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一周转眼过去。周立伟结束了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的直升机飞行任务。清晨六点半,他准时在客厅跑步机上结束了半小时五公里跑,洗漱完毕,七点整便走进厨房,给许惠和萌萌准备早餐。
此时萌萌已经醒了,发现自己没在小卧室,而是和妈妈睡在一起。母女俩都穿着同款粉蓝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白底碎花毛圈袜。见妈妈还在熟睡,萌萌没出声,悄悄爬到妈妈脚边,隔着袜子轻轻给她揉脚。
许惠被揉醒了,笑着问:“萌萌,一早就给妈妈揉脚呀?”
“妈妈的袜子真漂亮,”萌萌仰着小脸,“我给妈妈揉揉,妈妈是小公主。”
“喜欢就揉吧,”许惠摸了摸她的头,“不过袜子陪妈妈睡了一晚,脚出汗会有点味道,等妈妈换双干净的好不好?”
“不嘛,”萌萌摇摇头,“妈妈袜子臭了我来洗,不让爸爸洗。”
许惠坐起身,紧紧把萌萌搂在怀里。萌萌凑过来亲了亲她的嘴唇,许惠笑着回抱她:“乖孩子,爸爸在做早餐呢,妈妈抱你一会儿,咱们马上就去吃早饭。”
母女俩相拥着,同款睡衣让她们像一大一小两个圆滚滚的团子,温馨又可爱。
“媳妇,萌萌,吃早餐啦!”周立伟把热好的早餐端上桌,扬声喊道。
许惠和萌萌穿上可爱的卡通拖鞋,手拉手走进餐厅,围坐在餐桌旁,慢慢享用着早餐,空气中满是食物的香气和家人相伴的暖意。
吃过早餐,周立伟收拾餐厅和厨房,许惠则抱着萌萌回到小卧室。她轻轻摸了摸萌萌的小内裤,确认里面的尿布垫得稳妥,柔声说:“萌萌放心,今天妈妈好好陪你。要是尿急了,不用跑卫生间,直接尿在尿布上就行,万一弄湿了小内裤,妈妈来洗。”
“不嘛妈妈,我想自己洗。”萌萌坚持道。
“傻孩子,”许惠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妈妈让你放个假。这周一到周五,你都洗了好几条小内裤、好几双袜子了,今天就休息一天,听话。”
“那我想多抱抱妈妈。”萌萌往她怀里蹭了蹭。
“好啊,”许惠收紧手臂,“妈妈陪你一起抱。”
母女俩相拥着,萌萌闻着妈妈睡衣上淡淡的薰衣草香,许惠嗅着女儿身上甜甜的奶香,在粉蓝色的柔软包裹中,静静感受着这份独属于周末的、慢悠悠的陪伴时光。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周立伟打开门,见是林峰和季冬梅来了。林峰穿着牛仔裤配蓝色短袖衬衣,季冬梅则是一条过膝的白底碎花连衣裙,脚上套着白色中筒袜和帆布鞋,长长的披肩发配着厚刘海,虽身材微胖,却透着满满的青春气。
“林峰,冬梅,来就来,还带东西干啥。”周立伟接过他们手里的礼盒,笑着招呼。
“周哥,你一直照顾我,咱俩同机搭档这么久,我和冬梅这周没事,特意来看看你、惠姐和萌萌。”林峰说着,和季冬梅一起走进屋。
周立伟把洗好的水果分装盘,一盘端进书房,一盘送到小卧室,又泡了两杯热茶端去书房,和林峰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小卧室里,许惠见季冬梅进来,有些惊喜:“冬梅?你们怎么来了?”
“惠姐,我和林峰今天有空,特意过来看看你、周哥和萌萌。”季冬梅说着,目光落在萌萌叠得整整齐齐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上,“萌萌真能干,衣服叠得这么板正。”
“阿姨,妈妈说我是它的小主人,得好好照顾它,它才能保护我呀。”萌萌说着,把睡衣放进衣橱,关好门,才回到床上。
季冬梅在萌萌身边坐下:“萌萌真乖,阿姨这不是来看你了嘛。”
萌萌懂事地让季冬梅躺下,扯过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盖在她身上,连带着她穿着白袜子的脚也盖得严严实实:“好了阿姨,这样就不会着凉啦。”
“萌萌,阿姨想抱抱你。”季冬梅笑着张开手臂。
萌萌躺到季冬梅身边:“阿姨,我和妈妈都陪着你,你就在我的小床上好好歇着。”
季冬梅故意带着点委屈的语气说:“可是阿姨不想老躺着不动呀,阿姨想宠宠你呢。”
萌萌赶紧扶她坐起来:“那我就不让阿姨躺着啦。”
季冬梅温柔地让萌萌靠在自己怀里,轻声说:“萌萌乖,这样你舒服点不?”
