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暖平时并不抽烟。
所以任她摸遍他全身上下和床头两个柜子，她也找不到烟的痕迹。
她显得有些萎靡，手脚哆嗦着，坐立不安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瘾君子。
她找不到自己要的烟，便开始啃自己的手指。一开始是轻轻啃，到后来变成发狠地撕咬自己的手指甲，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指盖都给咬下来。
林天暖当然不会让她这么作贱自己。
他上前紧紧抱住沈月心，将她两只手都箍紧在自己的怀中，闭着眼不去看她。他就怕看到因为她方才的胡闹被子掉在地上之后毫无遮挡的大腿，和大腿之间那片隐秘的地带。
他心疼到很想哭。
可此时他得安慰她不能让她继续任性下去，他只能憋着不哭。
他很想问，这十年里，你究竟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他依旧问不出口。
他选择继续沉默，任她忽然发疯地一口咬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也只是微微皱起眉头忍着。
直到她闹累了筋疲力尽了，她才停止挣扎。可是松开嘴之后，她又继续哭。
这次他也任由她哭，只是两手不敢再松开，怕她又想不开干别的傻事。
也不知哭了多久，怀中的人儿没了动静。她总算哭累了睡过去了。
怕她睡着了会着凉，好歹，他还是闭着眼睛胡乱帮她穿上了裤子。
将她安顿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他才去洗了个澡。
洗好出来，他径直趴在床沿，静静看着她熟睡中还依旧蹙紧眉头睡得极不安稳的样子，当下便决定今晚睡在地板上陪着。
这个公寓只有一间卧室。还有一间书房。是个标准的单身小套间。
他明明可以买更大的，可是他并没有接受父母的帮助，自己选择用自己赚来的工资和公积金，才买了这么一套房。
眼下，他只能跟她睡一间房里。然而即使是睡地板，能够陪在她身边，他倒并不觉得睡在地板上是一件难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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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她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以为她还没睡醒，便起身准备去做早餐。
衣角却被紧紧拽住。
他回头。
沈月心已经醒了，正睁着大而无神的双眼盯着他，手中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指节已经捏到泛白。
她哑着嗓子迟疑而怯懦地说了句:“别……别走……”
林天暖只得停下脚步坐了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走，我去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本来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沈月心脑海中却忽然生出一幕幕令她痛苦的场景。
“……吃啊！怎么不吃了？！你不是饿了吗？！都吞下去！”
“他的好吃，还是我的好吃？对哦，你没吃过他的……”
“呵呵！你真贱！好好的‘早餐’都吐出来了……真贱！”
耳边像恶魔一样的笑声此刻忽然清晰无比。
她猛地抽回拽住他衣角的手，情绪又濒临崩溃地抱头哭喊了几声，嘴里哆哆嗦嗦喃喃自语。
“我不吃……我不吃……我不要吃啊……不要啊……”
面对沈月心忽如其来的情绪转变，林天暖愣了愣，心脏处又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拧了一把。
他嘴唇抖了抖，什么话也说不出，一把将沈月心从被子里捞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拳头握得再紧，此刻也忍不住心底的忧伤，从喉咙深处低低呜咽几声。
滚烫的泪滴滴落，埋在了她的颈窝处，晕染，濡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