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冬日的重逢与赛场的欢呼
江城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一些，十二月刚过，就飘了一场小雪。校园里的香樟树落了满地叶子，踩上去沙沙作响，图书馆的玻璃窗上凝着一层薄雾，映着里面埋头学习的身影——期末考的脚步近了，沈知棠和顾行砚的日子又恢复了备考般的规律，只是每天晚上自习结束，他都会多绕一段路，送她到宿舍楼下，再把捂热的暖手宝塞到她手里。
“寒假回去，我们先回一中看看吧？”某天晚上，顾行砚看着她哈气暖手，突然开口，“我想看看周老师，还有我们以前坐过的那个靠窗的位置。”
沈知棠的眼睛瞬间亮了：“好啊！我还想看看食堂的糖醋排骨，不知道现在味道变了没有。”
“肯定没变，”顾行砚笑着说，“说不定阿姨还记得我们呢。”
他们的约定像一颗糖，藏在期末考的紧张里，让那些熬夜刷题的夜晚都变得甜了些。等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沈知棠刚走出考场，就看到顾行砚站在教学楼门口，手里提着两个行李箱，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面装着给高中老师带的礼物，是他特意去老字号买的桂花糕，周老师以前总说喜欢这个味道。
回一中的那天，天气格外好，阳光透过薄薄的雪层，反射出细碎的光。他们走进熟悉的校门，正好碰到穿着校服的学弟学妹们课间跑操，整齐的脚步声和口号声，瞬间把他们拉回了高中时代。
“顾行砚！沈知棠！”周老师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他们，眼睛一下子亮了，“你们怎么回来了？快进来坐！”
他们跟着周老师走进办公室，还是以前的样子，靠窗的位置放着一盆绿萝，办公桌上堆着厚厚的试卷。周老师拉着他们问了半天大学的生活，又拿出手机，翻出他们高三时的合照：“你们看，这张照片我还留着呢，当时你们俩坐同桌，可是我们班的‘学习标杆’。”
照片里的他们穿着蓝白校服，坐在教室的靠窗位置，阳光落在课桌上，沈知棠正在低头做题，顾行砚侧头看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沈知棠看着照片，脸颊悄悄泛红，偷偷看了一眼顾行砚，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又赶紧移开，像高中时那样，藏着说不出口的心动。
从学校出来后，他们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小面馆，老板还记得他们，笑着端上两碗牛肉面：“好久没来了，还是老样子吧？多加香菜和醋。”
“嗯！”沈知棠用力点头，吃了一口面条，还是熟悉的味道，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原来那些以为会被时间冲淡的记忆，都藏在这些熟悉的味道里，等着他们回来。
寒假的重头戏，是CBA的比赛。顾行砚提前半个月就买好了票，还是靠前排的位置。比赛那天，他们特意穿了同款的球队卫衣，沈知棠的是浅粉色，顾行砚的是深灰色，站在一起，格外般配。
走进体育馆时，沈知棠被里面的气氛感染了，忍不住拉着顾行砚的袖子，兴奋地指着场上的球员：“你看！是那个明星球员！我在电视上见过他！”
顾行砚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比场上的灯光还要亮，忍不住笑了：“等会儿比赛开始，他肯定会有精彩的进球。”
比赛开始后，体育馆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当球员投进一个三分球时，沈知棠激动地站起来鼓掌，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人，顾行砚赶紧扶住她，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小心点，别摔了。”
他的手臂轻轻环着她的腰，体温透过薄薄的卫衣传过来，沈知棠的心跳瞬间加速，像场上的篮球一样，“砰砰”地跳个不停。她偷偷往他身边靠了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心里满是甜蜜。
中场休息时，顾行砚去买饮料，回来时手里拿着两杯热可可，还有一个篮球形状的钥匙扣：“给你的，刚才看到纪念品店在卖，觉得很可爱。”
沈知棠接过钥匙扣，上面刻着“一起加油”四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把钥匙扣挂在书包上，和那个橘子形状的钥匙扣并排在一起，一个代表着高中的约定，一个代表着大学的陪伴，都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比赛的最后一分钟，双方的比分咬得很紧。当主队球员投进绝杀球时，体育馆里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沈知棠激动地抱住顾行砚的胳膊，蹦蹦跳跳地喊着：“赢了！他们赢了！”
顾行砚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比平时温柔了十倍：“是啊，赢了。”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梢，带着淡淡的温度，沈知棠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她抬起头，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里面映着场上的灯光，还有她的影子。那一刻，体育馆里的欢呼声、球员的呐喊声都变得模糊，只剩下他们之间淡淡的暧昧，像冬日里的热可可，温暖而甜蜜。
走出体育馆时，外面飘起了小雪。顾行砚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的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直到把她的脸颊都遮住，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别感冒了，”他轻声说，“我们回家。”
沈知棠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在雪地里。雪花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像撒了一层糖霜。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看了看身边的顾行砚，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原来最好的爱情，就是从高中的同桌，到大学的陪伴，再到未来的每一天，都能这样手牵手，一起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