好舒服呀。”萌萌靠在季冬梅怀里,小声说。
季冬梅把那条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铺在床上,让萌萌躺上去,轻轻将她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脚、还有裹着粉蓝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身体都包进毛巾被里,只露出一颗圆乎乎的小脑袋,看起来像个粉嘟嘟的团子。“好了萌萌,阿姨用小粉红毛巾被把你包起来,这样你的小粉蓝睡衣和碎花袜子就不会弄脏啦。”
萌萌动了动:“阿姨,这样会出汗的,会把睡衣和袜子弄湿的。”
“没关系呀,”季冬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要是湿了,阿姨给你洗,给你换干净的。”
“可是我不想让阿姨累着。”萌萌皱着小眉头。
季冬梅把她抱得更紧些:“那咱们就等脏了再洗。就算小粉蓝睡衣被汗弄湿了,阿姨也愿意抱你呀。你看妈妈多辛苦,在学校给哥哥姐姐上课,回家还要陪你,咱们该心疼妈妈呀。既然你喜欢这件睡衣,那就先不洗,真要是湿了,阿姨陪你一起洗,就算用阳台上的双缸洗衣机,阿姨也陪着你看它在里面转圈圈。”
萌萌凑过去亲了亲季冬梅的脸颊,季冬梅也笑着回亲了她一下。“阿姨,小粉蓝睡衣现在不脏,不用洗衣机洗。”
“这说明萌萌爱干净呀,”季冬梅温柔地说,“不管是睡衣,还是小内裤、小袜子,都干干净净的。”
许惠坐在一旁看着,见包着萌萌的粉红色毛巾被里露出一点粉蓝色睡衣的领子,伸手轻轻把领子也掖进毛巾被里,不让一丝凉意钻进去。她静静地望着季冬梅抱着萌萌,那团被粉红与粉蓝交织包裹的小小身影,在晨光里透着格外暖人的温柔。
书房里,周立伟和林峰相对而坐,茶香袅袅。周立伟开门见山:“林峰,你有没有发现,六月的天气就像娃娃脸,说变就变。”
林峰点头:“周哥,跟你飞这么多年,这点早就摸透了。昨天周五返航时,我就觉得天气不太对劲,海上阴沉沉的,空气又潮,总感觉旋翼的排气量受了影响。”
“这正是我担心的。”周立伟语气凝重了些,“星城虽是内陆,但往海岛飞,处在大陆气候和海洋气候交界带,风险不小。万一遇上局部切变风,麻烦就大了。咱们负责的米171是高原机型,虽说能适应些复杂情况,但每次送15个海岛科研人员,客舱一侧还有个黄色油箱,属于大载重飞行,这种状态下风险就更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空管把飞行高度限制在2000到3000米,一方面是给固定翼飞机让路,更重要的是为了应对下降气流——留足这个高度冗余,就算遇上强气流导致直升机极速下滑,也能有缓冲的空间,保障安全。”
林峰认真听着,这位从陆航转业来的师哥总能把各种飞行细节剖析得透彻。“周哥,跟你真是跟对了。”他由衷地说。
周立伟笑了笑:“在陆航飞一年,经验恨不得顶民航三年。不过你小子也不含糊,处理航空气流的反应,一看就是老飞行员的底子。”
“那还不是跟着你学的。”林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敢说得到真传,至少把不少特殊情况的飞行技术学到了手,技多不压身嘛。”
周立伟看着林峰,话锋一转:“你的工作能力我不担心,咱俩从2013年搭档到现在,七年了,业务上早就熟透了。不说这个,说说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冬梅过得怎么样?”
