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秘宝迷踪 第85章:圣潭试炼
众人沿着部落的秘道往山外走。密道是李暗香找到的,藏在族长屋子的壁炉后面,推开一块伪装成砖块的石板就能进去。密道狭窄潮湿,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侧的石壁上画着寒水部落的图腾,用朱砂和动物血绘制而成,记录着他们与水神的传说。有一幅画描绘着部落祖先从圣潭里捞出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上刻着奇怪的符号,周围的人都在跪拜,像是在祭祀什么。
孟露桥走在最前面,长笛敲着石壁探路,每敲一下就侧耳听着回声。忽然他停住脚步:“前面有岔路。”
宋三跟在后面,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里面不知塞了些什么,走路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喘着气抱怨:“这密道比李家酒窖还难走,早知道带两坛酒来壮壮胆……”话音未落,就被韦小月的银铃砸中后脑勺。
“闭嘴!”韦小月压低声音,红影往前面的岔路指了指,“没看见孟公子在探路吗?”
密道在前方分成三条,每条路口都刻着奇怪的符号。左边的是波浪形,中间的是火焰状,右边的是漩涡纹。宁若雪的指尖在符号上轻轻划着,指尖沾了些石壁上的灰尘:“这是流沙国的‘水、火、风’三神标记,应该对应不同的出口。”她忽然往左侧的“水神”标记指了指,“寒水部落崇拜水神,他们的秘道肯定会以水神标记为尊,这条道肯定是安全的。而且你听,左边的通道里有流水声,说明通往外面的溪流,而另外两条道的回声太闷,可能通向死路或者……陷阱。”
孟露桥的长笛往左侧的通道里一探,果然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清晰而稳定。“就走这条。”他忽然蹲下身,对宁若雪笑道,“上来,我背你。这密道太窄,你的裙裾容易被石壁勾住,而且地上滑,我怕你摔倒。”
宁若雪的耳尖瞬间红了,却还是趴在他的背上。月白裙裾铺在他的肩头,像朵盛开的花,裙摆上的草药味混着沙枣花的甜香,形成一种奇特的气息。她的指尖在他流血的肋下轻轻按了按,那里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疼不疼?”
“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孟露桥的长笛往石壁上一敲,借着回声判断方向,语气却带着笑意,试图缓解她的担心。
宁若雪的脸颊贴在他的后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还有他因为牵动伤口而传来的轻微颤抖。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往他颈间轻轻啄了下,像蝴蝶点水般轻柔。温热的触感让孟露桥浑身一僵,脚步都慢了半拍,随即爆发出阵爽朗的笑:“果然不疼了!看来你的吻比任何药都管用。”
后面的韦小月看得直跺脚,银铃往李暗香的胳膊上一撞:“你看他们,太过分了!在这种地方还秀恩爱!”李暗香的短刀往她头上一敲,力道却很轻,青布衫的嘴角却微微上扬:“羡慕了?要不我也背你?”韦小月立刻红了脸,转身就往前走,嘴里嘟囔着“谁要你背”,银铃却响得更欢了。
宋三跟在最后,包袱往石壁上一靠,喘着粗气:“早知道这么累,我就留在族长家喝酒了……”他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纤云说,“我刚才好像看见石壁上有酒坛子的图案,说不定这密道里藏着流沙国人的陈年佳酿……”
唐豹走在倒数第二,欧阳楚月正帮他扶着石壁。他的臂膀还在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额头直冒汗。但他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因为欧阳楚月的手一直扶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物传过来,驱散了密道里的寒意。“等出去了,我请你喝酒。”唐豹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因为疼痛,也因为紧张,“唐门的‘桃花酿’,是我爹亲手酿的,比‘西域烈焰’还好喝,喝下去嘴里会有股桃花香。”
欧阳楚月的剑往石壁上一靠,墨绿劲装的身影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担心,有感激,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等你伤好了再说。”她的目光落在他流血的臂膀上,忽然补充道,“下次别再这么冲动。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唐门的人在等你回去。”
“为你,不冲动不行。”唐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他看着欧阳楚月转身的背影,墨绿的劲装在昏暗的密道里像一抹跳动的火焰,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就算再受十次伤,只要能护着这抹火焰,也值得。
密道的尽头终于透出光亮,像块被打碎的镜子,随着脚步的靠近而越来越大。外面是条潺潺的溪流,溪水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圆润的鹅卵石,沙枣花的甜香混着水汽扑面而来,清新而湿润。孟露桥把宁若雪放下时,月白长衫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与伤口渗出的血混在一起,形成深浅不一的痕迹。
宋三第一个冲出去,往溪边的草地上一躺,四仰八叉像只翻过来的乌龟:“可算出来了!再待下去我这老骨头都要散架了……”他忽然从包袱里摸出个酒葫芦,拔开塞子猛灌一口,满足地打了个酒嗝,“还是我的‘烧刀子’带劲!”
