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道祖敕令，逆天变数
归墟之眼最核心的黑暗，如被无形巨手拨开，显露出一种超越仙凡、囊括万有的……道之本质。那尊横压万古的虚影——道祖，其形态在虚无与真实间不断变幻，时而如一方孕育万道的混沌鸡子，时而化作一道横贯过去未来的苍茫长河，时而又凝聚成一道不可名状、却让仙帝都要顶礼膜拜的……道之源头。
“林……烬……”道祖之声，非男非女，非仙非魔，带着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道鸣，直接响彻林烬三人的仙魂最深处。那声音无悲无喜，却蕴含着一种言出法随，天地宇宙为之共鸣的……无上威能。
林烬只觉逆鳞之心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跳动，仿佛要脱体飞出，融入那归墟道祖的虚无之体！他心神剧震，逆天意志如惊涛拍岸，轰然爆发！暗金火焰双眸死死盯住那道不可名状的虚影，逆鳞甲上所有金纹同时亮起，如临大敌！
“汝之逆天……初具……道果。”道祖虚影微微波动，归墟之眼内无数残破的仙庭遗迹、仙魔尸骸，竟如时光倒流般，化作点点最精纯的道之灵光，主动融入其虚无之体。“仙庭之光与暗……万道之生与灭……皆由吾……演化分合。”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林烬声音嘶哑，却带着逆天者特有的不屈。他能清晰感觉到，这道祖的位格，远超他所见过的任何仙帝，甚至……超越了仙庭本身！幽府之主在其面前，如蝼蚁般渺小。
“吾乃……此方归墟之魂，万道循环之……源。”道祖虚影探出一缕不可察的“意志”，轻轻拂过林烬那布满裂痕、却依旧流转着逆天符文的墨血龙纹甲。“汝之逆鳞……逆天之心……乃吾道……异数。自太初以来……未曾见。”
那一缕意志，如父如母，如师如道，竟让林烬逆鳞甲上那些狰狞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美修复！甚至，他逆鳞甲的本质，都在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道”之力量……优化、提升！
林清寒仙眸中仙光爆闪，失声惊呼：“道祖！您……您竟是……执掌归墟，演化仙庭的……道之祖神！”她万没想到，让仙帝都谈之色变的归墟之眼，其最核心，竟沉睡/端坐/演化着这样一尊……超然存在！
敖尚阳（已化为人形，俏脸依旧苍白）则感到一种源自血脉和灵魂深处的……战栗与……敬畏。这是面对宇宙最本源力量的本能。
“异数……变数……”道祖虚影继续道，声音依旧淡漠，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仙庭黑暗面之图谋……幽府之主之野望……皆在……棋局之中。然……汝之逆天……或可……破局。”
林烬一愣，随即逆天火焰烧得更旺：“破局？你是说，仙庭黑暗面，幽府之主，甚至……你，都在下一盘棋？而我，是那颗……能掀翻棋盘的……变数？”
“然。”道祖虚影微微“点头”，那动作仿佛带动了整个归墟之眼的潮汐。“仙庭黑暗面，欲以汝母水行神源……补全自身水行大道，成就……黑暗仙帝，超脱此间。幽府之主，亦有其……私欲。”
“汝之逆天，若止步于此，化归吾道，则为……道之顺昌。”道祖虚影中，那缕意志微微凝实，化作一道难以形容的“目光”，落在林烬逆鳞之心上。“汝可愿……承吾之道，化逆为顺，掌归墟之力，成……无上道果？汝之母，汝之友，亦将……与道合真，万劫不灭。”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诱惑，仿佛只要林烬点头，就能立即拥有凌驾仙帝的伟力，让所有仇敌灰飞烟灭，让亲友情人得享永恒。
林烬沉默。逆鳞之心在疯狂示警，又有着一种本能的渴望。他的逆天意志，在道祖之音的洗礼下，竟有了一丝……动摇？
林清寒仙体一颤，美眸中闪过痛苦与决绝。她如何听不出，道祖这是在“招安”她的儿子！若烬儿答应……他将不再是他，林清寒之子，而是……道之顺昌的……工具！
敖尚阳则感到一种莫大的恐惧。若林烬归顺道祖，那她们……又算是什么？
“承……汝之道？”林烬突然低笑起来，笑声中带着逆天者特有的张狂与不羁，“化逆为顺？与道合真？”
他猛地抬头，暗金火焰双眸中，那丝动摇瞬间被更炽烈的逆天之火焚烧殆尽！逆鳞甲上，逆天符文如活物般游走，发出刺目的血光！
“我林烬之道，乃逆天而行！仙庭黑暗，当焚！幽府之主，当灭！你之道……若阻我，便……逆了你！”他指天踏地，逆鳞之心血光冲天，竟在归墟之眼的核心，与道祖的意志……分庭抗礼！
“善。”道祖虚影再次发出那近似赞赏的轻吟，归墟之眼内的道之灵光再次如百川归海般融入其体。“逆天者……当有此……气魄。仙庭黑暗面……将视汝为……心腹大患。幽府之主……不过……探路石。”
那横压万古的意志，如潮水般退去。归墟之眼最核心的黑暗，重新合拢，但似乎……多了一丝清明？那恐怖绝伦的威压，也如退潮般……消散。
“道祖……敕令……”林清寒喃喃自语，仙眸中复杂难明。道祖并未真正动手，反而……像是认可了林烬的“逆天”？
敖尚阳松了口气，随即美眸中异彩连连：“林烬！你太帅了！连道祖都敢逆！”
林烬没有回答。逆鳞之心依旧在缓慢而坚定地跳动着。道祖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更宏大、更恐怖的棋局。仙庭黑暗面，幽府之主，仙帝，道祖……这背后，隐藏着他目前无法想象的……惊天秘密。
“走！离开这归墟之眼！”林烬扶住仍有些虚弱的林清寒和敖尚阳，“仙庭黑暗面，域外三天之主……甚至……道祖关注的‘变数’……我的路，还很长，很危险。”
他最后看了一眼归墟之眼最深处那片重新归于平静的黑暗，那里似乎仍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注视着这个……逆天的变数。
蓝黑仙光与清冷仙光包裹着敖尚阳，林烬三人不再犹豫，化作一道逆天虹光，冲破归墟之眼层层叠叠的黑暗空间，向着……龙渊海眼，向着那久违的……人间，电射而去！
林烬逆鳞甲上的逆天符文，在归墟之水的洗礼和道祖意志的“关注”下，闪烁得更加凝练、幽深。他逆鳞之心的每一次跳动，都与天地间的逆反之意……产生一种玄奥的共鸣。
仙路凶险，逆天而行。道祖的“敕令”，非是庇护，而是……更沉重的枷锁与……更广阔的逆天舞台。
林烬握紧逆鳞拳甲，逆天之心在拳心……炽热如初。仙庭黑暗面的真正恐怖，还在前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