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宗门大比扰乱心态
背包里的“杠精刀”还在发烫，像块刚从炼丹炉里扒出来的铁片。
我靠在古树上没动，手指摩挲着墨玉簪的录音口——这玩意儿不仅能存梗，还能导出情绪波形。邪修临死前的怨念、互砍时的暴躁、被我怼到怀疑人生的挫败感，全他妈是天然素材包。
“系统，把刚才那波‘内耗能量’打包成弹幕流。”
识海嗡了一下，熊猫AI的声音没冒出来，但数据条开始滚动：【已生成“万人嘲讽·基础版”，持续时间3小时，附带心理暗示词条：“你不行”。】
行了，够用。
我起身拍了拍裤兜，瓜子袋哗啦作响。今晚宗门大比初赛，外门精英全住东苑宿院，窗户朝南，风向偏西，正好把负面情绪顺着气流吹进他们梦里。
翻墙的时候守夜弟子正低头刷传讯玉简，估计是谁给他发了“剑法要领速成图”。我用瓜子壳轻轻一弹，壳子撞上窗棂，“啪”地一声脆响。他抬头愣神的功夫，我已经蹲在屋檐上了。
第一家是符宗苏瑶。门缝底下塞纸条，荧光绿的，写着：“你鞋带散了——评委已记扣分。”
第二家剑宗周慕云，字迹一样，纸条颜色换成了骷髅头图案的夜光款。
第三家、第四家……一口气塞了十二间房。每塞一张，墨玉簪就自动播放一段循环音效：“叮——您有新的心理阴影，请查收。”
回程路上，我顺手把“杠精刀”的残余怨念导入宿舍区的地脉阵眼。这破阵本来是用来防外敌入侵的，现在倒好，成了我的情绪广播站。
夜里三更，整个东苑开始闹鬼。
不是真鬼，是人快疯了。
有人半夜爬起来系了二十遍鞋带；有人对着铜镜反复确认发型有没有歪；还有人直接盘坐在床头画符自测心魔，结果测出个“过度焦虑”来。
我躺在自己屋里，耳机连着墨玉簪，远程监听各房间动静。
“完了完了……我刚才打坐时走神想吃宵夜，是不是会被判心态不稳？”
“你说监考长老真会因为鞋带扣分吗？”
“可我鞋带根本就没穿过啊！”
笑死，这届选手太敬业了。
第二天清晨，擂台区人山人海。
我嗑着瓜子往观众席走，路过裁判台时瞥见玄明子正低声和执事长老说话，手里还捏着一块心魔测谎玉碟。
得，已经开始怀疑了。
我不慌不忙找个前排位置坐下，故意把瓜子壳吐得老高，落下来刚好砸中旁边一个内门弟子的道冠。
那人皱眉抬头。
“别紧张，”我咧嘴一笑，“你们这届大比，主打一个精神消耗战。”
话音落，青铜模型在识海轻轻一震。
**考试焦虑症**——四个字化作无形音浪，顺着我的吐字节奏扩散出去。
前排三个即将登台的选手齐齐打了个哆嗦。
第一个上场的是苏瑶。
她刚踏上擂台，手就抖了一下，符纸脱手飞出，撞上结界“轰”地自燃。
全场哗然。
她脸色涨红，赶紧补画新符，笔尖却不受控地颤，朱砂线断了三次。
裁判皱眉：“临场失常，判负。”
她咬唇退下，路过我座位时眼神剜了一眼，但我分明看见她袖口渗出了冷汗。
第二个是剑宗李铮，号称“出手必见血”。
他倒是稳住了，可抬腿迈步时突然踉跄一下，差点跪在台上。
“草……”他低骂一句，扶住栏杆才站稳。
我掏出手机一看热搜：#宗门大比选手集体抽风# 爆了。
评论区全是截图——苏瑶符纸炸脸、李铮平地摔、还有人录到周慕云在候赛区反复握拳又松开，虎口都磨出血了。
“这哪是比武，这是比谁更能扛住精神攻击。”
我正看得乐，耳边传来一道冷声：“楚昭。”
回头，是玄明子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袖中玉碟微亮。
“昨夜你去了东苑？”
我吐出最后一颗瓜子壳：“我去哪儿了？我昨晚睡得跟死猪一样。”
“心魔测谎阵显示，昨夜有异常情绪波动源自你房间方向。”
“哦。”我耸肩，“那是我在做噩梦。”
“梦到什么？”
“梦到评委因为选手鞋带散了给全组扣分。”我盯着他，“结果今早还真有人因此败北，你说巧不巧？”
玄明子眯眼。
我反问：“我说‘鞋带散了’，他们真就低头找了整晚？这不是我的问题吧。”
话音刚落，旁边三个观众竟齐声应和：
“确实怪他们太敏感。”
“心理素质不过关还比什么？”
“我看是平时装得太稳了，一碰压力就崩。”
玄明子瞳孔一缩——这可不是普通附和，是嘴炮之力引发的群体共鸣！
他甩袖转身，临走丢下一句：“你若再越界，必遭反噬。”
我冲他背影喊：“您也早点休息，别熬夜刷我直播，伤身。”
他脚步顿了半秒，没回头。
擂台上又败了一个。
这次是体修王猛，上台三秒就被对手虚晃一招吓得后仰，直接滚下台去。
我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
拎起背包起身，往侧廊候战区走。
石凳上刻着“候战”二字，我一屁股坐下，撕开新瓜子袋。
远处，周慕云正站在医修摊位前处理手伤。
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血还是渗出来。
他抬头，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我身上。
我没躲，反而举起瓜子袋冲他晃了晃。
他拳头攥紧，转身走向擂台登记处。
登记弟子抬头问：“下一场，谁上？”
周慕云声音不高，但全场都听见了：
“楚昭。”
登记弟子看向我这边。
我剥开一颗瓜子，扔进嘴里。
咔嚓。