林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周哥,冬梅是95年的,比我小四岁,但她是真心跟我过日子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像有些女的总觉得男的地位高就得当牛做马。她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着。”
“尽管说,这儿没外人。”周立伟示意他继续。
“前天我回家累得够呛,”林峰回忆道,“她就给我端来热洗脚水,非要给我洗。我心疼她,说幼儿园刚开园一周,带孩子够累了,别折腾了。她却说,‘你为这个家付出够多了,回家还做饭打扫,我看着都累。结婚了就得两个人一起使劲,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我懂你这行辛苦,你也懂我这行琐碎,互相搭把手才叫家’。她还说,给我洗次衣服袜子、洗次脚,能让我轻松点,就值了。”
周立伟听着,点头赞叹:“林峰,冬梅真是个好姑娘,贤惠又懂事,还孝顺。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你已经比很多人强了。”
“说来也是缘分,”林峰笑着说,“我和冬梅是爸妈介绍的,两边老人都是星城师范学校的老师,还是同事。我们小时候就在一个大院里玩,中午还互相蹭饭呢。去年四月底我回家,正好碰到她,那时候我28,她24,俩人一聊就投缘,互相都知根知底,一个月就领证了。谁能想到,小时候的玩伴,最后能成一家人。”
周立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珍惜,冬梅是个值得疼的姑娘,多照顾着点。”
林峰重重点头:“放心吧周哥,她比我小,多让着她、照顾她,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小卧室里,季冬梅摸了摸萌萌的额头,全是汗,连忙说:“萌萌,阿姨得帮你洗洗毛巾被和身上的小粉蓝睡衣了,湿乎乎的穿着多难受呀。”
许惠在一旁笑着解开裹在萌萌身上的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露出她粉蓝色的睡衣和白底碎花毛圈袜。她轻轻脱掉萌萌的袜子,换上一双粉红色毛圈袜,又换了件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把换下来的衣物都放进脏衣篮:“萌萌乖,妈妈在卧室等你,别让阿姨一个人辛苦,一起去帮忙呀。”
萌萌抱着装着粉蓝睡衣、粉红毛巾被和袜子的脏衣篮,跟着季冬梅来到阳台。
季冬梅往双缸洗衣机的洗衣缸里注到中高水位,倒了些洗衣液,扭动旋钮,桶底的波轮立刻快速转动起来,漩涡中心翻出细腻的泡沫。萌萌踮着脚,把自己的粉蓝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丢进去,睡衣打着转儿,慢慢被泡沫吞没,只剩漩涡中心的泡沫在翻腾。萌萌一看,“哇”地哭了出来:“阿姨,我的小粉蓝睡衣被冲走了!”
季冬梅赶紧帮她擦眼泪:“傻孩子,洗衣机不会冲走它的,只是被泡沫包起来洗干净啦。波轮还在给它做按摩呢。你的睡衣小,缸里空间大,才暂时看不见的。别怕,把小粉红毛巾被和碎花袜子也放进去试试?”
萌萌一边抽噎,一边把心爱的粉红珊瑚绒毛巾被和那双白底碎花毛圈袜丢进洗衣缸。奇妙的是,睡衣、毛巾被和袜子在缸里一起转动,像是互相抱着,不再被泡沫完全吞没。那双袜子像个小精灵,贴着毛巾被和睡衣,在泡沫中心打转,洗衣缸四周喷溅的水流冲在上面,仿佛花蝴蝶在云朵里飞。
季冬梅指着缸里说:“你看,把它们放一起就不会‘消失’啦。萌萌不怕,十分钟后洗衣机就把它们还给你,乖乖等着哦。”
十分钟一到,洗衣程序停了。萌萌小心翼翼地把睡衣、毛巾被和袜子从洗衣缸里捞出来,放进旁边的脱水缸。季冬梅帮她把注水开关调到脱水侧,压上压板、盖好盖子,又把脱水旋钮转到10分钟位置:“这样就能一边脱水一边漂洗,等会儿它们就恢复原来漂亮的样子啦。”
十分钟后,脱水程序结束,脱水桶渐渐停了下来。萌萌踮着脚打开盖子,拿掉压板,小心地把粉蓝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和那双白底碎花毛圈袜抱出来,放在旁边的盆里。季冬梅帮着她一一晾在晾衣架上,色彩鲜亮的织物在阳光下舒展着,像一幅灵动的抽象画。
萌萌看着心爱的粉蓝睡衣挂在架子上,眼睛亮了:“阿姨,我的小粉蓝睡衣没有被冲走,洗衣机把它还给我了!”