宁若雪的指尖在孟露桥的后颈上轻轻按了按,那里的肌肉因为长时间负重而有些僵硬。她嗔怪道:“下次再这么逞强,我就不给你治伤了。让你疼着,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冒险。”
“那我就赖着你,直到你心软为止。”孟露桥的长笛往她发间一挑,挑起片沙枣花瓣,花瓣落在她的发间,像只停驻的粉蝶。“反正这辈子,我是赖定你了。”
溪水潺潺地流着,将众人的笑声带向远方。李暗香和韦小月比赛打水漂,韦小月的石子总能比李暗香多跳一下,气得李暗香直跺脚,却又忍不住跟着笑。银铃的脆响混着青布衫的笑声,在春末的阳光下格外清亮。宋三和纤云在溪边生火,宋三负责捡柴,却总往灌木丛里钻,说是“看看有没有野果子下酒”,结果被刺勾住了衣角;纤云则把药囊里的草药分类摆放,炊烟袅袅地升起来,像根连接天地的线,在风里轻轻摇晃。
孟露桥望着远处寒水部落的方向,那里的炊烟已经散去,只剩下一片寂静。他摸了摸怀里的羊皮卷,上面的水纹标记似乎还在发烫。“看来‘地’字棋的线索就在那祭台下面的洞口里。”他对身边的宁若雪说,“明天我们再回去看看,一定要弄清楚里面藏着什么。”
宁若雪点了点头,往唐豹和欧阳楚月的方向看了看,唐豹正笨拙地帮欧阳楚月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而欧阳楚月没有躲开,只是低着头,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她忽然笑了,转头对孟露桥说:“好,明天我们一起去。不过这次,你得听我的,不许再冲动了。”
孟露桥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轻轻划着:“都听你的。”
宋三忽然凑过来,满嘴酒气:“我知道悬空寺有好酒!据说那里的和尚偷偷用松针酿酒,喝起来有股清香味……”他见众人没人理他,又自顾自地说,“而且我还听说,悬空寺的铁索桥下面藏着宝藏,是当年西夏人留下的……”
李暗香笑着往他头上敲了一下:“再喝酒就把你扔回密道里去。”
一场围绕玲珑棋的追逐,才刚刚开始。寒水部落祭台下面的洞口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那闪着微光的东西,是否就是他们要找的“地”字棋?一切,都要等到明天才能揭晓。
暮春的晨雾裹着沙枣花的甜香,寒水部落的炊烟在雾里散开,像团揉碎的棉絮。孟露桥一行人藏在溪边的灌木丛后,看着几个穿兽皮裙的流沙国汉子扛着渔网往圣潭走,为首的老者腰间那枚羊脂玉佩,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正是李暗香昨天在族长屋找到的那枚“水神信物”。
“他在念祷词。”李暗香的短刀往掌心按了按,青布衫的肩头还缠着绷带,“流沙国的族长每天清晨都要祭拜圣潭,求水神保佑部落平安。”她忽然想起祖父说过的话,“寒水部落的人只知圣潭藏着‘水神的恩赐’,却没人见过那是什么,更不知道和玲珑棋有关——连族长也只当是祖辈传下的传说。”
韦小月的银铃被她死死攥在手心,红影往孟露桥身后缩了缩:“那影无殇为什么盯着这儿?难道他也只听说个大概?”话没说完,就见族长忽然转身,羊脂玉佩往灌木丛的方向一指,嘴里喊了句流沙国语,声音里满是警惕,像是在驱赶闯入的野兽。
宋三吓得往孟露桥身后躲,酒葫芦差点掉在地上:“他、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我就说不该来的,这地方邪乎得很……”
“他让我们离开。”宁若雪的指尖在溪边的鹅卵石上轻轻划着,月白裙裾沾着露水,“从他的语气看,对圣潭的敬畏多于敌意,显然不知道里面藏着棋子。”她往圣潭边的祭坛望去,那里的十二块黑石在晨雾里像十二头蹲伏的野兽,“祭坛上的符咒是‘镇水咒’,用来镇压潭底的暗流,不是什么驱客的法术。”
孟露桥的长笛往圣潭的水面一挑,那里的潭水泛着墨绿色,水底的鹅卵石隐约可见,波纹像极了耶律闻笛地图上的标记。“影无殇应该也只知道个大概。”他率先走出灌木丛,月白长衫的身影在晨光里格外显眼,“老族长,我们只是路过,想讨碗水喝。”
“中原人,圣潭的水不能碰。”族长的声音像磨过的石头,手里的羊脂玉佩往潭边一指,那里的湿泥上有几个新鲜的脚印,边缘还沾着些黑色的碎屑——是昨天幽影楼的人留下的。他身后的几个汉子忽然握紧刀柄,兽皮裙下的小腿肌肉紧绷,显然是怕外人亵渎了圣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