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队顺利抵达了青州城。
将丝绸安全交付给货主后,黑熊特意在城里最好的酒楼摆了一桌庆功宴,犒劳大家。宴会上,黑熊对沈砚赞不绝口,不仅当场宣布提升他为镖师,还赏赐了他一百两银子。
沈砚对此表现得十分淡然,只是一一谢过。他知道,这只是他在黑风镖局立足的第一步。
庆功宴结束后,沈砚以熟悉环境为由,独自离开了镖局,朝着青州城的西城门走去。
惊雷门的总坛,就坐落在青州城西郊的惊雷山上。
他没有贸然前往惊雷山,而是在西城门附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了下来。他需要先收集一些关于惊雷门的情报,尤其是当年参与围剿青冥剑派的具体情况。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白天在青州城里四处打探消息,晚上则回到客栈修炼《离火玄功》。
青州城作为惊雷门的势力范围,城里的大小武馆、镖局,甚至一些商铺,都或多或少与惊雷门有所联系。沈砚通过与客栈老板、街边小贩、茶馆里的茶客闲聊,渐渐拼凑出了一些关于惊雷门的信息。
惊雷门现任门主是雷啸天,据说武功深不可测,一手“惊雷掌”使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号的高手。惊雷门的势力在青州一带根深蒂固,门中弟子众多,行事风格霸道,在当地颇有威望,但也树敌不少。
关于当年围剿青冥剑派的事,城中百姓大多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具体细节并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当年是惊雷门和浣花宫联合发起的围剿,理由是青冥剑派勾结魔教、盗取山河社稷图。至于证据是什么,他们也说不上来。
沈砚还了解到,惊雷门的少门主名叫雷振,性格嚣张跋扈,仗着父亲的权势,在青州城里横行霸道,经常惹是生非。而雷啸天的女儿,也就是雷冰儿,据说性格与哥哥截然相反,不仅容貌出众,而且天资聪颖,深得雷啸天的喜爱,只是很少在江湖上露面。
这些信息虽然零散,但也让沈砚对惊雷门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他知道,想要从惊雷门嘴里套出当年的真相,绝非易事。
这天傍晚,沈砚正在客栈的房间里修炼,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他皱了皱眉,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去。
只见客栈楼下的街道上,一群身穿惊雷门服饰的弟子,正围着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似乎在索要钱财。那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眼泪汪汪地求饶,但那些惊雷门弟子却置若罔闻,依旧嬉皮笑脸地纠缠着她。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横行霸道!”沈砚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以免暴露身份,但看到那小姑娘无助的眼神,他想起了当年青冥剑派被灭门时,那些无辜的师兄弟们的惨状。一股无名火从他心底升起。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房门,走了下去。
“住手!”
沈砚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些惊雷门弟子闻声转过头来,看到沈砚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微胖的青年,他上下打量了沈砚一番,嚣张地说道:“小子,你是谁?敢管我们惊雷门的事,是不是活腻歪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沈砚平静地说道,“她只是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你们何必为难她?”
“为难她怎么了?”微胖青年嗤笑一声,“在这青州城里,我们惊雷门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沈砚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我再说一遍,放了她。”
“嘿,我还就不放了!”微胖青年被沈砚的态度激怒了,“兄弟们,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话音刚落,几个惊雷门弟子就挥舞着拳头,朝着沈砚冲了过来。
沈砚眼神一凛,身形一晃,轻易地避开了他们的攻击。他出手极快,不等那些弟子反应过来,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手掌轻轻一推。
“砰砰砰!”
几声闷响,那几个惊雷门弟子瞬间被推得连连后退,撞在了一起,疼得龇牙咧嘴。
微胖青年见状,脸色一变:“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不过,这在我们惊雷门面前,还不够看!”
他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纵身一跃,朝着沈砚刺了过来。
沈砚不闪不避,待长剑快要刺到身前时,他突然伸出右手,精准地抓住了剑身。
微胖青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长剑竟然纹丝不动。他惊讶地看着沈砚,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沈砚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脆响,那把长剑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掰断了。
微胖青年吓得魂飞魄散,他看着沈砚,如同看着一个怪物:“你……你到底是谁?”
“一个路见不平的人。”沈砚松开手,断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女声从旁边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浅蓝色衣裙的少女,正快步走了过来。
这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容貌绝美,肌肤胜雪,眉如远黛,眼似秋水。她的气质清冷,如同冰山雪莲,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是雷小姐!”
看到这少女,那些惊雷门弟子顿时脸色一变,纷纷低下头,恭敬地喊道。
沈砚心中一动:“她就是雷啸天的女儿,雷冰儿?”
雷冰儿没有理会那些弟子,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沈砚,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这位公子,不知我的这些师侄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如此动怒?”
“你的师侄?”沈砚冷笑一声,指了指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无辜的小姑娘,难道不该教训吗?”
雷冰儿顺着沈砚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她转过身,严厉地对着那些惊雷门弟子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在这里胡作非为的?还不快给这位小姑娘道歉!”
“是,雷小姐。”那些惊雷门弟子不敢有丝毫反抗,连忙走到小姑娘面前,低声下气地道歉。
小姑娘受宠若惊,连忙摆了摆手:“没……没关系。”
雷冰儿又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递给小姑娘:“这些银子你拿着,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快走吧。”
小姑娘接过银子,对着雷冰儿和沈砚鞠了一躬,然后匆匆地跑开了。
解决了小姑娘的事,雷冰儿再次将目光投向沈砚,抱拳道:“多谢公子刚才出手相助。刚才是我的师侄们不懂事,多有冒犯,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雷小姐言重了。”沈砚淡淡地说道,“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而已。”
“公子身手不凡,不知高姓大名?师从何处?”雷冰儿好奇地问道。
沈砚心中警惕,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姓砚,单名一个阿字。只是一个四处游历的江湖人,谈不上什么师从。”
“阿砚公子。”雷冰儿点了点头,“今日之事,我惊雷门记下了。如果公子在青州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可以去惊雷门找我。”
“不必了。”沈砚婉言谢绝,“我只是一个过客,很快就会离开青州城。”
雷冰儿看出了沈砚的疏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我们走!”
说完,她转身带着那些惊雷门弟子,匆匆地离开了。
沈砚看着雷冰儿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个雷冰儿,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她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明辨是非,颇有侠女风范。与她那个嚣张跋扈的哥哥,以及霸道的父亲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或许,从她身上,可以找到当年灭门案的一些突破口?
沈砚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想要接近惊雷门的核心,查明当年的真相,他还需要更加谨慎,更加有耐心。
他转身回到了客栈房间,关上房门,再次盘膝坐好,开始修炼《离火玄功》。
内力在体内缓缓流转,灼热的气息温暖着他的经脉。他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雷啸天,苏曼卿……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