“是呀,”季冬梅笑着解释,“刚才看不见它,是因为波轮转着漩涡,把睡衣卷到水底,让泡沫裹住它,像用洗衣板一样搓洗,把汗味和小酸味都洗掉啦。你把小粉红毛巾被一起放进去,它们互相摩擦,洗得更干净。还有你的碎花袜子,一起洗了,就没了臭脚丫味,香香的。现在让太阳晒干,很快又能穿在你身上啦。”
萌萌凑过去亲了亲季冬梅的脸颊,季冬梅抱着她回到小卧室。许惠温柔地接过萌萌搂在怀里:“你看,阿姨也会像妈妈一样给你洗衣服,陪着你呀。”
“妈妈,洗衣机把小粉蓝睡衣的小酸味洗掉了。”萌萌在许惠怀里蹭了蹭。
许惠亲了亲她的额头:“刚才用洗衣机是不是吓坏了?妈妈看你眼睛红红的,肯定哭了。来,妈妈抱抱。”说着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一旁的季冬梅轻轻揉着萌萌穿着粉红色毛圈袜的脚,还隔着袜子闻了闻,笑道:“萌萌的小脚丫不臭啦。这小粉红毛圈袜多漂亮,可不爱看你哭哦。要是动不动就哭,它会生气的,变得又酸又臭,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萌萌的脚趾在袜子里动了动,急忙说:“我不要小粉红袜子变臭!”
“只要你好好保护它,穿过就给它洗澡,它就一直香香的,还会好好保护你的小脚丫。”季冬梅的声音软软的。
萌萌在许惠怀里闭上眼,感受着季冬梅温柔的按摩。脚上的毛圈袜暖暖的,加上那轻柔的力道,像踩在棉花堆里,舒服得让人想打瞌睡。
中午吃过饭,周立伟和林峰去清理厨房,许惠和季冬梅则带着萌萌回到小卧室。
萌萌脱下季冬梅套在肉色连裤丝袜外的白袜子,小手放在她穿着丝袜的脚上,认真地说:“阿姨,我也给你揉揉。”
季冬梅笑了:“喜欢就揉吧,不过阿姨穿着丝袜,脚丫子可能会有点小酸酸的味道哦。”
“我不嫌阿姨脚臭,”萌萌一边隔着丝袜轻轻揉着,一边凑近闻了闻脚心,“阿姨,我还要给你洗洗脚。”
季冬梅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阿姨可不能让你给我洗脚,能给阿姨揉揉,阿姨就很开心啦。不骗你,阿姨的脚真的会有点味道呢。”
萌萌歪着脑袋问:“阿姨,为什么呀?”
“你看呀,”季冬梅解释道,“阿姨和妈妈一样,喜欢穿花裙子,就会穿这种连裤丝袜。在幼儿园里,穿花裙子配肉色连裤丝袜,外面再套层白袜子,还有白色帆布鞋,带着小朋友们跑跑跳跳、走很多路,脚丫子一出汗,被两层袜子和鞋子捂着,脱下来自然会有点酸臭味。阿姨知道你不嫌弃,但真的心疼你,不想让你累着呀。”
萌萌听了,眼眶有点红,带着委屈说:“可是阿姨,我喜欢给你和妈妈揉脚呀。”
季冬梅见她快要哭了,赶紧拿过旁边雪白色的小毛巾,轻轻给她擦了擦眼泪:“萌萌别哭呀,你要是哭了,阿姨和妈妈都会跟着难过的。既然喜欢,那就再揉揉吧。”
萌萌含着眼泪点点头,继续隔着肉色连裤丝袜给季冬梅揉脚。揉了一会儿,她把季冬梅的脚轻轻放到自己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上,用睡衣裙摆小心翼翼地裹起来,仿佛要让那片粉红色温柔地包裹住它。
季冬梅笑着说:“好啦,给阿姨暖得暖暖的了。咱们把小白袜重新套上好不好?套好了,阿姨就用小碎花珊瑚绒毛巾被把你包起来,让你当回可爱的小奶娃娃呀。”
萌萌给季冬梅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重新套好白袜子,还隔着袜子在脚心上亲了一下,脆生生地说:“阿姨,穿好啦。”
季冬梅温柔地抱起萌萌,许惠在一旁把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铺在床上,随后接过萌萌放在毛巾被上,轻轻将她穿着粉红色毛圈袜的脚、还有裹着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身体都包进毛巾被里,只露出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活像个可爱的小团子。
萌萌动了动,小声说:“阿姨,我动不了啦,我怕尿急会尿湿小内裤。”
