她的裤子他不方便帮她换，见她还不打算动手，便也不勉强她穿上，依旧用被子包着。
他直起身，开始帮她把头发慢慢擦干，一丝不苟地。
全程俩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俩人的呼吸声。本该是旖旎的空间氛围，俩人却都没有别的心思。
等头发擦得差不多了，他拿了床头柜里的吹风筒一阵轻柔地吹送。
等到所有动作都完结了，他放下吹风筒，拿起柜子上尚有余温的牛奶端到她面前。
她并没有接过去，仍旧一眨不眨盯着他。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喝热牛奶？”
“……我想抽根烟。”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已然恢复冷漠麻木。
林天暖皱了皱眉。脑海中想起今天看到她时她抽烟抽得很凶猛的样子。
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记忆中的少女早就不复存在。
他只是在欺骗自己，她没变，她依旧是那个他最爱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