“没关系呀,”季冬梅笑着说,“你忘了小内裤里垫着尿布啦?憋急了不用去卫生间,直接尿在尿布上就行。阿姨或者妈妈会给你洗小内裤和尿布,换干净的垫上,你就放心裹在毛巾被里吧。”
萌萌点点头,抬头看向许惠:“妈妈,你会怪我吗?”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怪你。”许惠摸了摸她的脸,“真憋不住就尿在小内裤里,有尿布呢。你也不用自己洗,妈妈或阿姨会弄好的,放心睡吧。”
“妈妈,我要裙子。”萌萌又说。
许惠轻轻掀开毛巾被,露出一点粉红色睡衣的领子:“你看,小粉红睡衣不就在你身上嘛。现在包在小碎花毛巾被里,就算突然不舒服想吐,毛巾被也能挡住,不会弄脏睡衣的。要是毛巾被脏了,妈妈拿到阳台用洗衣机洗洗就好啦。”
季冬梅帮着把睡衣领子重新包进毛巾被里,隔着毛巾被轻轻揉着萌萌的小肚子:“萌萌乖,阿姨给你揉揉,小肚子就不会捣乱,也不会吐脏毛巾被啦。”
“阿姨揉得好舒服呀。”萌萌眯起眼睛说。
“那阿姨多给你揉一会儿,等下阿姨和妈妈陪你一起睡觉。”季冬梅的声音软软的。
揉了一会儿,季冬梅和许惠分别躺在萌萌两侧,拉过粉蓝色珊瑚绒毛巾被盖在三人身上,挡住旁边美的1.5匹变频挂机吹出的冷风,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稳稳地护着她们。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毛巾被上,映出细碎的花纹。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空调送出的微风轻轻拂过,伴着三人浅浅的呼吸声,酿出一段安稳的午后时光。
书房里,周立伟和林峰一边品着茶,一边聊着天。
林峰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周哥,你那位曾任梁州教办主任的三爷爷刚过了三七,最近没人再找你麻烦吧?”
周立伟摇摇头:“目前看没有。咱们毕竟是技术岗位,我是机长,你是副驾,关键咱们是国企正式职工。北方航空公司是央企国航直属的,别说梁州区组织部、星城市组织部,就是江北省组织部,也干预不了咱们公司的人事制度——背后有央企这棵大树呢。”
林峰笑了笑:“七年前,也就是2013年底,我记得有个穿干部夹克的男的,阴着脸从公司会客室走出来,看样子是吃了闭门羹。”
“可不是嘛,那回他确实在我这儿碰了钉子。”周立伟回忆道,“那时候我三爷爷想让我放弃北方航空直升机机长这个年薪三十万的岗位,去梁州区扶贫办工作。你可能不知道,那次他老人家和那位组织部部长直接找到家里去了——那时候我们还没买都汇府的房子,我和你惠姐刚结婚一年,我三十,她二十六,俩人直接冲到了航空公司的飞行员公寓。”
“他们没说什么硬话?”林峰追问。
“三爷爷没多言语,倒是那位组织部部长说了不少。”周立伟呷了口茶,“他说什么‘立伟同志,从陆航转业到航空公司当机长,不简单啊,还娶了许惠这么好的媳妇’。林峰,你想啊,一个区委组织部部长,带着我三爷爷找到我,说这些恭维话,我就觉得这里面不对劲——梁州组织部和咱们航空公司,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林峰静静听着,没插话。
周立伟继续说道:“后来那部长说,梁州扶贫办特别需要年轻人,还说知道国家培养飞行员不容易,但基层扶贫对星城发展有利,毕竟梁州刚划成区,属于市区了。他还提我三爷爷,说老爷子当教办主任前是基层教师,他还是老爷子的学生,劝我好好考虑。”
“那你怎么应付的?”林峰好奇道,“这部长嘴巴挺会说啊。”
“我倒不怕他,就是三爷爷在场,不好直接回绝。”周立伟笑了笑,“我就说‘这种事您还麻烦老爷子出面,家里有许惠在,有些话不方便说,周一上班您直接去公司会客室找我谈’。我还说,‘老爷子都快九十了,您真忍心拉着他到处跑?周一直接找我就行,别再麻烦他了’。”
林峰听完,忍不住笑了:“周哥,你这办法高啊,既给了老人家面子,又让那部长下不来台,臊眉耷眼的。”
周立伟放下茶杯,对林峰说:“我那步棋,其实是把风险降到最低。你想啊,要是不把话说透,那组织部部长真可能带着三爷爷直接闯到公司来,到时候场面就难看了。”
“后来他是不是一个人去了公司?”林峰追问。
“可不是嘛,”周立伟笑了笑,“他单独来,事情反倒好办了。说实话,三爷爷在场我不好硬顶,但对付一个区委组织部部长,还是有把握的。”
他回忆道:“那天我们刚接回海岛科研人员,送他们上了考斯特,我一进会客室就看见他了。他上来就说‘周大机长,见你比约医院专家还难’。一听这话我就明白,这是来下最后通牒的——要么去梁州扶贫办,要么就拿三爷爷压我。”
林峰点点头,继续听着。
“我当时就告诉他,‘部长,北方航空的人事安排,我说了不算,人事主管说了不算,就连马书记也得先报国航张书记,汇报完了还得开会研究,弄不好要报民航总局再议,这么一折腾,老长时间过去了,情况早变了’。”
“这手踢皮球够高明的。”林峰赞道。
“不是高明,是行得正坐得端。”周立伟摆摆手,“后来他说知道我们是国航下属的央企,还说‘虎父无犬子’,但梁州扶贫办需要年轻人顶上去,他能等,可乡村的孩子等不起,教师工资都快发不出了。”
“他这是打感情牌啊。”林峰道。
“是啊,但我只能如实说,‘这些我都理解,可国央企人事和地方政府不挂钩,别说星城市组织部,江北省组织部也插不了手’。他就问‘你就不能主动跟上面说说?’我说‘就算我说了,也不可能立竿见影’。”
周立伟想起当时的情景,嘴角带了点弧度:“他见软的不行,就说‘我是梁州组织部部长,你去了我肯定照顾’。我就提醒他,‘您可别学梁州前任组织部部长,受贿的、滥用职权的,现在都被拘留了,下一步就移交检察院,那些脏事儿够他们把牢底坐穿’。”
“他没急?”林峰有些意外。
“急了,”周立伟说,“他直接说‘用不着跟我谈规章制度,真想谈,我找你三爷爷来’。我就反问他,‘您真忍心让老爷子出面?他快九十了,天天吃降压药,万一在路上出点事,还是在您车上,这责任算谁的?’”
“他怎么说?”
“他倒装起糊涂,说‘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我就借机下逐客令,‘以后别麻烦老人家了’,又看了看表,‘还有15分钟下班,有事儿明天再来’。时间一到我直接送客,开着当时那辆高尔夫7 1.4T手动挡就回公寓了——那时候还没换现在的迈腾呢。”
林峰听得直点头:“周哥,您这太极打得真是教科书级别。”
周立伟笑了笑:“不是太极,是守住底线。咱干飞行的,最懂什么叫‘不能越界’,工作如此,做人也一样。”
小卧室里,萌萌悠悠转醒。她看了看裹着自己的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身上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和脚上的粉红色毛圈袜都被包在里面,软软暖暖的。外面还盖着一层粉蓝色珊瑚绒毛巾被,她轻轻动了动,凑过去亲了亲许惠的嘴唇。
许惠醒了,笑着说:“萌萌,又亲妈妈呀?乖,妈妈抱。”说着把萌萌搂进怀里。
一旁的季冬梅也醒了,坐起身道:“萌萌乖,别总让妈妈抱,阿姨也抱抱你。”她接过萌萌,解开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露出萌萌的粉红睡衣和裹着毛圈袜的小脚。
许惠伸手隔着袜子揉着萌萌的脚,指尖能感觉到袜子里的小脚趾像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柔声说:“妈妈给你揉揉小脚丫。”
“妈妈揉得好舒服,我要抱抱。”萌萌往许惠那边凑了凑。
“没关系呀,”许惠笑着看她,“阿姨抱着你呢,妈妈也在这儿陪着呀。”
季冬梅轻轻拍着萌萌的背:“萌萌乖,阿姨抱着,妈妈给你揉脚,多舒服。一会儿阿姨再把你包起来,继续当可爱的奶娃娃呀。”
萌萌点了点头:“阿姨,包在小碎花毛巾被里很舒服,就是会出汗,把小粉红睡衣和袜子弄湿。”
“弄湿了不怕,”季冬梅说,“阿姨和妈妈给你换干净的,再用洗衣机洗好。”
许惠拿出一套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和配套的睡裤:“你看,小碎花睡衣有配套的裤子呢。你的小粉红、小粉蓝睡衣也有配套睡裤,只是妈妈怕你热,没让你穿。要是想穿,妈妈就给你穿上;不想穿,妈妈就拿去洗干净,好不好?”
“妈妈,我想自己洗。”萌萌仰着小脸说。
许惠轻轻摇头:“萌萌乖,你现在是奶娃娃呀,不能自己洗衣服,只能妈妈或阿姨来洗,听话哦。”
“妈妈,我要自己穿珊瑚绒裤子。”萌萌仰着小脸说。
许惠拿起那条白底碎花珊瑚绒睡裤,温柔地托起萌萌的双脚,轻轻套在她腿上,包裹住小屁股。粉色睡衣、粉色毛圈袜配着碎花睡裤,让萌萌看起来像个圆滚滚的彩色团子。“好了,穿好啦。不过要听话,还得当会儿奶娃娃哦。”
萌萌小声说:“妈妈,当了奶娃娃,我怕憋急了尿裤子。”
“傻孩子,”许惠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内裤里不是垫着尿布吗?就算真憋不住,尿布会先接住,保护小内裤和花裤子的。万一喝太多水,尿布兜不住弄湿了也不怕,妈妈和阿姨给你洗,乖。”说着又把萌萌重新包进珊瑚绒毛巾被,活脱脱一个白底碎花小团子。
季冬梅在一旁笑着说:“萌萌乖,阿姨在这儿陪着你呢。”
许惠从床头拿起萌萌的宝贝毛绒玩具“小花”那个穿着珊瑚绒连衣裙的公主玩偶,脚上套着萌萌淘汰的白色花边袜,齐肩毛线发配着厚刘海,针织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总在望着萌萌。许惠找出一条用旧珊瑚绒毛巾被改的小裤子,给小花穿上,包住它的珊瑚绒小内裤:“你看,小花也穿上和你一样的裤子陪你啦。”说完把小花放在萌萌身边。
“妈妈,小花也穿裤子了!”萌萌眼睛一亮。
“是呀,”许惠说,“小花也得保护好腿呀,有了小裤子就不会弄脏啦。”
“小花的裤子真漂亮,和裙子很配。”萌萌伸手摸了摸小花的裤子。
许惠笑了:“傻孩子,小花是你的毛绒公主,也是你的小妹妹呀。你是姐姐,你有的东西,她也该有呀。”
“我要把小花也包起来。”萌萌说。
季冬梅连忙拿来一条婴儿珊瑚绒毛巾被——那是萌萌小时候用过的,轻轻把小花的身体裹起来,放在萌萌旁边:“好啦,阿姨把小花也变成奶娃娃了,和你一样哦。”
许惠看着这一幕,脸上漾着温柔的笑意。她看着萌萌可爱的模样,又看看季冬梅体贴的举动,心里暖暖的。这个95年出生、才25岁的小妹妹,比自己小八岁,对不到五岁的萌萌却像对亲女儿一样上心。她没说什么,只是轻轻躺在萌萌身边,隔着白底碎花毛巾被,温柔地抚摸着萌萌的后背,感受着那小小的、暖暖的身体。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落在毛巾被上,映出细碎的花纹。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萌萌偶尔和小花“说”几句话的小声呢喃,像藏着一个关于奶娃娃的温柔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